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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妙妙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马车停在了景王府门口,困惑地眨了眨眼道:“宁姐姐,我们怎么到王府来了?”
宁婉倾羞愧地垂下眸子:“那个……你……你刚刚……睡着的时候……”
林妙妙打了个呵欠:“我知道了,一定又是景熙捣的鬼!”这家伙,每天都想把她骗到王府来。
宁婉倾更羞愧了,面色涨得老红,瞟了一眼在立在一旁的侍女,不敢林妙妙的话。
侍女淡淡地说道:“请二位姑娘下车吧。”
宁婉倾慢慢踩着木阶下了车,把手伸过去,要扶林妙妙,林妙妙自己蹦了下来。林妙妙抱紧小宝,望向那名声线清冷的侍女,狐疑地蹙了蹙眉,奇怪,这丫鬟是哪儿来的?看着好眼熟。应该不是小暴君身边的人,他不用丫鬟,只有太监;也不该是姑姑的人,姑姑还在林家呢;莫非是王爷的?
侍女迎上林妙妙的打量,不咸不淡地说道:“林小姐,没人告诉你,盯着别人看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林妙妙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丫鬟吗?我为什么不能看一个丫鬟?”
侍女蹙眉。
宁婉倾拉住了林妙妙的手,对侍女道:“小孩子不懂事,请惠姐姐多多担待。”
惠姐姐?宁贵妃干嘛对一个侍女如此客气?
侍女淡笑,转身进了侯府。
林妙妙四下一看:“宁姐姐,我大哥他们呢?怎么就一辆马车?他们已经进去了吗?”
宁婉倾低声道:“他们没来。”
“为什么他们没来?”
小孩子的为什么让宁婉倾有些招架不住:“待会儿……待会儿我再和你解释,等下你去了里面,规矩一点。”
林妙妙一听规矩就头大,她表面上嘻嘻哈哈好说话,实际全是反骨,喜欢她的人说她活泼风趣,不喜欢她的人,比如前世的太后,就一直想把一巴掌拍出去。
几人走进了一处幽静的院落,林妙妙前世没怎么来过王府,对这边的格局不太了解,但从院落的景致依稀能瞧出几分主人的韵致,像个女人,女主人。
该不会是——
脑海里正有个名字呼之欲出,里边便传来一道优雅低沉的女子话音:“惠仁,客人到了吗?”
这轻轻柔柔又带着一丝清高与慵懒的语调,也让林妙妙觉着熟悉。
被唤作惠仁的侍女在台阶上脱了鞋,着白色足衣踏上回廊,跪坐下来行了一礼:“回王妃的话,宁小姐和林小姐都来了。”
林妙妙瞪了瞪眼,她刚刚没听错吧?王妃?景王妃?前世的……太后?
惠仁侧身,看向二人:“二位小姐请吧。”
林妙妙的脚死死钉在地上,一步也挪不动了,难怪她觉着熟悉,这不是太后身边出了名的不近人情的惠女官吗?里头那个……里头那个……
宁婉倾拉了拉她小手,低声道:“妙妙,妙妙你怎么了?王妃在请我们进去呢。”
“宁姐姐……宁姐姐我肚子痛,你先进去,我去如厕……”
宁婉倾就道:“恭房在里边,我陪你去。”
贵妃娘娘,臣妾不想去啊!
“林妃,不是哀家非得罚你,你不会四书五经,不懂女戒女训,哀家都不说了,可瞧你这写的什么字?孩子都比你写的好!成天无所事事,你配侍奉在皇上身边吗?!今天,不给哀家写完一百张字帖,不许吃饭!”
林妙妙简直欲哭无泪,一个小暴君不够,还来一个前世的太后,天啦,她怎么这么倒霉?!
……
景熙动身前往王府,为赶时间,他连马车都没坐,不顾膝盖还肿着,翻身上马,一路奔到了府邸。
想起太后对林妙妙的成见,他心头一阵发紧,下马后,有太监迎上来:“世子,您回来啦,王妃……”
“滚!”景熙一脚踹翻那人,用的还是肿了膝盖的那只腿,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了,飓风一般冲进正院,果真听到了林妙妙的尖叫,他瞳仁一缩,一把推开了门!
就见林妙妙坐在光洁如新的地板上,抓着一张虎皮,脸颊贴上去,兴奋地直跺脚:“哇哇哇!好舒服啊!比我四叔的虎皮还舒服!”
在她身旁与对面,分别跪坐着温柔娴静的宁婉倾与雍容华贵的景王妃,小宝趴在一边,两只小爪子捧着甜糕,吃得忘乎所以。听到开门的声音,三人一兽齐刷刷地朝这边看过来,发现是景熙,景王妃微微地笑了:“世子回来了,刚刚还说到你呢。”眸光落在景熙的右膝上,“听说你膝盖受伤了,怎么样?还好吗?”
