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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猛和李铁在训练场的右半区,毛巾堆在地上这是方便张猛练完球用来擦汗的,李铁叫了结束。
原本按照张猛的想法他不想回去了,李铁则是认为差也不差这么几天。训练场边上摆了三个瓶子,这是练球一般都会饮用的,氨基酸蛋白粉以及运动饮料,陆康正好走了过来,看见张猛顺便说了一句:“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骂你。”
张猛挠挠头,其实说真的,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做梦,总是梦见陆康,梦里的陆康不停的骂他,整个人身上的压力也是很大。
“我梦到的都是你在训我。”
陆康瞧了张猛的手一眼,叫来队医,这些孩子们啊,连累的队医都不能好好休息。
“他手上有泡,你看着给他挑一下,回去正好休息,回来就好了。”
队医是想拿针去挑了,拉着他的手才发现水泡在茧子的下面,没有办法挑,只能回去养,休息几天不训练自然而然的就好了。
李铁想送张猛去飞机场,可人实在有些不舒服,刚刚陪着他练了这么久,他前天就有些发烧,温度上来一直没降下去,原本今天也没打算练,是张猛有些跃跃欲试的,孩子想练那就练吧,他知道张猛着急,压力也大,一开始是坐在椅子上进行指导的,后来觉得不行,张猛的球必须他来发,练完以后整个人都虚脱掉了。
“你回去休息吧,我送他。”陆康看了一眼李铁说。
真是比自己命都重要,他哪天不能练就差这么最后一天了?你还舍命陪君子,陆康觉得李铁对张猛的那种喜爱是包含着腻宠的,这样不好。
陆康开车送张猛去机场,路上张猛的话也不多,看着这人像是那种挺会说的,其实私下张猛的嘴巴很紧,不问道他什么他一般很少会主动来挑话题。
“着急也不差这么几天。”
“我心里着急,睡不好,每天都做梦。”张猛甚至好几次都是半夜吓醒的,梦见自己输了,他也明白这种状态不好,但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克服掉。
“做梦才是正常的,连梦都不做了,估计离退役也不远了。”
陆康叨叨叨的说着,其实这次的名单上面的领导也是顶着压力定下来的,否定了国际乒联的邀请,你要知道你张猛现在肩上扛的是什么样的责任,如果状态不好,那就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状态给调整过来,尽快的调整。
蔡琰是提前就离开了,老虎让他给送到车站,张猛算计着自己的时间抵达刚刚好,开车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这样。
张猛的飞机落地,打开手机,蔡琰可能早就到了。
“喂……”
蔡琰郁闷死了,等了张猛半天,这个家伙坑人啊,他明明可以悠闲的在家里浪的,结果跑出来给张猛当狗保姆。
张猛顺利的接到狗了,然后提出来要求,让蔡琰送他回上中。
“凭什么?”蔡琰很想抓头发。
我是你家的奴隶吗?
“我带着它没有办法坐车。”
蔡琰:……
不知道能不能爆粗口,真的太过分了。
“下次我也送你。”
“我信你?”蔡琰冷笑着,张猛什么时候送过自己,都是他坑自己。
“你每次借我车,还回来的时候油箱都是空的,你下次再借我可都是给加满油的。”张猛闲凉凉的道。
蔡琰摸摸鼻子,算你有理。
“我这也是为了你的钱包着想,装的太满其实不好。”
说完自己都憋不住笑,嗯他和张猛谁跟谁,经常借张猛的车然后不给加油,张猛都习惯了,他就更加习惯了。
乔立冬瞧着时间,圆圆这是回来还是不回来啊?这孩子办事怎么一点章程都没有了,要是不回来你提前来个电话,她又不能打电话去催,这要是回来,她几点开始做呀?
徐凉凉躺了一会儿,从楼上下来。
“阿姨,我做什么?”
“做什么。”乔立冬看着厨房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他几点能到家,这饭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我给他打电话?”凉凉问。
“你打吧。”
凉凉的电话通了过去,嘟嘟嘟的响,那边接起来的很慢。
“嗯。”
“你到哪里了?”
“马上就要到了。”
徐凉凉和乔立冬说着:“他好像下高铁了。”
她以为张猛是坐高铁回来的。
乔立冬这边赶紧的开始做饭做菜,徐凉凉给搭下手,她就负责洗菜摘菜然后拿盘子端盘子,乔立冬负责做,她就负责端,例外的忙活,两个人搭配的特别好。
乔立冬把码好的肉挤了挤,搞出来一个造型。
“张国庆……”喊了丈夫一声。
真是每年到过年的时候她就瞧着张国庆不顺眼,往沙发上一坐和没事儿人似的,他是来做客的是吧?
