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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疏墨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露出一抹笑容看相许慎:“我和许慎,应该算是一见如故吧,哦?”
许慎从还在幼儿园的时候,身边就不乏喜欢他的小姑娘,到了他从萌萌正太长成挺拔俊秀的少年以后,围绕在他身边的女性生物便更多了,他只是下课途中去一趟厕所,也能招来无数学妹学姐的围观。
即便许慎从不给予任何人期望,但白衣少年冷淡矜贵的神色也能引起一片赞叹。
更何况圈子里也有不少喜欢他的女孩子,总是找着机会在各种场合对他死缠烂打,这让许慎很烦恼,他从来没有打算将自己的人生规划里面过早加入恋爱这一环,女性对他的吸引力仅限于生物学以及医学上的典籍注解而已。
而和许慎有同样烦恼的人还有曾疏墨。
她因为父母在国外工作的原因,小时候是养在江南外公外婆家的,那里的山水养人,曾疏墨年纪尚小就已然是美人胚子。
上了高中迁回京城,曾疏墨搬进了许慎家所在大院,也与他在同一所高中。
男孩子的青春期悸动总是来的异常炙热,不管是这些长在大院的高干子弟,还是学校里那些荷尔蒙正盛的男孩子,对于曾疏墨这么个美的与众不同,站在许多还不知道打扮自己为何物的女生中间,脖颈细长像白天鹅的女生,他们都非常大胆的发出喜欢讯号。
然而曾疏墨从小就确立了自己的人生志向,长大一点要像她的父母,爷爷奶奶一样的外交家。
为什么要跟这些小孩子玩那些懵懵懂懂的游戏?
曾疏墨也很烦恼。
而当某天傍晚,许慎在医院里熟悉他未来的工作环境后,还带着点冰冷消毒水的味道,朝许家的小红楼走去。曾疏墨从白色洋楼里出来,准备去接自己的弟弟,曾昀比她小十多岁,这时候还在幼儿园里摸爬滚打。
他们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坚定。
他们是同一类人,目标明确,大步向前。
两个人不约而同调查起对方身份,当天晚上便互通电话。
曾疏墨说:“我们假装情侣吧,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
许慎难得勾起嘴角笑了笑:“合作愉快。”
他们都知道,只有对方才能够让那些所有爱慕者不敢再靠近,毕竟在外人眼里,他们大概就是最天造地设的一对。
然而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当他们看着对方的时候,什么都没看见。
曾疏墨发出一声爽朗的笑:“然后在我出国的时候中止了合作,这么多年应该都没有联系过,对吧?”
许慎不置可否,然后揉了揉君祎的头发,再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至于在旁人眼里,他们的恩爱都不过是定期演出来的而已,实际上如果有人再仔细去回想当年,会惊讶的想起来,所谓最佳情侣不过是偶尔一起出现在学校食堂,学校图书馆这几个地方,却都给所有人造成错觉,以为他们心底的男神女神,都爱上了对方。
高中毕业,曾疏墨出国留学,一走这么多年,许慎身边没再有伴侣,那些人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是他还惦记着自己的初恋,忘不掉她。
他乐得让人误会,反正给他带来了很多清静。
君祎确实有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不敢确定自己听到的话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所以说……你们只是相对意义上的利用了对方为自己做掩护?”
