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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仪依依不舍地目送着三哥离开。
青烟敛回了看许长卿的视线,温声提醒许仪:“娘娘,该进去了。”
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许仪转身带着青烟进御书房。
楚煜还在想着事情,似是没有看到许仪主仆俩进来,直到许仪主仆俩向他请安,他才回过神来,“平身。”
“谢皇上。”
许仪带着青烟起来。
楚煜起身绕出案台走下来,走到许仪的跟前,微弯腰拉起许仪的小手,牵着她往偏殿走去,进了偏殿,帝后二人坐下,青烟恭敬地垂立在一旁,楚煜吩咐阴德福:“阴德福,传膳。”
“是。”
“下午在小围场学骑马学得如何了?还怕马吗?”楚煜难得温和地说话,许仪的手还被他拉着,她很不习惯温和的楚煜,觉得那是装的,不知道温和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她试探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嘴里恭顺地回答:“臣妾已经敢自己骑着马慢慢地走了,原来马并没有臣妾想像中那样可怕。”
楚煜浅浅地笑,“马本来就不可怕。能自己骑着马慢慢地走了呀,那可得好好地赏你。还有,你把《三字经》都背出来了,朕说过要赏你的,你想要什么?告诉朕,朕都赏你。”
许仪眨着眼看他。
楚煜好笑地问:“这样看着朕干嘛?不相信朕的话?”
“臣妾能说实话吗?”
楚煜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胖脸,“难道你以前对朕说的都是谎话,骗朕,就是欺君,欺君可是大罪呢。”
许仪撇撇嘴,“皇上这样说,臣妾都不敢说了。”
楚煜又笑了笑,“你说。”
“臣妾说了皇上不能生气。”
楚煜挑挑眉,但还是点点头,“好,朕尽量不冲着你发脾气。”
不冲着她发脾气,却有可能冲着其他人发脾气。许仪想到自己说的话与别人无关,便把自己此刻想说的话说出来:“皇上对臣妾这样的温和,臣妾惶恐。生怕皇上还有阴招等着臣妾,皇上很喜欢赏臣妾一巴掌,再给臣妾一颗糖,所以,请皇上不要对臣妾这般温和。”
许仪说完,青烟就吓得倒抽一口气,脸都吓白。
娘娘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楚煜难得露出的浅浅笑意慢慢地敛起来,眼神深深地看着许仪,许仪不敢接他的眼神,垂下了眼眸,表现出惶恐的样子。
被楚煜握着的手获得了自由,她飞快地缩回来,藏手于袖中,掌心却慢慢地冒出冷汗。
楚煜一直不说话,偏厅里的气氛带着窒息的味道,吩咐传膳回来的阴德福,一进来就嗅到不寻常,他小心地走到青烟身边,小声问着:“皇上和皇后怎么了?”瞧着圣颜又似生气。
以前皇上遇到皇后总会被气死。
最近才缓和很多的,皇上对皇后多了包容,阴德福以为帝后能够和平共处的了。
青烟不敢说,低着头死死地盯着地面。
一列宫女鱼贯而入,每名宫女手里都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放着的便是楚煜的膳食。
很快,一张桌子被山珍海味摆满了。
阴德福上前去,照例地试菜,等他试过菜之后,楚煜才会动筷。
他首先就夹了一只大鸡腿放进许仪的碗里,抿成线的唇动了动,终是说道:“学骑术很累,赏你一只鸡腿。”
“谢皇上。”
许仪知道自己说了实话,楚煜生气,好在他应允了她,没有暴发。
在许仪想吃鸡腿的时候,楚煜忽又把鸡腿夹回来,许仪错愕地看向他,但见他亲自动手剥着鸡腿肉,把剥下来的鸡腿肉一块一块地放回她的碗里,也不解释他的举动。
很快,许仪面前的小碗便堆了一小碗的鸡腿肉,楚煜剥完鸡腿肉后,立即有宫人捧来热的清水让他洗手,再用干净的帕子把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
