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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心泪也只有在至纯圣女悲痛欲绝时流下的第一滴眼泪是,其他的则都是普通的泪水。
越流殇看着掉在雪地里闪闪发光的小珠子,内心的情感百感交集,连忙蹲下身子拿了起来,站起身看向白瞳儿。
“瞳儿,其实……”正要向白瞳儿解释,见白长卿竟手持长剑快速朝着凤君曜刺了过去,“阿曜,小心!”
他本能的朝着白长卿打出一掌,这一掌是在他心情才松懈又绷起来的情况下凝聚出来的,几乎用了十成的内力。
寒冰掌犹如一条白色的巨龙朝着白长卿呼啸而去。
白长卿一心想要凤君曜死,哪里躲的开越流殇这一击,整个人被白色巨龙给吞噬掉,卷着重重地砸在雪地上,再看去已经冻成了冰人,就好像被冰封在冰棺里的人一样,封在了里面。
“族长哥哥!”白瞳儿见此大叫了一声,慌忙跑了过去,双手使劲地拍打着白长卿身上厚厚的冰块想要砸掉冰,救出白长卿,奈何她力气小根本就砸不开。
越流殇闪身过去,一把拉住白瞳儿的手,看着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疼至极,“瞳儿,不要砸了。”
“滚开!”白瞳儿发疯似的将越流殇一把推开,然后,对着那具冰人又是一通的砸,“族长哥哥,你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
她边哭边砸上面的冰,一滴滴的热泪淌在冰面上却也没将其融化。
“瞳儿,让我来。”越流殇将她的手抓住,抬手朝着白长卿身上的冰拍了一掌,冰顿时碎成几瓣,里面的白长卿也露了出来。
他用了十成的内力,以白长卿的内力根本承受不住,白长卿的五脏六腑早已被震碎,即便从冰中救出来也活不了了。
“族长哥哥,你醒醒,看看我啊。”白瞳儿也不嫌白长卿的身体凉,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脸想要将他唤醒。
“让我看看。”唐玥忍着肩膀上的痛走了过去,白长卿要杀凤君曜,她本不应该去救,但有愧于白瞳儿,就当时为自己赎罪吧。
白瞳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却将白长卿给了她。
唐玥帮白长卿检查了下,发现他的经脉具断,又由于瞬间冰封,他五脏的机能早已停止了运转,现在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玥……族长哥哥怎样了。”白瞳儿也顾不得之前的怨恨,连忙问道。
唐玥复杂地看向白瞳儿,摇了摇头,“他已经不行了,我也只能吊住他的一口气。”
“不行了?族长哥哥他不行了。”白瞳儿无力地坐在雪地上,浑然没有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凉意。
“瞳儿地上太凉,会生病。”越流殇连忙过去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白瞳儿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冲着越流殇吼叫道:“滚开!不要碰我。”
她言语间充满了恨意,抓起地上的雪不要命的往越流殇身上砸,“骗子,杀人凶手,我恨你,我这辈子和你誓不两立!”
越流殇任由着她往自己身上砸雪,没有躲,看着愤怒到极点的白瞳儿心疼的要命,伸出手想去抱白瞳儿,她却避他如瘟疫,见她如此,越流殇心头狠狠痛了下,痛的他不能呼吸。
“瞳儿,你起来打我好不好,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
越流殇还想试着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白瞳儿突然发疯似的哭喊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越流殇,“滚开!你滚,不要碰我,我恨你,你还我族长哥哥,你还我族长哥哥。”
“瞳儿,对不起。”越流殇一把将哭闹的白瞳儿抱进怀里,任由她打骂,甚至是咬。
这时,白瞳儿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叫了起来。
“瞳儿你怎么了。”越流殇慌忙将拉开她,想要帮她检查身体,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顿时将越流殇给弹射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不远的雪地上。
白瞳儿对此浑然不知,依旧抱着头痛苦地尖啸着,周围的雪山也开始摇晃起来,雪山崩塌,地动山摇,却掩盖不住白瞳儿的嘶声吼叫。
在她的周围缓缓生出一团团的黑气,那黑气越来越浓重将白瞳儿的身子包裹在其中,环绕在她身子的周围。
唐玥看着那一团团的黑气,顿时大惊,“不好,瞳儿她入了魔症。”
传闻白巫族的至纯圣女拥有激起强大的力量,传说这种力量可以毁天灭地,当然毁天灭地有些不可能,但力量的强大程度谁也没见过。
想要得到这种力量有两种途径,一种就是普通的神寂,这是走的正道路线,靠着日夜修行让自己的力量壮大,而另一种就是彻底的激怒她,至纯圣女一旦绝望愤怒达到极限就容易魔症,这种魔症一旦被激发出来她自身携带的力量也就彻底释放。
前者可造福苍生,后者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意志,很有可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不过,这种力量也并不是一直都有,因为是至纯圣女是为了造化苍生而生,所以她不能杀生,一旦用这种力量杀生那么她的寿命也会跟着缩减,而且还会伤及自己的身体。