君祎眼睛微微睁大,声线也不那么笃定。
“是这样子的,其实呢……。”曾疏墨还要说什么,但被许慎打断。
“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熟。”许慎冷静道。
曾疏墨故意耸耸肩:“许慎替我说出来了,我们其实根本不熟。”
他们当年就好像在维护一个既定行程似的,规定时间一起出现在规定地方,实际上,他们只有彼此的电话号码,其余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于他们就一起住在这个大院里,也从来没有私下里约过对方。
君祎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面一直以来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实际上她不会奢求许慎在她之前,会不会和谁有过一段美好的感情,因为许慎也值得拥有任何东西。
不过是君祎内心一点嫉妒和占有情绪作祟,她希望如今的许慎心里只有自己,不会再记着那个心中的白月光了。
而真实的情况让她内心涌起巨大惊喜,很意外,但很喜悦。
君祎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话,春光易虚度,不如早早相逢,她如果可以更早的遇到许慎,说不定人生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但现在这样其实也足够了,在她心里面装着许慎的时候,并未奢求许慎也给予她同等的回应,可就好像今天这枚戒指一样,许慎却给了她更多。
许慎扳过君祎的脸,认认真真看着她:“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没有什么初恋,也没有什么情人,只有你。”
君祎羞的脸颊通红,又想起曾疏墨这时候还在旁边,正色道:“行吧,这个话题就此议过了。”
“哎,你们这样的情侣总是无时无刻不秀恩爱啊。”曾疏墨眨了一边眼睛,五官显得灵动许多。
君祎刚想说话,房子里忽然发生了一阵喧嚣。
然后有道尖锐的声音在质问:“既然你不是程总的女伴,那你是谁邀请来的?”
君祎心里响起咯噔一声,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渝悦难道被发现了?!
渝悦确实被发现了,她从跟着许慎进到曾家以后,便开始挑选人物伺机而动,选择了自己认为有利的人物攀谈,虽然她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其他人也不一定还记得她这个曾经的渝家继承人。
在商场或者其他那些名利场上,一个人太久没有出现是很容易被忘记的,渝悦知道自己的时间大部分花在邹城身上,甚至跟着邹城去拓宽他的公司和产业,用自己在渝家所学到的经验去帮助一个外人。
现在倒是明白自己以前有多傻了,所以渝悦才要力挽狂澜。
渝悦那般气场强势的模样走进那些不同的圈子里,然后拿出渝家继承人的姿态,并且在对方疑惑自己身份的时候,将自己父亲和舅舅抬了出来做挡箭牌。
倒是有不少人现在对她那个舅舅的印象更为深刻:“哦,程总的外甥女?”
“以前好像听过,但是最近很久没见过人。”
“程总的外甥女也是和程总一样能干啊,未来必定大有所为……。”
虽说渝悦都知道,这些人不过是看在自己父亲和舅舅的身份,才给了自己面子攀谈,不过渝悦无所谓,她只是要让他们认识她就够了。
让今天到场的大多数权贵们都清楚,渝家那个继承人啊,她又出现了。
渝悦知道自己父亲想要将公司大权放下,和自己母亲双宿双飞去了,所以如今程福生这个舅舅反而负责了渝氏集团的大部分生意,从这些人今天的表现,渝悦就能够看出来。
看来舅舅的野心蛮大的嘛。
渝悦同他们表面和谐热烈的寒暄着,其实心里面是一片又一片的寒冰。
“王董,听说您前段时间在收藏茶具?我那儿刚巧有一套名家亲手制作的紫砂壶,您见了一定喜欢。”说着,渝悦拿出手机给那位老总看一眼照片。
对方眼睛立即亮了起来:“嚯!这不是蒋太的作品?”
