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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下旬，距离五一也就剩下一个星期多一点的时间。
横都影视城，阳光驱散了雾霾，唐年一如既往的奔跑在影视城的街道上，只不过最近他习惯在拍摄点附近转悠，原先常去的秦汉城附近已经舍弃。
远远的，唐年看到了几个身影，在拍摄点附近，正冲他挥手。
“记者？”
等看清楚跟他挥手的几人，以及他们手上的拍摄仪器，唐年下意识的就要躲避离开。
距离张导将金马奖最佳男配角提名的消息告诉唐年，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网络上无论再怎么议论纷纷，唐年都从来不去理会。
剧组的人，尤其是那些跟唐年熟悉的年轻群众演员，以往的时候还忍不住怀疑，无论唐年怎么解释都是半信半疑，但现在最佳男配角的提名一发出来，他们迅速相信了这只是重名的解释。
试问，哪一个在华语电影票房史上第一的片子里大放异彩的准知名演员，在获得最佳男配提名的情况下，还会跑到影视城和一群草根演员为了一部网络剧起早贪黑的？
面对这种前后巨大的认知反差，唐年心底反而松了口气。
嗯，剧组现在上下一条心，拍摄起来都很顺手，他不想也不愿意因为外界的诸多噪杂因素破坏、干扰到了剧组的拍摄。
《史上第一混乱》真心是一部好作品，它反应了现实社会中普通人对于……
好吧，这并不是重点，拍这部原创剧也不是放在教育频道来播放的，拍这部片子的目的，就是希望这部原创剧能获得书迷的认同，进而获得观众的认可，从另一个角度往前走！
对，往前走，唐年继续前进的路！
“你好，唐年，我是腾讯娱乐的记者，王大山，白总已经同意了我们对您的专访，主要目的是为了《史上第一混乱》这部原创剧在上映前提前准备的预热活动！”
一个带着眼镜的圆脸微胖青年，很快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哦，想起来了，白总是说过，在《史上第一混乱》上映前，搞一个专访，不过是对剧组的，类似于某某某的一天，在原创剧上线前一个星期，通过全渠道，在阅文旗下的创世、起点等文学网站，以及腾讯旗下的腾讯视频、腾讯新闻的视频频道等途径进行提前预热，然后陆陆续续放出一些片花，以会员抢先看的方式进行点映……冒昧问一句，请将你的工作证给我看一下，行吗？”
唐年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王大山，见王大山不断点头，最后小心问道。
“唐制片人还真是谨慎啊……”
王大山将身前的工作证递给了唐年，轻笑着说了一句，却是显露了他早已了解过《史上第一混乱》这个剧组的情况，否则他是不会知道唐年的其中一个身份，制片人。
“抱歉，《史上第一混乱》的拍摄是全程保密的，而且……算了，请问王记者，这一次对剧组的专访，有没有具体的要求？”
唐年仔细看了一下王大山的工作室，还通过手机对上面的二维码进行了确认，然后才递还，歉意说道。
“我来之前已经通过白总对咱们的剧组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是现在，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便是对于您刚刚提出的一句话，主题叫做：小剧组的一天！”
“比起其他剧组，在开机时的大肆宣传以及多位知名演员加入，《史上第一混乱》这个剧组，拍摄的是网络剧，整个剧组上上下下都是普通人物，导演没有名气，演员都是新人……如果想搞好这一次的专访，为网络剧上线做好提前预热，那就得找到网络观众最好奇的一面，以此为切入点。原本我的设想是，对剧组上下进行采访，便是完成了交代，但我现在改了主意，想通过跟拍的方式，自然记录剧组的一天，我会在镜头外面进行提问，镜头内人员进行回答，全程保持自然状态，不去人为干涉或者要求被采访者做任何举动……”
王大山越说越是兴奋，常规的采访或者专访，他早就玩腻了，亏得唐年提醒，他得到了意外的灵感。
既然这是上头下达的任务，想完成的出彩一些，唯有另辟蹊径。
“王记者，你是说，不搞专访，而是采取拍摄纪录片的方式，真实记录一整天的剧组日常？类似于剧组的拍摄日记？会不会风险大了一些？”
唐年刚刚提及白总，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其实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一波来的记者是否真的是白总安排的，其他就没有多想。
而且，《史上第一混乱》是一部彻头彻尾的新人新剧，小剧组的说法唐年也无法反驳，拍摄这样的剧组日常，观众会看吗？一个知名的演员都没有，光靠标题能骗到点击吗？
