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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春英瞪了她一眼,厉声道:“她是我的,你们谁也别想和我抢!”
李华嘟囔了一句什么,重又低头织起了毛衣。
其余的女人,也都连忙噤了声,但是看她的眼神,有的漠然、有的怜悯、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淫荡.
对,是淫荡!特别是孙春英,直勾勾地望着她的胸部,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苏沙沙忽然意识到,监室内有一种别样的暧昧气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脑海中忽然想起三个字,同性恋!
但是,她很快甩掉了这个可怕的想法,犹豫了一下,终于问:“请问,我想换一块干净床垫的话,需要找谁?”
李华又咯咯一笑道:“找仓库保管员呗。”
苏沙沙看到她不怀好意的脸,又望了望其余人,同样破旧而肮脏的床铺,小心翼翼地问:“那,如果能换的话,你们为什么都不找呢?”
孙春英立刻哈哈大笑:“倒也不傻。告诉你吧,小美女,干净的床垫,都在仓库了。上面有人来检查的时候,才会放在我们床上;检查的人一走,马上就收回去了,你就将就一下吧。”
苏沙沙不禁皱了皱眉,再次看了看肮脏的床铺,只见几只蟑螂,竟然旁若无人地从床垫上爬过。
她忽然感到一阵恶心,连忙抓住了上铺的床沿,这才勉强不至于摔倒。
李华又急切地问:“小美女,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苏沙沙刚要回答,忽然,她感觉胃剧烈地疼了一下。她意识到,看守所粗劣的饭菜,把她原本强健的胃,吃坏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
李华见她不回答,就有些恼差成怒了,没好气道:“你哑吧啦你?”
苏沙沙揉了揉,终于好受了一些,这才站起身来,轻声道:“我己经说过了,我是冤枉的。”
李华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走廊上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又连忙噤了声!
苏沙沙也听到了,她立刻循声望去,看到一个女狱警经过,心里不由一喜!
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对着女狱警喊:“报告,我有话说”
但是,女狱警却早己经大踏步走远了。
苏沙沙拼命用拳头捂住嘴唇,她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发疯地尖叫起来!
老壳子不屑地撇撇嘴:“将就着睡吧!这里是监狱,又不是自家。再说了,这条件,可比我做盲流时强多了。”
苏沙沙叹了一口气,只好无奈地退回室内,委曲求全地将行李放在床铺上。
但是,她还没来得及铺床,孙春英就把劳役发到她手上了。那是四根竹针和几团毛线。
好在织毛衣这活儿,苏沙沙很小就和妈妈学会了,现在虽然款式有所变化,但她还是很快就上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震耳欲聋的铃声,忽然激烈地响个不停。
孙春英放下手中的毛衣,大声宣布:“吃晚饭啦。”
苏沙沙象是没听到一样,继续织着毛衣。
一位叫陈子芽的年轻女孩,好心提醒她道:“吃晚饭了。”
苏沙沙现在,一想起吃钣就反胃,闷声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孙春英厉声道:“快起来,不管你饿不饿,都要去饭堂报到。”
苏沙沙不由一呆,想要站起来,但是,因为蹲的时间太久了,腿脚早己经发麻,刚一站起来,就一个趔趄,要不是她抓住了床架,差点儿摔倒。但是,她己经没有力气走了。只好抓住床架,深深吸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同囚室的人,己经排成一队,走到了外面。
苏沙沙缓了一口气,活动了一下手脚,想要跟上去!
没想到,等待在门口的周警官,发现监室里还有人,立刻对她嚷道:“你怎么还不出来?”
苏沙沙礼貌地说:“对不起,我不想吃饭,我胃疼”
没想到,她话音还没落,周警官就一个箭步冲进室内,大踏步走到她面前!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周警官怒气冲冲道:“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要人用八抬大轿来接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排队!否则,我关你黑牢!”
苏沙沙被骂得莫名其妙,但是看到对方那气得变形的脸,只好强忍着疼痛,艰难地走到室外,乖乖地跟在队伍后面。
但她还是不懂,便小声问前面一个女犯人:“为什么,我一定要吃饭呢?”
没想到,那个看似温和的女犯人,却厉声道:“排队不许讲话!”
苏沙沙只好郁闷地闭了嘴。
一小队一小队的犯人们,最后汇成一个大队,走过狭窄、阴暗的通道,穿过一次戒备森严的大门,来到饭堂。饭堂里摆满了一条条长桌子和凳子,宛如学校食堂一般。
苏沙沙很快打了饭菜,但是看到满饭堂,黑压压却统一服装、统一发型的女犯人,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正在不知所措间,就看到不远处,同监室的李华,正在向她挥手。
苏沙沙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楚,原来李华旁边,都是同监室的人,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饭菜。
苏沙沙看到,那些散发刺鼻霉味和药味的黑黄米饭,以及颜色可疑的烂菜叶,不由一阵反胃。
好在,她赶忙止住了,只是将饭菜朝旁边一推,厌恶地说:“这也能吃?连猪食都不如!”
立刻,有几个女人同时伸手去抢:“不吃我吃.”
对面的陈子芽,好心劝道:“你得吃饭,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们每天,都要干很多活儿的。”
李华也提醒道:“是啊,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不吃了,会把你关进黑牢的。”
苏沙沙困惑地问:“黑牢很可怕吗?”
李华警惕地望了望不远处的武警,心有余悸地说:“当然。是地下室,黑得暗无天日,只有一个塞得进饭碗的小窗户,除了老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可怕不可怕?”
苏沙沙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将被别人扒得七零八落的餐具,轻轻移到面前,连嚼都不嚼,便忍着恶心,强行吞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