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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王顺着视线看向景隆帝,咽了咽喉咙。
不止是浔王好奇,就连底下的大臣也纷纷好奇不敢置信,戚曜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景隆帝沉默了半响,而后大笑,“季爱卿这么一提,朕倒是想起来了,不错,这小子出去历练一番,本事长不少,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话落,浔王脸色刷白,不敢置信,耳朵里回荡着戚曜的威胁,浔王觉得,景隆帝会答应,等了近一个多月就是为了等戚曜,景隆帝竟信任戚曜至此,浔王忽然背脊一凉,冷汗直冒。
“皇上,请三思啊,国家兴亡并非儿戏,戚二公子年纪尚轻,纵然上过几次战场,唯恐经验不足,再说战场无眼……。”
“江大人,此言差矣,苏将军不过十八,能打胜战,二公子怎么说也是皇族之后,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臣子之后?江大人是在藐视皇上?”
季无忧淡淡一瞥,江大人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皇上,臣绝无此心,季大人你不要诬陷本大人。”
季无忧嗤笑,斜了眼苦苦挣扎的浔王,景隆帝一阵沉默,看景隆帝的意思,没有反驳就是极有可能会同意。
浔王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戚曜去边关做主将,浔王甚至有些隐隐的担忧,景隆帝这是在替戚曜铺路?
任由底下吵翻天,景隆帝就是不出声,时不时地扫了眼浔王,浔王愣是不敢反驳。
片刻后,景隆帝清了清嗓子,“浔王,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浔王头皮一紧,嗓子有些干哑,硬着头皮上前,“儿臣以为,戚曜并不合适…。”
浔王话还没说完,景隆帝忽然捂着唇剧烈的咳嗽起来,连公公赶紧替景隆帝顺背,递上茶让景隆帝润润喉。
浔王抬眸,看了眼景隆帝略带深意的眼神,心底咯噔一沉,景隆帝这个人做事一向很有把握,并不是浔王不同意,戚曜就当不成的,反而恰恰相反。
景隆帝顺过气,看向浔王,“你刚才说什么?”
浔王恍然,“儿臣以为,凌老将军的眼光总不会差的,既然凌老将军举荐戚曜,戚曜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
浔王几乎是咬着牙蹦出这几个字,尽是不情愿。
景隆帝一拍桌子,“好!既然大家都举荐戚曜,来人啊,宣戚曜进殿!”
连公公哎了一声,转身就走了,不一会领着戚曜进来。
“戚曜听旨,今念你护驾有功且众望所归,特封为云骑将军,接掌西北三军帅印,赐尚方宝剑一把,可前斩后奏,戚曜,你可别叫朕失望,安定了西北,若能一举夺下失地,朕,必有重赏!”
景隆帝一说完,全殿上下一片哗然,云骑将军已经是最好的肯定了,难不成,景隆帝有意栽培戚曜?
浔王被这句话惊的久久不能回神,愣了半天,耳边只听见戚曜冷冷的一贯桀骜不驯的声音。
“是!戚曜领旨谢恩!”
圣旨很快传到了浔王府,西苑,苏晗怔怔,手里的针不小心扎进手心,沁出一滴血,终于回神。
戚曜被册封成将军,阶梯外祖父手里的兵权,这么说,他就要离开京都了?