张国庆听见乔立冬的喊声也当做没有听见,再不平这点也没有办法改变,总不能叫他一个男人进厨房去干活吧?他做什么都行,唯独做饭这个不行。
乔立冬系着围裙出来,就数落张国庆。
“你看看你和大老爷似的往那里一坐,别人都要忙死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我也没让你做,你去饭店定点不就完了?”这是你自己找累,和我有什么相干。
“那饭店和自己家做的能一样?他平时吃外面的东西还不多,大过年的还让他吃外面?”这一定就是个假爸爸。
“你愿意累,我也没有办法,你别拉上我。”
乔立冬还能和谁唠叨,只能和徐凉凉碎碎念:“就找这么一个男人,真是够了,看见没,油瓶子倒了他都不带扶的,我告诉你,以后张猛和他爸也差不多,这样的就不能要,不能惯他们这毛病,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干活了?”
唠叨归唠叨,张国庆真的去干,可能乔立冬还瞧不上他那手艺呢。
反正自己忙忙碌碌的,觉得连歇口气的机会都没有,看着家里有个人悠悠闲闲的看着报纸,就特别的蛋疼,那报纸有什么好看的,那么关心国家大事,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觉得叔叔挺好的。”是真的很好那种,很大气很有样。
徐凉凉和他们一起生活的时间不多,偶尔看见的,乔立冬有点爱发脾气,大多数她发脾气张国庆都是不吭声的,随便你说,哪怕是唠叨。
“哪里好?除了会挣钱。”
“这不就挺好的。”
乔立冬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凉凉,好?那你怎么不按照你叔叔这样的找呢?
“没看出来。”
指挥徐凉凉上去把对子粘上。
凉凉披着大衣站在大门外粘对子呢,先是擦了门然后又用干抹布滚了一次彻底擦干,省得干的不彻底,上面的横批她够不到,家里的这个大门太高了,踮着脚依旧不行,想要放下来然后去拿梯子,后面突然被人的手给接了一下,凉凉虽然明知道能干这事儿的人一定是张猛,但还是慌了一下,确定是张猛心才落下来,张猛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放到她手里。
“用什么黏?”
“透明胶带吧。”两面胶她之前试了一下,特别爱掉,主要外面冷,家上门可能也是有点滑。
“你给我扯胶带。”
凉凉进了屋子里去拿剪刀以及透明胶带,对着厨房喊了一句。
“阿姨,张猛回来了。”
乔立冬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知道了。”
开大火赶紧炒菜。
徐凉凉给张猛扯胶带,张猛帮着她把两边固定好,上面那个还是高度多少有些勉强,他干脆就把徐凉凉给驮了起来。
“你别闹我,摔了。”
凉凉抓着他的肩膀两边的衣服还是不放心,双手按在他的头上。
“快粘。”张猛催促她。
骑在他的脖子上,凉凉还得一只手拽着,生怕自己掉下去,张猛的手固定着她的大腿:“能不能稍稍的向后一点点?”
位置有些不太好贴。
张猛向后挪了一步,凉凉被他一晃搂着他的脖子,人低着头。
上手拍了他一巴掌,这人绝对就是故意的。
“不闹你了,真的不闹了。”张猛正色。
张国庆等了半天也没见人进门,外面有什么给耽误了?
推门出来看一眼,结果看着那两个人贴对子呢,徐凉凉人在张猛的肩膀上,张猛的手按着她的腿,还别说挺有夫妻相的,感觉不赖,看着他们俩这样,也省老心了,至少不是各方面都让人操心,这还挺好的。
“贴对子呢。”
“嗯。”
张国庆又顺手把门给带上了,走到厨房和乔立冬说了两句:“两人在外面贴对子呢,张猛驮着她。”张国庆笑笑,觉得画面还是挺美的。
乔立冬觉得这人可真神,你一大早的晃来晃去,现在觉得人家贴对子有意思?你怎么没觉得我做饭有意思呢?
“你看谁都觉得有意思。”
“红包给准备了吗?”