还有若是通过神寂得到了力量,那么只有利而没有害,但若是魔症就会时不时的受到被力量反噬之苦,最后痛不欲生,除非是……
越流殇闻言,脸色巨变,“瞳儿,快停住,不要这样,你听说我这一切都是假的。”
不顾身上的疼痛立即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白瞳儿冲了过去,只是还没有触及到白瞳儿的身子再次被弹飞了出去。
“玥姐姐骗我,狐狸也骗我,你们都骗我,你们还杀了我的族长哥哥,我恨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白瞳儿天蓝色的眸子这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在她的印堂之处有一团肉眼看得见的黑气萦绕在上面,身上戾气丛生。
“啊——”一声长啸,周围的雪山也跟着纷纷塌陷,雪浪一阵接着一阵。
幸好他们现在处在比较平的地方,一时间没有被雪山波动,充其量不过被溅出来雪块砸了几下而已。
“阿玥,我们快走,如果没猜错的话,再过不久就会地裂。”凤君曜伸手去扯沉浸在自责中的唐玥,然后,又冷声吩咐赵霖和暗二,“你们俩去把狐狸打晕了带走。”
“是。”赵霖和暗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即领命朝越流殇走去。
“慢着。”唐玥及时出言叫住他们,她拧眉在周围打量了下,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下面多半有座湖,到时候地面裂开掉进去那滋味可不是玩的,这点她自然明白,可是现在如果他们走了,瞳儿怎么办。
现在的白瞳儿早已丧失了理智,而且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人能靠的近,想要将她强行带走都不可能。
还有瞳儿不走,越流殇肯定也不会走,以暗二和赵霖的武功根本就不是越流殇的对手。
唐玥眸光微微闪动,然后,沉声说道:“让我来。”
说完,将身上的佩剑拔了出来,一步一步的朝着白瞳儿走去。
“阿玥……”凤君曜想要将她唤回来,但却没有说出口。
他清楚的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赎罪。
她有何罪,一切还不是为了他,得到碎心泪都是为了他。
凤君曜微敛了下眼眸,吩咐背着他的暗一道:“跟上王妃。”
唐玥走进白瞳儿的身边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阻着她,她也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停在距离白瞳儿五步的距离。
突然,唐玥跪倒在地,双手举起月白剑,微微运起内力,对着依旧在发狂的白瞳儿说道:“瞳儿,这一切都是我部署的,都是我的错,是我让狐狸接近你的,因为我想要碎心泪救我的丈夫,至于狐狸他是真心喜欢你,他对你的感情没有半点掺假,刚刚白凤揭穿我们的阴谋他不说,其实他看着你悲痛欲绝的落泪,其实他的心更加痛。”
这时,白瞳儿不再尖啸,怔怔地看着唐玥,好似在听她讲话,身上的戾气也慢慢的变少,黑气也缓缓的收了起来。
看到这种现象,众人都缓缓出了口气,越流殇想出言说什么,看到唐玥悄悄给他打的手势,便住口不言,静静地注视着白瞳儿,眉宇间满是心疼和自责。
“至于白长卿的死,这是意外,白长卿趁着我们都不注意向凤君曜下杀手,越流殇他也是出于本能的打了一掌,却没想到这一掌竟要了白长卿的命,如果他想杀白长卿以他的武功也不会让白长卿留到今日。
你还记得前一阵子在厉王府外,当时白长卿刺了越流殇一剑,那时他都没还手,他之所以没有还手,是因为他知道你在乎白长卿不想让你伤心难过,所以对白长卿向来都是能躲就躲,刚刚的那一掌他真的是无心之失。
瞳儿,他是那么的爱你又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当时你问他是不是在骗你,他之所以没出声解释,是因为我不让他说的。”
“不是……”听到这里越流殇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当时唐玥根本什么都没说,更没有阻止他说真话,是他想等着碎心泪出来再解释。
只是他还没说出来,耳边便传来唐玥的声音,“狐狸,这个时候瞳儿才入魔症,还有自己的意识,只要你能感化她,还是有可能将她的魔症控制住,倘若她连你也恨上,以后想要控制她的魔症就难上加难。”
如果白瞳儿对这个世界绝望那么魔症就会彻底将她吞噬掉,到时她的魔症根本无法驱除掉。
越流殇闻言,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双拳紧握却没有再说出一言半语。
“因为我想要碎心泪,我让他等碎心泪出来之后再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他因为不能告诉你真相深深自责,见你痛不欲生他比你还心痛,人在心痛的时候很容易头脑恍惚,猛见白长卿下杀手,他也是下意识出手,他只想阻止白长卿并没有想要杀他,奈何当时头脑不清一时下了重手。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没找越流殇帮忙,没有阻止他及时向你解释,你也不会痛不欲生,白长卿也不会死,瞳儿,你若想要报仇就找我来吧。”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白瞳儿下一瞬间来到唐玥跟前,夺了她手中的月白剑指着她,脸上满是戾色,“我那么信任你,拿你当亲姐姐看待,而你呢却联合狐狸骗我,伤我的心,害的族长哥哥死去,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一剑杀了你!”