“不愧是王董,眼光真够毒辣,一眼就瞧出来了……。”
王董笑的很是开心,对渝悦的印象也变得深刻起来。
“齐先生?我前段日子去欧洲,刚巧去了您的画展,今日终于见到您本尊了。”
“哦?你还知道我开的画展?”留着山羊胡的男人是商界著名的人物,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平日最爱的就是油画,还开了个人画展,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少部分业内人士。
“是,碰巧有朋友推荐,我很喜欢您的那副《酒》……。”
齐先生眼睛亮起:“你竟然喜欢那副?前几日我听说被人拍下了,还在想,什么人喜欢我喝醉时候画的作品……。不过我自己却是喜欢的紧。”
渝悦淡淡一笑:“齐先生,我当时很喜欢,回来许久也始终惦念,所以托人帮我拍下了,准备放在家中珍藏。”
齐先生顿时有种找到知音的感觉……。
渝悦几乎是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主场,她在来之前早就对症下药过,保证能够让她接触过的所有人都会对她印象深刻,不论是否能够就此攀上关系,或者以后合作上能够有益处,至少她想要的目的是达到了。
直到渝悦的舅舅程福生,带着自己的女伴与渝悦正面相迎了。
“悦悦?!你怎么在这儿?”程福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渝悦,所以很是诧异。
渝悦的眼神从程福生身上转到他旁边的女伴,年轻的女人,渝悦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对方。
但不是程福生那个结婚才几年的妻子就是了。
程福生不过四十,模样倒也不差,如今没有同龄人的颓丧样子,看起来也是意气风发,他也是在进入渝氏企业工作以后,才有了丰厚家产,不过娶的是某个家境普通的女人。
可是这才几年啊?就带着自己私底下养的小情儿出来见人了?
大概是程福生那位妻子实在分量太轻的缘故,程福生从来不带她出席这样的场合,顶多是在公司内部聚会上出现罢了。
心里面明白,渝悦脸上也起了一点笑意,好似天真的问:“舅舅,您身边这位是谁啊?”
但程福生并未在意渝悦话里的那丝讥讽,而是关注在渝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上面。
渝悦像,她这个舅舅心里估计正在慌乱,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吧?
他没有让自己看到请柬,自己却出现了,是不是就证明……。自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呢?
渝悦脸上仍旧是布满笑意,等待着程福生的回答。
“这个是我一个朋友。”程福生试图掩饰。
“哦,那我舅妈呢?您没有带她来呀?”
渝悦注意到,自己在提起舅妈的时候,程福生旁边那个女人眼里出现了一抹狠厉。
暗里吹了声口哨,看来这位也不是个善茬,不知道自己那个家世模样皆是平平淡淡的舅妈,能不能应付得来?
渝悦倒是突然担心起来了,虽说她和舅妈的关系也不过是普通而已,节假日里见一面,寒暄几句罢了。
可她也是刚被劈腿的人,现在看见自己舅舅的行为,心里便是止不住的火气。
自己还有很多东西作为后盾,那舅妈呢?她在嫁给舅舅的时候,已经希望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托付个这个男人了,而这个男人在做什么?带着妖艳的女人出现在上流社会的世界里,兴许晚上回去,一句加班就敷衍过去了。
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是这样?以为女人就是可以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物品而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什么时候玩腻了想要丢掉,就可以丢掉?
一股又一股的火苗熊熊燃烧,渝悦终于忍受不住自己的怒气,也忘记了自己今天实际上算是偷偷潜入这里的偷渡客而已,不能太过高调,再说她的目的基本达成,这下被程福生碰见也就该走了。
“舅舅,舅妈今晚说不定在家里做了你喜欢的饭菜,你就这么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出来,这算是什么?”
程福生面有霁色:“悦悦你不要瞎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
旁边有个人突然说了句:“渝悦小姐难道不是程总的女伴吗,我还以为程总今天特意带渝悦小姐来这里呢。”
渝悦立即知道遭了,可这时候她进退两难。
尤其那个被渝悦明里暗里讽刺的程福生女伴,尖声质问:“既然你不是程总的女伴,那你是谁邀请来的?”
该死的!渝悦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傻呢?不知道碰见程福生撒个谎就走了?
错过了最好的逃跑机会,现在就只能等死了。
渝悦闭上眼睛,算了,大不了就前功尽弃加上被人嘲笑一番,她忍着便是了。
曾家主人,曾疏墨的父母也在另外一个厅里得知了这里的动静,他们正在与人交谈,表示抱歉以后走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程福生的女伴看见主人来了,便得意洋洋的瞥了渝悦一眼,讥笑道:“这位啊,不知道是谁的女伴哦?有没有人带她进来的?没有的话,就是私闯民宅啦,难道是进来偷东西的?还是准备做什么坏事儿?咱们报警好了,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知道怎么是这种货色。”
渝悦被“货色”两个字刺激道,猛的睁眼,眼神里充满戾气的盯着对方。
那女人被渝悦的目光吓了一跳,往程福生那里依偎一下,嘴上还不依不挠:“看,没有人回答诶,真的是没有人带来的哦,看来真的是个小偷,大家要不要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呀?说不定啊就是她干的!”