按照张国庆的意思得给包个大红包,这是徐凉凉第一年在张家过年。
“你闲着你准备呗,什么事儿都指望我。”
乔立冬就说了这么一句,结果转身张国庆就真的进房间里了,找半天红包愣是没找到,家里没有红包?大过年的不用红包直接给多不好看,拉抽屉依旧没有,拿着电话打给自己大哥。
大伯一家每年都是和张奶奶一起过,张龙接的电话。
“家里有红包吗?”
张龙一愣,红包?
“包钱的那个红包?”张龙记得席梦是有的,她之前拿着自己看见过,电话稍稍拿开对着厨房喊话,之前大伯母不是说席梦不肯干活吗?这回席梦愿意干活了,给大伯母打下手,别的她也不管,按照她妈说的这是有技巧的干活,干给张龙看,你妈要是再说我不干活那就是你妈的问题了:“席梦,你有红包是吧?”
大伯母停下手里的活,听着好像是自己儿子喊席梦。
“好像张龙喊你。”
席梦进了屋子里,张龙看向她:“你有红包是吧?包钱的那种?”
“有啊,怎么了?”现在要用吗?
张龙回握着电话:“她手里有,着急用吗?我开车送过去吧。”
张龙是张国庆的大侄子,张国庆是真心喜欢他,张龙也是真心尊敬张国庆的,就算是专程的跑一趟,这也是亲情之间的递加。
“那你过来吧,路上开车当心啊。”
张龙拿着衣服往外走,他爸还纳闷呢,这是要去哪里?买东西吗?
“我去张猛他家一趟。”
“大过年的你还过去?”大伯觉得好怪,晚上张国庆他们就过来吃年夜饭了,现在过去接人吗?
张国庆砸过那次桌子以后,年年就变成了晚上十点半左右才会带着乔立冬来张奶奶这里,进门就吃现成的。
“好像是要红包,我给送过去了啊。”
“去吧,路上慢点开,别着急。”大伯嘱咐着儿子。
席梦回到厨房,大伯母知道儿子出去了但是因为什么出去的不清楚,就以为是张国庆和乔立冬也许是要白天过来。
“我也是觉得真奇怪,要红包自己去趟超市就买了,非得折腾张龙一趟,真不是亲儿子了……”席梦嘟囔。
没有办法理解,你让张龙送快,还是自己出去买比较快?这么喜欢折腾人呢。
“你少说两句,不知道就别说。”大伯母瞪了席梦一眼。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家里这回事儿?
白活了。
席梦站在背后,趁着婆婆看不见的时候狠狠瞟了婆婆一眼,有些时候觉得这个老太太就是个神经病,不可理喻。
张龙开车过去,乔立冬这边饭菜都摆上桌了,张猛人也回来了,张国庆这边酒都倒上了,那边张龙开车过来了,进门带进来一股凉风,他穿的也不多,开车也不太冷就没多穿。
“张猛回来了。”
“哥,你来了。”
张猛起身给张龙让地方,乔立冬也是觉得有点怪,张龙突然选择这个时间上门,有什么事儿吗?
“张龙坐,赶紧一起吃口饭。”
“我不了,家里还等着我呢。”
张国庆带着张龙上了楼,凉凉和张猛的卧室旁边有个仓房里面全部都是木头装成的,摆了一个特别大的跑步机,然后四周都是酒柜,里面都是张国庆的藏酒,领着张龙进来,张龙把红包掏给张国庆,席梦手里的那一沓都让他给带过来了。
“不知道你要多大的,你看这个行吗?”
“行。”
张国庆接过来放在一边,找了几瓶酒装好让张龙带回去,然后给张龙拿了一万块钱。
“叔……”张龙往回推,这是干什么?一年到头就回家吃顿团圆饭还要你掏钱,平时就掏的够多的了。
“你拿着,揣好了。”张国庆交代张龙,我给你就是我愿意掏的,你好好的接受就行:“不过别给你媳妇儿花啊,回家交给你妈。”他对席梦的印象也就那样吧。
张龙接了过来。
张国庆送张龙出门,张龙和乔立冬打着招呼。
“婶儿我回去了。”
“这就走啊?吃口饭吧,都做好了,张猛正好也回来了。”乔立冬留张龙。
张龙这孩子办事说话还是可以的,就是找了一个坑爹的媳妇儿。
不过他好这口,别人也没有办法。
“我是想留,家里我奶我爸妈都等着呢。”张龙没提席梦,张国庆刚说了席梦,他也清楚张国庆瞧不上席梦。
“别留了,路上当心,走吧。”张国庆挥挥手让张龙走。
张龙开着车回家,来回折腾一趟,十个红包换回来一万块钱,他倒是没想都给大伯母,自己留五千给他妈五千,席梦在不好是自己选的老婆,你娶她了,就不能欺负她吧。
趁着席梦端菜,自己和母亲说了两句。
“我留五千,我俩还得给小孩儿包红包呢。”
大伯母那钱都没接:“你都拿着吧。”
她要钱做什么?早晚这些还不都是儿子的,费这个事儿何必呢。
“妈,我拿了五千啊。”张龙把钱揣进他妈的兜里,席梦出来正好就瞧见了,她和张龙吃完饭回到小屋里休息,她等着张龙进门,自己坐起来:“我看你给妈什么了?”