苏晗蓦然想起半个多月前苏映说的那番话,苏映是早就知道了是么,有时间多陪陪戚曜。
“少夫人,不对,应该是将军夫人了。”画珠讨巧,嘴里笑的甜甜的。
苏晗失笑,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这件事戚曜一准早就知道了。
“二爷呢?”苏晗问,估摸着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
画珠摇摇头,“暂时还未回来,卫然说,爷被皇上留下问话,大概还要两个时辰,晚上陪您出去一趟。”
苏晗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
梧桐院
浔王妃失手打落一盏最喜欢的牡丹花茶盏,方嬷嬷心疼极了,这几日浔王妃打坏的茶盏足足五六套了,件件都是精品。
浔王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戚曜怎么可能做了大将军呢,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王妃,传话的是皇上身边的连公公,方才王爷也传话了,让王妃不许踏进西苑半步。”
丫鬟一说完,立马低着头,不敢去看浔王妃的脸色。
浔王妃脸色僵了僵,拳头握得更紧了,脸色难看至极。
“王妃,三少爷醒了。”
浔王妃一惊,暗叫不妙,提着裙子脚步就走,戚暄要是一听到这个消息,浔王妃不敢想象后果。
戚暄一觉醒来,感觉整个身子都是麻木的,慢慢的恢复了知觉,谨慎上下如碾轧般剧痛袭来,稍微一动,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戚暄脑子里的记忆点点恢复,死死咬着唇,赤红着双眸,发了疯似的将整个屋子砸了稀巴烂,胆小的丫鬟已经哭出来。
“滚,都给我滚,滚出去!”戚暄赤脚站在地上,披头散发,哪里还能看出半点谦谦公子的模样。
“暄儿。”浔王妃一脸心疼的走上前,“母妃在这里,别去瞎想,母妃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戚暄见着浔王妃,脸色稍微好转,情绪还是有些不稳定,紧拽着浔王妃的胳膊,“母妃,是戚曜!一定是戚曜,是他下的毒手,父王呢?父王在哪里?我要去找父王,戚曜,我要跟他势不两立!”
浔王妃大惊,“暄儿,你可有什么证据?你父王进宫去了,暂时还未回来。”
“真的吗?父王是去找皇祖父了是不是,皇祖父一定会替我做主的,是不是。”
戚暄松了口气,眸光里是一份歹毒,若是戚曜犯在他手里,他必要让戚曜生不如死!
浔王妃愣了下,有些闪闪躲躲,不敢看向戚暄,她已经后悔的不行了,两个女儿毁了,最心疼的宝贝儿子也变成这样,浔王妃忽然有些后悔给苏晗下药,招惹戚曜。
戚暄察觉到不对劲,紧拽着浔王妃的胳膊,“母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瞧瞧儿子被戚曜害的还不够惨吗,快说,难不成,父王进宫并不是为了儿子?”
戚暄质问,浔王妃有些招架不住,这件事迟早要漏的,根本瞒不住,她已经一整夜没有合眼了。
浔王妃深吸口气,“暄儿,这件事本妃已经替你安顿好了,你不必再担忧,至于戚曜,你暂时莫要去招惹他,养好身子,你才是王府里最金贵的世子爷,不要枉费母妃对你的悉心栽培。”
戚暄眉头越来越紧,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方嬷嬷,你来说吧。”浔王妃还是说不出口,不忍打击,背过身去。
方嬷嬷顿了顿,直接就把戚曜封为云骑将军的事说了出来,戚暄怔怔。
“你是说,戚曜要接管西北五十万大军?”戚暄喃喃出这句话,紧盯着方嬷嬷,方嬷嬷艰难的点点头。
“噗!”戚暄冷不防捂着胸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晃,倒在了塌上。
“暄儿!”浔王妃大惊失色,“快!快去请太医!”
戚暄陷入深思,心里那一团迷雾逐渐拨开,勾着唇讽刺一笑,世子之位又算得了什么,难怪看不上,他只能捡戚曜玩剩下的。
“母妃,我要见父王一面,我有重要的事要和父王说。”戚暄说得缓慢,浔王妃忙不迭地点头,“好好,你放心,你父王一回来,母妃就请过来,你别激动。”
浔王一回府,脸色阴郁难看,灰白一片,脚步有些虚浮。
“王爷,世子请您过去一趟。”方嬷嬷亲自候在二门处,浔王直接越过方嬷嬷,他现在心情乱成一团,没有心思去听戚暄说别的。
方嬷嬷又拦在了浔王面前,“王爷,世子爷真的有十分要紧的事找您。”
浔王有些不耐,“带路!”
