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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许慎聊了后续处理方案之后,君祎觉得蒙晴的事情差不多可以解决了,不需要太过烦恼。
“就像你说的,胡家不会善罢甘休,胡玲那样的人绝对不会忍下这口气,她会怎么对付蒙晴我们都没有办法预料,只要让警方那边结案了,证明我没有太大的过失,那和我没有关系,剩下的事情就都和我们无关了。”
许慎认可的点头:“不过赵然文还在担心吴谦会对他不利,今天一直托人去求情。”
“那吴谦岂不是很烦,他这个人感觉很不喜欢被人打扰。”
“他是做生意的人,再烦都得忍着。”许慎嘴角弯了弯,又说,“不过可以让他直接向赵然文挑明,不会对他不利,让赵然文尽管放心好了。”
“对啊,反正有胡家人,也不需要咱们做什么吧?”
许慎刮了一下君祎的鼻子,轻声说,“就是这样。”
君祎脑补了一下赵然文的反应,这人可能还高兴不到几分钟,就会被接踵而至的各种坏消息搞得头大吧。
“那赵然文现在还不知道呢?”
“估计已经知道了,但他会怎么和胡玲说,你猜猜?”
“我才不想猜呢,我现在就希望胡玲不要被他给骗了,硬气一点才好。”
许慎笑的很深沉:“有那么多证据在,她也不缺追求者,离婚只是早晚的事情。”
胡玲年轻时候可能就是看中了赵然文是支潜力股,觉得他为人老实稳重有上进心,谁知道还是看走了眼,虽然赵然文在做生意上面确实有些天赋,但是这种在外面包养情妇的事情,是胡玲怎么都无法接受的。
尤其她在知道蒙晴还怀了孕的事情,要是这个孩子真生下来了,以后不就会跟她的儿子抢家产?他赵然文所有的东西都是靠着她胡家得到的,他赵然文凭什么!
许慎猜的很准,胡玲确实不会放过蒙晴,也不会放过赵然文,她现在已经被仇恨占满了理智,只想要让这些背叛了她伤害了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事情的发展基本都在许慎的预料之中,君祎不由觉得要是更早一些把事情都嫁给许慎去处理,那说不定自己也不用被蒙晴烦了这么一段时间。
但谁也说不准更早的时候,会不会能够跟现在一样更轻松的解决。
总之现在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对了。”君祎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子,跪坐在床上,很严肃的看着许慎,“黎夜说,他在我们报社呆满时间之后,会离开,他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去黎家的传媒公司……你知道他们家吧?”
“嗯,知道。”许慎把君祎拉到自己怀里来半躺着,“他希望你去做什么工作?”
“可能还是和现在差不多,但是应该就不是跑现场的记者了吧,毕竟我以后也是个小领导了。”说到小领导三个字,君祎还乐滋滋的笑起来,“以后是要管下属的!”
许慎目光纵容的看着她得意的闹,等君祎笑够了才问她:“你怎么想?”
“我在犹豫啊,所以才来问你的意见。”君祎露出纠结神色,“不去,报社迟早都被收购,我走不走,也都是属于黎家企业的员工,不过在下层而已。做到部门领导的位置,可能就最大了,毕竟上面就是社长,他总不会辞职吧?虽然也不说准会有人事调动,但我觉得黎氏收购的目的旨在垄断,并不见得有多重视我们报社。走的话,成为黎夜的下属,他是少东家,未来的发展肯定不同,可我觉得黎夜来做这个部长还有些其他原因,我担心卷入他们的内部斗争,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内部争斗。”
许慎仔细聆听君祎的分析,一番思索之后说:“黎家的状况我没有了解过,不是很清楚他们的内部情况,给我一段时间。”
“也无所谓,反正我也还没有决定要去……”
许慎低头在君祎唇上亲了一口:“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你选择这个职业的时候,初衷是什么?”许慎答非所问,但表情很认真。
“就是……想揭露一些事情吧,那时候看了挺多普利策的获奖者事迹,突然就有了学新闻的想法,觉得这是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君祎窝在许慎怀里,很舒服的长舒口气,“但是后来发现,我也没有那么多奉献精神,真的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记者。”
“不,你很好。”许慎厮磨着君祎的唇畔,呢喃道,“你已经足够好了。”
“你现在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君祎笑着吐槽。
许慎却摇头:“你忘了你还被人报复过?这样的你不是好记者,什么才是好记者?”