“给妈五千块钱,这五千给你。”张龙也留不住钱,直接给席梦了。
席梦的眼睛往钱上面扫了两下,眼睛里带了笑意,跑一趟给一万?
就算是有钱,这手未免也太松了吧?
“你叔给的?”
“还能是你给的?”张龙反问。
“那你就好好说,干嘛还嘲讽我,我哪里有钱。”席梦拿过来钱放到自己的包里,这样想,张龙跑这一趟是很划算,那以后愿意折腾就继续折腾人吧。
*
张猛吃的不算多,张国庆自己一个人喝酒觉得没意思,看看张猛又觉得儿子酒量不行,他这个儿子呀,有些时候真的觉得不像是自己生的,他和乔立冬都能喝酒,张猛的酒量,啤酒两杯也就倒了。
“张猛喝点酒。”乔立冬看着儿子说。
“我就不喝了,手也有伤。”张猛不喜欢和张国庆喝酒,也非常讨厌自己爸爸喝酒。
乔立冬看儿子,都过年了,他想喝你就陪他喝一杯不就完了?
拿过来酒瓶刚要给自己倒,徐凉凉端着杯子递了过来。
“我能喝一点吗?”
乔立冬愣了愣,不过还是给她倒了,凉凉上手要去接酒瓶,没有让长辈给她倒酒的道理,乔立冬推开徐凉凉的手。
“我给你倒,喝不了别硬喝。”
徐凉凉以前没喝过酒,至少白酒真的没碰过,啤酒都不喜欢那味道,这是看着张猛推他爸的面子,怕叔叔下不来台。
“你会喝?”张猛看她。
凉凉心口无端的心疼,不会喝,为了你也能喝。
桌子下压压张猛的手,她如果觉得实在不行,自己不会强迫自己去喝的,他不需要多担心。
张猛夹着花生米,既然你觉得行,那就试试看吧。
喝点小酒也不会怎么样的。
张国庆觉得有意思,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嘎嘣溜脆,说一就是一的,不像是张猛,磨磨唧唧的。
徐凉凉喝了一杯,喝的时候觉得就是有点难以下口,反正闭着眼睛鼻子不去呼吸也就喝下去了,然后马上用菜压,稍稍的有点喉咙烧的感觉,但还能接受。
乔立冬给徐凉凉夹着菜,让她吃点菜,省得烧心,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傻还是虎。
也没人逼你喝酒,张国庆也是的,没事儿找事儿。
徐凉凉吃完饭要帮着乔立冬收拾桌子,乔立冬摆手:“你上楼去躺着吧,不用你。”乔立冬用胳膊推推徐凉凉。
张猛扶着凉凉的肩膀,他也吃好了。
“妈让你上楼你就上楼,怎么还不听话呢?大过年的就惹我妈生气,赶紧上楼。”张猛凶她。
凉凉笑笑,喝多了脑子有点不清楚,只会傻笑。
“嗯,那我不惹阿姨生气,我上去了,我脑子有点晃。”
凉凉扶着扶手上楼,张猛看着他妈,“我帮你收拾吧。”
“你吃好了吗?”
张猛一脸的满足,当然是吃饱了吃好了,他吃了两碗米饭,吃了不知道多少肉,能不饱和好吗?
“吃好了,我帮你捡碗吧。”
乔立冬双眼冒光:“让她上楼去睡觉,你给我捡碗?”