见许仪不吃鸡腿肉,楚煜瞟她一眼,淡冷地说道:“你是女孩子,用手抓着鸡腿吃,有辱斯文,你用筷子又夹不稳,朕把肉剥下来,你可以夹着来吃,不必弄脏手。”
许仪愣了愣。
她用手抓着鸡腿吃,有辱斯文,他堂堂一国之君用手抓着鸡腿就不辱斯文了。
他对她的好,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许仪吃鸡腿的确习惯了用抓着来吃,楚煜都把她这些生活习惯留意到。
楚煜又亲自帮许仪盛了一碗汤,再摆到她的面前,说话的声音依旧淡淡冷冷的,“用完膳就去望月阁那里,朕安排了琴师在那里等着教你学琴。”
望月阁在御花园那里,是一栋三层高的阁楼,夏天热的时候,楚煜有时候喜欢在那里办公,看书,那里的布置高贵又不失素雅,周围绿树成荫,四方的风景都不一样。
在东面往外看,看到的是一片花海,在南面看到的则是成荫的绿树,西面便是一处人工湖,湖边种植着不少的垂柳,北面则是一大片的荷花,荷花盛开时,宫里的妃子们最喜欢去望月阁那里赏荷。
中秋时节,众人也喜欢去那里赏月,故取名望月阁。
许仪是个路痴,又因为一直被罚,还不曾去望月阁坐过呢。
闻言,许仪在心里腹诽着:就知道他对自己好,铁定有后招在等着她的。她一天的时间都被他擅自安排得满满的,上午到上书房念书,下午去小围场学骑马,晚上还不能休息,要去学琴棋书画。
“是。”
许仪心里有怨,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你很喜欢长卿。”在许仪喝着汤吃着鸡腿肉时,楚煜状似随意地问,许仪心一凛,记起阴德福的提醒,她连忙应着:“皇上,许三公子是臣妾的三哥,三哥打小便疼爱臣妾,不是一母所生的兄妹胜似一母所生。”
楚煜又夹了一只蟹放进她的碗里,说道:“要入秋了,秋季的蟹好吃。”
“不是还没有真正入秋吗。”说是这样说,许仪当即就放下了筷子,想拿起那只蟹来吃。在现代里,她就很喜欢吃海鲜,不过蟹很贵,她妈妈不舍得买给她吃。偶尔她签约的网站发一大笔无线稿费的时候,她就会很大方地拿钱给妈妈去市场买几只蟹回来给她解解馋。
楚煜的膳食,每顿几乎都是那样的菜式,不会轻易改变,但能保证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都会有。
“长卿的确最疼你。”楚煜见她满心欢喜地拿起蟹来吃,心情好转,话题回到了许长卿身上。“他是不是比朕还要好看。”
“是呀,三哥温润如玉……不,不是,皇上和三哥半斤八两,各有千秋。”许仪在心里再骂楚煜阴,趁她吃东西吃得欢的时候套她话。以后再和他一起吃饭,她得提防着中他的圈套。
是不是当皇帝的都喜欢给人下套呀?
“哎呀。”许仪忽然低叫一声,被蟹壳扎到了嘴。
楚煜见状失笑地从她的手里拿过余下的半只蟹,帮她剥着蟹壳,“朕第一次看到有人吃蟹还能被蟹咬到的。”
许仪一张脸飙红。
青烟和阴德福齐齐上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皇上,让奴才帮娘娘剥蟹壳吧。”
楚煜看都不看他们,“你们退下。”
两个人面面相视后,只得恭敬地退下。
许仪偷偷地看着帮她剥蟹壳的楚煜,他的手指修长,她知道,他最近常拉她的手,他的动作很优雅又很快,把蟹壳剥掉后,他便把蟹肉放回到她的碗里让她吃。
最初,许仪还有点惶惶不安,渐渐地也就放开了,他剥壳,她吃肉,一碟的蟹全都进了许仪的肚里。
一顿饭吃下来,许仪吃饱了,楚煜只用了一碗白米饭,尝了点菜,喝了小半碗的汤。
他吃的还没有她多,许仪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皇上日理万机,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吃得还没有臣妾多,那是不行的。”
楚煜眸子似是亮了亮,很快又恢复正常,“皇后是在关心朕吗?”