君祎听到许慎的夸奖,顿时信心十足了。
“如果你有想去的打算,等我查清楚以后,你再好好考虑。”许慎黑沉的眼眸闪烁着幽光,让君祎觉得安心,“到时候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嗯?”
“好。”君祎也没想过要拒绝,她其实觉得黎夜的条件很有诱惑力,君祎也不是很安于现状的人,所以会觉得能够去更好的地方工作,对她而言是挺有吸引力的。
但担心还在,成为了君祎犹豫的理由。
不过有了许慎的帮忙,想知道黎氏企业的内部情况,应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面,蒙晴的事情就成为了君祎最常关注的事儿,吴谦那边总能第一时间告诉她最新进展,让君祎有种看戏的错觉。
而蒙晴在被胡玲到医院闹了一圈之后,很快就出院了,报社这边直接由人事部通知了她被辞退的消息,蒙晴是什么反应君祎并不知道,但蒙晴有一天回来收拾东西,办公室里的人都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不太敢去看她。
众人已经知道警方那边的调查结果,说不好是同情她还是可怜她,但也有人在心里觉得蒙晴纯粹就是活该。
蒙晴回来那天整个人都很憔悴,脸色苍白,元气大伤,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她沉默的来,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以后,竟然也没有再来挑衅君祎,很快就腾空了办公桌。
那些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很奇怪蒙晴的这种反应,周蓉蓉看她都走了,便直接告诉他们真相:“早就说过她是小三了,被原配知道,找上她闹,我想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这里的工作其实本身就只是赵然文给蒙晴的一个打发时间的地方,根本没想让蒙晴在这里做出什么成绩。
现在赵然文也自顾不暇,就算报社不辞退她,蒙晴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君祎示意周蓉蓉不用继续说下去了,现在大家心里有自己的判断就好。
“但是她今天真的很奇怪诶,我觉得她怎么都要威胁你几句。”
君祎看着周蓉蓉笑:“在她眼里,就算再恨我也没用,因为她没有办法对我怎么样,再说她刚进医院时候的医疗费还是我出的,她得谢谢我才是。”
“我以为她会把所有事情都怪罪到你身上。”周蓉蓉看不明白蒙晴这个人。
君祎慢悠悠的说:“她再恨我,也抵不过她恨赵然文,她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以前是没有人把她的面具揭开而已,现在有人去找她算账了,她现在只会觉得胡玲才是导致她现在这么悲惨的人吧……”
君祎顶多不过是个和她有些小矛盾的同事而已,就算她最后想过要陷害君祎,也是因为自己的孩子本来就保不住了,准备趁机捞一笔。
孩子没了,又被胡玲找上,蒙晴最恨的除了赵然文抛弃她之外,还有胡玲对她的狠辣手段。
蒙晴的家乡此刻传遍了她当小三做情妇的消息,那种小地方,一点点小事情都会被无限的放大,成为茶余饭后谈资,更不要说蒙晴那些破事儿,够被人唾弃一辈子的。
她现在不敢回家,连电话都不敢给家里人打,因为电话一接通,家人就骂她,让蒙晴短时间内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唯一让她安心的就是她手头还有些钱,既然赵然文都不要她了,她拿着这些钱远走高飞,换一个城市生活,也够她挥霍很久。
蒙晴心里还抱着希望,所以对赵然文也不那么恨了,对于君祎则是一种复杂的心情,又嫉妒又羡慕,她说到底一直都是因为自己比不过君祎,才总是找她的麻烦,觉得那样能让心里平衡一些。
可惜现在她是彻底没了和君祎比较的资格,只能灰溜溜的离开。
但胡玲能轻易放过蒙晴么?她当然不会允许赵然文拿着那些钱给了别的女人,她现在除了要让赵然文不好过,同样也要让蒙晴不好过,让蒙晴彻底付出代价。
不过那些事情都是在蒙晴以为生活可以重新开始的时候,才慢慢像条蛇一样掐住了她的脖子。
胡玲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蒙晴什么都没有了才肯罢休……
君祎知道蒙晴已经离开京城是周末的时候了,吴谦打过来电话,告诉他们蒙晴坐飞机去了南方。
君祎说:“等她走吧,反正现在她也得到教训了。”
许慎只是随意勾了下唇角:“嗯,祎祎说什么就是什么。”
“反正她也不会再对我做什么了,无所谓。”君祎觉得蒙晴都走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威胁,既然这样,她也不想再去费心关注蒙晴。
吴谦那边更不在意,他派人监视着胡家和赵然文的动向,知道胡家在赵然文公司的股份全部抛售了,顺便撤资以示态度,让赵然文最近很苦恼。
“我让人告诉他,我没有打算对他的公司动手,他高兴的想请我吃饭,不过现在他应该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了。”吴谦幸灾乐祸的轻嗤两声,“胡玲那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挺厉害的,逼得赵然文都要卖公司了。”
以前爱他的时候,胡玲是赵然文事业上的得力助手,现在恨他了,自然是能够轻易而举的将他逼到绝路。
“而且胡玲很聪明,她让赵然文以为,是她自己去查他的通话记录发现了异常,然后找人调查了他,才发现了他在外面的事儿,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慎意味深长的说:“看样子她是有打算靠拢你。”
“靠就靠呗,只要靠过来有钱赚,我巴不得。”吴谦是个生意人,当然是生意人的做派和思维,“她把赵然文这些年经营的客户和资源都抢过来,到时候让给我用用,我也不会拒绝,是吧?”
