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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尉婧攥紧了拳,夜潇寒,早晚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本座!
“国师,人已经安排妥当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夜焕宇走了上来,问道。
尉婧深吸口气,收回目光,沉思一会,“直接连夜带人去郝城!”
“郝城?”
尉婧点点头,“郝城是必经之路,咱们就来个瓮中捉鳖!活擒戚曜!”
另一头
戚曜摆手,“先找个地方吃饭,歇息会,大家连日赶路也都累了。”
季无忧点点头,“我这就去吩咐。”
戚曜抱着苏晗下了马,一路颠簸,苏晗小脸有些蜡黄,唇色微微发白,大病初愈,戚曜看着十分心疼。
苏晗笑了笑,“我没事,别因为我耽误了大家,留在这里始终不安全,还是尽快回去吧。”
“来,喝水。”戚曜将马背上的水壶递给了苏晗,苏晗顺着手喝了大一大口,润润嗓子。
“大家连日都有些累了,歇一会才好赶路。”
戚曜接过水壶,灌了好大一口,苏晗见状,小脸微红,听他这样一说,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吃了些干粮,补充些体力。
戚曜翻身上马,握住了苏晗的手,轻轻一拉,苏晗便坐在了戚曜的怀里。
“走!”
前一路,戚曜有些低调,越往后,戚曜反而堂堂正正走起了官路,苏晗有些疑惑,不过既然是他做的决定,苏晗信。
尉婧带着人一路马不停蹄的追,昼夜不停,夜焕宇是皇子有些吃不消,不过碍着尉婧的脸色,硬是咬牙坚持。
有了尉婧的令牌,一路畅通无阻,在信使赶到之前,戚曜已经出了城门,两人擦肩而过。
季无忧忽然上前,冲着戚曜使了个眼色,“来了。”
戚曜勾了勾唇,瞧了眼天色,扬起了马鞭,越发的快了。
“兄弟们,咱们要抓紧了,前面就是郝城了!”
“是!”
戚曜低着头,抱着苏晗的手紧了紧,“坐稳了。”
苏晗抓着戚曜的手越发的紧了紧,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路追赶,尉婧远远的看见了一队人马,为首的人影赫然就是戚曜。
“驾!驾!”尉婧抽向马背,又快又狠,马儿像一只离弦的箭,飞速的行驶。
苏晗躲在戚曜怀里,瞄了眼身后,一名白衣女子一脸怒气飞快地赶来。
眼看快要到了城门,尉婧踮起脚尖踏着马背,飞快的窜了出来,高高跃起,一手执剑,身后同样跟着数十名侍卫,飞跃在空中,极快的飞跃在空中直奔戚曜而来。
戚曜身后的锦武卫同样踮起脚尖一跃而起,拔出佩剑,和尉婧带来的人纠缠在一起。
“戚曜!”
尉婧死死瞪着那一抹去身影,心窝处还隐隐作痛,一想到前日戚曜对她下的狠手,尉婧又气又怒,一定要抓住戚曜问个明白,眼眸一转,一个白色身影露了出来,眸光乍然闪过狠色。
苏晗!都是因为苏晗的存在,戚曜才会忽略了自己,尉婧紧咬着牙,手中的剑偏了两分,直冲苏晗而去。
戚曜眼眸一闪,季无忧挑起长剑,一把掠过了尉婧手中的剑,踮起脚尖在空中和尉婧厮打起来。
“你是谁!快让开,否则休怪本座不客气!”