“瞳儿,我做错了事情,我理应承担后果,你动手吧。”唐玥扬起头,缓缓闭上眼。
她这样做不是为了求死,更没有把握白瞳儿不杀她,她只想让白瞳儿刺她一剑,现在白瞳儿心头怨怒之意太重,需要发泄一下,现在的白瞳儿最恨的人莫过于越流殇和她了。
不过,对于越流殇是爱与恨并存,刺杀越流殇她多少下不去手,但她不一样,白瞳儿对她只剩下了恨,而且是恨不得她去死的那种。
当然,她让白瞳儿刺她一剑,不代表她就是求死,她有办法护住自己的心脉,不会让自己出事。
虽然她做了对不起白瞳儿的事,但她不想死,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很多事没有完成,更何况她也不想死。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族长哥哥,害的狐狸骗我,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了。”白瞳儿举起长剑,朝着唐玥快速刺了过来,“去死吧!”
“瞳儿,不要……”
剑入肉的声音犹在耳边,唐玥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痛,猛然睁开眼,慌忙接住前面为她挡剑的男人。
“凤君曜,你干什么,还嫌自己身上的伤不够多啊。”看着凤君曜染红了的前胸,唐玥心疼的直掉泪,手下处理伤口的动作却没有滞缓一下。
凤君曜抬手抹掉她的眼泪,轻轻扬起唇角,扯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傻瓜,别哭了,反正我身上已经有不少伤,不差这一剑。”
当看到白瞳儿刺向唐玥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用尽全身的内力从暗一的身上飞了起来,跳到唐玥的面前,为她挡了这一剑。
阿玥是他心爱的女人,任何人都休想伤她,她做错了又如何,再说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他,所有的惩罚应该他来承担。
“你身上再弄出疤痕来,我就不要你了。”唐玥冲着凤君曜没头没脑的吼了一句,这句话大概是她两世一来说的最不经大脑的话。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一句多么愚蠢可笑的话,小脸不由红了红。
凤君曜却不想放过她,故意打趣道,“阿玥,你好凶,跟府里的王大婶一样,凶巴巴的。”
“闭嘴!”唐玥拿眼横了他一下,整张小脸红的滴血。
少顷,她像是自问了一句,“刚刚我真的很凶吗?”
“嗯,很凶。”凤君曜很诚实地点点头,装作十分委屈的样子。
唐玥脸上慢慢的爬满了尴尬,依旧故作镇定地道:“咳,那个刚刚你听错了。”
心里却呕成了一坨,她的一世英名彻底被毁了,她可是大家闺秀啊。
还好白瞳儿刺的那一剑刺中要害。
这时,白瞳儿看着又哭又笑的唐玥,嗜血的眸子闪出了点点的蓝色,随后,再次被血红色淹没,她对唐玥冷声说道:“唐玥,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再无半点情分,再见时,我绝对不会留情。”
说完,丢掉手中淌血的剑,抬脚朝着前面走去。
“瞳儿,等等我。”越流殇想也没想直接朝着白瞳儿追了过去。
白瞳儿转身用猩红的双眸瞪着越流殇,“滚!不要跟着我!”