许仪本能地接话:“臣妾自然要关心皇上。”皇上是她的衣食父母呢。
楚煜抿抿唇,许仪偷偷地打量他,不知道自己那样回答能否让他满意。最近,他是变了不少,不过那心思还是很难捉摸,许仪自认智商有限,摸不透帝皇的心。
“你吃得比朕多,才会比朕都重。”
许仪的脸煞地烧红起来,这句话绝对是贬义。
半响,她才讪笑,“臣妾很努力减肥了。”末了,她又补弃,“是皇上老往臣妾碗里塞好吃的,臣妾承认臣妾是个吃货,很难抵挡美食的诱惑。如果臣妾再变回以前的样子,就是皇上害的。”
楚煜望向她,她意识到最后一句话不敬,赶紧垂眸,暗吐舌头。一只大手落到她的脸上,很自然地捏着她的脸,耳里听着他的话:“朕觉得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就没有其他人喜欢你了。”她就只属于他的。
许仪:……
都说帝皇多变,一点都不错。
在今天之前,他变着法儿整治她,逼着她减肥,她减下来了,他又说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臣妾不想再胖下去。”
楚煜宠溺地弹一下她的额,惹来她的怒视,他却是低低地笑。
……
晚上的皇宫很安静。
其实白天的皇宫也安静得吓人,在宫里当差的人,走路都是无声无息的,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练出来的。
相比于白天的炎热,晚上就凉爽多了。
饭后,漫步于如仙镜一般的皇宫御花园,凉风习习,许仪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青烟和阴德福陪着她去望月阁,楚煜则在御书房继续办公。
望月阁里面的宫灯亮如白昼,最顶层的屋子里,所有窗子全都打开,好几名宫女在那里等候着,还有一名宫里的琴师,一架琴摆在临窗边,琴师是个年轻的女子,一身白衣,三千青丝随意地披散着,不像其他人那般挽起来,许是这样能为她添几分的飘逸吧。
“皇后娘娘到。”
楼下也有宫女太监等着迎接许仪。
“叩见皇后娘娘。”
宫女太监们齐齐地下跪行礼。
“平身。”许仪一边让人起来一边在阴德福的带领下走进了望月阁。
上到了三楼,又是一众人向她行礼。
许仪注意到了那位长发飘飘白衣的女子,阴德福察颜观色,恭敬地介绍:“娘娘,这位是宫里的薛琴师,琴弹得很好,皇上都曾受薛琴师指点过一二,极得皇上的尊敬。”
薛琴师再次向许仪福身,“薛文君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薛文君?
不是卓文君呀。
“师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许仪亲自上前去扶起薛文君,借着宫灯的光打量着这位女琴师,很漂亮,也很有气质,就是年纪不大,想到她曾经指点过楚煜的琴,薛文君的琴弹得一定很好,看人还真不能看外表,年纪轻轻都能成为帝师。
楚煜对许仪的教育抓得很严。
教她读书写字的凌太傅也曾是楚煜的启蒙老师,教许仪学骑马的那些人都是楚煜精挑细选的,连学琴的琴师,都安排了曾经指点过楚煜的薛文君。
后宫里,连晓美人这种没有姿色的小主都善于琴棋书画,但没有多少人能够得到薛文君的指导。
这位薛文君出生于书香世家,此女打小便聪慧异常,对音律特别有天份,七岁时就曾以琴打败不少有名的琴师,轰动过京城。在楚煜登基后,长公主为他选妃,便把这位精通音律的天才少女选入了宫里,但她不愿为妃为嫔,最后便成了宫里的琴师,遇到宫里设宴时,都会请她出来弹上几曲,她的琴音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
如果不是她进了宫,估计登门求教,求婚的人,会把薛家门槛都踏平。
像薛文君这种美少女天才,其实进宫了对她来说未偿不是一种保护。如果她在宫外,早晚都会沦为男人的玩物。在宫里她不用面对无数觊觎她美色的男人,不用担心有人找她比试而得罪人,因她指导过楚煜,与帝师沾一点边儿,宫里的人都尊她几分,对她来说反而是最好的。
师父很好,学生却没有天份。
许仪没有音乐细胞,唱歌五音不全。
琴棋书画,除了棋她有点兴趣之外,其他都不喜欢。她妈妈以前也曾想把她培养成为一位品学兼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发现许仪在音乐方面实在是没有天份,只好放弃,淑女没有培养成,倒是培养成一位懒女。
薛文君知晓许仪不曾学过琴,自然是从头开始教起,只是她的小学生坐在琴前,频频打呵欠。
“娘娘。”薛文君皱了皱秀气的眉,有点严厉地叫了许仪一声,快要被周公骗走的许仪赶紧挣脱周公的手,回过神来,冲着薛文君笑,问着:“师傅,可以下课了吗?”
