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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居吹了吹自己的拳头,他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始宇,冷哼了一声。“始宇,明天有空么?”
始宇眼珠子转了转,觉得不妙。“干嘛?”
幽居撇撇嘴,说:“我想跟你打一架。”他的儿子敢害得他女儿受这么大一份罪,的确该打。
始宇:“…”
*
产房内,妇科医生跟护士一边为幽默加油打气,一边提示她何时该用力。
始宓担心幽默疼得太厉害咬了舌头,便让她咬着毛巾。
幽默单手死死抓住始宓,在剧烈疼痛下,原本已经叫到无力的幽默突然仰起脖子,用吃奶的力怒骂一声:“始宓,你个王八蛋!”
始宓浑身一抖,被吓到了。
外面一群人都听见了幽默的骂声,他们都是一愣,然后都摇头笑了。还能骂人,看来幽默精神气还不错。
幽默一句话吼出来,那妇科医生也懵了一会儿。她低头看了眼,眼神忽然变得惊喜起来,“头出来了!再加把劲,孩子就要生下来了!”
有些发懵的始宓听到这话,终于回到了现实世界。
挨一声骂,值了!
妇科医生望了眼始宓,眼神有些愧疚。始宓见到医生那目光,正觉得奇怪,就听见医生又对幽默说:“幽小姐,随便骂吧。”反正骂的是你的老公。
始宓:“…”
幽默浑身都是热汗,汗水都打湿了衣裳。她偏头看着身旁的始宓,深深吸了口气,在医生又要她用力的时候,又毫无征兆地吼了一句:“始宓,你混蛋!”
始宓眼皮子抖了抖,这次反应淡了许多。
“看得到孩子的肩膀了,幽小姐,再来!”医生有些激动,始宓听到这话一闭眼,豁出去了!“默默,你骂吧,把对我的不满都叫出来。”始宓话刚说话,就听见幽默一口气骂了许多难听的字眼:
“始宓,你个臭小子,胆敢骗我,你真当我不知道那些避孕药有问题吗?王八蛋,你一时爽了…我…啊!王八蛋…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啊!”幽默另一只手死死地拽进身下汗湿的床头,疼得脖子上的筋脉毕露。
听到幽默说她早就知道避孕药有了问题,始宓心下慌乱了,担心幽默生完孩子后会找他算账。他看到幽默满脸的豆大汗珠,又心疼不已。始宓弯下腰正打算给幽默擦擦汗,这时,幽默猛地高抬起脖子,她左手用力握住始宓的手,看着始宓的眼睛,幽默张大嘴,高喊了一句话。
始宓以为她又要骂自己,可听到的,却是——
“始宓,老子喜欢你啊!”
始宓愣在那里,恍恍惚惚了好一会儿。
最后,是孩子嘹亮的啼哭声,将他扯回现实世界的。
“哇哇——”
“哇哇——”
孩子一降世,便迫不及待的扯开嗓子干嚎,想要告诉他的亲人,他很健康。
“恭喜始先生幽小姐,喜得贵子!”医生用襁褓裹住婴孩,嘴角带笑。
产床上,幽默大口大口地喘气。
“是个男狐狸啊…”她呢喃了一声,便没有力气说话了。
始宓将自己被捏的乌青的手从幽默掌心抽回来,他甩了甩几乎没有知觉的手,这才转过身,将医生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默默,你看看我们的孩子。”他将孩子放在幽默的头边。
幽默虚眯着眼睛,孩子皱巴巴的,算不上好看。新生的孩子都是这个模样,幽默早有心理准备,倒不嫌弃。
孩子脸蛋很小很小,身上还带着丝丝红色的血液和胎泥,他的眼睛睁着,眼睛很小,绿汪汪的两团珠子,贼漂亮。幽默笑了笑,抬眼看着始宓,“像你。”
始宓心都软化了。“嗯,默默给我生的孩子,像我。”因为是默默生的,所以始宓格外喜爱这个混小子。
见幽默实在是累了,始宓便对襁褓中的小孩说:“小狐狸,妈妈累了,我们让妈妈休息,乖。”
小狐狸不叫也不哭,眼睛滴溜溜地转,小手在襁褓外挥来挥去。
护士要帮幽默清理身子,始宓便抱着小狐狸走出产房外。
见到他们父子,一群人都挤了过来。
“是个男孩。”始宓说完,就将孩子递到了程清璇手里。
程清璇抱着外孙,清灵闪烁的眼睛里,装着满满的慈爱。“外孙…”她抿着嘴笑,真觉得不容易。年轻的时候,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死,从没奢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抱到外孙。
更没想到,她真能与幽居走过这么长的一辈子。
幽居也逗了逗那孩子,这才将孩子给了他爷爷奶奶。施唯一抱着小孙子,从来都笑得腼腆的她,今日笑得格外瑰丽。“始宇,你看,我们都有孙子了。”
始宇拿手指碰了碰小狐狸的鼻子,“这孩子比始宓刚出生那会儿要好看些。”
始宓撇撇嘴,“你那是嫌弃我。”
始宇瞥了眼始宓,不反驳。
。
幽默在床上睡了两天,便恢复了精神。
始宓让她给孩子取个名字,幽默想了想,拒绝了。“我取不好名字,你取吧。”
始宓也没有拒绝。
他坐在窗边,想了好久,最后一拍手,说:“就叫始尚,如何?”