谁会放着钱不赚呢?吴谦理所当然的想。
挂了电话之后,君祎还觉得,胡家倒还因此得利了。
但这些事情跟她也没有太大关系,只要吴谦觉得生意有的做,合作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接了吴谦的电话,君祎就去换好衣服,准备和许慎一起出发,今天已经是老爷子的寿辰,寿宴就在许家宅子里举办。
老爷子今年八十一,前些年的寿辰都过的低调,没有大办,但是过了八十寿辰的坎儿,按照许家的习惯,就该过的隆重一些。
因此这次寿宴邀请了许多位高权重的人物,以及京中各大权势家族的长辈小辈都来了不少,足以证明许家的地位。
尤其是虽说有几位人物没有出席,都拖自己身边的警卫员送了贺礼来,不可谓不重视。
许慎带着君祎回去的很早,还没有到寿宴举办的时候,但他毕竟是长孙,也要负责迎客的。
老爷子人逢喜事精神也好,穿着崭新唐装,不用拄拐棍依然健步如飞,一点都看不出身体上的状况。
但君祎清楚,许家人也都清楚,过了这个寿辰,下一次……也就说不好了。
但老爷子自己活到今天早就满足了,所以并没有太多的遗憾,看到君祎和许慎进门,就要拉着君祎去陪他下棋。
“您的棋友们等会儿就来了,着什么急?”许慎无奈道。
老爷子摸着自己的胡子,板起脸:“我让我孙媳妇陪我下个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走走走,不要打扰我们。”
老爷子这么喜欢君祎,许慎也只能放人。
“爷爷,您什么时候去疗养?定好日子了么?”君祎一边下棋一边问。
老爷子要和某位大人物一起离开京城,去环境更好的地方休养,顺便去那边的医学院继续做他的研究。
至于能够做多久,老爷子说,能有一天算一天,他也不在乎了。
“你们别来送我,我还要回来的。”老爷子对这个话题并不想多谈,“放心。”
但君祎觉得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其实日益变差,要是离开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是没有亲人在他身边,怎么行?
但老爷子对于这个问题显然看的通透,他一生看遍了生死离别,早已没有过多的强求,而且他说当年是在江南和许慎的奶奶相遇,也回故地去怀念一番再回来。
不管在哪儿闭上眼睛,他都做好了准备。
尤其老爷子早就签好了遗体捐献协议,等他去世之后,将遗体捐献作为医学研究,他的墓碑里,只需要放上他这一辈子最重视的一样东西。
他当医生的第一年,因为立了功,得到的第一枚奖章。
君祎觉得老爷子的境界,已然到了让人崇敬的地步,她大概也了解老爷子的想法,也能理解。
况且许家人更能够理解老爷子的一切决定。
“那您到时候回来,告诉我们,我和许慎去接您,这样总可以吧?”