因此，王大山说的很激动，他的两个助手，一个摄影都跟着连连点头，但唐年却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你放心吧，对于观众的好奇心，我们是有把握的，那些大剧组的拍摄日记都是精心挑选的，吸引观众的是名人，而小剧组对于观众的吸引力，便在于它的真实！”
“剧组是什么样子的？演员是怎么演戏的？导演是如何导戏的？幕后工作人员是如何工作的？道具师、化妆师、服装师、灯光师等等，他们在剧组里是如何工作的？一个剧组，究竟是谁说了算？导演、制片、投资代表，那个是老大？真实的拍摄中，呈现在监视器里，是怎样的画面？为什么导演会说这个人有演技？拍摄的镜头和后期处理后的画面，究竟有多大的差别？后期处理是怎么样的过程，背景音乐和原声配音是如何完成的？群众演员和主演的区别？导演是怎么讲戏的？演员在正式拍摄过程中，被连续喊卡是怎样一种体验？为什么拍戏需要那么多资金？”
“唐制片啊，我上面提到的种种，或许在某些知名演员参与的电影上映前，会有一些不经意的画面提及，但一个完整的过程，从拍摄到成片，是接触不到这个行业的观众最为期待的！”
王大山一口气将自己的话说完，当他说完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已经通过这一番话，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毫不动摇的那种。
“呃……好吧，不过你们拍摄好，进行处理后，我希望能够提前发我一份，看一下！”
唐年最终同意了王大山的想法，不过他还是提出了一点要求。
“唐制片，我也同意你的要求，但我不希望你对我拍摄的东西进行破坏，除非合理的要求，否则我们只能请白总来协调了！”
“行！那……你们准备怎么开始？”唐年迟疑了一下，点头问道。
“就现在，你不是《史上第一混乱》的制片人嘛，这就算开始了！你继续运动，我们跟拍，我会随机向你提出一些问题的……”
不等唐年点头，王大山就招呼着摄像打开了镜头，一旁的助理也提着工作箱，熟练的跟在后面。
“呃……我现在已经运动完毕，再过半个小时，人员就会陆陆续续到齐，然后按照昨天提前发布的通告，安排工作人员来进行场景搭建，各种机位调整，化妆师、道具师开始陆续就位？”
“唐制片，那么……你平时都是这么早来剧组吗？提前过来，是准备做哪些准备工作？”
跟着唐年有些节奏的慢跑动作，王大山一个收音笔贴着唐年的身前，问道。
“我……提前过来，是因为……制片人的工作之一，便是要协调好拍摄所用的器材、道具、消耗品，不能因为道具等缺乏而接不上戏……”
……
“喂喂喂……嗯，跟大家说一声，下个月我们这个片子就要在腾讯视频原创频道上线啦，宣传预热的工作从现在开始就要进行，这几位是腾讯娱乐的记者，他们便是宣传预热环节的第一个活动，采取的是跟拍模式，就是说大家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在意这个镜头，这位是王记者，他随时会提出一些问题，大家不要有顾虑，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回答就行，明白吗？”
“明白了！”
“好，那就解散，执行导演开始安排今天的拍摄，道具师、灯光师、服装师都要随时保持在岗，听候安排！”
拿着大喇叭，唐年将剧组的所有人员都召集起来，向他们介绍了王大山一行人的身份和目的。
“为什么要提前公开我们的身份？我们在剧组自己拍摄，不是也挺好的吗？”王大山的画外音传来。
“王记者，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这工作呢，都是相互配合的。如果不提前公开说明，待会儿你去采访，去提问，他们连半句话都不会跟你说，因为我们都签署了保密协议！”
“这样啊，为什么要签署保密协议呢？拍戏，不都是广而告之吗？”
“签署保密协议，并不是说不对外宣传，否则就没有王记者你们的到来了……保密协议的签署，恰恰说明我们对宣传工作的重视，需要认真对待，而不是放任各式各样的不真实消息在网络上流传。宣传是一部好的影视剧能获得更大成绩的重要保证，如果没有一个统一的对外宣传渠道，每个宣传点分散在网上到处传播，不仅没有作用，反而会使得宣传效果大打折扣！”
“唐制片，听说你在剧组里，不仅仅是制片，还是领衔主演，你是如何把握这两个身份之间的平衡的？会不会在表演的过程中受到制片人身份的约束？”
“不会！制片人和主演身份，都是为了能让《史上第一混乱》这部作品有更好的质量，两者之间并不冲突。不仅如此，对于我个人而言，制片人的身份是后来者，我本身从事的只是演员工作，现在制片人的身份会让我从更高的角度和视野来看到每一天的拍摄，只要能和导演、演员、工作人员各方面协调好，对于拍摄进度反而发挥了更大的作用……”
……
就在双方一问一答的过程中，唐年已经来到了化妆室。
“阿唐，你来啦！”
