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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瑢没想到会被鱼鳞舞的两个丫头咬个半死!
他要是知道女人的牙也是武器,而且还是凶狠的利器,一定会堵了她们的嘴。
“贱丫头,竟敢咬我!”看着胳膊和腿上深深的伤痕,拓跋瑢疼的直吸气。
“咬死你个畜生!”纫针倒在地上,痛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却还咬牙切齿地骂着——她被拓跋瑢踢中了肚子!
纫针有一口白亮的好牙,平时最大爱好就是吃又脆又有嚼头的东西,比如炒豆子脆锅巴等等,也将牙齿磨得更加锋利。
现在她的牙上一片血污,有拓跋瑢的也有她自己的。
墨微歪着半边身子半躺在鱼鳞舞跟前。她的脸庞被拓跋瑢打肿了,高高的像个刚起锅的馒头。此时她也正张着一双美丽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拓跋瑢。
拓跋瑢觉得很疼,腿上被纫针咬的渗出血丝来,但却比不过胳膊上的那一口!
他真的想不通那个总是用双冷冷的眼睛看着他的丫头怎么会有那么狠,竟然在被他一拳轰飞的时候愣是咬下他一块皮肉来!
“爷本来只想对付姓鱼的,既然你们俩要上赶着,那就别怪爷不客气先收拾了你们!”拓跋瑢面目狰狞地一把抓住墨微的脚腕往后拖,随即像条疯狗一样扑了上去又撕又咬又啃。
墨微只是不吭声,却悄悄地将双腿尽力慢慢弓起……
她跟着爹看过也编写过很多话本子,那里面曾经有过一个少女惨遭侮辱,却在千钧一发时重创恶人的情节。
墨微对这个情节印象深刻,她曾经为了实验这个动作练习过很多次,只是因为好奇,但现在,她可以效仿。
就在鱼鳞舞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好,墨微将双腿弓起,纫针吐着血大骂时,有人过来伸手拎起了拓跋瑢的后脖子衣领。
“啧啧,亏你还是个男人,这么欺负女人你也好意思!”
“九爷!”纫针欣喜地含糊喊道。
鱼鳞舞一口气顿时松了——老九来了,拓跋珪还会远吗?
“嫂子受惊了,老大他们就在外头呢。”老九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瞟着手里像只阉鸡崽子一样的拓跋瑢,对鱼鳞舞说。
就在这时,十三喊老大快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紧接着就听一阵风响,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不等她看清楚,手脚上捆绑的绳索已经尽断,随后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舞舞,我来了!”拓跋珪死死地搂着鱼鳞舞,嘴里一遍遍地喃喃着。
鱼鳞舞拍拍他后背“嗯”了声。
……
战威侯再次爆发了在战场上的狠劲!
听涛别院被毁了个彻底,等到拓跋英和杨氏闻讯赶到的时候,就只见一地瓦砾断木乱七八糟地横在地上,旁边一溜下人抱着脑袋缩成一堆不敢动一动。
问过之后才知道是拓跋珪临走时的命令,要他们抱头蹲在一边,不许走动不许离开直到拓跋英和杨氏到来。
“侯爷说了,要是我们敢不听话,敢偷偷逃走,他就把我们的骨头折成那样!”别院管家抖着嗓子指着一根被断成一节节的胳膊粗细的木头说。
“逆……逆子!”拓跋英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看着满地狼藉既心痛又恼怒的杨氏两眼通红,顾不上别的,先抓着人问杨尚书在哪?
“杨大人?”被杨氏问起,下人才想起别院里本来还住着一尊大佛。
可是他们记得,在战威侯进来的时候杨大人是在睡午觉,再然后被吵醒了站在房门口跟战威侯吵架来着,至于后来,他们好像就再没看见杨大人了。
“杨大人他不会是被侯爷给带走了吧?”有人猜测。
立刻有人出来证明没有。“我亲眼看着战威侯一行人离开的,里面并没有杨大人!”
不在这里,又没有跟着拓跋珪走,那……杨氏惊恐地看向那些瓦砾,声音抖的都破了音了:“我爹他,不会是被埋在下面了吧?”
众人一愣:看这破坏的样子,被埋在里面的确是有可能啊!
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扑向瓦砾堆,搬的搬刨的刨,一面大声喊着杨大人。
杨氏软的站都站不住了,拓跋英扶着她脸色铁青地安慰着。无奈杨氏这时已经被有可能的事震惊的毫无主意,边哭边骂着拓跋珪,捎带着把拓跋英也是骂的半死,压根就没听进去半句安慰。
下人们几乎把听涛别院再次翻了个遍,最终也没有找到杨尚书的一片衣角。杨氏终于放下半颗心,这才气势汹汹地和拓跋英冲向战威侯府准备质问。
到了侯府门口,却见所有门都紧闭着,任凭两人怎么喊叫都没人来开,倒是因为叫喊拍门的声音太大引来了看热闹的人。
夫妻两人又气又怒又狐疑,不知道拓跋珪要干什么。
拓跋珪要干什么?自然是要对他们的宝贝儿子拓跋瑢舒展筋骨咯!可惜两人根本就不知道。
……
锦云楼里,拓跋珪端坐在中间位置上,两旁是黑云三十骑里的十来位兄弟,一个个杀气腾腾,怒目而视摊在地上的拓跋瑢。
“老九,拓跋二少爷骨头痒了,你帮他松松骨吧。”拓跋珪瞪着他许久,才哼笑一声,慢慢说道。
“是。”老九肃容答应。
“记住了,不能让他有性命危险,还要保护好他的一身皮完好,然后嘛帮助他成长的快一些,就这样吧。”拓跋珪轻飘飘地吩咐,众弟兄却禁不住打了个寒颤,一齐看向拓跋瑢,心里为他哀悼。
侯爷是真的怒了,拓跋瑢惹到他了!