幸好她这是看得开,不然自己头顶肯定冒烟,这不争气的儿子,这不争气的儿子啊。
“我心疼你,我刚才不是吼她上楼了。”张猛的嘴绝对会说,明知道他说的都是假的,可乔立冬还是觉得受用。
怎么回事儿谁都清楚,但她不愿意捅破,儿子说心疼她那就是心疼她吧。
“你爸就是闲的。”
“喝点也没事儿,她要是不舒服自己就说了。”
张猛帮着乔立冬捡了碗,推自己妈出去,撸着袖子刷碗,不是喜欢做这些,他不做就得他妈做,他妈做了就会抱怨徐凉凉跑楼上去休息,所以干脆他自己都做了,这样乔立冬也没的抱怨。
心疼怎么心疼?不是用用嘴,还得用行动表示啊。
自己也是悲催就是了。
刷了碗上楼,徐凉凉偏着身体睡觉呢,什么也没盖,家里的气温也不是那么高,楼上的温度偏低,张猛拉过来自己的衣服盖在她的身上,凉凉睁睁眼睛,眼睛通红,神态都不太对。
“难受吗?”
凉凉嘻嘻的笑然后用脸去蹭张猛的手,她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人和虫子一样的扭,张猛推她脑门。
“不能喝还逞强。”
“我看见你手好像有点不舒服,吃饭拿着筷子的时候脸上好几次都闪过不舒服。”
看的准不准她也不知道,反正张龙的手肯定是有问题的。
张龙轻叹一声,徐凉凉啊徐凉凉,你说人家也是做女朋友的你也是做女朋友的,你为什么就做的这么细致入微呢?这点小事你都能看出来,他是手有点不舒服,茧子下面起了水泡,队医也说了不能挑,让他休息两天,估计自己就下去了。
摸着她的头,看着她这样就是喝难受了。
“傻不傻?”
“你爸爸高兴,你就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我就为这个家的和谐稳定做了贡献,我希望你爸爸妈妈都能喜欢我,接纳我,承认我能配得上你。”
她也一直朝着这个目标在前进,苏洛都说过她太有奴性,凉凉不否认她是有奴性,但绝非是苏洛口中说的那种奴性,她这种是源于她对张猛的欣赏崇拜以及喜欢,甚至包括因为这个男人足够的呵护你,宠着你,实在太好,她愿意不断妥协,而且家里的人也是很好相处的。
凉凉的脸贴在床单上,眉头拧在一起,拉着张猛的手。
“你给我揉揉胸口。”
“你有胸吗?”张猛打趣她。
凉凉抓着他的手,怎么就说自己没胸呢?她有啊,挺大的呢,抓过来拉着手放在胸口上,这是胸,感觉到了吗?
“这里。”
“这么平?我要是多健身一点时间,估计就比你的大了。”
凉凉有些纠结,脑子又不好使,现在完全的被麻痹掉了,想一个问题都要想好久,她试着去甩甩头,这个问题她就不纠结了。
“小有小的好,至少不下垂。”
这是和他开黄腔吗?
徐凉凉你可真是个人才。
张猛推开她的脸:“睡吧睡吧,一嘴的酒气,嫌弃你。”
凉凉又是嘿嘿的笑,然后闭上眼睛就睡了,睡不着但是脑子难受。
“你陪我躺着吧。”
张国庆上楼,乔立冬从厨房出来,看看她儿子把碗洗哪里去了,进去看了一眼觉得还行,张猛干活还是挺有规矩的,没有弄乱。
“你上去干什么?”
楼上人家两个人待着呢,现在上去不是惹人厌?
“我给送个红包。”
乔立冬就想把张国庆给叫下来,什么时候不能给偏要这个时候给,有病。
张国庆推了一下门,他没想直接推开,就是弄出来一下动静,他在自己家里敲什么门?要是徐凉凉单独在,他就敲了。
“张猛,你出来。”
张猛从床上离开,然后踩着拖鞋出来,手顺带着把门给带上了。
“怎么了?”