四周有窃窃私语的声音,渝悦也看见了有人真的在检查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
渝悦冷冷的勾起唇角,嗯,这个女人煽风点火的本事着实不小。
而且她的这位好舅舅在这个时候,也一点出来帮助她这个外甥女的打算都没有,可谓是打定了主意要站在一边看好戏了。
看就看吧,反正她长这么好看,不看白不看。
渝悦心里拔凉拔凉的,只能够假装乐观了。
曾疏墨的父亲一张国字脸,很有威严,厉声道:“这位女士,请问你有邀请函吗?或者是哪位宾客的女伴?今日是小女的归国晚宴,并未邀请闲杂人等。”
曾疏墨的母亲声线很温柔,但也表达了同样肆意:“如果你不在我们邀请宾客内的话,我们可能得先将你交给警察了。”
渝悦摇了摇头,现在这个状况,她自认栽了,是她自个儿不谨慎,其实也怨不得谁。
君祎拨开人群,准备到渝悦身边去,却突然被许慎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目光沉静:“别急。”
君祎挣脱不开许慎的禁锢,只能够低声问他:“那渝悦怎么办?现在她会被当成是小偷或者罪犯带走,那是……。”
许慎摸摸君祎的脸,抬了抬下巴:“看。”
一阵轻巧的冰块触碰玻璃杯的声音响起,大家不由往那里看过去,身着墨色西服的高大男人依靠在吧台边上,不紧不慢的端起香槟喝了一口。
然后轻轻放下,他抬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狭长冰冷的双眸注视着众人,冲着曾家两位主人轻声开口:“我还说什么事情打扰了我与你们的谈话,不过是这等小事情。”
曾父用平辈人说话的语气道:“是我们疏忽了,这就处理。”
“有什么好处理的?”男人迈开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了众人的包围圈里,接着,做出了让除了许慎以外的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疑惑、各种各样复杂情绪的举动。
他不由分说的挑起渝悦纤细的下巴,快速低头在上面亲了一口,声线低沉魅惑:“宝贝儿,我就是一会儿不见你,你就让我找不到了。”
周围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面,大概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见。
依依不舍的舔了舔渝悦的唇瓣,顾执抬起头,将她拥进怀里,目光冷硬的看向程福生与那个满脸错愕的女人:“两位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悦悦是我带来的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顾执话里的傲慢显而易见,但由他说出来,好像又是理所应当的。
“原来是顾少的人?这就是误会嘛。”有认识顾执的人,率先开了口打破寂静。
接连有人帮忙,场合立即从尴尬的状况里恢复了自然。
曾家两位主人也笑着说明这只是个误会而已,还责备起顾执来,怎么不早一点介绍。
顾执无奈道:“我还没有来得及介绍,她就从我身边溜走了,这不才找回来?”
说完,他又捏了捏渝悦的鼻子,亲昵道:“你啊,就是不想听我谈那些事儿,嫌烦的话,跟我说一声就是了,我还能绑着你不成?”
渝悦发出几声干笑,不知道该作何回应。
至于程福生和那个女人,都神色各异,没再开口。
“你嫌无聊就去找君祎,等会儿离开的时候我叫你,不准溜了听到没有?”顾执状似严厉的叮嘱了一番,但谁都能看出他眼里满满的宠溺。
渝悦还没有从巨大的惊愕里清醒过来,呆呆的点头应了。
然后顾执就重新与曾家两位主人继续刚才没有完成的话题。
君祎瞄了许慎一眼:“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许慎表情不变:“我知道什么?”
