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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儿的供词交到鱼鳞舞手里时,她先是诧异地微张了嘴,再然后就是看着拓跋珪呵呵地笑了起来。
“人家都要抢你夫君谋害你了,你还笑的出来!倒底有没有长心啊?”拓跋珪瞪她,被她笑的有些恼了。
“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抢,习惯了就好。”鱼鳞舞撇撇嘴。
杨雀不就是现成的例子吗?还有那什么金凤花银凤花的,多着呢,要是她每一个都生气,那还不得气死啊?
因为李春儿的事,拓跋珪将之前的那些下人丫头都交给鱼鳞舞,让她清理一下。
鱼鳞舞有了身子如今容易犯困,就将这事交给了红绡,连同采买新人通通都让红绡去干。
红绡一个人忙不过来,于是又拉了墨微纫针两人帮忙,这样一来,鱼鳞舞身边就少了人跟随伺候。
这时可心找了过来自荐。
拓跋珪对可心比较信任,就连鱼鳞舞也因为新月桥上的事对可心很有好感,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可心做事果然很谨小慎微,真正是不该管的不管,不该问的一句都不会多问。没两天,连墨微等人都表示赞同,红绡还提议等安定下来后提可心做个一等大丫头。
“青纨雪绢雪舞留守青羊城,红罗过两天才到,如今算起来夫人身边大丫头除了奴婢和红罗外,再没有旁人。奴婢觉得墨微可以提上来,她识文断字比奴婢们要强许多。
再来就是这个可心了,她是这府里第一个进来的,而且还是侯爷救过命的,想来要比其他人更合适。纫针和雪舞提做二等,再从买来的人里面挑几个好的填了二等和三等的位置,其他再慢慢来……夫人您觉着这样可好?”
鱼鳞舞点头:“你分派的很好,就这样吧。”说着困倦起来转回房去睡了,自然是可心跟着服侍。
忙乱了两天后,渐渐的人事都安排妥当了,这天红罗也到了,大家正在热闹,忽然门房上传进来一张帖子。
墨微接了过去看,见那封皮上落款是端王府婉容郡主!
“咦?侯爷说咱们跟那端王府并无交接,怎么这婉容郡主巴巴的给我下帖子来?”鱼鳞舞好奇。
墨微看帖子上写着:秋风起,蟹脚痒。又到执螯赏菊时节,适逢万菊园花开并桂子飘香,尊请战威侯府一品诰命慧夫人驾临万菊园,同赏菊桂云云。
“又是赏花啊?”鱼鳞舞听完很没兴趣地往旁边锦榻上一歪。
这些富贵人家,一天天的都是这些名堂,也不嫌腻。
要她说,与其赏那些花,还不如直接采了做成美食填嘴巴。
“那个什么螃蟹,我现在这样又不能吃,到时她们美美的吃喝着我却只能干看着,我傻不傻啊?不去!”鱼鳞舞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红绡几个都笑着点头,她们也觉得鱼鳞舞此时并不适合出去应酬这些。
可心看了看众人,轻声道:“其实,夫人只需要去坐坐,打个转就告辞回来也行。夫人有孕在身,那些人也不可能计较这些。她们不过是瞧着夫人新来京城,想要攀个交情熟悉一下,这是官场套路,最自然不过的。”
“你的意思是,这样的应酬是跟官场挂钩的?”鱼鳞舞问。
可心点头。
鱼鳞舞沉思:“那么我要是不去,是不是她们就会在背后批驳我战威侯府?”
“是,她们会说夫人您不通世故,以后再有什么就会避着您。其实这还不要紧,关键是朝廷有什么动静,官场有哪些暗流,从此以后您都不会及时知晓。说白了,这些夫人们就是朝廷官员的背后关系,跟她们打好交道很重要。”
可心仔细地分析给众人听,大家都由不住点头。
看来在京城里生活的人跟青羊城生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份对于官场的机敏红绡等人都不如可心。
因为可心的点拨,鱼鳞舞最终还是决定去参加婉容郡主的赏菊宴。
拓跋珪见她执意要如此,虽然觉得以此时她的身体不宜出门,但看在她为了自己一番辛苦的情况下,还是答应了,只是再三叮嘱要注意安全。
九月初六,鱼鳞舞一大早就起来梳洗收拾妥当,照例由纫针抱着预备的衣物跟随。
鉴于这次是来京城的第一场露面,鱼鳞舞深怕自己有些地方不清楚,闹了笑话会给拓跋珪脸上抹黑,于是就带上了比较熟悉京城的可心,另外还跟了两个年纪大点的妇人跟车听传唤。
京城不比青羊城,在这里时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容许行差踏错,更不能标新立异。
要不然一个不当心就被那些吃饱了饭没事干的御史言官们盯上,到时候吵吵的满京城皆知就不美妙了。
鱼鳞舞很喜欢拓跋珪叫老四给她做的那辆车,但是在这里她却不能坐了——因为太出风头,而风头这些东西在这里你得留给别的人,比如说端亲王府。
集芳园在清辉山庄里头。
清辉山庄是端亲王府的私家园林,一头紧挨着德胜门,另一头则靠着大魏皇家园林,其中还包括了两座不算大的山,但这规模也已经不小了,占地面积几乎占据了半个京城。
集芳园,顾名思义,就是指世间芳香集于一园的意思。
现实也是如此。
集芳园里有千百种花卉苗木,比如月季桃花芙蓉牡丹等,也有本身含有芳香性质的檀木香樟一类树木,进入园中鼻尖荡漾着各种芳香,人也觉得神清气爽。
万菊园就在集芳园里头。
万菊园的菊花多不胜数,虽然称个万字有些夸张了,但这里的菊花可说是汇集了整个大魏朝的精品,甚至还有其他国家引种过来。
玄墨,泥金香,十万金铃,玉翎管,瑶台玉凤,墨荷……等等,最稀罕的还有一种蓝紫色的菊花,花色艳丽呈深蓝色,与其他品种相比,显得非常高贵神秘,因此也最是吸引人。
鱼鳞舞车驾行到清辉山庄门口就被拦下——
“端亲王府私苑前,所有人等一律下马落轿!闲杂人等速速回避!”