薛文君的眉又皱了起来。
许仪优雅地打了个呵欠,说道:“师傅,要不,你先弹两曲给学生听听,说不定学生觉得很好听,就会对琴产生了兴趣,不用师父教都能自学成才呢。”
薛文君注视了许仪片刻,许仪自作主张地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她,她则走到一旁去在一张贵妃椅子上坐下来,之后又半躺下,对薛文君说道:“师傅,你可以开始弹了。就来一曲《高山流水》吧。”不喜欢音乐的许仪,能记住的古琴曲便是《高山流水》。
薛文君望向了阴德福,对于许仪这种学生,她明显是不满意的。但她不喜欢过多地说话,她当初教皇上的时候,她只听皇上弹,之后她自己弹一次,让皇上自己从中找出不足之处加以改正。
可是小皇后没有基础不说,连学习的态度都不好,她教皇上时都没有讲解,教小皇后还讲解了,可她讲解,小皇后在打瞌睡。
阴德福躬着身子走到许仪跟前,哄着她:“娘娘,薛琴师是个很好的琴师,连婉嫔娘娘都得不到她的指点,皇上让她来教娘娘学琴,那是皇上对娘娘的宠爱,娘娘可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厚爱呀。娘娘先去把薛琴师教娘娘的练一遍再听琴师弹琴好不好?”
青烟也过来哄着许仪去练习一下。
许仪无奈,只得从贵妃椅上爬起来,重新回到窗前的琴架前坐下,按照薛琴师所教学着拔弄几下琴弦,结果自然无法让琴师满意,她却站起来,说道:“我练习过了,师傅,你弹两曲给学生听听吧。”
薛文君皱着眉审视了许仪良久,才挤出一句话来:“皇上派文君来此,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许仪讪笑两声,“师傅,你别生气,我这不是第一天上课嘛,哪能第一天上课就会弹的?那样我就是天才了,可我不是天才。再说了,我今晚才开始学琴,师傅不该先培养出我的兴趣吗?等我有兴趣学了,师傅教起来也就轻松啦。其实,学生很喜欢听琴的。”
她欣赏才华横溢之人,不过让她成为才华横溢的人,对不起,下辈子投胎,她都学不来。
每个人都有他的喜好,许仪不喜欢音乐就是不喜欢。
薛文君剔眉,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这样说吧,教琴就要先让学生对学琴感兴趣?往深里想又觉得许仪说得有几分道理,如果对琴不感兴趣,就算是她亲自出马教小皇后学琴,小皇后也学不来的。
于是,薛文君在琴前坐了下来。
许仪赶紧回到贵妃椅上躺着准备听催眠琴。
薛文君的琴的确弹得很好,她弹琴的样子也很美,许仪一边看着她弹琴的美姿,一边听着优扬动听的琴音,慢慢地她的眼皮沉重,她支撑不住,终是被守候多时的周公勾走。
楚煜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薛文君独坐于窗前的琴架前,敞开的窗棂迎进清凉的夜风,吹动她披散着的三千青丝,吹动她雪白的衣裳,再加上她抚琴时的专致,不用看她的正面,仅是看背后,就被她的专致迷住。
大家沉浸在优扬的琴音里,没有人留意到皇上的到来。
楚煜懂音律,本来也想欣赏薛文君的琴声,不过当他看到他的小皇后躺在不远处的贵妃椅上睡得比猪还沉时,他瞬间黑脸,生出一肚子的火气来。
为了培养她,让她配得上皇后这身份,他给她安排的都是好师父,师父好,学生却顽劣难教。薛文君是他安排来教许仪学琴的,却是师傅在自顾自地弹琴,学生睡得天塌下来怕是都不知道。
大步地走过去,楚煜真想把睡得香甜的许仪自贵妃椅上扯下来。
“皇后!”