“是!”
戚暄禀退了所有伺候的,甚至贴身伺候的,脸色虚弱泛着白意,浔王瞅了眼戚暄,默默叹息。
“父王,儿子有件事要说。”戚暄一字一顿道,“父王可还记得大皇叔谋反的那个晚上,三皇叔断了只胳膊,被贬郡王,大皇叔全府抄斩,太祖母被挟持,就连皇祖父也受了伤,父王,您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有季无忧,季无忧也中毒了,依照大概是的情况,分明是大皇叔兵力最多,却也惨败。”
浔王眉头一紧,戚暄又道,“三皇叔手里有一支锦武卫,个个以一敌百,最后却惨败死伤无数,不觉得很奇怪么,当时太祖母被劫持,依照皇祖父的孝顺,一定不会不管,偏偏当时皇祖父也受伤了,顾暇不及。”
“你想说什么?”浔王看了眼戚暄,有些怀疑他也有过,只是没有思绪。
“听闻当时的凌三夫人和二嫂也在宫里,二嫂毁容,闭门不出一个月,二哥回来的未免太巧了,儿子怀疑,当初那位什么的蒙面将军就是二哥!”
戚暄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这么多巧合,从戚曜射花轿那一刻起,戚曜功力不浅,戚暄一直没放弃打探。
浔王惊住了,有些不敢相信,慢慢回忆,景隆帝责罚戚曜去边关苦练,浔王一直想不通,现在这么一解释,景隆帝分明就是替戚曜铺路呢,这不,变关半年却成了戚曜成为主帅的最大的理由。
“不仅如此,三皇叔手里的锦武卫都是假的,真的,在二哥手里,皇祖父为了扶持二哥,真是煞费苦心啊。”
戚暄勾唇冷笑,他对景隆帝的怨念也越来越深了,实在想不通,戚曜到底哪点比他强了,就一直护着他。
浔王沉默着,基本已经认同了戚暄的猜测。
“这孽子,野心太大。”浔王心想,怪不得一直嚷嚷着,想尽办法也要娶苏家女,不惜得罪太后,
违抗懿旨也要摆脱孟家的婚事,孟潋滟名门之后,家世不俗,但比起苏晗,却要相差甚远,在别人眼里丢了世子之位,娶了苏晗是吃亏,可现在看来,戚曜就是最大的获利者,至少凌家和苏家都能毫无保留的支持戚曜,足这一点就是放弃孟家也值得。
浔王越想越心惊,戚曜不愧是景隆帝手把手教出来的,心思远见都不俗,在他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伪装得实在太好了,连他都瞒过去了。
戚暄一直有一种直觉,睿王和瑾王造反,都是景隆帝一手策划的,一下子绊倒两位皇子,铲除了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为了给戚曜铺路,一步步替戚曜滥权,戚暄心里更加不平。
浔王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看走眼,忽略了戚曜。
有这样的心机,能坐上那个位置也不可惜,浔王有些斗败,难不成景隆帝要直接越过自己传位戚曜?
“父王,昨儿个儿子得到消息,不日苏将军将会归朝,若是属实皇祖父一定会派他镇守京都,只等二哥归来,苏将军手握三十万大军,加上二哥手里的,谁能与之抗衡?”
这个消息,浔王也是刚刚知道,可以说景隆帝为了戚曜真是操碎了心,一环扣一环,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
浔王陷入沉默,戚曜登位指日可待,两人虽是父子,但是关系和敌人没什么两样。
苏晗一出事,戚曜直接掳走戚暄,又一牙还牙的让戚婷音和戚妍音两姐妹中了无子香,手段之毒辣,浔王不敢想象,一旦戚曜登位,浔王府会如何自处。
戚暄一直悉心观察浔王的眼色,紧抿着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既然他得不到,戚曜也休想得到大不了,同归于尽!