季无忧大笑,“国师何必如此动怒,一路追赶至此,有什么话好好说。”
尉婧冷笑,“你以为你们能逃得了吗?这里离你们西北大军足足千里,昼夜赶路至少七八日,识相的话乖乖束手就擒,本座还能饶你们一命。”
尉婧去哪里,季无忧一路纠缠着不放,难舍难分,一时之难以分高低。
尉婧气极,眼看着戚曜带着人越来越远,尉婧不愿恋战,翻身坐回马背,顺着夹缝一跃而过,追赶最前方的马。
季无忧同样一个翻身坐在了马背上,一路追赶尉婧。
“怕不怕?”戚曜低着头,柔柔地问。
苏晗摇了摇头,紧抓着戚曜的衣服,浅浅一笑,“不怕。”
戚曜笑了起来,身下的马儿跑的越发的快,一回首,尉婧带着人已经冲了过来。
从三个方向一路包抄,戚曜发了狠,狠狠的打在马背上,跑的极快。
尉婧见状,从腰间抽出银丝鞭朝着马蹄用力一甩,勾唇冷笑,戚曜抱着苏晗一跃而起,垫起脚尖,飞奔而去,下一刻马儿吃痛狂奔不过片刻砰地一声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尉婧哼了哼,“戚曜,你是跑不掉的。”
戚曜抱着苏晗,一边和侍卫对战,边打边退,苏晗紧跟着戚曜身后。
“国师为了本将还真是煞费苦心。”
戚曜冷讽,见侍卫都将戚曜等人渐渐围拢,尉婧牵直了缰绳,马蹄顿下。
“戚曜,你是跑不掉的,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她,本座可以既往不咎,之前的那些,本座一定会助你完成大业。”
尉婧手里的缰绳指着苏晗,那个依偎在戚曜怀里的女子,狠狠的瞪了眼,愈发的嫉妒,一定要她死不可。
把戚曜逼到这个份上,戚曜别无选择。
戚曜冷哼,十分霸气,“不劳国师费心。”
“你!”尉婧气极,瞪着戚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这个时候了,戚曜居然还护着苏晗,尉婧更加生气。
“国师。”身后夜焕宇也赶了上来,瞧了眼苏晗,眼眸里的惊艳刹那间一闪而逝。
“国师,不可,父皇那边......”夜焕宇还想拿着苏晗去找敏好处帝立功呢。
所以,苏晗不能杀。
尉婧睨了眼夜焕宇,“出了什么事,有本座担着,这个女人必杀。”
尉婧绝不会留着苏晗这个祸患,苏晗不死,她心难安,至于明初帝的怒火,压根就不在尉婧的考虑范围内。
夜焕宇脸色微变,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尉婧从始至终压根就是在骗自己!
夜焕宇捏紧了拳头,难怪夜潇寒会看不上这女人,宁可相信戚曜,果然,不可信!
尉婧淡淡的睨了眼夜焕宇,“大殿下,还在等什么?与其贡献一个女人,不如活捉了戚曜,到时候夜潇寒手里的兵权,本座一定会让他乖乖交出来。”
夜焕宇纵然生气,也只好点点头,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一博了。
听着二人的打算,戚曜浑身冷意更深,一双眸子尽显杀意,凛冽气息摄人心魂,直叫人忍不住退缩一步。
苏晗一只手握紧了戚曜,即便大敌当前,有他在,苏晗一点也不怕,心安然,笑颜浅浅。
尉婧看着笑十分碍眼,怒指苏晗,“活捉戚曜,余下的,一个不留!”
“是!”
戚曜的身边很快赶来好几名锦武卫上前帮忙,尉婧见状勾了勾唇。
“戚曜,别白费力气了,本座听闻锦武卫极难得,数量有限,若是因为这个女人,全都死了,岂不可惜?”
尉婧在鞭子上抹了一种剧毒,沾上任何东西都会腐蚀,深入其中,毒素一旦发作,发作的极快。
银丝鞭甩去,卷起其中一人的腰间,高高甩起再重重落下,那名锦武卫捂着胸口,蜷缩着大叫,哀嚎不止,很快周身渐渐腐烂,口吐白沫,不甘的瞪大了眼,慢慢没了气息。
夜焕宇差点惊呼出声,被尉婧吓了一跳,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尉婧对着戚曜一挑下巴,“如何?放弃吧,戚曜,本座给你一次机会,锦武卫再厉害,以一敌百,瞧瞧本座身后,你们是逃不掉的。”
戚曜勾唇,抱着苏晗的身子一跃而起,就在这时,季无忧也冲了过来,护着戚曜等人后退,勾着唇冷笑。
“尉国师,你好大的口气!”