君祎瞪他一眼:“当然是顾执也在啊,不然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许慎轻声解释:“刚才碰了一面,没有说话。”
“那你就知道他会……。”
许慎翘了翘嘴角:“直觉。”
君祎不想搭理他了。
渝悦终于回过神来,脚底像是踩着棉花一样,云里雾里的走到君祎身边,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瓦特?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这么一副明艳的模样配上懵懂的表情,实在不甚和谐。
君祎便说:“要不你再清醒清醒?需要我给你来盆凉水?”
渝悦使劲摇头,然后眼睛一亮:“有了!”
“什么有了?”君祎有些想要试试看渝悦额头的温度,不是刚才那个事情让她脑子都刺激糊涂了吧?
渝悦摆摆手,正色道:“没事儿,嗯,刚才得谢谢顾执替我解围。”
“然后?”
“没有了啊。”渝悦理所当然,“还要怎么样?”
君祎很想问,你就不想想,顾执刚才为什么要帮你,以及做了什么?
她觉得,渝悦这会儿大概还没有彻底清醒,随她去吧。
这场晚宴很快到了结束的时候,渝悦没再看见过程福生,也不知道对方这时候会在想些什么,但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离开之前,许慎带着君祎去向主人道别,曾父曾母看起来还有些颇为遗憾,但也没多少什么。
出了门以后,君祎才说:“他们不会也是以为你和曾疏墨会有什么发展吧?”
“可能是?”
“怪不得他们看你的眼光那么遗憾,到手的优秀女婿飞了,是挺不舍的。”
许慎在夜风里揽过君祎的肩膀,故意往她耳朵里吐气:“优秀女婿变成君家的,你还不满意?”
“我不知道我父母满不满意,你去问他们啊。”君祎耳畔一热。
许慎失笑:“我想应该是满意的,不然怎么什么话都不说就把你交给我了?”
“他们那是……。算了。”君祎不想说话坏气氛,虽然吧,事实也是这样,他们两个人的确是利益作祟,不管那个能够帮助君家的人是谁,他们兴许都会劝君祎嫁过去。
许慎很敏锐的知道君祎没有说出来的话是这样,但也没有多言,只是将她搂的紧了一些。
回到公寓,许慎刚刚打开公寓大门,君祎就接到了渝悦的视频通话邀请。
她想着现在和许慎应该没有必要瞒着对方,便直接接通了,坐在沙发里和她通话:“怎么了,现在清醒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渝悦并没有真的和顾执一起离开,两个人就好像很有默契一样,装作那时候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是,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情。”渝悦神情有些严肃,“我今天打听到一个消息,你爸妈在和我舅舅那边接触,可能是打算合伙做什么生意。”
“我爸妈?他们怎么能与你舅舅接触到?”
许慎坐到君祎旁边,自然而然的就将君祎搂到怀里,那边的渝悦注意到出现在君祎肩膀上的手臂,立即知道是谁的,怪叫了一番后才重新恢复到正题:“你爸妈的实力的确不可能,但是现在你们家不一样了好吗,有你旁边那位,现在他们什么生意做不了?就算是银行,都能因为许家的关系,多贷款给你们家的生意。”
君祎突然觉得脑仁有些疼:“我不懂生意上那些东西,所以他们是要做什么?”
“具体的我不知道,反正……我的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儿。”渝悦想了很久,才说,“我会继续调查的,不过我现在在公司里的权力已经没有很大了,很多东西都只能慢慢来,看吧,希望不要是坏的事情。”
君祎也只能希望是这样。
“那就多麻烦你了。”君祎叹口气,她家的生意过去为什么会面临破产的地步,就是因为她的父母虽然有做生意的本事,可也很容易上当受骗,总是去做一些听起来利润很高,真正投资以后却收效甚微的事情,导致家里产业故步不前还濒临危机。
尽管有了许家,将家里产业救了回来,可那也不意味着就能够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君祎当初甚至想过,破产就破产吧,她还有些积蓄,再努力挣钱也不是不能让生活重新步入正轨,不过发生在君彻身上的事情终究是让君祎打消了那个想法。
况且那始终是父母奋斗了很多年的企业,说没就没了,他们大概会很难过。
君祎想了想,还是递了个眼神给许慎以后,拿着手机去了卧室,问渝悦:“你不准备说说和顾执的事儿?”