体型彪悍的差人仆役厉声吆喝着,毫不容情地驱赶着不经意间走近来的平头百姓,有走的慢了点的还会挨上顿斥骂加上两脚。
两个婆子上去陪笑,想叫鱼鳞舞的车子驶进山庄里面一点,却被那仆役像挥赶苍蝇一样地赶开:“去去去,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什么人都想往里走的吗?下车下车!”
仆役梆梆地敲打着车辕不耐烦地催促着。
鱼鳞舞变了脸。
“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嘛!”纫针很气愤地说。
要是平时下车走两步自然没什么大不了,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啊,这私苑门口车马纷纷,人挨着人的,万一一个不小心被撞了怎么办?要出人命的!
“可惜五爷没来,要不然哪有这些人嚣张的份!”纫针噘嘴道。像这样的,五爷他只要一伸胳膊,能搂倒一片!“有五爷护着,包管夫人走的路顺当当的没有一丝障碍!”
纫针有些眉飞色舞,惹的鱼鳞舞瞧了又瞧她,纫针却没发觉。
可心说:“这也怪不得他们,来这里的人本来就多,还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尤其是端王府,那可是皇室宗亲,安全肯定要排第一位。”言下之意,如果人人都要将车马驶进山庄,那么不但拥挤,而且也给安全带来隐患。
话不错,理也是这个理,但是鱼鳞舞怎么就想不通:既然你怕危险,那干嘛没事要办这个宴会呢?
赏花?你自己一家人弄些吃的喝的边看边玩不好吗?何等逍遥自在?偏要叫别人过来,不过来吧又怕被说眼里没有人看不起,得罪了以后给穿小鞋——横竖都是为难!
正当鱼鳞舞在想要不要借着这个理由回头的时候,忽听车粼辘辘,原本不耐烦应付婆子们的仆役忽然都往后赶了过去。
纫针扒着狭小的车窗往外看,一边告诉鱼鳞舞:“是辆官家的车,挂着一个杨字……咦?”纫针忽然惊疑一声。
“怎么了?”鱼鳞舞好奇。
“夫人,”纫针回过头来,眼睛里溢满了猜疑之色:“我看见那辆车上坐着蒋氏!”
蒋氏?何方人物?鱼鳞舞一时没转过神来,愣愣地看着纫针。
“就是青羊城那个节妇蒋氏啊!她跟了我们一路进的京城!”纫针提醒。
鱼鳞舞“噢”了一声:“原来是她啊!”
吓她一跳,还以为什么神圣人物呢!
她记得在城门口蒋氏跟她们分开了的,没想到她竟然也来到清辉山庄,难道她特地上京就是因为这个吗?
要真是如此,那么端王府婉容郡主这张帖子就不是心血来潮给她的,而是早有准备——鱼鳞舞有些悚然:这些人的心机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眨眼间那挂着杨字的车辆已到近前。
鱼鳞舞正准备叫车夫往边上让让,忽然透过车帘看见那些仆役差人们点头哈腰地笑着给那车辆开道,一路护送着往山庄里面驶去!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鱼鳞舞刚刚也看清楚了,那挂着杨字的车子不是别家的,正是兵部尚书杨朝明杨尚书家的!
自己夫君是侯爷,杨朝明是尚书,按地位来说自然是自己夫君为尊,就是按功勋来讲,自己夫君也是高过杨朝明,凭什么自己的战威侯府外加一品诰命慧夫人被拦在外头,他杨尚书家的就可以由人开道护卫着进去?
“可心,你去将那仆役叫过来,本夫人要问问这是个什么道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鱼鳞舞这个大活人?当下就带上了严厉之色。
可心怔了下,随即领命下车。
车旁不远就有个仆役,可心过去叫了他,却被那人很不屑地甩了个白眼!
“你眼瞎了认不出那是谁家的女眷?那可是杨家!杨家你不认识啊?兵部尚书杨大人家!”那人高傲地翻着白眼珠子,一管鼻孔都朝着天对可心嗤鼻。
“杨大人家的,你也敢跟他家比?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有没有那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