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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妈妈就站在一旁。
她看着最宝贝儿子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吓得拉住周华紧张心疼地问:“周医生,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儿子绑起来?治病不是吃点药就好了吗!”
周华从辛妈妈手中解脱出来,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说:“如果吃点药有用的话……这些仪器为何会被设计出来?”
忽然,一阵电流从辛越身上急蹿而过,他的身体随之颤动。可他愣是一声没吭,只咬紧了牙关。
辛妈妈一声尖叫朝儿子扑过去。却被周华拉住:“你如果真的为了你儿子好,就不要干预!你跟我出去吧。”周华强行把辛妈妈拖了出去。
下次,辛妈妈没再出现。
辛越被人押着进了治疗室,但他打伤看护,跳窗逃跑。
然后他再被抓进来。
他无路可逃,被迫接受治疗。
电击、看片、催吐、羞辱,体罚。
这些都是愚昧的治疗同性恋的常规手法,没有一样不用在辛越身上。
可他仍然倔强,眼神里带着光,像一头儿狼,想咬断所有人的脖子。
再然后……
辛越住进了精神病院,他有一个单独的病房,有二十四小时监控。
除了待在房间,就是被送去治疗室,就连上则所,也有人跟着,不让他有任何自秽的机会。
辛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他漆黑的头发变得毛燥枯黄。
他明亮的眼睛不再有神彩,他张扬的气势也消失不见。
他的父母来探望他,辛妈妈看到儿子被折磨得脱了样子,抱着他哭个不停。
辛爸爸对周华说:“我儿子是同性恋也好,是变态也好,我们都认了。我要带我儿子走,我要让他出院。”
可周华却拒绝了他,并让人将他们赶了出去:“从一开始接受治疗就不是你们能决定的,只怪你们的儿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再也无人来探望他,辛越就像被人关进了一个封闭的盒子里。他接触不到外界,也没有愿意同他说话聊天。
每天都被困在房间里,他狂躁不已。他让周华给他书藉和学习资料,他想用看书做题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这种小小技量周华怎么会看不破。
于是周华给他画画的工具,他想通过画画来窥探辛越的内心。
他们还找来女人和他睡觉。
小小房间里,辛越被绑在床上。打扮艳丽的女人骑在他身上。虽然女人涂着厚厚的脂粉,可仍然掩藏不住她松弛的皮肤,以及刺鼻的廉价香水味道。
辛越第一次流泪。
他求女人不要,眼泪自空洞的双眼里滚出来。顺着肌黄的脸颊落下,渗进头发里,流进耳廓里。
他不停地摇头求饶,可是女人却一点也不怜惜他。
女人坐在他膝盖上,开始舔辛越。辛越拼命地躲,可是没用。他被绑得太紧,而对方可以肆意而为。
辛越的下身毫无反应。女人很不甘心,继续舔他。
辛越很恶心,他让女人上来吻他,但他却一口咬在女人脖子上,撕下一大块肉。鲜血顿时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女人尖叫着逃跑,辛越呕吐起来。他本就很少进食,所以他的胃里根本没有什么可吐的。黄色的水流到衣服上、脸上、肩膀上,可是他毫不在意,他反而裂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就哭了。
以前被鞭打,被电击,被催吐,被人围起来用最肮脏的话辱骂,被人轮流吐口水到脸上,被泡进冰桶里,被吊起来不给饭吃……在承受这些折磨时,他全都倔强得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是这次他却哭了。
他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全身抽搐,他哭得晕死过去。
可是没有任何人同情他。
辛越不再反抗,配合治疗。他会主动躺上病房,把手伸进皮带里,让他们把自己绑起来,然后任由他们电击。他不吵不闹,安静得像个木偶。
他们还是给他看片。可是辛越自那时起就再也没有反应过,但他会提醒守在一旁护工:“喂,现在该给我吃催吐剂了!”
那些护士会把催吐剂泼在他脸上,然后骂他贱货,婊子。
辛越变得安静得不得了,他每天仍然会画画,但只画女人的身体。有时候画成妖魔鬼怪,有时候画成天仙美女,然后他会面无表情,滔滔不绝地对周华说他这幅画的灵感来自哪里,为什么会画成这样,他想要表达什么。
然后他还会说自己做梦,梦到和男人上床,那个人身材超棒下面也很大,会粗暴又温柔地把他按在床上,进入他,带给他高潮。
可是在事后,那个男人就会变成女人,温柔地躺在他怀里。
辛越面无表情,说出来的话颠三倒四没有逻辑。
他大概已经有一点精神失常了。在说谎。
他可以面无表情的胡诌乱扯,他可以一脸坦诚地说出任何骗人的话。
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有时候会站在窗前看一整夜的风景吹一整夜的夜风。
他会在没人的时候,拿着筷子捅进自己的嘴里,闭上眼睛脸上全是解脱的神情。
这一切周华都有看到,但他并未戳破。他像是已经精神失常,又像是在自民自演。
再后来,辛越变得不再是辛越。
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无表情、说谎精、深夜会想要自残,却从不哭。
辛越的表现越来越好,乖乖吃药乖乖被羞辱乖乖被打乖乖的精神失常。
然后周华宣布他痊愈,可以出院了。
一个健康阳光的人,生生被折磨成疯子。
这就是所谓的治好了!
欧季明看完所有的视频,已经是三天之后。他缩在沙发里,脑子里一片空白,三天没吃东西的他,饿昏了过去。
欧季明颤动着纤长浓黑的睫毛,缓缓睁开眼。
两处的消毒水味儿刺激着他的嗅觉,强烈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缓了一缓,他才发现自已身在医院。
豪华宽敞的单人房间。窗户前,辛越正一脸恬静地坐在那儿,低头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