浔王确实有些动容,若戚昀或者戚暄做太子,浔王反而不担心,这两人都有仁厚之心,不急赶尽杀绝,但是换成戚曜,浔王不敢肯定,但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就是了。
浔王出来时,心情较之前更加沉重,耳朵里唯有那句,戚曜的软肋就是苏晗,若苏将军倒戈,戚曜即便是有五十万精兵,一时半会也赶不回来。
浔王长长的深吸口气,陷入了犹豫,依照戚曜的话,苏晗出事,一旦戚曜登位,浔王府不见得能架得住戚曜的怒火,依浔王对戚曜的了解,一定会说到做到了浔王府满门。
这个赌注,浔王不敢赌,转身吩咐道,“去将李侍卫叫去书房。”
“是!”
书房里,浔王千叮咛,“派人将西苑给本王守住了,不得任何人伤害到二少夫人,如有违者,直接抓起来,包括王妃和世子在内,无必要打起精神,确保少夫人一切安危。”
李士味愣了下,他没听错吧,连王妃和世子也要防着。
“是!”
“还有,若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找本王,另外王妃和世子的安危也要确保,不得出岔子。”
浔王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他终究还是不放心,不能让戚曜毁了浔王府的基业。
“是,属下听命。”李侍卫拱手。
浔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摆摆手,“下去吧。”
西苑
戚曜一回来,就看见苏晗一只手撑着下颌,翘着唇,冷着小脸,眉梢微愣,戚曜见状摆手撵退了丫鬟婆子。
苏晗闻言,转了个身冲向里面,戚曜摸了摸鼻子,在苏晗面前再强的气势也发挥不出来。
戚曜习惯性的坐在塌上,苏晗身子立马往里挪了挪,离得远远的,一脸嫌弃。
戚曜大掌一捞,将苏晗抱过来坐在大腿上,一只手搭在腰间。
“告诉为夫,谁欺负你了,为夫替你解气。”
戚曜一说完,苏晗眼眶一红,嗷呜一口就咬在了戚曜的肩膀上,不肯松嘴。
戚曜嗯哼一声,苏晗这次是下死手了,咬的很紧,戚曜一动不动,就过了一会,生怕她咬疼了牙,夜里一整晚的睡不着。
苏晗就有这个毛病,爱吃冷的甜的,常常大半夜的捂着牙喊疼,就是不长记性,记不住,戚曜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后,就严重的控制了起来,就连每日的糕点也都是咸的,浅尝小块甜的,苏晗牙疼,肯定是丫鬟没管住,青书和画珠两人没少因此挨罚。
“快松嘴,仔细牙疼。”戚曜一只手抬着苏晗的下巴,苏晗不肯松嘴,戚曜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心里存着气呢。
又过了好一会,戚曜大掌握在苏晗的腰上,苏晗怕痒痒,顿时就松嘴了,恼怒的瞪着戚曜,苏晗隐隐有些泛红,戚曜的肩膀有些疼,不用想肯定是破了。
“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故意瞒着我不说?”苏晗一双粉拳打在了戚曜的胸膛,恶狠狠的威胁,“你走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回来看不见我了怎么办?要是我被欺负了,都没人替我做主。”
苏晗红着眼眶,半垂着头,玩着自己的食指,好不可怜的样子,戚曜心软成一淌水,摸了摸苏晗的脑袋。
“还有啊,日子定下来没,什么时候走?”苏晗抬眸,睁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着戚曜。
戚曜也很舍不得,“最迟不超过月底。”
“月底?今儿已经初十了,这么说来还有不到二十天?这么急?”