“给她的红包,你替她拿着吧。”
张猛接了过来,对于重量还是挺满意的,他爸就是这点好,出手特别的大方,有钱就是不一样。
“那我就替她收了,不说谢谢了。”
张国庆打了张猛的头一下,臭小子,也没谁指望你说谢谢。
又转身下楼,张猛回到房间拆开,果然里面装的是一万,他没有什么不满意的,给两毛钱他也满意,自己找着包,从包里掏出来一个袋子,这是事先提出来的,全部都是新票,不是用钱砸他,他从来就不屑这样干,这是一种疼爱,都是新钱,徐凉凉也不可能花,等到她嫁给自己的时候,好好的算一算她接到了多少的新票,留着将来给孩子花也挺有意义的,有些钱不是用来花的,而是用来当做情怀的。
从信封里抽了出来然后放到一起,放在徐凉凉的床头。
就这么死心眼。
张猛从楼上下来,他妈开始没出来看电视,电视节目一点都不爱看,看这张猛突然下楼看电视了,她房间里躺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没一会儿这一家三口楼下乐呵呵的看着电视呢,儿子和妈负责聊天,当爸爸的那个就负责听。
乔立冬给儿子拿着他能爱吃的,给扒皮,递水果,心里也清楚张猛又不是残疾,但是没办法,人坐在眼前,她就什么规则都通通扔掉了,张猛今天难得没有推,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他这一吃,乔立冬就高兴,觉得儿子还是没白养。
徐凉凉睡了好久,一直就没醒,楼上也没开灯,乔立冬从厨房出来,原本想让张猛垫点东西吃的,晚上要很晚才能过去他奶奶家,结果张猛说不饿,乔立冬又把端出来的小吃给端了回去,顺手把楼梯的灯打开,怕徐凉凉醒了以后下来摔了。
屋子里灯火通明,张猛伸手,乔立冬把瓜子仁递到他手上。
“吃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东西吃多了上火。”
“你上去看看她,醒没醒?是不是难受了?”
张猛坐着没动,等手里的东西都吃光了,才抬抬腿上楼了,做给他妈看的,不是我想上楼,而是你催促我的。
果然人还睡呢,张猛把大衣捡起来,可能是她翻身的时候把大衣给踢掉了,重新给盖回去,绕到床边伸出手摸摸她的额头,貌似稍稍的有点热,那就说明她没冷,大衣又拿了下来。
凉凉一觉睡到晚上七点多才醒,下楼的时候差点就摔了,还让张猛一通说。
“你走路都不低头看的?”
他人在楼下坐着,对着徐凉凉就上数落,声音反正不怎么高兴。
乔立冬挑挑眉,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不过这事儿反过来看,不就是因为怕她摔,所以才说的。
凉凉的脑子依旧有点短路,挠挠头发。
“我没看清。”
张猛挪了挪屁股,徐凉凉就坐在他一边了,乔立冬递给凉凉一瓶红茶。
“醒醒酒,喝一口吧。”
凉凉对着乔立冬笑,乔立冬还能有什么想法,这孩子完全就是没脑的,也不会惹你太不高兴。
“喝吧。”
别傻乎乎的笑了。
凉凉捧着瓶子,张猛往她眼前放了一个橘子,他们看了一会儿联欢会,觉得实在无聊,张国庆今年打算提早回去了,毕竟家里多了一口人,准儿媳妇也好,儿媳妇也好,反正都是那么一回事儿。
乔立冬回房间换衣服,凉凉上楼去拿羽绒服,张猛看着她这个状态,她的羽绒服拉锁半天划不上,张猛直接弯下腰替她划。
“别动,笨的和什么似的。”一脸一嘴的嫌弃。
不过也是一脸一嘴的宠爱。
凉凉吐口气:“我今天有点喝晕了。”
“脑子现在还迷糊?”
“好像好多了,比刚才好受。”至少不那么晕了。
“一会儿下楼你找两块糖,路上不舒服就含一块。”
拉着她下楼,徐凉凉听张猛的话,从果盘里揣了一大把的水果糖放在口袋里,乔立冬和张国庆已经等在门口了。
“你和她说一声,让她给张熙的孩子包个红包,钱你给出。”
“你可行了,这还不够你操心的,张猛给不就完了。”
“张猛给张猛的,她也给 一份。”
乔立冬翻着白眼,她有些时候也挺烦张国庆这毛病的,臭嘚瑟,一家人给了就可以了被,他非得他怎么想,别人就得按照他的思维去做。
凉凉最后一个上了车,带上车门。
“一会儿十二点以后要是张熙和刘欣带着孩子来,你也给包一份红包。”
乔立冬嘱咐徐凉凉。
凉凉点头,不过这钱,她包多少合适啊,她以前没给人包过红包。
“阿姨,我包多少钱合适?”