尉婧正恼戚曜不识好歹,咬着牙瞪着季无忧,手里的辫子正要甩动,这时突然一名侍卫走上前。
“国师,不好了,前方发现了西北大军,正在往这边极快的赶来。”
尉婧闻言瞪大了眼不可思议,捏住了那名侍卫的衣领,“你说什么?”
话落,戚曜带着苏晗一翻身坐上了马背。
身后是疾步而来的三军,步步紧逼,戚曜就坐在不远处,一手执缰绳,极冷的睨着尉婧。
“糟了!”夜焕宇脸色大变,赶紧调转马头,“快撤!”
尉婧又一次被戚曜算计了,恼怒不已,顿时怒吼,“不许撤!谁都不许撤!”
夜焕宇却没有理会尉婧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他压根就不应该再听她的,比起天下权势,他更爱惜的是自己的小命。
“属下来迟,请将军恕罪。”卫然拱手,早在几天前,戚曜就命令他带领三军,赶往郝城,昼夜不停,一路埋伏。
戚曜抿着笑,摆摆手,“缴枪不杀,放下武器,本将可饶你们一命。”
“你敢!”尉婧气急败坏,眼看着无数只箭羽对准了她们,近在咫尺,容不得逃脱。
戚曜冷笑,“杀!一个不留。”
“你!”尉婧惊到了,戚曜对她真是半点情分都没有,竟真的要置她于死地。
很快,雨点般的箭瞄准了对面的人马,足足一万人马,很快打乱了阵脚,想退城门却早已紧闭,退不得,缩成一团,很快就有无数人从马上坠落,胸前穿插一支箭羽,瞪大了眼。
尉婧挥舞着手中的箭,一路往回退,这箭来得凶猛,又快又急,一波接着一波,毫不停顿打的人措手不及。
苏晗倏然抬眸,凝着戚曜,三军面前戚曜一手统领,尽显将风,很自豪地笑了笑,这个人她果然没有选错。
不顾个人安危,一心要救自己,足这一点,也不枉她托付终身。
戚曜始终捏紧了苏晗的手不松,大氅裹住了她娇小的身子,掩藏住,不叫人发觉。
苏晗将头靠在戚曜怀里,双手环住了腰身,戚曜眼中的小心翼翼,一下子刺痛了尉婧,失神间,一支箭噗的一声射在了她对肩上,尉婧闷哼,脸色一变。
“国师,快退吧,他们人多,我们只有被射击的份,已经死了很多人了,再这样下去,会全军覆没的。”
“是啊,国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再讨回也不......”那人话卫落,胸口已中了一箭,直直的倒了下去。
尉婧咬着牙,十分不甘心就这样走了,对戚曜简直恨之入骨,气的不行。
“国师!再不走,来不及了。”
戚曜眼眸始终淡淡,没有瞧尉婧一眼,目光里的柔和却不是对她,尉婧深吸口气。
“撤!撤!”
尉婧牵着缰绳往后退,很快就有侍卫掩护尉婧,前面的人不断的倒下,后面的人接踵而至。
戚曜一摊手,很快就有人递上弓箭,戚曜握住苏晗的手,搭在弓箭上。
“怕不怕?”