景熙的目光瞟向林妙妙,林妙妙不自在地低下头,他又对景王妃行了一礼:“母妃。”
“嗯。”景王妃和颜悦色地笑了笑,“过来坐吧。”
惠仁在景王妃身侧放了一个团垫,景熙走过去坐下。
景王妃温柔地理了理他衣襟:“瞧你,上哪儿皮了?一身的灰,母妃几天不盯着你,你就又瞎胡闹了是不是?”
景熙垂眸,没有说话。
林妙妙的眸光在二人脸上扫来扫去,想起每次见太后,太后不是在敲木鱼就是在捻佛珠,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实难把那个印象与眼下的景王妃重叠在一起。
出了正院,宁婉倾握住林妙妙的手,愧疚地说道:“对不起,没和你说一声就把你带进王府了。”
林妙妙已经知道一些是怎么回事了,这还真怪不得宁贵妃,王妃半路劫人,谁敢违抗?
“没事的宁姐姐,我玩得很开心。”虽然……有那么一点夸张,但比起得知要面见王妃后那种赴死的心情,现在的的确确算得上开心了。
宁婉倾轻轻一笑道:“王妃很喜欢你。”
好像……是的,从进门开始,丁点没为难她,不仅如此,还与她说话、喝茶、送她礼物、逗她开心,把小宝也照顾得十分周到,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相信那是曾经恨不得把自己撵出宫的太后。
林妙妙又看向了宁婉倾,这个前世的情敌都变成手帕交了,前世的婆婆……不会也转了了性子吧?
林妙妙被自己的猜测雷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舒明开阔的房间,景王妃铺开一张宣纸,提笔,写下一个景字。
景熙跪坐在她对面,右膝隐隐作痛,神色却如常:“您想做什么?”
景王妃盯着笔下的字,柔声道:“你觉得母妃想做什么?你有要好的朋友,母妃感激她们的照顾,请来奖励一番,如是罢了。”
景熙深邃的眸子里突起一丝波澜:“儿臣摔下山坡是自己不小心,不关她的事。”
景王妃一笑:“母妃可没怪罪谁,还是……你觉得其实母妃应该要怪罪谁?”不等景熙回答,又轻轻柔柔地说道:“知道你喜欢那小丫头,她挺可爱的,母妃也喜欢。”
“母妃……”
景王妃写下一个大大的熙字:“放心,夺你所好这种事,母妃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下午,景熙与林妙妙、宁婉倾一并回了林家,姚氏已从林焕之口中得知了林妙妙与景熙跌下山坡的事,把林焕之狠狠地骂了一顿,放着好好的大路不走,非得走捷径,这下好了,把人摔了。之后听门口的小厮说三人被接入王府,姚氏猜是人家父母担心了,把孩子叫回家瞧瞧,只是为何连妙妙与宁婉倾也一并叫了去,大概……是想了解事发经过?
了解事发经过后会不会怪罪林焕之?
前一刻还想把林焕之劈了的姚氏,这一刻竟替林焕之担忧了起来。
三人一回府便被姚氏拉着问了一遍,知道王妃没怪罪山庄的事,长长松了口气,又听说王妃待林妙妙极好,不由地对王妃生出了几分好感。
晚膳,姚氏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好菜,刚嫁给林崇那会儿,林崇夸她菜做的好,她几乎天天往厨房跑,后怀了林妙妙,林崇不再许她劳累,渐渐的,做得少了。
“娘,今天是什么大喜日子?您要亲自下厨呀?”林妙妙望着一桌香喷喷的好菜,口水都差点儿掉了出来。
姚氏点了点她额头上已经结痂的小伤口:“也不想想是谁把你背回来的?”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林妙妙嘀咕,偷瞄了景熙一眼,景熙正在喝汤,汤汁晕染在他软红的唇瓣上,不知怎的,林妙妙想起了他给自己舔舐伤口的情景,脸颊一阵发烫。
景熙的目光落在林妙妙发红的脸上,爱妃在想什么,居然脸红了?
宁婉倾看看景熙,又顺着景熙的目光看向了林妙妙,有那么一瞬,她好似感受到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林焕之被爹娘禁足,闭门思过;裴琅往返于私塾与林家之间,为今年的秋闱做准备;崔氏即将迎来预产期,不再出门;林崇在福州写了家书,道已接到朝廷分配的造船任务,正在筹集方案与材料,预计秋后开工;姚氏每日忙林府与店铺的事,抽空给傅望舒写了一封信,问她在青州过得如何,有没有什么要买的,她从京城捎过去。
景熙躺在床上养伤,林妙妙不明白他怎么不留王府养伤,非得来林家这种简陋的地方,而且明明她额头上的痂都掉了,他腿上的纱布还没拆。
“还疼?”林妙妙给他喂药时,问了一句,伤势因她而起,照顾他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到她瘦小的肩膀上,连娘亲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知恩图报!