幽默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问一句:“始尚,是有什么寓意吗?”
“尚,有尊崇之意。你为了生他,吃了这么多苦。叫这个名字,是让小狐狸永远记得,要永远尊崇尊敬他的母亲。”
幽默盯着始宓看了许久,对他这解释很是怀疑,“我看,你是觉得这名字好记,叫起来朗朗上口吧!”
心思被戳破,始宓也不尴尬。
“时尚时尚,始尚他爹最时尚。”始宓坐在窗台边上,风卷起白色的帘子,帘子卷过始宓的脸,他的长发跟着飘动。幽默看着这美得不可思议的一幕,笑了笑,着了魔。“好,就叫时尚。”
。
幽默在医院住了一周,便被程清璇接回了幽家。
幽家请了专业的营养师,负责调理幽默的身体。始宓这段时间也搬去了幽家,始宇还在部队,施唯一为了方便,也跟着住去了幽家。两个人本来关系就好,住在一起也不觉得不妥。
有营养师负责幽默的饮食和生活,幽默在做月子期间也有做一些塑造身形的有氧运动。做完月子后,幽默身材并没有走样,依旧还是那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她做完月子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拽着程清璇和施唯一上街,买了许多漂亮的恨天高。
用她的话说,为了孩子,她已经一年没有碰过高跟鞋了,现在解放了,她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她也的确如她所说的那般,整日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穿着最新款的秋装,踩着恨天高,酷酷的像个女王。有时候始宓看着她,总觉得她像那蝴蝶,一个不注意,便要飞远了,不要他了。
始宓一直在等幽默兴师问罪的那天,毕竟产房里幽默说的那件事,始宓可一直记着。
然而他等啊等,等到冬天来了,幽默都没有找过他。
始宓心里惴惴不安着,终于,他忍不住了。
这天,施唯一将孙子带回了始家。始宓见小崽子不在,便在外面定了餐位,打算向幽默道歉。
他坐在客厅里,听到幽默的脚步声下楼,立马抬头。
幽默身上裹着一件天蓝色及脚踝的大衣,踩着黑色的长皮靴。她手里拿着一个晚宴钱包,脸上精致妆容,配上前不久刚做的暗红色卷发,她站在灯光下,漂亮而张扬。
始宓立马蹙起眉头,“你准备去哪儿?”
幽默嘴上涂抹着玫红色口红,她微微一勾唇,始宓便觉得心痒痒。“令月约我出去玩。”
知道令月跟幽默关系好,始宓心里那点紧张消失了,他还是不放心,便又问:“去哪儿玩?”
“酒吧啊!”
始宓一眯眼,顿时觉得不悦,“去酒吧?你都当妈的人,天天往酒吧跑,像话吗?”始宓不想说,他是担心酒吧有人对幽默图谋不轨。瞧瞧,她穿成这样,美得让他身体躁动,这样去酒吧,岂不是狼入虎口?