苏晗摇头,将弓箭瞄准了人群里一抹白色身影。
苏晗自问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向来有仇必报,尉婧这样算计她,苏晗也绝不手软。
人群里,尉婧瞪大了眼,满满的不可思议。
戚曜将弓箭拉开,用尽了全力,箭羽对准了身影,手一松,嗖的一声,箭羽穿过了人群直奔尉婧,尉婧大惊伸手抓过一个人影挡在面前。
下一刻,第二支来势汹汹的箭,冲破云霄,直奔而来,噗嗤,侍卫倒地,透过身影,女子肩膀处被打穿,鲜血直流,箭羽上还带着一抹黑色剧毒。
尉婧极快的点住了穴道,阻止在流血,浑身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扯,低着头,那血液竟是黑色的。
“戚曜!”尉婧恨的咬牙切齿,怒火滔天,“本座与你不死不休!”
“国师,国师.......”
尉婧一闭眼,直直的栽倒在地,很快就被身后的侍卫扶住了。
很快,这些将侍拼死一搏,终于将城门打来,夜焕宇带着人一路撤退,逃跑的十分狼狈。
打开的城门来不及关上,戚曜呐喊,“进城,所有人不得伤害无辜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郝城是明初最边界的一座城,里面百姓极少,大部分都是驻扎的兵马,却是在边界最近的一座城,易守难攻,能帮着东楚省了不少人力物力,极大地方便了东楚。
戚曜一早看中的就是郝城,明初军一时被打的措手不及,戚曜带着数十万大军压境,不足半日,已将郝城攻下,带兵驻扎。
“什么?戚曜带兵攻下了郝城?”
明初帝得到消息时,正在和三名宫女调笑,冷不防一听消息,差点捏断了其中一名宫女的手。
宫女大呼出声,明初帝闪过厌恶,“拖下去乱棍打死!”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宫女不停的磕头求饶,另外两名宫女差点惊呼,死死的捂着唇,哆嗦着身子不敢出半点声音。
下一刻,宫女被拖走,明初帝直接起身,“国师呢?传国师过来见朕!”
“回皇上话,国师去了郝城,暂时并未回来。”
“大皇子呢?”明初帝又问,快叫大皇子觐见!”
“回皇上,大殿下也去了郝城并未回来。”
“放肆!岂有此理,快,快去召集大臣,对了,还有太子,将太子给朕召过来!”
“是!”
夜潇寒得了消息,眯了眯眼,神色淡然。
“殿下,戚将军若是一路攻占明初,那殿下岂不是白白放过了苏晗?”
夜一不解地问,戚曜未免太猖狂了。
夜潇寒一脸笃定,“他不会。”
“殿下,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夜潇寒颌首,缓缓站起身子,尉婧身受重伤,夜焕宇带着人一路狼狈逃回,受了这么大的教训,夜潇寒勾唇笑了笑。
进了宫,却换成了另外一副脸色,忧心忡忡。
明初帝怒不可遏,“郝城督责驻守的人是谁?十万大军压境,悄无声息,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害的朕损失数万兵马,岂有此理!”
夜潇寒站在最为首的地方,抿紧了唇,前两日明初帝刚刚没收了他的兵权,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回禀陛下,是国师!郝城一直都是国师在坚守。”
又是尉婧,明初帝失语,有些怒不可竭,一拍桌子,“东楚欺人太甚,连连进攻,可有人愿意领兵出战,讨伐东楚,扬我国威!”
很快,就有一名将军站了出来,“回禀陛下,臣愿意请君出战。”
“好!”明初帝大怒之下,拨给了陈将军十万兵马,“陈将军,务必要夺回郝城。”
“是!”
看着陈将军一脸得意,摩拳擦掌,信心十足的模样,夜潇寒唇微弯,不动深色的睨了眼陈将军,很快收回目光。
郝城
苏晗脸色越来越白,戚曜隐约觉得不对劲,连夜将元医召回。
元医伸手替苏晗把脉,拧紧了眉,“不好,少夫人这是中毒了,脉象深深浅浅,极不平稳,这毒很是奇特,像是......”
戚曜抿唇,眼色越冷,“是什么?”