景熙面不改色地说道:“疼。”
林妙妙鼓了鼓腮帮子,怕疼当初还那么逞强?
三月底,宁国侯夫人做寿,宁婉倾暂时搬回家中,没几天,姚氏收到侯夫人的邀请。宁国侯夫人是宁婉倾生母,许是看在宁婉倾一直住风棠院的份儿上,才给了二人此等殊荣。
姚氏生在京城,长在京城,除林侧妃生辰那一次,从未参加过权贵圈的宴会,即便是林侧妃宴请,也只有娘家人而已,侯府就不同了,宴请的几乎是世家名流,这放以前,姚氏做梦都不敢想。
要说一点都不心动是假的,从前不攀附权贵,不过是知晓自己斤两,而今林家做了皇商,又与世子、宁婉倾有了来往,心里,多少生出了些底气。
那日恰好是林焕之解除禁足令的日子,几个孩子邀约了去游湖,姚氏便没带林妙妙,孤身前往了侯府。
临出发前,她特地找到林侧妃与静香,再三询问了宁国侯府的状况,宁国侯是从先皇在世时册封的爵位,因出了一个荣极一时的宁妃,颇受先皇器重。可惜的是,宁妃怀上龙嗣时被先皇后给害死了,先皇追封宁妃为皇贵妃,册封宁妃兄长为宁国公,便是宁国侯的父亲。
宁国公痛恨皇后让自己妹妹一尸两命,在皇子夺嫡的过程中,屡屡与大皇子一脉呛声,甚至为扳倒他们,不惜扶持根本没有胜算的六皇子与八皇子。
后面,六皇子胜了,成功登基为帝,而八皇子做了景王。
姚氏万万没料到被降了爵位的宁家,居然是皇帝与景王的心腹,林侧妃告诉姚氏,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过如今皇帝与景王江山坐稳,不必再遮遮掩掩,与宁家的走动便频繁起来了。
姚氏越发觉得这一趟有必要了,若能与宁国侯府处好关系,对丈夫的前途、对焕哥儿的仕途,或许都有不菲的帮助。
只是姚氏没料到,迎接她的却是一盆毫不留情的冷水。
姚氏带着丹橘下了车,丹橘抱着精心准备的礼物,二人一同朝门房走去,那里,有下人正在登记入府名单。
“夫人,好多人啊。”丹橘望着前方的长龙,难以置信一个侯夫人的宴会,竟邀请了这么多夫人参加。
二人等了许久,好容易轮到她们,刚要递出帖子,登记的丫鬟便朝她们身后挥了挥手:“许夫人!您来啦?”
许夫人?莫非是户部侍郎的妻子?
姚氏扭头,看向被簇拥而来的贵妇,贵妇笑了笑,对丫鬟说道:“哟哟哟,几天不见,咱们的小青儿越□□亮了!”
丫鬟含羞一笑:“夫人惯会取笑我!侯夫人等您老半天了,您再不来,侯夫人都该派人上门去催您呢!”
“打马吊,三缺一,是不是?”许夫人哈哈大笑,路过姚氏身边时,姚氏欠身行了一礼,她翻了个白眼,“这谁呀?瞧着好面上,如今侯府的宴会,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了!”
丫鬟撞了姚氏一把,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没道歉,就那么扶着许夫人走过去了。
若说这是巧合,那么接下来的礼部侍郎夫人、户部尚书夫人、御史夫人、大理寺卿夫人……全都比姚氏后来,却全都被丫鬟先迎进去,轮到姚氏时,后边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
姚氏已经露了面,不能过门不入,忍住心里的憋屈,把帖子递给了丫鬟,丫鬟掩面打了个呵欠,对一旁的小丫鬟道:“厨房那边有事,我先过去一下,你带林夫人进去。”
“是。”小丫鬟的态度倒是恭敬,奈何是个新来的,在府里七万八绕,根本找不着去宴席的路,小丫鬟急哭了,一个劲儿地给姚氏道歉,“对不起!我……我前天才进府,我……我不记得路了……”
把自己交给一个前天才进府的丫鬟,姚氏气笑了,等找到宴席时,席已经散了。
有不明情况的夫人讥讽地笑出了声:“这谁家的呀?是来贺寿的吗?比侯夫人还到的晚,架子……可真大呀!”