渝悦却不以为然:“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们?”
“他今天可是又一次救你于危难水火之中,这个人情可是欠的巨大,你拿什么还?”
渝悦勾起一抹垂在耳边的发丝,绕来绕去:“拿什么还,大不了拿命还咯,我这条小命他还不记得稀罕。”
“我觉得他大概是稀罕你这个人……。”君祎说的小声,没被渝悦听见。
“我有了想法了,等我具体实施以后再告诉你吧,晚安!祝你夜生活愉快!”
夜生活三个字的含义,让君祎的脸颊蹭一下又烧红了。
她知道有些事情迟早会到来,也让自己做好准备,可真到即将面对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
再从卧室出去,许慎已经不坐在沙发上了,靠近许慎的房间,就能够听见他房里传来的隐约水声。
他大概在洗澡?
就跟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君祎不由自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像是做贼,刻意放轻了脚步,害怕被许慎发现她的存在。
然后她又像是个偷窥狂,站在床边盯着浴室的磨砂门。
上次睡在这个房间里面,她就注意到了浴室门的材质问题,只要开着灯,里面的人影便会投在门上,模模糊糊,影影绰绰,却更加的……暧昧撩人。
浴室里的许慎侧着身体,即使只是个模糊影子,也能让君祎看出他的身材有多么完美。
从里面散发出来的性感气息让君祎不由转过了身,拍拍自己脸颊,暗骂自己。
却没有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
而一双还带着潮湿的手臂从她腰间穿过的时候,君祎不由惊呼出声:“许慎!”
他炙热的胸膛就贴在她的背后,体温透过衣料过渡给她,很快便蔓延到了四肢百脉,五脏六腑,让她所有的气息里,都沾上了许慎的味道。
君祎也能感受到许慎有力的心脏跳动,仿佛带着她的呼吸也步调一致了。
许慎微微嘶哑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怎么,忍不住来偷看我洗澡?”
“哪有,你想得美。”君祎不敢转身,只能以这样的姿势被许慎拥在怀里,明明已经失去了主动权,还没有忘记口是心非,“我只是进来问你要不要喝牛奶而已,谁知道碰见你在洗澡。”
许慎却不理她的解释:“哦,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来偷看我洗澡了?”
“许慎?!”君祎有些恼怒,她即使不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的脸颊这时候是多么红。
“好,就算你不是来偷看我洗澡的吧。”许慎低下头,下巴刚刚好放在君祎的颈窝里,末了,他还舒舒服服的蹭了蹭,“嗯,累了。”
知道他今天下午做了一台手术,站了好几个小时,晚上又参加晚宴,君祎便说:“那就先去睡觉吧。”
“不想睡。”大概是这个夜晚太过美妙,许慎的语调柔和的像是只猫在撒娇。
这个发现让君祎扬起了唇角,附和:“好,那就不睡。”
许慎在她耳边喃喃说:“真好啊,你终于是我的了。”
君祎笑了:“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她又想起来补了一句:“不过我还在追求你的过程里,如果我有什么表现不好的地方,你一定要提出来让我改正。”
“不用改了,你什么都好。”许慎说的很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于是在许慎的视线里面,君祎连小巧可爱的耳垂也变成了诱人的粉色。
他性感的喉结不由动了动。
“……我还没有问你呢。”君祎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着,她看着自己无名指闪烁着微光的戒指,又看向许慎紧锢在她腰间的双手,他骨节漂亮的手指上,那枚戒指依然光芒万丈。
“你是什么时候买的戒指?”