“包一千。”
徐凉凉跟在张猛后面进门的,张猛一进门就开他奶奶的玩笑,把老太太给逗的大笑不止。
“凉凉快,坐奶奶身边来,奶奶这有好吃的糖。”
张奶奶给徐凉凉抓了一大把的椰子糖,这是听大伯母说的,徐凉凉上次吃了好几块,其实说真的挂念着,张奶奶对张龙不会显得这样的亲热,不会故意的摆出我会记得你喜好的态度,对张猛她会,对张龙一起都是应该。
但是拿钱的时候,给钱的时候,她对张龙非常舍得。
至于说张猛呢,既然你已经口头上占了便宜,人生不能什么事情都被你全部都霸占掉吧?
张猛自然有他爹妈护着,该有的都少不了。
“谢谢奶奶。”
“谢什么,奶奶特意给你留的,家里有这么多的水果,喜欢吃那个就别收着,女孩子多吃水果对皮肤好。”
老太太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说的凉凉眼前一直冒金星,太会说了。
席梦又不高兴了。
小屋躺着呢,大伯和大伯母都陪着乔立冬和张国庆说话呢,两个人搬了两个板凳坐在地上,席梦就觉得自己公婆有点谄媚,和乔立冬张国庆也就算了,对徐凉凉用得着这么热情吗?
她公公和婆婆都对着徐凉凉特别好,还问徐凉凉喜欢吃什么,晚上特意给做,怎么没见他们问问自己喜欢吃什么?
“你怎么不过去呢?”张龙推开门,问着自己老婆。
“我过去干什么,也没关心我,她来了大家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去了,长得好啊,浑身都出大米,比我强百倍。”
张龙有心想叽歪,这人怎么就这么不上道呢?
又来?
“过去吧,我奶怎么一个人你还看不明白?”
偏疼谁,你傻啊,你分不出来?
席梦觉得这才勉强安慰了一点,她知道奶奶偏着她,可奶奶也不表现出来。
张龙推她的脑门。
“差不多也得有点样子,你是当大嫂的。”
为了张龙嘴里的大嫂这两个字,席梦再不愿意还是过去了,和徐凉凉偶尔聊着,反正心里瞧着不顺眼,脸上也还是可以笑出来的,这就是假面具嘛。
张龙不知道和张猛说什么,好像就说到孩子的上面了,张龙就笑,其实这事儿不是着急的事儿。
“想要,准备着呢。”
张龙又说了一句,他觉得早生孩子晚生孩子其实都是看个人的想法,想要就要,看条件看情况。
“你是打算后年结婚?”
“也许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打了。”
有家责任就大了,他也不想把徐凉凉拖成高龄产妇,但是这种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兼顾的,一旦他有了孩子,他不可能不分心,生了孩子全部推给父母,那他也是当爸爸的,不可能不挂心,所以生孩子这事儿他和凉凉必须得晚。
“我看凉凉挺好的,个性真好,我家席梦啊……”张龙就夸了徐凉凉一句,确实觉得挺好,虽然嘴里说席梦不好,但张龙的维护之意是看得出来的,他喜欢席梦,不喜欢当初也不会闹到那个地步他还能回头。
张猛就是笑,反正他是不打算说话了,他哥这事儿做的吧,反正放到他身上,他是一准就过不下去了,哥俩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张奶奶就各种给凉凉找水果,这个好吃,那个甜。
张国庆是她亲儿子,眼睛看得见,张国庆不管是真偏疼还是假偏疼,但是这个面子他妈愿意给自己做,他就愿意领情,他就高兴,觉得这个家里还是有他的,看重他的,不是看重他,徐凉凉一个外来的,再怎么喜欢也不可能这样对待着。
自己一松口又说等到初五的,吃团圆饭,到时候他定个地方,省得大嫂总是做,洗碗也很麻烦。
“不用你,你大嫂洗几个碗能累到哪里去?”
“国庆啊,不用出去吃,家里这么多好吃的还跑出去吃,这些东西都扔啊。”大伯母是别人对她好三分,她就一定要还回去四分的人,张国庆真是她看着养着陪着长大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变成了现在稳重的国庆,还别说,真的有点妈妈看着儿子长大的意思,知道你们家有钱,但是你赚钱也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的,钱都是辛苦换回来的。
“嫂子,你听我的。”
乔立冬对着大伯母摇摇头,他怎么说你就怎么听就是了,不管他。
“国庆啊,比他哥都像是这个家里的老大。”大伯母和乔立冬唠叨了一句,说着张国庆的好,她通通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