“这毒下的很是独特,忘忧草加上冥檀果混合,还有一种,老夫一时还查不出,这三种毒生生相息,又互相排斥,贸然解下一种,余下的两种顿时发作,心脉皆断,使人猝死,若是没有解药,会逐渐衰弱,身子越来越差,最多活不活五年。”
元医话落,戚曜皱紧了眉,一拍桌子,“夜潇寒!”
“爷,这是方才一名侍卫送来的,无必要亲自交给您。”
戚曜睨了眼锦囊,里面还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云骑将军亲启六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拆开信,果真是夜潇寒亲笔所写,戚曜助他登基,两年之内,解药一定双手奉上。
锦囊离还有一个小瓷瓶,不用说肯定就是解药了。
元医接过,放在鼻尖轻嗅,一阵沁香,“我先试验一下。”
戚曜捏紧了信,夜潇寒又给他摆了一道,岂有此理!
“我听说,明初帝已经将夜潇寒兵权夺走。”
季无忧一早就知道夜潇寒狡猾,不会轻易的放过苏晗,无利不起早,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戚曜沉默,看向了元医,元医点点头,“这药是毒药即是解药,能暂时压制少夫人体内的毒素,只不过,一次只可服用一粒,解了其中一种,又变成了另外三种,不能除其根本。”
“这么说,这解药每一次都不一样?解毒即是下毒?”
戚曜的声音冷到了极致,眯着眸,是他小看了夜潇寒。
元医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戚曜睨了眼卫然,“回去转告夜潇寒,他的心意本将收下了。”
“是!”
服了药,苏晗的神色果然好转了不少,脸色也变得微微红润,戚曜望着她,心里倏然一软。
“无忧,夜潇寒这么大一份礼,咱们是否应该礼尚往来?”
季无忧怔怔,“自然!”
戚曜睨了眼卫然,卫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看上去极普通。
“这是属下偶然截来的一封家信,是左相写给朱侧妃的。”
三日后,陈将军带着十万大军,驻扎在郝城不远处。
戚曜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眺望不远处乌泱泱的大军,身旁站着季无忧,同样看向大军,陷入了沉思。
“据我所知,明初兵马加起来大约有一百三十万,加上之前折损的,余下的还有百万左右,西北有四十万。”
季无忧蹙眉,“将军何意?”
“呵呵。”戚曜浅笑,“百万铁骑分布四面大方,西北是东楚,南秦东辽,能拿得出手的不过是四十万,若是常年招兵买马,预计不会超过六十,明初地质偏低,气候严寒酷暑,这六十万大军日日口粮,已是负担。”
“方圆百里之外的城镇,才是明初的种植基地。”
戚曜话落,季无忧却是一下子懂了,较一时长短,不如徐徐图之,断其根脉,毁的彻底。
“巧了,在客栈时,我听闻一种东西浸泡在种子上,三年之内,这片土地会大丰收,是往年的三倍之多。”
“三年后,这片土地无论再种植什么,绝不会再开花结果,犹如荒地。”
戚曜也是意外得知,客栈里有一位妇人在花园里种植一片花草,一处开的极好,另一处无论什么样的种子,就是不会开花结果,视为邪性,不敢告诉任何人。
戚曜觉得稀奇,有了留意,发现这片土壤已经全部枯竭,无论怎么浇灌施肥,一点用都没有,不吸水,犹如岩石。
季无忧眼眸一亮,“还有这事?稀奇,真是稀奇”
“季家三五年之内,务必要大量囤积粮食,越多越好,我自有用处,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季无忧点了点头,有些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傍晚,陈将军带着一队兵马直奔郝城,夜色笼罩下,一双眼睛将这一切看在了眼里,笑意越发的深了。
戚曜站在城墙,手上是一支长箭,瞄准了最前头那一个身影,越来越近。
陈将军越来越靠近城门,“点火!冲城门!”
嗖!弓箭一松,噗嗤一声,陈将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看着胸前穿透而过带着血色的箭头,满眼都是不甘心。
“啊啊啊……”
“将军!”