“瞳儿……”越流殇想去抓她的手,却被白瞳儿一下子甩开。
白瞳儿一把捏住越流殇的脖子,发狠地道:“越流殇,现在泥最好滚的离我远点,别惹恼了我,否则我控制不住杀了你。”
一手将越流殇甩开,大步朝着前面走去。
越流殇被甩的身子晃动几下才站稳了脚步,他看着前面的白瞳儿再次追了过去,依旧不折不挠,“瞳儿,我今生今世不会离开你,你若是心情不好就打我骂我好了。”
他不会丢下她的,那怕她杀了他,他也不会离开她,今生今世他会死缠到底。
白瞳儿闻言,眼里的血红色有一瞬间的蓝光闪过,不过,也是一闪即逝随之变成了红色,她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越流殇,而是加快脚步朝前飞奔而去。
“瞳儿,要不我抱着你飞吧。”越流殇运用轻功轻松地飞在她身侧,腆着脸皮好声说道。
白瞳儿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她没学过武功更不会轻功,所以只能靠着走。
“现在天快黑了,到了天黑之前我们需要找家落脚地方,我抱着你走会快些。”越流殇用他打不死小强的精神,继续游说白瞳儿。
好怀念以前的日子,无论他走到哪里怀里都能抱着一具软香的小人,可是已经回不去了。
他的喋喋不休却遭来白瞳儿一记冰刀眼,见她想发火,越流殇连忙住嘴,默默地跟在白瞳儿身边。
唐玥看着一前一后的白瞳儿和越流殇,抿了抿唇瓣,眼里的眸光变得复杂起来。
对不起,瞳儿,她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希望狐狸能够将她感化,将魔症控制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玥将凤君曜从地上抱了起来,将他交给暗一抱着。
然后,走到昏迷不醒的凌风跟前,在他身上扎了几针,又喂了一粒药丸,凌风这才缓缓转醒过来。
“阿玥,你,你怎么了。”凌风见她脸色十分不好,连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担忧地问道。
“我没事。”唐玥淡淡笑了笑,说道,“现在天快黑了,我们赶紧下山吧,若是今晚在这里过夜非冻死不可。”
凌风拧眉,拍了拍自己混沌的头脑,“我刚刚怎么了,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白凤和白长卿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他明明正和白长卿白凤打斗,突然就失了神智。还有凤君曜他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唐玥指着躺在不远处的白长卿,复杂地道:“白长卿已死,白凤走了。”
“他死了?”凌风看到躺在雪地上的白长卿,眉头不由拧了起来,“他怎么死的?”
唐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看向已经快黑了的天,“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快点下山吧。”
凌风知道她不想再提起这件事,也没再多问,见她脸色不好,整个人很虚弱,“阿玥,我背你下山吧。”
“多谢凌堡主好意,她是本王的妻子,由本王照顾即可。”凤君曜沉声说道,对卫亦航挥了下手,“阿航,你背着阿玥回去。”
“醋坛子。”卫亦航翻了翻白眼,凌风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宁愿让他背着都不让凌风背,很显然某王爷在吃醋。
无奈地走到唐玥跟前,半蹲下身子,“王妃,让我背你出去吧。”
唐玥看了眼醋坛子王爷,又歉意地对凌风说道:“凌风,你刚刚醒来,身子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还是让阿航背吧。”
身子再没恢复,他一个大男人还背不动她一个女人,她不过是不想让凤君曜生气罢了,凌风心头虽酸涩不已,但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悦,点点头,“好,我们下山吧。”
他还没走出一步,凤君曜的声音再次传出,“凌堡主如果你觉得身体很健康,那白长卿的尸身就由你来背好了,正好可以锻炼下身体。”
“你……”凌风无语,不过,还是走了过去,将白长卿夹在腋下带走。
众人也不再耽搁时间,立即朝着雪之境地外面走去。
“刚刚白瞳儿为何会将白长卿的尸身丢下呢。”卫亦航有些困惑地问道,“她不是很在乎白长卿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瞳儿已经入了魔症,思维方式和我们正常人不一样,而且现在的她根本没有感情可言,白长卿的尸体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生命体的身体。”唐玥缓缓给他解释。
现在的白瞳儿将自己的情感自动关闭,越流殇想要再次打动她很难。
想到此,唐玥心头有些沉闷,沉闷的令她无法呼吸。
这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干燥温热的手掌上面带着一些茧子,很熟悉的手,让她心头的沉闷少了许多。
唐玥朝着凤君曜扯了下唇角,轻声说道:“我没事。”
“白长卿他死有余辜,你不要把他的死揽到你身上。”凤君曜安慰地道。
是啊,白长卿如果不贸然向凤君曜出手,越流殇自然不会伤他,他也不会死,如果白长卿不死,等得到碎心泪只需要和瞳儿解释清楚即可,瞳儿也不会入了魔症。
可是说再多都已经晚了,白长卿对凤君曜动了杀意,越流殇若是不出手杀他,说不定受伤的人就是凤君曜。
所以他该死,可是令她烦闷的不是白长卿的死,而是对白瞳儿的歉意,之前她一向不屑于利用感情来达到目的,这次却为了得到碎心泪将信任她的白瞳儿伤的体无完肤,但是她没办法,即便有后悔药再次重来她依旧会这么做。
只要能救凤君曜,让她负了天下所有人又如何!