老爷子笑着答:“好,接我可以。”
“爷爷,大姑回来了,还有二伯。”许慎到后院来通知老爷子的时候,君祎看到老爷子的表情有了明显变化,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了。
君祎和许慎一起扶着老爷子出去,这一家团圆的场景看的君祎心底一热,虽然有过矛盾,但总归是亲情的重量占了上风。
大姑看到老爷子,感慨万千的叫了一声:“爸。”
老爷子状似平静,但君祎知道老爷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二伯眼神复杂的看着老爷子,最后还是服了软。
老爷子说:“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许慎的父母来的稍迟,但也赶回来了,他们回来之后看到好久不久的人,倒也不算生疏。
君祎陪着许慎迎客,陆续有人来,君祎站在这样一个主人的位置上,感觉有些奇怪,但还还不赖。
君祎的父母也赶来祝寿,他们当然巴不得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对他们来说,益处太大了。
但既然是许家的亲家,来这儿的人都会给他们面子,这种状况让君祎的父亲连连感叹,君祎嫁了个好人家。
但显然,君祎能够嫁给许慎,其实和君家人没有一丁点关系,除了许家本身的考虑因素之外,也是许慎亲自选择了君祎,要不是他的选择,君家人怎么可能有本事和许家结成亲家。
君祎在寿宴上也看到了好久不见的曾疏墨,还有季家的大少爷,他们是一起来的,所以君祎不由多看了几眼。
君祎悄声问:“他们怎么会一起?”
许慎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低声道:“季云深从小就喜欢曾疏墨,现在可能追到手了。”
“啊?不是季云择继续曾疏墨吗?”
“你知道了?”
“我猜的啊,因为季云择之前还跟我打听过曾疏墨的事儿,不过好久之前了……”
“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许慎眯了眯眼。
君祎赶紧说:“我们先聊刚才的话题,这个并不重要,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不是这时候提起来,我根本都记不得。”
许慎捏了捏君祎的手指,这才继续说下去:“他们兄弟俩喜欢同一个人,季云深因为自己弟弟不敢追,季云择因为我……”
“哼。”君祎瞥他一眼,“因为你们假恋爱嘛,我知道。”
许慎看着君祎,眼里含笑:“说好的不吃这个醋的?”
“我哪有吃醋,我才没这么小气。”君祎催促他,“你继续说,然后呢。”
“曾疏墨只把季云择当成小孩儿来看待,你觉得他能不能成功?至于季云深……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是看起来曾疏墨已经答应他了。”
“那也挺好的,他们俩挺配。”君祎远远看着他们,也觉得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怎么,好奇?”
“哎呀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八卦,应该去当八卦记者的。”君祎一点都不介意在许慎面前自黑。
但许慎显然不介意,而是目光温柔的看着她:“那等我多打听一些内幕消息之后告诉你?”
君祎忍不住笑了:“哎呀我就随便说的,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你说的话我都会认真对待。”许慎忽然就眼神格外幽深的看着君祎。
“油嘴滑舌。”君祎推了他一下,“许慎你现在都哪里学的。”
不过很显然,君祎格外受用,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简直要绽开朵花儿来。
这时候身边客人还多,所以许慎很快便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样子,但实现偶尔落到君祎身上的时候,都是充满宠溺的。
这次的寿宴举办的很成功,宾主尽欢,老爷子很开心,宾客也都满意而归。
“凌家人今天来了吧,但是没有见到凌利安?”君祎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的存在。
今天连顾执都来了,还带上了渝悦,不过君祎作为主人,忙的事情太多,也没顾得上和渝悦说几句话,反正她们也不需要非在这个时候聊天。
“他值大夜班,来不了。”
“这么忙啊,他就不会给自己放假吗,感觉他真的太拼命了。”
“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忙碌,由他去吧。”许慎揽了揽君祎的肩膀,让她不要多想。
在客人差不多离去之后,许家人都坐在一起,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好几年过年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也是顾及到老爷子的身体,所以虽然君祎看出二伯的表情有些不对,仍然没有说什么,直到老爷子上楼休息。
“你的医院那边怎么样了?”许父喝着茶,关心了一句。
许二伯却是冷着脸说:“你这话是希望我的医院开不下去还是怎么样。”
许父皱皱眉,他同样冷峻的脸上表情不快:“我是在好好和你说话。”
“哼,我和你没得说。”
君祎今晚已经观察过了,许二伯和许父基本没有过多的沟通。君祎知道他们之间那些矛盾导致他们兄弟不和,所以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今天是老爷子的寿辰,我不想和你吵。”许父也冷下脸说,“你走吧。”
“我走?!这个家也有我的一份!你凭什么赶我走?”许二伯就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许父压低声音:“老爷子上去休息了,你不要这么大声。”
许二伯重新坐下来,但面色不快:“我告诉你,别以为我走了,这个家就全部是你许礼韬的!也有我的一份!”