一个穿着艳丽，身形五大三粗的汉子，却是娘娘的闯进了镜头，赫然正是在《孟姜女》剧组里给唐年专配的化妆师，黄娘子！
“这是黄娘子，一位资深化妆师，目前剧组的首席化妆师，来，冲着镜头打个招呼！王记者不要害怕，他是纯爷们儿，只是说话习惯了女性风……”
“嗨，王记者好！“
打完招呼，黄娘子便拉着唐年，在座椅上坐好，开始摆弄起唐年的头发来。
镜头里，唐年一头凌乱的黑发，在黄娘子的摆弄下，很快整整齐齐的规律起来，唐年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站在时代前沿的时尚弄潮儿。
“嗯，我今天上午会以客串的身份，饰演一个路人甲……不是剧组演员不够，而是剧组木钱……王记者，我建议，你可以趁着这个时间，拍摄一下现场搭景的过程，老是跟着我，其实拍摄不出什么来，因为待会儿我要和原著小说作者，也就是《史上第一混乱》的首席编剧，作家张小花，针对今天的几场戏，在台词剧本以及分镜脚本上面进行最终磋商……”
“好的！不过，我提前预约一下张小花作家，希望他能以原著作者的身份接受我们的采访……”
王记者想了想，也是觉得一直跟着唐年，那就不是跟拍纪录片，而是个人专访了，那样就失去意义了，小剧组精彩的地方都在拍摄现场呢。
“没问题，大概半个小时，等我们商讨结束时，我们都会去现场的！”
……
“咔！”
秃头老万在监视器前眉头一皱，宣告这个镜头的拍摄不通过，演员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丝焦急之色。
“年山，你过来！”
唐年抱着手臂，瞧着监视器里年山的表现，大摇其头。
在张小花的参与下，《史上第一混乱》这个原创剧里，添加了更多的原创人物，比如说现在，年山就饰演了一个新添加的从仙界监狱里逃出来的仙人，被刘老六抓捕后，暂时安置在萧强家里，他满脑子的奇怪思想，一个劲儿的想在仙界推行众生平等的理念，惹怒了玉帝……到了萧强的拆迁楼里之后，更是将所有人都折腾得痛苦不堪。
这个故事情节，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今天是最后一个镜头，离别，可年山的状态很差，这一条已经NG了四次了。
“唐哥，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里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情绪，可就算迟迟进不了状态，越是心急越是进入不了……”
“年山，你要明白，从来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不要因为一个角色出现的时间长短，而患得患失……表演走心，角色出彩，那才是我们身为演员，最为看重的事情啊！”
“唐哥，我……”年山嘴巴张了张，禁不住有些垂头丧气起来。
“十分钟，你冷静一下，待情绪调整好之后，在进行拍摄，我希望你这一次一条过！我们都还年轻，机会多了去，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一时的得失呢？”
“呼……”
年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说道：“唐哥，我明白了，是我患得患失的心态影响到了拍摄，不用十分钟，给我两分钟，我证明给你看，无论什么样的角色，只要我年山愿意，都能出彩！”
……
“ok，过了！下一场，二十分钟后开拍，开始搭建场景，灯光师记得要调光……演员开始补妆，更换服装！”
很快，调整好情绪的年山，果然一条就过，秃头老万盯着监视器看了好几遍，这才宣布通过，然后和刚刚抽离出来，依然有些患得患失的年山握手鼓励。
“恭喜你，杀青了！”
唐年就在一旁候着，待年山走近，高兴的拍着他的肩膀。
“唐哥，我……我……我的表现，还行吧？就是不知道……等上线后，观众会不会卖账……”
身为一名群众演员，第一次出演长达四集的戏份，年山太在意这个角色的成败了，等他正式拍完，顺利结束这个人物角色后，却担心的更加长远了。
“嗯，非常棒！年山，你这个角色其实算得上非常出彩……这个原创剧，应该算是黄粱演艺坊独立制作，腾讯影业投资出品的……我这样说，并不是要劝你和演艺坊签署艺人合约，而是希望你暂且观望，等这部剧上映后，想来选择的机会多一些，这是我对你的一点建议，希望你能考虑清楚。当然，黄粱演艺坊、腾讯影业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谢谢唐哥，我会考虑清楚的！”年山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进了唐年的劝说。
……
“怎么回事？都要开拍了，怎么演员还没有就位？知不知道这部原创剧，下个月就要上线了？小方，赶紧联系一下演员！”
忽然间，拍摄现场响起了秃头老万的声音，有些生气的样子。