许慎收紧一点手臂,回答:“送你上班那天。”
恰逢许慎值了小夜班以后第二天休假,许慎便送了君祎去报社,末了他调头离开,却并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去了珠宝店。
许慎在那日加班回家,喝着君祎为他一个人熬的小米粥,心思一动,便将人拉到身边十指紧扣。
君祎那时候太过紧张,并未明白许慎那样做的意义,只是陷入了情愫的悸动里面。
而许慎在那短短的手指交握里面,摩挲过她的骨节,已经将她手指的尺寸记在了心里。
就好像优秀的裁缝能够通过肉眼看出一个人的身形尺寸,并且丝毫不差,许慎也能够凭借自己对人体的了解程度,通过简单的交握之后判断出君祎的手指尺寸来。
所以他都不需要君祎到场,便买到了最合心意的戒指。
将这个过程告诉君祎,君祎除了感动许慎的心细之外,也感慨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果然她还是落后了许慎一步。
但今天许慎对她的救赎,又何止是没有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他是给了君祎一个有过承诺的未来。
“对了。”君祎不知道今晚怎么了,各种情绪作祟,让她思绪翻腾,想起了好多事情。
许慎喷出的灼热气息就洒在君祎后颈的敏感皮肤上,让她不由颤抖一下,好不容易才稳定下心神开口:“我们相亲了三次。你为什么都失约了?是因为你根本不想相亲还是其他原因?那如果不想相亲,你后来为什么又坚持要同我结婚?你的失约对以前的我来说,只不过是没有礼貌而已,但现在好像有其他想法。”
君祎不懂许慎的心思为什么那般神秘,好像谁都搞不懂他在想什么,而只有他才能够作为一场游戏的主宰者。
她一直记着许慎的那三次失约,并且耿耿于怀。
“听我解释。”许慎无声叹口气,“第一次,我按着时间准备好崭新衣服,甚至喷了我从来不喜欢的香水,但是刚刚出门就接到电话,我负责的一个重症病人情况有变,我是他的主治医生,必须由我到场负责。”
“第二次,我想应该可以为第一次的失约道歉,于是准备了一束百合,可是我在离咖啡厅一条街的时候,遇到了一起车祸,我是医生,不能见死不救。”
“至于第三次……在我从凌利安那里得知你要到医院采访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第三次也失约。”
君祎不明白:“所以你是故意的?”
“是。”许慎低低笑了一下,“既然都已经有前两次了,证明我们不应该在那样的地方见面,再说,干脆让你对我印象更深刻一些,坏印象,总比没有印象强吧。”
君祎咬着嘴唇,说不清这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巧合和意外,但也是精心策划,许慎将他们的相遇放在了医院里。
不过倒确实是印象深刻。
“那时候我真的很想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君祎说完,便掰开许慎的手臂,转过身,勾着许慎的脖子,眼眸里盛着深沉的爱意,“可是呢,我现在后悔了,要是见不到你,我这辈子该多失败啊。”
许慎咬了一口君祎的嘴唇,哑声道:“我告诉你,单身多年的男人,是不能够轻易招惹的。”
君祎挑眉:“那我就招惹了怎么办?”
许慎眼中闪烁着幽幽暗火:“那你就……完蛋了。”
“哦,那我还就想试试看。”
君祎话音落下,许慎灼热的亲吻便落在了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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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瑶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和自己的丈夫风风雨雨二十年,最后却死在了丈夫的弟弟和弟媳手中。
自己的丈夫惨死,女儿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就落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手里,不知生死。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疼爱的小姑子,被一刀一刀残害致死。
而造成这一切的,竟是丈夫的亲兄弟!
自己最亲的人都被残害致死,夏明瑶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竟流出赤红色的血来:“杜伊欢,宋俊涛,若有来世,今日之辱,我必要百倍偿之,叫你们不得好死!”
未曾想到,上天眷顾,让她回到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