这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转首看向凤君曜,“阿曜,关于白长卿的死就让天涯阁来顶,现在凤君泽对厉王府虎视眈眈,若是让他知道白长卿死了,他肯定会将这项罪名加在你的头上,杀害白巫族的族长等同于杀害一国之君,到时候他肯定会用此来治你的罪。”
不管是不是为了平复白巫族族人的怨愤,他都会用这个当借口惩罚凤君曜,说不定还会定他为死罪,即便杀不了他也会让他冠上屠杀他国君主挑起两国战争的罪名。
“阿玥,这事不用你管,交给我来处理就好。”凤君曜想也没想直接拒绝她的提议,她是他的女人,他没有起到保护她的作用,反而一而再的让她出手帮自己,这让他身为丈夫的情何以堪。
唐玥知道他大男子主义又开始作祟,微微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和他据理力争,反正怎么做由她说了算,在口头上就让着他好了。
凤君曜好似猜到她心中所想,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如果没猜错的话,狐狸已经将此事拦在了自己身上,现在说不定已经昭告天下,说白长卿是他们烈焰门所杀,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能想到这一层,狐狸自然也能想到,烈焰门属于江湖门派,而且又是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他们杀个人很正常,如此就不会祸及到厉王府,即便他人怀疑是厉王府指使但没凭没据也奈何不了凤君曜。
唐玥微微叹了一下,“果然是我想多了。”
如此一来,他们欠狐狸的太多了,今后如果他能用的上她的,她一定会出手相帮,比方说他和瞳儿……
见凤君曜和唐玥手拉手,凌风看着十分碍眼,心里也很不爽,又加上他武功最高,转瞬间的功夫将其他人抛在了身后。
出了雪之境地天色已晚,凤君曜让赵霖带着白长卿的尸体先行一步,凌风看着唐玥和凤君曜在一起浑身不舒服,自然也先行离开。
唐玥和凤君曜还有卫亦航等人就近找了一家客栈落了脚。
从雪之境地走了一遭之后,凤君曜的身体明显出现了状况,唐玥连忙弄了一个药浴,让凤君曜泡在里面。
“阿曜,现在药都配齐了。”唐玥趴在浴桶边,看着越流殇临走时塞给她的碎心泪。
可是还差一步……
这珠子透明如水晶,在灯光下好似一滴泪水,看时间长了一股悲伤油然于心,这也是碎心泪的特意所在。
碎心泪是至纯圣女在极度悲伤的情况下流出来的,所以即便正常人看着也会感到莫名的伤心。
唐玥看了少许,便感觉自己的双眼湿湿的,有种想哭的趋势。
连忙将碎心泪收了起来,不敢再看。
凤君曜从浴桶中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亲了亲,“嗯,辛苦你了。”
这连日来,为了替他聚集解药,她可是费心费力,如今终于全部得到,等到他病好了之后,他再也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屈,她只要安安生生的在家为他带孩子就好。
孩子?想到此,凤君曜心头不由一紧。
以前他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不同了,他们的孩子不知道会像谁多一点。
见凤君曜唇角上扬,露出不自觉的笑意,唐玥抬起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凤君曜,你想什么美事呢,看你笑的大牙都出来了。”
凤君曜一把将那只不老实的手握住,将她的双手带进药汤中,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深情,“我在想日后我们的孩子会像谁多些,你说像你好还是像我好呢。”
“当然像你……”唐玥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妥,连忙打住,小脸上瞬间飞起了一抹云霞。
见她这般小女儿的姿态,凤君曜心神不由一动,双手捧住她的脸,吻了上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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