楚煜冷冷的一声低吼。
屋里琴音倏地停止,沉浸在琴音之中的众人回过神来,见到明黄色的高大身影时,吓得所有人都跪下,齐呼:“叩见皇上。”
皇后娘娘还在贵妃椅上睡得香甜,众人都在心里替许仪捏了一把汗。
“皇后!”
楚煜的一声低吼把别人吓得够呛的,梦中的许仪却不知道,楚煜黑着脸再叫了一声,许仪才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头顶上有一双乌黑的眼睛,还有一张俊脸,她眨了眨眼,认出是楚煜后,咕哝一声:“皇上,你怎么入臣妾的梦里了?”咕哝后,她一个翻身,继续睡,似乎还在咕哝着不要梦到皇上的话。
本来就生气的楚煜听清楚那那句咕哝,脸更黑,当即不客气地把她的小身子扳过来,随即粗暴地把她扯起来。
这下子许仪无法再沉睡。
“皇上?”
清醒过来的许仪吓白了脸,翻身下地就跪在地上,惶惶地说道:“臣妾叩见皇上。”
楚煜瞪着她,恨铁不成钢地骂着:“朕让你来这里学琴,不是让你在这里睡觉的。皇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在上书房里也要睡,学琴也要睡,你是猪吗,除了吃就睡。”
许仪头都要低到了地面上去,不敢抬起来。
楚煜骂她,她一句话都不敢吭。
“皇上息怒。”
众人也吓到了,全都跪下来。
楚煜见许仪一声不吭,更加的生气,弯腰就把她整个人提起来,怒道:“朕问你话你呢,你没有听见吗?为什么不好好地学琴?朕给你安排最好的琴师,你居然在这里睡觉,你对得起朕吗?”
许仪白着脸。
“说!不说话,朕就把你从窗外扔出去,太让朕失望了。”楚煜自己在学习方面很优秀,他希望他的皇后能够跟上他的步伐,不求像他这般样样精通,也不能落后于其他妃子呀。可她总是睡觉,早上在上书房里是这样,现在学琴又是这样,楚煜觉得自己的一番苦心都浪费了,这个丫头简直就是一堆烂泥,扶不上墙。
“皇上真要让臣妾说?”许仪被楚煜骂得也来了气,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挣脱了楚煜提着她的双手,仰着头冲楚煜叫嚷着:“好,臣妾说,臣妾不喜欢音律,不喜欢学琴,臣妾没有那方面的天份,皇上要安排臣妾学习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臣妾喜不喜欢学?臣妾不喜欢学的,皇上逼着臣妾学,臣妾也学不来。牛不喝水,皇上能按着牛头喝水吗?”
“臣妾就是困,臣妾寅时就起来去上书房读书,寅时呀!凌晨三点多!下午又要去学骑马,晚上还要学琴棋书画,皇上要不要让臣妾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不休息,全都用来学习?臣妾又不是天才,什么都能学,一学就会,臣妾需要时间来接收的。一天之中,臣妾就没有休息的时间,臣妾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臣妾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学自己不喜欢的琴。”
许仪承认楚煜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学多一点知识,想让她像其他后妃一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楚煜操之过急,恨不得把她不会的都安排她一天学完,别说她在这里还是个孩子,就算换成现代里的她,也不可能整天都在学习的,她需要休息,大脑也需要休息。
“皇上是为了臣妾好,臣妾知道,但臣妾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的,皇上不能因为别人会什么,就要求臣妾也要会什么,每个人的喜好不一样,接受能力也不一样,皇上怎么能拿臣妾与别人相比?”