拓跋瑢自然不知道拓跋珪吩咐老九那些话的意思,他只听到拓跋珪叫老九不许伤他性命,以为拓跋珪是忌惮着杨尚书和父母,心里又洋洋自得起来。
侯爷怎么了?照样不敢要他命!至于松松骨,不就是挨顿打吗?可是既然不许伤了他的皮肉,那这顿打可想而知没有多少份量。
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他心里一这么想,脸上就不由自主地带了出来,落到众人眼里只觉得这人真是可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不是很可怜吗?
拓跋珪离开座位走到他跟前蹲下,两眼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得多谢自己也姓拓跋,否则……哼!”
站起身来,拓跋珪往门口走去。拓跋瑢在背后忽然问:“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劫走的?”
“你更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在哪儿的吧?可是,我没打算告诉你!”拓跋珪冷笑。
老九掌管黑云三十骑里的刑罚,其实他在之前的军队里也是掌管的刑罚,在更久之前,他还曾经是很多人闻名丧胆的“邪徒”。他发明的刑罚,堪称绝技,那些打屁股杖脊背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
这也是黑云三十骑里的老五最怕他的缘故,其实很多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怕他,但拓跋瑢不知道。
所以当其他人都不约而同地走出门外,只将老九一人留在屋里时,拓跋瑢真的很怀疑这个皮肤白净,手指修长如同女人,桃花眼一转就像在抛媚眼一样的漂亮男人能有什么本事。
拓跋瑢被老九的桃花眼迷住了。
“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跟那班粗莽汉子掺合在一起?不会是……嘿嘿……”拓跋瑢目光溜向老九的屁股,嘿嘿笑的一脸猥琐神情。
老九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误会他的人,但还是忍不住脾气,于是他二话没说,结结实实地给拓跋瑢“松了骨”,并且很实在地帮助他“成熟”!
……
拓跋珪回到拈春堂,鱼鳞舞正在跟弟弟鱼潜说话,看见他进来,鱼潜急忙问情况。
拓跋珪告诉他凶手是谁,鱼潜却摇了摇头。
“我后来又查看了下,觉得拓跋瑢被人当枪使了。”
“嗯?怎么说?”
“你们走后,我和张哥在园子里溜达了下,发现一个小丫头鬼鬼祟祟地跟踪那个杨大小姐,于是就生了好奇也跟过去看,结果发现杨大小姐跟之前那个说是受二少爷指使的婆子碰面。”
鱼潜微微侧了头思索道:“后来想起来,那个杨大小姐身上也有玳玳花的香味,只是她身上脂粉味浓遮盖住了,我当时没在意。”
“你是说,杨雀也参与其中?”拓跋珪拧眉。
他还想不管之前怎样,在这次事件中杨雀的确是帮了他的忙,他应该感谢她,将之前在准备的方案停了。
可现在……
鱼潜边思索边回答:“也许不只是这样……我觉得,杨大小姐是在一箭双雕。”
“怎么讲?”
“刚才我问了姐姐,还有张哥从那个跟踪杨大小姐的丫头那里听来的,原来杨大小姐跟她姑姑杨氏之间有了矛盾,好似还挺恨她姑姑的。
所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二少爷被杨大小姐利用了?”
鱼潜这么一分析,拓跋珪也冷静下来思考,鱼鳞舞叫人把弟弟说的那个小丫头找来。
不一会红绡带着张哥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莳花。
“你就是那个跟踪杨大小姐的人?”鱼鳞舞和拓跋珪都有些诧异了。
莳花年纪太小了,才十一二岁的样子,种花倒是一把好手,据说她家以前是专门种植花木的,所以鱼鳞舞才将她派了去管理花草。
前几天鱼鳞舞在花红柳绿的事上面见识到了莳花的机灵,当时只不过认为是小丫头随心之举,怕她会仗着机灵劲误入歧途,便敲打了几句。没想到今天却又被弟弟和张哥发现这丫头不同于常人的行为,这下鱼鳞舞和拓跋珪都起了戒心。
“你老实讲,你为什么要跟踪杨大小姐?你又看见听见了什么?还有,你倒底是什么人?”鱼鳞舞没有疾言厉色,而是很和缓地问。
“欸,我就知道碰见这两个人,今天要露馅了!”莳花一反往日的恭敬举止,竟然大喇喇地地感叹一声,径直往一旁的椅子上一跳,坐了上去。
她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拓跋珪皱着眉头看她,她毫不回避地歪着头,一脸天真地回看拓跋珪,甚至还吐了吐舌头,挤了挤眼睛。
“我知道你是谁了!”拓跋珪忽然放松了戒备,笑着说道。
“总算你没笨到无可救药。”莳花大大咧咧地回答,再次吓了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