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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爷?”言婶儿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应。
疑惑着打开门,看到少爷正趴在床上酣睡着。
心疼的帮他脱掉鞋子。给他盖上被子。见他额头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便去洗手间洗了条热毛巾,替他擦去汗珠。这才起身离开。
正走到门口时,只听见单亦君喃喃的喊着:“十一!十一!十一……”
摇摇头,帮他带上门。少爷,你这又是何苦。
言郁见母亲从房间里出来,有些惊讶:“妈,您怎么会从夫人的房里出来?”
言婶儿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言郁小声点。
“少爷在夫人的房里睡着了。我见他睡的熟就没吵他。少爷也苦,明明爱着夫人,夫人却一直误会他。他已经好几个晚上都在书房休息了,难得他今天睡个好觉。”
“首长这几天一直睡在书房?”言郁听到这个消息惊叹不已,最近部队事务繁多,首长每天忙的都没时间好好休息,没想到晚上竟是在书房度过的。
言婶儿点点头,叮嘱着:“你在部队多替少爷分担点儿。我知道你们最近忙。”
“嗯,我知道。”
酒吧包间里,单希泽跪在地上,眼里从未有过的哀求。tqR1
“悠然,我求求你,你救救沁雪好不好?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你救救她!我求求你。”
看着地上不停的磕着头的单希泽,白安然并没有一丝心软。
“想不到平日里高傲的不得了的单家二少竟也会这般低三下四的求人?还真是新鲜。你该不会真的对单沁雪动心了吧?”
听到“动心”两个字的时候,单希泽的身体颤了颤。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了哪个女人动心。他想要的不过是单沁雪的身体。用爷爷的事威胁了单沁雪四年,一直以为自己只把她当作欲望发泄的对象,却从未想过“动心”。
“没有。我怎么可能对她动心。只不过是心疼她肚子里我的孩子罢了。”一定是这样的,他不可能对单沁雪真的动心。
白悠然轻蔑的笑着,倒了一杯红酒,拿到鼻下,闭眼闻了闻这沁脾的酒香。很享受的摇晃着杯中的红酒。
“不爱她,你又何必为她求情?你单家二少想要孩子的话,那想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岂不是一群一群的任你挑?何必执着于一个单沁雪。”
单希泽听到白悠然的话,竟瘫坐在地上。白悠然说得对,他如果真的只是在乎单沁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的话,他大可以找个女人在给他生一个。可是现在他这般屈辱的跪在这里求白悠然救单沁雪一命,答案只有一个。他对单沁雪,动心了。
怎么会这样?他竟亲手将自己爱的女人送进了地狱。
单希泽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而他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并没有让白悠然对他有一丝同情。有的,只有无边的蔑视与嘲讽。
单希泽慢慢爬到白悠然脚边,用他这辈子最卑微的姿态苦苦求着白悠然:“悠然,我求你,你救救沁雪好不好?我承认,我对她动心了。你也是她最好的姐妹啊,你忍心看她死掉吗?”
“呵,别忘了,指正单沁雪杀害单老爷子的是你不是我!”白悠然毫不留情面的一脚踢开单希泽:“她杀害单老爷子这件事是你教唆她去做的,现在你装深爱的跑来求我救她,你不觉的可笑么?”
单希泽呆呆的坐在地上:“是我害了她,是我把她推上了死路。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突然间,单希泽浑身抽搐起来,身体在地上蜷成一团,眉头紧紧纠在一起,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衬衫。很显然,他的毒瘾犯了。
白悠然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管此时正处于痛苦中的单希泽。在她看来,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他自找的。
只留下一句:“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还想救单沁雪?先救你自己吧!”
踩着高跟鞋“嗒嗒”的离开。
白悠然前脚刚走。就闪进来一个黑影。
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单希泽,扔下一个针管,迅速离开。单希泽还有用。
看到针管里浑浊的液体,单希泽忍着痛苦一点点朝它爬去,碰到针管的那一刹那,就仿佛饿狼看到猎物一般,一刻都来不及等,眼里透着贪婪的渴望,胡乱的把针扎在自己的手臂上。霎时间,一切痛楚都消失不见。他感受到的,是犹如到达天堂般欲生欲死的舒适。
白悠然出了包间本想离开酒吧,不想竟在吧台看到了殷闻一。
理了理自己的衣冠,迈着傲慢的步子走到他身边。
“嗨,殷先生,您也在这儿啊!”
殷闻一看到白悠然并不是很高兴,反而有些厌恶。但是这个女人对他还有用。
抿了一口白兰地,淡淡说道:“白小姐好有雅兴啊!”