许仪把她的不满一股脑儿都倒了出来。
楚煜放在现代里绝对是个专制的家长,儿女的学习都由他安排,儿女们一点选择的权力都不能有,只能听他的话,哪怕他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也容易适得其反,反而累着了儿女。现代里像楚煜这样的家长,太多太多了。特别是现在的补习班,培优班遍地都是,好像一个孩子不上培优班,就输给了别人一样。
周末本是让孩子放松,休息的时间,却被家长带着去学这样学那样,让孩子连点放松的时间都没有。
家长陪着学生走来走去都觉得累,可以想像出孩子那么小,却要被逼着接受那么多,他们比家长更累。
“你还敢顶嘴了!”楚煜还真的像专制家长,他一心为了许仪好,想把许仪培养成为一名合格的皇后,能够母仪天下,配得起他,许仪反过来指责他的不对。
许仪呵呵两声,“皇上就是这样,是你让臣妾说话的,臣妾说话了,你又怪臣妾顶嘴,臣妾不是顶嘴,臣妾是和皇上讲道理。臣妾无法一下子接收那么多,臣妾学不来琴,就算天天晚上让臣妾来这里,臣妾也是睡觉的。因为,臣妾很困,很困!”
“你!你不学,你怎能母仪天下?你是皇后,你看看你现在会什么?除了吃,就是睡,朕的两位皇弟比你还小两岁,他们天天寅时就进宫,从未迟到过,你比他们还大上两岁呢,就嫌读书苦了?让你去骑马,你见到马就像见到老虎一样,马有那么可怕吗?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你那副怂样,你还有什么颜面?”
“是,臣妾嫌读书苦,不会骑马,见到马就像见到老虎一样,臣妾就是怂,臣妾无法母仪天下,皇上既然嫌臣妾让你丢人了,无法母仪天下了,请皇上废了臣妾这个皇后,反正臣妾也不想当这个捞什子皇后!”
楚煜的脸更黑,死死地瞪着许仪,被许仪的反驳气得要发飙。他是九五至尊,还不曾有人敢这样驳过他。
在场的人都吓得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许仪也很生气,她的小胖脸涨得红红的,仰着头的她,毫不畏惧地接收楚煜那想将她生吞活剥的眼神。
倏地,楚煜衣袖一拂,那架琴就被他强劲的内力风卷过来,重重地摔落在许仪的跟前,发出“啪”的一声响,琴断了。
许仪吓得后退好几步。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众人连连叩头,求皇上息怒。
阴德福还求着许仪:“娘娘快告诉皇上,娘娘会认真学琴的。”
许仪也很怕此时的楚煜,但她又倔强地不肯应允,因为她真的不喜欢音律,她学不来。
楚煜摔了琴还不解气,抬脚重重地又是一脚踩在琴上,之后狠狠一脚把断琴踢向许仪,许仪被他这粗暴的动作吓得躲到贵妃椅后面,紧紧地攀扶着贵妃椅背,惶惶地看着楚煜。
好在楚煜没有再摔东西,甩袖而去。
“皇上,皇上。”
阴德福看一眼许仪,就赶紧去追楚煜了。
“皇上,皇上息怒呀,皇上。”阴德福小跑地追赶楚煜,一边追着一边请楚煜息怒。
楚煜哪能息怒,他没有伤到许仪已经是他极力地压抑着,换成是别人,他早就把对方扔出窗去。
不识好歹!
他这样安排,不都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还怪他了。
她不想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他知道,她想当宫女,因为当宫女年满二十五岁就可以出宫。
气死他了。
楚煜气呼呼地走后,许仪的脸还是一片的白。
他气,她就不气了?
又是他让她说话的,她说了,他还要生气。她真的不喜欢学琴,他不问她喜不喜欢,就给她安排这么多的课程,以为她是天才吗?什么都能一学就会?
许仪觉得委屈极了。
特别是楚煜生气地摔琴时,她就想哭。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要把她扔到这里来受这些委屈?
觉得委屈的许仪还真的哭了。
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不停地滑落。她用衣袖拭了一次又一次,泪依旧爬满她的脸。
“娘娘。”
青烟又怕又心疼,见许仪落泪,她心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在青烟的眼里,皇上做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好。
薛文君望着那断琴怔忡,当今天子冷漠,她知道,不过皇上在她面前表现得一向温和有礼,极少会摆皇帝的架子,没想到皇上发火的时候,那般的恐怖。更让她意外的是,皇上气得要命,都没有伤小皇后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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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逼至悬崖边,含恨立誓:“今日,我若不死,他日,定将这片江山踏于足下。”
终一日,凤踏千军万马还巢,终应验了民间传言,半壁江山塌一空。
她以为这一路的劈荆斩棘,都是一个人。
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