许父道:“我也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东西,是你自己看的太重要。”
“你就不看重了?你许礼韬就是个好医生,不问钱财?我许礼行就是个浑身铜臭的人行了吧?!”许二伯又生气的站了起来。
靠着大姑在旁边劝说,才让他冷静下来,但看得出他仍然很生气。
许父只是冷淡道:“你非要这样想,我也无所谓,只是希望你不要做丢了许家脸的事情,尤其是你的那个医院,既然要开,就好好开。”
许二伯开的医院常有事故发生,所以对于许父来说,这些事情就是在给许家人抹黑,觉得许二伯为了赚钱,很多东西都忽略了。
“我的医院没有打着许家的名号,丢人也不是丢的许家的脸!”
“既然你还是许家人,那你做的任何事情都和许家有关,不要忘了你刚刚才说的话。”
许二伯气的脸色涨红:“说到底还是你不想让我来抢你的那一份,是吧?”
“我说过了,我并不在意那些东西,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才在意。不要把你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抢你的东西。”
在许父这样说了之后,许二伯为了避免更大的冲突,直接甩手而去,不欢而散。
但很显然,他们两兄弟的脾气都算不上好,凑在一起确实没有办法好好谈,至少现在还不能。
君祎和许慎离开的时候,不由问他:“以前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吧?”
许慎早就见怪不怪,表情很淡然:“没有打架是因为他们修养好,顶多争吵两句。”
君祎被他逗笑了:“你说的就好像很希望看他们打起来一样。”
“要是真能打一架就解决那些问题,我倒是希望他们打一架。”
“这事情也没有办法吧,他们脾气其实不太合,要让他们冷静下来谈一谈也不可能,再说有那些矛盾在里面。”
“所以没得谈。”许慎笃定的说,“不过就这样也很好了,相安无事。”
不过就是亲人之间关系陌生一点而已。
许家人看起来都像是对感情淡漠的人,所以可能也不是那么需要这些东西。
君祎也解决不了,所以不再去想。
但能够参加了老爷子的寿宴,她也挺开心的。
从当初第一次见到老爷子开始,君祎便觉得老爷子是个很慈祥和睦的长辈现在同样那么觉得。
君家的长辈都离世很早,再加上君父那边的父母都喜欢孙儿,所以对君祎的态度一直不亲,倒是很喜欢君彻,不过君彻还小的时候他们就相继过世,至于君祎去世的母亲那边,本身就没有什么亲戚。
因此君祎还挺享受有长辈疼爱的感觉,尤其是老爷子这样和善的老人。
但是可能这种疼爱也没有多久的时间了,想想君祎还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老爷子能够活的再长一些……
许慎看出君祎的想法,声音温柔的说:“还有我在你身边,不要担心。”
“是啊,我没怕,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君祎靠在车窗上,觉得现在和许慎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完美的如同做梦一样。
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她的?想想都不由在心里偷笑。
许慎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在一个人偷笑什么?”
“嗯?!”君祎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果然发现嘴角上扬,眼睛里更是发着光。
“我在想你啊。”君祎也不掩饰,直接说,“想到你,所以就高兴了。”
不就是甜言蜜语而已,谁不会说一样!君祎得意的撩拨了许慎平稳的内心。
至于下场是什么,君祎一定能够好好的享受……
前一天晚上在寿宴上见了渝悦一面,第二天星期天,她又找了过来,而且还成功的甩开了顾执。
“他人呢,去哪儿了,舍得放过你?”君祎觉得顾执才不舍得。
“他没办法呀,听说有什么任务,很急,昨晚就走了。”渝悦简直高兴的不得了,有种整个人都重获新生的感觉。
君祎这时候还在家里,但许慎也不在,因为他临时有手术,去医院了。
两个人于是一拍即合,约了个地方吃饭,接着去看电影。
刚见面,渝悦就拉着君祎开始诉苦,她今天连妆都没有化,打扮的也和平时风格不太一样,据她自己说是因为太开心了所以不想花时间去打扮自己。
这个逻辑君祎也是有点没有明白。
她们出门的时候外面就开始下雨,天气预报要降温,这转眼都已经立秋了,君祎最讨厌的夏天就那么过去,虽然秋老虎仍然偶尔发威,但下过雨的时候还是很凉爽的。
渝悦出门还带了一件外套,到了地方又觉得热,塞给君祎帮她拿着,开始诉苦。
“反正他就是个控制狂,变态,神经病!一言不合就把我拖上床……”渝悦已经吐槽过无数遍,但每一次都能吐槽出新的愤怒来。
“你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那么对你?就只是帮你的话,也不用这样做。”
渝悦就忽然扭捏了起来:“当然想过啊,我又不是用身体做交易,他说了在追求我的嘛,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答应。”
“哦?他已经说过了?”