陈将军闭着眼扑通一声倒下,首将已死,余下的士兵纷纷往后退,犹如一盘散沙,掉头就跑,不战而败。
戚曜收回了箭,城墙上的士兵高高呐喊,震耳欲聋,一声高过一声,打心眼里佩服戚曜这个将军,鼓舞三军。
明初帝得到消息,气的脸色都白了,一个不高兴,身边伺候的宫女接二连三的被拉出去,一时间弄的人心惶惶。
“废物!简直就是废物!十万大军落荒而逃,这叫朕的面子往哪搁啊!”
明初帝虽好色,可脑子却并不糊涂,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夺回郝城,一举拿下戚曜。
夜焕宇站在一侧,紧低着头不敢言语,是他小瞧了戚曜,连国师都不是戚曜的对手,何况自己!
“还有谁?愿意出战?”明初帝环视一圈,目光搜寻,站在大殿之上来回走,气得胸口一上一下。
夜焕宇瞄了眼气定神闲的夜潇寒,咬了咬牙,要不是他私自放走了苏晗,戚曜肯定乖乖束手就擒!
可恶!
夜潇寒淡淡睨了眼夜焕宇,嘲讽的勾了勾唇,他战败,也不见得有人打得过戚曜。
有了陈将军的例子,夜潇寒战败根本不值一提。
许久没有人站出来,明初帝的脸色有些难堪,正要破口大骂。
夜潇寒突然站了出来,掀起衣摆,单膝下跪。
“儿臣愿领兵出战,儿臣和戚曜接触不少,对戚曜的为人多少有些了解,父皇,派儿臣去吧。”
明初帝拧着眉,看着夜潇寒,好半响才道,“太子可不要叫朕失望啊。”
“儿臣遵旨。”夜潇寒冷声道,兵权又重新回到了夜潇寒手中,夜焕宇攥紧了拳,他一定就是故意的!
郝城
京都八百里加急来了一封书信,要求戚曜速回,信中说的简单,并没有交代什么。
戚曜瞧过一眼,直接就撕了,苏晗的解药还没到手,他怎么能走呢。
“下一个,是夜潇寒!”
季无忧得了消息,对着戚曜道,“皇上召见,许是有要事,不如来个人回去瞧瞧!”
戚曜摆手,“能有什么事,京都有苏霆在,谁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眼下正是关键,我不能走。”
季无忧嘴角微抽,戚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胆,季无忧这么久没回去,景隆帝一直都知道,睁只眼闭只眼,或许当初让季无忧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帮戚曜。
“将军,明初太子派来书信想要跟将军议和。”
戚曜冷哼了哼,夜潇寒的鬼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让他亲自来找本将!”
夜潇寒抿了抿唇,戚曜这样拖着战事不肯结束,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这个时候他国来犯,明初堪忧,最好的办法的休战。
明初调养生息,增强兵力,夜潇寒可不想到时候接下摊子,是一片狼籍。
“去告诉戚曜,本宫今晚要进城一趟,有要事详谈。”
夜里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夜潇寒有些心虚的别开眼。
“哼,太子殿下既然与本将毫无信任,又何必走这一遭!”
夜潇寒清了清嗓子,“将军勿怪,是本宫小人了,将军,本宫是来议和的,令夫人身子孱弱,西北地处严寒酷暑,又何必苦苦煎熬呢,不如早些回京。”
“这个,就不劳烦太子殿下费心了,胜负未分,岂能说走就走,再说了,本将还想当面祝贺太子殿下登基之喜。”
戚曜是豁出去了,势必要和夜潇寒死磕到底,按照当初的约定,是在夜潇寒登基以后,休战五年,现在夜潇寒不过是太子罢了。
若是拖垮了明初,夜潇寒即便登上了帝位,又能如何?
五年之后,还不是将明初拱手让人?