白悠然自顾自的坐在殷闻一身边,招呼着酒保:“给我两杯龙舌兰。”
转头对殷闻一妩媚一笑:“殷先生不介意再陪我喝一杯吧?”若是旁人,恐怕早被折服在她的娇媚,可是殷闻一面对她的勾引,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丝毫兴趣。
“小姐,您的酒。”酒保把酒放在白悠然面前。
白悠然将一杯推到殷闻一面前,拿走他手上的伏特加。
“怎么?殷先生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
殷闻一实在懒得跟她纠缠,绅士的拿起酒杯:“那多谢白小姐美意了。”
二人的酒杯轻轻碰撞,白悠然将酒递到嘴边,小小抿了一口。眼睛却直直盯着殷闻一。
殷闻一浅尝了一口,发现酒没有问题,这才继续酌着。
“怎么样殷先生?他家的龙舌兰调的可好?”
殷闻一在手里把玩着酒杯,礼貌的笑着称赞道:“不错。盐分和柠檬都恰到好处。掩盖了龙舌兰原本的灼热感。”
“殷先生所言极是。酒保再来两杯。”白悠然的笑带着一些意味深长。
殷闻一也没有拒绝,接过酒,反而大口喝了起来。
“殷先生的酒量真好!酒保,再来两杯。”白悠然将自己面前那杯未动的龙舌兰推到殷闻一面前:“殷先生请。”
自己则继续浅浅抿着先前的那杯。
喝了大概四五杯。殷闻一有些晕眩的摇摇晃晃起身。
“不好意思白小姐,我去趟洗手间。”
白悠然一副得逞的样子,手搭在殷闻一身上:“我扶您过去吧?您都醉了。”
殷闻一躲开她的手,含含糊糊的说道;“不用,不,不用。我,我没醉。”然后歪歪斜斜走向洗手间。
白悠然看着殷闻一的背影,不由得勾动嘴角。
殷闻一并没有去洗手间,他趁白悠然不注意,从酒吧侧门溜了出来。
打了个电话给阿城。片刻,一辆车停在他面前。
迅速打开车门上车:“开车。”
揉了揉有些许疼痛的太阳穴。
阿城从后视镜看到殷闻一紧锁的眉头,战战兢兢的问;“少主,您还好吧?”
“你还好意思问!让你去看看情况你居然那么磨蹭!”
殷闻一微怒的语气让阿城不禁吞了吞口水:“少主,我是看您和黑玫瑰喝的不错才没……”
“好个屁!”一提起白悠然,殷闻一就浑身不自在。
“就她?还想灌醉我?呵,太不自量力了。”
阿城听殷闻一这语气就知道他不怎么待见白悠然,忙顺着殷闻一的话接道:“对!少主您是谁,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她灌倒呢!”
“哼!”殷闻一冷哼一声。要不是自己装醉借口去洗手间,不知道白悠然那女人还要怎么死皮赖脸的赖着他呢。这种女人,真叫人恶心。
白悠然等了许久,也不见殷闻一出来。这才反应到自己的诡计已经被殷闻一识破了。
恼怒的把面前的酒杯一把摔在地上。殷闻一!
酒保见此,小心翼翼的说道:“小姐,酒杯摔碎了,您是要赔钱的。”
白悠然怒气冲冲的在吧台拍下一打钞票:“赔赔赔!”
殷闻一和阿城回到索菲酒店,各自回房前,殷闻一问道:“阿城,你的伤怎么样了?”
阿城愣了一下,恭敬的回答:“已经没有问题了。”
殷闻一点点头:“嗯。很好。明天回殷家别墅。”
“那小姐的事?”
殷闻一考虑了下,叹了口气:“先瞒着吧。”
“是。”
单亦君起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心猛然一颤,是她回来了么?
片刻都不想等。一跃而起,跑到楼下。可是楼下并没有十一的影子。
“言婶儿!夫人是不是回来了?”
言婶儿正打着鸡蛋,听少爷这么问吓了一跳。
“没有啊!少爷你怎么了?”
“那我身上的被子?”
言婶儿这才松了口气:“啊,是我给您盖的。怕您着凉。”
单亦君的心情瞬间低沉下去。默默转身上楼。
“言婶儿,下次没有我允许,不要进我房间。昨天,谢谢了。”
唉,少爷就是这么别扭。言婶儿答应着:“好。好。那少爷你洗漱完记得下楼吃饭。”
对着镜子里有些憔悴的自己,单亦君竟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般可怜。
等了她四年,想了她四年,。找了她四年。竟没想到好不容易她还活着,他也终于找到她后,他们竟会是这样的结局。
都怪自己当初伤她太深。让她委屈的替沁雪承受了牢狱之苦,还让她失去了他们的孩子。她恨他,应该。他,又应该怎样赎罪呢?
简家花房。简十一跟着简老爷子一起伺弄着这些花花草草。享受着她几乎四年没有享受过的轻松与自在。
简老爷子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十一啊,单亦君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单亦君,简十一手里拿着的花铲掉到地上。
低头,蹲下捡起铲子。半晌没有言语。
简老爷子知道这个问题不该问。呵呵笑着打着圆场。
“好啦好啦,没关系。管他单亦君呢!就算我的小曾孙不要他,也有老头子我疼着呢!”
简十一抬头带着感激的泪望着这个带给自己温暖的姥爷,破涕为笑。
简老爷子替她擦干泪,把简十一揽在怀里。
“好孩子,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