苏晗数着日子,戚曜点点头,原本景隆帝的意思是五日后出发,是他据理力争才得来的,戚曜肯定放心不下苏晗,才嫁过来不到一个月,戚曜忽然觉得自己好自私,若是没有娶苏晗,苏晗在苏家有凌氏照料,他还能放心,在浔王府孤立无援,戚曜很舍不得苏晗受委屈。
戚曜想好了,走之前一定要把苏晗安排妥当,不许她出半点岔子。
“二少爷,夫人,天色不早了。”画珠扣了扣门,今天下午她只顾着替苏晗高兴了,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要分别了,难怪一下午苏晗都不高兴,自己真是太笨了。
“一芳阁的饭菜还不错,咱们今儿出去吃,晚上不回来了,天色不错,找个地方住一夜,明儿一早咱们去睢河,到几个丫鬟婆子跟着,玩个几天。”
戚曜一说完,苏晗整个眸子都亮了,忍不住点点头,“好啊好啊,回头我给母亲写封信,母亲一直都想去,可惜回了京都父亲忙于政务,母亲还要照顾弟弟妹妹,无暇分身,母亲若是知道咱们去了睢河,父亲又该倒霉了。”
苏晗止不住幸灾乐祸,苏三爷近日来都把凌氏宠上天了,就是太忙了,凌氏没少跟她埋怨诉苦。
戚曜想起那个场面,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估计要让苏三爷知道两人的想法,气的得蹦三尺高。
“这有何难,等你苏霆回来,估摸着岳母就该张罗婚事了,有了大嫂,岳母肩上的担子就轻了。”
苏晗一拍脑袋,“瞧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等大哥娶了珑儿姐姐,什么都解决了。”
戚曜含笑听着,有些羡慕苏霆,他刚娶了苏霆就要走了,苏霆是回来娶媳妇,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想就羡慕不已。
苏晗有一个疑问,抓着戚曜的胳膊,“我问你,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和大哥很熟似的,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大哥一回来,送给我的簪子……”
苏晗欲言又止,一双明晃晃的眸子一直盯着戚曜。
戚曜嘴角抽了抽,他何止是认识苏霆啊,两人还打过架呢。
面对娇妻的质问,戚曜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只好道,“苏霆在京都这么有名,为夫又不是孤陋寡闻,在西北时,曾见过几次。”
苏晗了然,她就说嘛,苏霆怎么会好端端给她送什么红豆簪,她一开始以为是要转交戚珑儿的,幸好被青书及时制止,要不然真是糗大了。
戚曜怕她再问,到时候会忍不住说出来什么,赶紧找了个别的话题,领着苏晗就出门了。
进了一芳阁天字号房,十八位掌柜的如数在等着,戚曜牵着苏晗,迈了进来。
“各位,先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少夫人,日后你们全都要听她的。”
戚曜话落,几位掌柜面面相觑,苏晗看上去不过才十四五岁的模样,这么大的产业就交给苏晗,未免也太草率了。
“东家,这……。”其中一位站了出来,“并非咱们有不信任少夫人,实在是盘算账目十麻烦,稍有不慎就会出错,且,少夫人不见得会懂。”
“这位掌柜的,你有担心也是对的,我冒昧问一句,掌柜的入行几年?”苏晗不怒,掌柜的能有这想法也很正常。
“属下不才,二十年。”
苏晗了然,点点头,“那掌柜的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二?”