上了马车,姚氏的脸彻底绿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窝囊气!还是如此莫名其妙的窝囊气!她得罪谁了,非得被这么糟践?!
丹橘哭道:“宁家人好过分……比顾家还过分……”顾家至多是走个正门,彰显一下正室的威风,却从没羞辱过林家任何人,“侯府了不起吗?侯府就能欺负人吗?那丫鬟……那丫鬟真是太过分了!她叫什么来着?小……小青还是小绿?不管了,等回头咱们禀了宁姑娘,让宁姑娘把真相告诉侯夫人!看那丫鬟敢不敢再嚣张!”
是丫鬟的错吗?没主子撑腰,丫鬟敢这么打客人的脸吗?又不是她自个儿求上门的,是侯府给她下的帖子!
姚氏捏紧帖子。
气死她了,气得头都痛了!
林妙妙游湖归来,晒了一天,脸蛋儿红扑扑的,奔进姚氏房间时,鼻尖上还冒着汗:“娘!娘!我们今天钓鱼了!我钓到两条!我全带回来了!晚上吃红烧鱼好不好?”
姚氏挤出一抹笑:“好,你去跟徐妈妈说一声,她会安排的。”
林妙妙听出了娘亲的不对劲,忙眨巴着眸子问:“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宴会不开心?”
姚氏牵强地笑道:“没,很开心,我这边还有些账本没看完,你和世子玩去吧。”
“谁要和他玩?”林妙妙嘀咕,须臾又道:“您今天看到宁姐姐了吗?”
姚氏的表情一顿,林妙妙明白了,连宁婉倾的面都没见着,那侯夫人,就更不可能了。
林妙妙找到给小暴君收拾衣裳的丹橘,追问侯府的事,丹橘一开始不肯说,但被林妙妙磨了一阵儿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林妙妙火冒三丈!
当晚,宁婉倾从侯府来到林家,林妙妙将她堵在门口,气呼呼地说道:“为什么要欺负我娘?我娘招惹你们了吗?你天天住我家,我娘对你不好吗?难道你以为你是侯府千金,我娘就该巴结你?我娘是心善!”
宁婉倾一头雾水:“妙妙,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欺负你娘?我很喜欢你娘啊。”
是真的喜欢,姚氏身上有种让人动容的温柔,总忍不住想亲近,虽然有时挺滑头、市侩,甚至有些嫌贫爱富,但不会觉着讨厌。
“我娘去给你娘贺寿,结果被人当了猴儿耍!到宴厅时,席都散了,还被人说无礼、架子大……”林妙妙说着,眼圈都红了。一想到娘亲被那么多人排挤、嘲笑,她心里,就像有刀子在割。她上辈子在宫里看人脸色就够了,为什么这辈子娘亲也要遭人白眼?
宁婉倾蹲下身,摸上林妙妙的脸蛋,由衷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娘去了侯府,我知道的话一定会亲自去接她的……对不起……妙妙你别哭了……”
人哭的时候不能劝,越劝越想哭,林妙妙哭成了泪人,宁婉倾给她擦泪、擦鼻涕。林妙妙吸了吸鼻子:“宁姐姐,你娘为什么讨厌我娘?因为世子住我家,没住你家吗?既然讨厌,不见面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把我娘叫过去一番羞辱呢?”
宁婉倾苦恼地说道:“我都没听我娘提过这件事呢,对了,我娘什么时候给你娘下的帖子?”
林妙妙道:“就是你回侯府的那天晚上。”
“回侯府的那天晚上……”宁婉倾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林妙妙问。
“倒也没什么事,只是惠姐姐来了一趟。”难道这件事与惠姐姐有关?宁婉倾的心中渐渐涌上一个猜测,却羞于对林妙妙启齿。
可她不说,不代表林妙妙想不到,惠仁是景王妃的人,她去见侯夫人定是奉了景王妃的命,当晚,侯夫人便给娘亲下了帖子,纵然她再傻,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王府,正院
景王妃跪坐在暮光下,静静修剪着桌上的盆栽。
“王妃,世子来了。”惠仁在门口禀报。
景王妃温柔一笑:“进来吧。”
景熙大踏步地走进房中,冷冷地看着美如一片云彩的母妃:“为什么要这么做?”
景王妃剪下一截海棠枝:“难得回一次家,就是这么与母妃说话的?”
“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景熙冷声问。
“无辜?”景王妃眉梢一挑,“我竟能从杀人不眨眼的儿子口中听到这两个字,真是开了眼界。”
景熙的眸光暗了下来:“你说过,不会再夺人所好。”
“嗯,没错。”景王妃又剪了一根多出来的树枝,“我是说过,我,不会再夺你所好,可我没说,不让她们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