“对啊,我逼他说的。”渝悦撇嘴,“这男人比我想象中要拖沓的多,连一句喜欢我都不敢说。”
“然后呢?”
“我就说,问他是想拿我当那什么,还是想要和我交往,他就生气了,觉得我不相信他,接着就表白了。”渝悦喝了口咖啡,笑了几声,“看来我魅力不减。”
君祎其实早就知道渝悦开始动心了,她要是真的对顾执一点心思都没有,也不可能任由顾执对她为所欲为。
渝悦就是那么个人,心里想的和做的常常背道而驰,除非等她真的下定决心以后,才会尊重自己的内心想法。
但是想来那一天大概也不远了吧?
至少君祎是这么觉得的。
而现在渝悦那样子分明是有几分得意,她也笃定了顾执喜欢她,才会更加的有恃无恐。
君祎觉得挺好的,只要渝悦能够早一点忘记邹城,就不用再陷入痛苦里面了,而且她也该忘记邹城了。
想到之前看见的事情,君祎的担心终于削减了一些,只要渝悦喜欢上了顾执,那么无论邹城那里发生事情,她都不会再回头。
在渝悦还没有彻底做决定的时候,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但当她的一颗心通通给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很坚定。
顾执应该会是个合适的人选吧?君祎有种自己要把最重要的朋友托付出去的感觉。
“我觉得我舅舅应该快输了。”渝悦说,“舅妈闹离婚的事情已经在公司里面传开,现在舅妈决定了要打官司,对他的影响很大,现在他在公司里的形象已经跌到了谷底,原先塑造的形象有多么高尚,现在就有多让人唾弃。”
“还得感谢你舅舅,让许慎从顾执那里学了一招。”
君祎也把蒙晴那边的事情告诉了渝悦,让她笑的很开心:“大快人心!不过那个蒙晴就这么走了,太便宜她了吧?”
“可能吧,但对我来说,她已经得到了教训,其他的事情,也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总觉得,那个原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诶……”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做了什么,我们就是看着而已。”
反正蒙晴做那些事情,有什么下场都是咎由自取了。
她们的谈话内容不知道怎么就谈到了邹城身上,还是渝悦自己主动提起来的:“我还以为他的公司会发展的多好,看起来那个温小姐也没有帮助他多少。”
“怎么说?”
“我让人查了一下他这两个月的营业额,也就和之前持平而已。”渝悦说,“有那位局长千金的帮忙,他的公司怎么发展还那么烂,看来他真不是个做生意的料。”
君祎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但是并没有告诉渝悦,而是说:“可能还没有到合适的时候吧。”
“我原本还想捣乱一下,发泄发泄,不过看他现在混得也不好,我就满足了。”
渝悦现在已经能从容的谈论起邹城,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会直接将他忘记,到那个时候,就是渝悦彻底和过去那段感情告别的时候。
君祎很开心看着她从上一段伤人的感情里面走出来,只要渝悦开心,她也挺高兴的。
吃了午饭,她们就在商场里的影院看电影,选了部最近上映的好莱坞大片,看看特效也是很享受的。
中途君祎想去上卫生间,进来之后空调打的很低,她有些冷,正好渝悦带着外套就给她穿上了。
穿着渝悦的外套去卫生间,这家影院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没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君祎需要先从电影院出去,到旁边商场的卫生间去。
进到隔间里,君祎听到外面有人走动,但并没有在意。
君祎嗅了嗅鼻子,闻到一种奇异的香味,以为是卫生间里面点来祛味的,同样没有在意。
等她从隔间里出来,还没有来得及看向前方,脑袋上就被罩上了黑色的袋子,还没有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又是一阵香气袭来,她眼皮一沉,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陷入了昏迷当中,几分钟以后,卫生间门口的维修牌子被收起来,一辆打扫车从里面推出来,很快就消失在商场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渝悦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君祎回来,觉得奇怪,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于是电影也看不下去了,渝悦找到卫生间的位置以后,却并没有在里面发现君祎的身影。
人呢?渝悦缓缓皱起眉头,心里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