那掌柜的一听,眼底有些不可思议和嘲讽,大言不惭,“少夫人,您今年芳龄已经不超过十五吧,属下并非歧视,而是不想仗着经验欺负少夫人。”
苏晗勾唇,“掌柜的只管放心,没人敢这么说你。”
那掌柜的也被激起了好斗之心,一拍手,“少夫人,执意要比,属下不敢不从。”
苏晗也不啰嗦,随手指了其中两人,“你们两位做个见证,吴掌柜的,劳烦你找两本账册来。”
吴掌柜的是一芳阁掌柜的,一听这话看了眼戚曜,戚曜淡淡颌首,吴掌柜的忙不迭的跑走了,不一会功夫拿来两本厚厚的账本,都是陈年老帐,有不少有已经看不清了。
苏晗结果一本,二话不说提着算盘就开始盘算,一只手翻页,一只手拨算,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陈掌柜的也不甘示弱,加入其中,大家都被苏晗的手法吸引住了,两不耽误,速度极快。
苏晗记忆理非常好,尤其对数字敏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凌氏又是管家好手,苏晗的大半本领都是凌氏手把手的教的。
苏晗从小凌氏就让它接触这些,毫不避讳,请来的算帐先生都是赫赫有名,有些真本事的,其中一名更是将算帐的技巧如数的传给了苏晗,苏晗天资聪慧,学起来很快,看一本孤账,绝不是问题。
时间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苏晗目不转睛的看着账本,一只手极快的拨算盘,纤纤玉指沁着黑色的珠子,越发的白皙。
苏晗从始至终处之泰然,不紧不慢,气质淡然,另一边的陈掌柜也不甘示弱,毕竟是从事二十年的老师傅,一开始速度还是跟得上的,越往后就有些吃不消。
又过去一个时辰,苏晗看了接近一小半了,陈掌柜这边卡住了,
苦恼着挠挠头,不自觉的瞧了眼苏晗,心里越发的着急。
帐册里夹杂着一只竹签,一本账册算完至少三天后,节约时间,
只挑了一部分。
啪!苏晗合上帐册,另一手也停止了。
陈掌柜一惊,心里有些不敢相信,苏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算完了,说不定是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
压根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意思,这样一想,陈掌柜的心又放回胸膛。
“吴掌柜的,一芳阁三年前一月份亏损了一万九千两,第二个月亏损了八千两,第三个月是盈利三万两,五个月周内一共盈利九万八千三百五十五两,我猜,吴掌柜的就是三年前的二月接手一芳阁,短短三年就让一芳阁翻了几十倍,佩服!”
苏晗是真心佩服,吴掌柜的手段可见不俗,难怪戚曜会将一芳阁交给他打理。
吴掌柜愣了下,惭愧道,“不敢当,少夫人夸奖了。”
陈掌柜的也合上了账册,直接就问,“那少夫人的帐?”
吴掌柜的点点头,“准确无误,毫不差错。”
陈掌柜的一惊,看向苏晗的眼神都变了,他不仅没算出来,中间还有部分错账,不止是陈掌柜的,余下的掌柜的可算是领教一把,苏晗确实有几分能耐。
“属下惭愧。”陈掌柜的俯首做辑,对苏晗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苏晗抬手,“陈掌柜的快快请起,云家铺能有今天也离不开你们的拼搏,你们都是云家铺的功臣。”
苏晗不仅没有骄傲反而很谦虚,此举一下子赢得了不少赞赏。
“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们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是啊,您尽管吩咐。”
一帮人热血沸腾,苏晗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好!”苏晗扬声,“我这里有几家铺子,我希望你们无论是从态度上还是价格上,质量上,都必须保证短时间内不需要盈利,提高质量,第一时间为顾客解决难题,如假包换,不争一时长短。”
“范家铺子一直都是咱们最有力的对手,一定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范家铺子一举拿下,稍后,我会将你们每家铺子都制定一个方案,只有一条,不许让云家铺子沾上不好的名声。”
陈掌柜的皱眉,不盈利铺子开着做什么?
“少夫人的意思是,宁可赔钱也不许范家铺子赚钱?”
苏晗笑着颌首,“也可以这么说,而且还要不计一切代价,顶住压力,都明白了吗?”
“范家铺子是范二爷开的,范二爷的妹妹就是……”有人惊讶的捂着唇,难不成还要搞垮王妃?
“别多想,这些铺子和王妃无关,商场如战场,一山不容二虎。”戚曜缓缓站起来,沉声道。
“是!”掌柜的们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他们早就看范家铺子不爽了,范二爷太重利,在这一行名声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