幽默白了他一眼,说:“当妈怎么了?我儿子今晚不在家,我好不容易有点私人空间,多难得。”她说着,扭着性感的腰就要走。
始宓忽然站起来,对幽默丢下一句:“等着!”他跑上楼,过了几分钟才下楼。
始宓换了身行头,银色衬衫外是贴身的马甲,银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他笔直修长的一双腿,他长发就那么随意的披在肩后,右手臂上搭着一件银色西装长外套。
幽默看了一眼,心跳快了一些。
她就那样赤裸裸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始宓心里觉得愉快,面上却不显露。“看什么?”始宓一边穿西装外套,一边问。
幽默眼眸微微转,说:“好看。”
始宓低着头,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嗯,知道你老公,就少出去招蜂引蝶。”
幽默赶紧收回目光,转身就往外走。始宓跟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幽默低头看了眼两人紧握的手,没有挣脱。两个人开着同一辆车,去到了酒吧。酒吧很闹,音乐喧天,舞女跳着钢管舞,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魅惑迷离。
两人穿过人群,去到卡座,找到了令月。
令月坐在那里,身旁还坐着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很少见的纯白色中式长裳,蓄着一头纯黑色的长发,用一根木簪固定在身后。男人肤如羊脂玉,浑身上下的冷漠,浑然天成。
他就像是一团雾,永远笼罩在雾气中。
见到这个男人,幽默跟始宓都有些诧异。
好奇怪的装扮。
令月手里端着一杯酒,闷头喝着,身旁的男人无奈地看着她,有些纵容她。见到幽默来,令月这才放下杯子。她拉着幽默坐下,说:“我好像醉了。”
幽默夺过她的酒杯,“都说酒鬼不承认自己醉了,你怎么知道你醉了。”
令月显然醉得不轻,看人时视线都涣散了。她忽然偏过头,手指指着身旁的白衫男人,说:“你看,我醉了,就看到他了。”
幽默没说话,那个男人眼神有些复杂。
“默默,告诉我,怎样才能睡了一个男人。”
幽默直接傻了眼。
始宓跟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的男人,都将目光落到了令月身上。令月真的醉的不清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默默,我跟你说,我啊…”令月打了个酒嗝,又说:“我…我喜欢了一个男人。”
幽默终于淡定了。她看了眼令月身旁表情冷漠的男人,问令月:“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令月趴在桌子上,说:“一个怪物…”
幽默没把这话当真,只当令月是在说胡话。令月又说:“他是我的老师。”醉令月是佳慧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他的老师…幽默又看了眼那个不做声的男人,她想,现在不是百年前了,师生恋没有什么吧。
“喜欢就去追啊,是老师又怎样,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令月听了幽默这话,忽然呜呜哭了出来。
听到她的哭声,那一直不做声的男人显然有些无措。
“呜呜…我都主动跑他床上去了,可是他…”醉令月哭得很惨,一把鼻涕一把泪,幽默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大难题,结果就听见令月狂吼了一句:“可是他竟然嫌我胸小!”
一酒吧的人都安静了…
始宓脸色有些诡异,幽默也没好到哪儿去。
那白衫男子嘴角抽了抽,他叹了口气,看向幽默。“她醉了,我送她回去。”这是幽默第一次听见这男人开口,跟他这人给别人的感觉如出一辙,他的声音也冷的过分,有拒人千里的震慑力。
“…好。”幽默敢说不好吗?
那男人弯下腰,将酒杯从令月怀里取走。他抱起令月,动作眼神那般温柔,幽默看着,心想,这人明明就是爱她的啊,那他到底又是在犹豫什么?目送男人跟令月离开,音乐声又响了。
幽默忽然站起身,她脱掉身上的大衣,对身旁的始宓说:“我去跳舞。”
始宓盯着幽默身上的紧身小黑裙,眼神深沉。
幽默走进舞池,很快就扭成一条水蛇。
始宓看着舞池边缘舞姿妖娆,引来许多男人窥探的幽默,身子一股燥热。
他吸了口气,淡定地起身,然后走向舞池,将不知何时已被众人包围成圈的幽默扛在肩上。幽默有些惊讶,待她鼻息传来独属于始宓使用的魅惑的香气时,这才放下心来。
始宓扛着她走出酒吧,然后将她扔到了车上。
“干嘛把我带走,我刚热弯身,没劲…”幽默嘟哝着,始宓倾身靠近,两个人离的很近。幽默忽然就识相的闭嘴了,她以为始宓要做点什么,甚至还很配合地闭起了眼睛,却听见咔哒一声,紧跟着,始宓的呼吸远去。
幽默睁开眼睛,没看见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她低头看,看到了圈住自己的安全带。
幽默红了脸…
她自作多情了。
始宓低声笑出声来,这才启动车子,走了。
幽默偏头看着窗外,没有说话,等到她意识到道路不对时,已经迟了。“这是去哪儿?”幽默扭头问始宓。此时的窗外,是一片郊区,有路灯,却没人。
始宓微微一笑,他将车窗全部摇起来。
车窗上都贴了防爆膜,在夜色下,外人就更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了。始宓解开安全带,他倾身靠近幽默,将她身上的安全带解开。他默不作声地将幽默搂到自己的怀中,二话不说,直接掀起她身上的短裙,露出雪白的娇躯与性感的内衣。
幽默意识到始宓要做什么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车里…”
始宓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双手飞快揭开幽默身上最后的遮羞物。“这是对你在外招蜂引蝶的惩罚…”始宓的声音含糊不清,但幽默还是分辨清楚了。
她觉得委屈,她哪里招蜂引蝶了?