夜潇寒暗自骂了一声卑鄙,对戚曜他是不敢小觑,不得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戚曜沉默着,轻轻抿了抿唇边的茶水,甘苦青涩,嘴里一片苦味蔓延,喝惯了甘甜,偶然常常苦涩,也别有一番滋味。
“殿下要的简单,我要的也简单,殿下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
戚曜站起身就要走,夜潇寒突然问道,“难不成戚将军对东楚的江山一点也不在乎吗?”
戚曜回头,勾了勾唇,“本将有五十万铁骑,随时可以踏平明初,亦或者东楚,属于本将的,谁也拿不走!”
夜潇寒愣了愣,这话说的实在狂妄,以及语气里的一丝恼怒,大半都是冲着自己而来,夜潇寒顿了顿。
“戚将军,本宫有一笔交易,不知戚将军可敢一试。”
夜潇寒触碰了戚曜的逆鳞,一旦戚曜翻身,夜潇寒不敢把握,五年以后,戚曜会如何对自己。
戚曜挑眉,“说来听听。”
“你我二人,各服对方准备的毒药,令夫人的解药,本宫必然双手奉上,两年之后,若本宫登基,咱们再相互解药,如何?另外还请将军休战。”
夜潇寒的命直接跟戚曜绑在一起了,相信戚曜绝对不敢轻易来犯,也不会让自己轻易死了。
戚曜抿着唇,几乎不假思索,“好!明夜,本将在这里等着太子!”
夜潇寒愣了下,戚曜对苏晗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不惜以身试险。
“好!”
次夜
夜潇寒手里拿着两盏瓷瓶,一绿一白,戚曜带来了元医,白的是解药,绿的是毒药。
元医一一闻过后,对着戚曜点点头,夜潇寒收回了药瓶交给了夜一。
身后是数百个暗卫,以防万一,带着解药也绝对能跑出去。戚曜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摆在桌子上。
两人互换,举起瓷瓶同时一饮而尽。
“爽快!”夜潇寒心里是佩服和夸赞戚曜的,可惜生不逢时,又是这样的关系,否则一定会是极好的朋友。
“殿下,议和书本将签了,若是明初来战,休怪东楚不客气。”
夜潇寒点了点头,“好!”
夜潇寒回去后,拿着议和书,明初帝脸色微变。
“二弟,怎么回事?”夜焕宇似笑非笑,“怎么二弟一去,戚将军就同意议和了?”
夜潇寒神色不变,“父皇,秦国虎视眈眈,和东楚交战,若是秦国来袭,明初不堪设想,请父皇三思啊。”
夜焕宇闭了嘴,秦国一向卑鄙,明初灭亡对他半点好处也没有,只是白白便宜了夜潇寒。
明初帝蹙眉,没法接受也只能接受,“这口气,暂时先咽着,迟早有一日,朕要亲自讨回,来人啊,下令招兵。”
这头戚曜紧抿着唇,手里紧握着瓷瓶,好一会,点开了穴位,任由卫然源源不断的涌出内力传输给自己。
“快!接着用力,已经差不多了。”
元医瞧着戚曜的脸色抿的发白,拳头紧握着,手上的针扎在头顶穴位,欲要将药逼出,大约半个时辰后,戚曜猛的吐了口黑血,元医大喜过望,探了探戚曜的心脉,又蹙眉。
“如何?”
元医摇了摇头,“还有部分残留,再逼下去,你心脉会承受不住,我再想想办法,暂时压住了你身上的毒,只要不运功,就有机会逼出来。”
戚曜点点头,“嗯,这件事不可对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夫人。”
元医知道他在想什么,点了点头答应了。
趁着苏晗睡着,戚曜点了苏晗的睡穴,喂她吃了药,小心翼翼的擦拭唇边的药汁。
一个时辰后,元医又把了把脉,惊喜道,“这可真是误打误撞,少夫人体内的蛊蚕食了毒药,已经死了。”
戚曜浅笑,“吩咐下去,明日拔营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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