“抱歉，我要去问一下，履行我身为制片人的职责！”
唐年结束了和王记者的对答，起身赶了过去，而王记者却是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招呼摄像就跟了上去。
“怎么了？”
“刚刚接到消息，那个演员因为昨天连续6次NG，一个晚上都在琢磨着这场戏该怎么开始，早上精神恍惚，摔跤把脸划破了……”
“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这场戏的人物设定，是一个从商周时期过来的历史人物，纣王，我已经跟他试了三场戏了，可当时他一直不在状态，这才……老万，你打算怎么处理？”
唐年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这个人物角色，《史上第一混乱》已经延误了三天的拍摄了，正常情况，这已经可以安排五集左右的剧情素材拍摄了……不能再延误了！要不……”
秃头老万，抬起头，眼睛比光头更加有亮度，看着唐年。
“不可能，我已经客串出演了多少个角色了？都超过十个了吧？在这么拍下去，这部戏都快成了我一个人的独角戏了，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一看秃头老万的神情，唐年便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连连摇头。
因为《史上第一混乱》瞄准的就是新时代的情景剧，以拆迁楼为固定拍摄场所，各个历史神话人物陆续登场，然后再经刘老六引导离开。除了萧强、包子、刘老六等几个固定的NPC之外，其他人物角色都是从群众演员里挑出来的一些比较有灵性的演员进行出演，然后就是偶尔有一些外景，再从群众演员里安排。一个主要角色，短的有一集戏份，长的不超过五集戏份，穿插着将剧情撑的满满的，但不是每个年轻演员都有唐年这样的演技，演什么是什么，于是一些年轻演员实在无法饰演的角色，便由唐年兼职出演。
要说也奇怪，只要唐年出演，无论再怎么难以饰演的人物角色，他都能饰演得让导演老万以及编剧张小花眼前一亮，拍案叫好。
若非唐年特意避开，尽量给年轻演员讲戏、带戏、试戏，老万恨不得这部剧里，除了群众演员，主要角色都让唐年来演，和自己饰演的萧强搞对手戏……
虽然在唐年的拒绝下，老万放弃了这个念头，但陆陆续续的，唐年在《史上第一混乱》这部原创剧了，除了萧强这个固定NPC之外，竟然还饰演了十个之多的人物角色。
每每回想起这些，唐年心底就十分不安。
不是他对自己的演技心里没底，而是这样一个他充满信心的情景剧，瞄准《武林外传》而去的，让他这么一折腾，给弄砸了就不好了。
“你担心什么呢？就你的演技，就算是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我一眼就能通过两个角色截然不同的气质进行区分，再说，这不还有化妆师嘛，换个服装，换个发型，就成了！”
张小花和唐年接触久了，便熟悉了起来，见唐年还在犹豫，便祭出大招：“《史上第一混乱》前十集可是要一口气上线，再二十集，一天一集……进度……”
“好啦，我演，还不行吗？”
唐年最终，还是妥协了。
“黄娘子，赶紧给阿唐换装，十分钟后，正式开拍！”
……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天边渐渐地散发出霞光来，一轮落日正在形成。
“感谢张小花作家，接受我们的采访！对了，能不能冒昧问一句，我今天的拍摄就要结束了，但是在拍摄现场怎么见不到唐制片人了？”
刚刚唐年和秃头老万以及张小花的交流，并没有让王大山知道。
毕竟，这种临时替换的事情，说出来不太好。
尤其是对于王大山这样的隶属于腾讯娱乐的记者来说，如果这个让白一摁知道了，肯定会担心，一人分饰多角还相互之间有对手戏……白一摁就算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是在玩火。
当然，按照唐年的意思，现在暂时不要对外说，等片子在原创频道上线后，再说也不迟……
“唐年啊……啊哈哈哈……”
张小花只得打着哈哈，无法告诉王大山，监视器里正在全力投入表演的，便是唐年。
“王哥，你看，唐制片在那里！”
摄像突然间，一脸吃惊的指着一个方向，似乎被什么给震撼了。
“那个是……唐年！一个下午，他都在拍摄现场演戏？他不是说自己没有戏份吗？为什么他演了一个下午，而且在我们这里聊天喝茶，就穿着那样的道具服装，我们就完全认不出他来了？”
王大山顺着方向看了过去，发现结束了拍摄的那个演员，摘掉头套以后，赫然正是失踪了一个下午的唐年！
“阿唐啊……呵呵，可能……是演技好吧……”张小花轻声说着，开始后退，在王大山等人还在震惊的恍惚中，悄悄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