身上,始宓动情的啃吻让她动情,她很想拒绝,却又羞耻的很期待。
“默默,不需要对我害羞。”始宓看出了幽默的纠结,便堵住她的唇,勾起她的欲。望。
幽默哪里招架得住始宓,没一会儿就沦陷了。
从幽默孕吐开始,两人就很少再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几个月后的再次亲热,始宓多少有些热情过头。幽默害怕自己又怀孕,到了关键时候,想要推开始宓。哪知始宓就跟变戏法似的,从钱包里拿出一个避孕T,直看得幽默目瞪口呆。
“你…”
“哦,从知道你要出去浪,我就准备好了。”
跟始宓玩套路,幽默到底嫩了些。
。
时候,幽默躺在始宓的怀里,狭小的车内是一股暧昧的气味。
始宓打开排气扇,让这股气味散出去。
幽默手指玩弄着始宓的长发,懒洋洋的就很想睡觉。始宓没有忘了今晚的正事,他将多余的灯关掉,只留下后车座上的灯。略朦胧的灯光下,气氛有些暧昧也有些暖。始宓几度欲开口,话到嘴边却又胆怯了。
就这样讲出来,要是幽默大怒怎么办?
脑子里闪过幽默生产那天痛苦的模样,始宓一咬牙,便招了。“默默,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嗯?”幽默声音懒洋洋的,携带困倦之意。
始宓的手在幽默背上抚摸,边说:“其实之前你吃的避孕药,都是假的,那只普通的维生素。你怀孕这件事,也是我有有意为之,那段时间我心里总是充满了不确定,害怕你会随时离开,我就想着,尽快与你有个孩子,等你我之间有了羁绊…”话说到此,已无须说的透彻。
幽默睁开眼睛,许久没有说话。
她不说话,始宓便心有不安。
幽默忽然一口咬在始宓肩上,咬得十分用力,始宓皱起眉头,疼得脸都白了。幽默松开嘴的时候,嘴角带着血液,那都是始宓身上的。始宓没有喊疼,幽默看着暖色灯光下始宓冒血的咬痕,她抹抹嘴,说:“我也暗自生气过,可也只是生气。”
始宓看着她,没有说话。
“其实我挺讨厌我爸爸的。”幽默说。
始宓眉梢微挑,压抑痛苦的声音有些弱,问道:“为什么?”
“他打了你一顿,便让我再也找不到理由跟你撒泼。”幽默是在呕吐的那段时间才想明白所有疑点的,当她想要找始宓问罪的时候,总会想到幽居棍打始宓的画面。想到始宓被打得半死的惨样,幽默心就一抽一抽的疼,哪还有心问罪始宓?
所以说,真正有心眼的人不是幽默,不是始宓,是幽居。
始宓想明白幽默这话里的深意,再想起幽居打他时说的那些话,心里充满了感激。
舅舅知晓他做的一切,也知晓一旦幽默知道那些事,说不定又会闹出不少幺蛾子来。他爱女儿,但他也将始宓对幽默的付出看在眼底,他那一打,便将幽默跟始宓打在了一起,再也分不开了。
始宓笑了笑,“默默,过了圣诞,我们就去欧洲吧。”
“去欧洲做什么?”
“补蜜月。”
*
圣诞节过后,始宓将孩子送去施唯一那,便带着幽默,去了欧洲。
第一站,他们去的是罗马。
罗马城,自来就是旅游胜地,幽默跟始宓是自驾游,两人开着摩托车游走在罗马城内。幽默抱着始宓,说:“这让我想起了奥黛丽赫本演的那部电影。”
“罗马假日?”始宓头上戴着头盔,头发被吹吹得飘扬,有的落在幽默脸上。
幽默拿下始宓的头发丝,说:“是啊,我是公主你是记者,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始宓笑着摇摇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幽默在他背后吐吐舌头,却将他抱得更紧。
罗马这座城市充满了人文气息与文艺气息,两人游乐城,第二天兴致勃勃地去了斗兽场,下午又观赏了古罗马广场。第三天跑去梵蒂冈,赏了一圈圣彼得堡大教堂,当天傍晚便去了佛罗伦萨。
两人只在佛罗伦萨停留了两天,又飞去了希腊。
希腊风景是真的美,幽默在希腊玩了一周,便觉得索然无味。
始宓见她厌倦了,这才带她去巴黎。
整个北半球都处于寒冷的冬季之中,他们抵达巴黎的那天,正是阴天。阴天下的巴黎城,充满了时尚感,也散发着古朴感。始宓在巴黎待过几年,算是个巴黎通。他带着幽默,用三四天的时间,将巴黎城内的景区与周边城市的景点都逛了一圈。
几天玩下来,幽默兴致都还不错。
最后一天游玩行程结束,巴黎下起了小雪。幽默回到酒店,她将自己甩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始宓洗完澡,也陪着她睡,大概是睡得太早,凌晨四点左右,幽默便醒了。她觉得饿,便穿着睡袍去了厨房。
他们订的是总统套房,可以自己做饭。
幽默打开冰箱,见都是一些做西式菜的食材。她不怎么会做西式菜,最擅长的就只有意大利面和煎牛排,可最近吃腻了法国菜和意大利菜,幽默想念极了中国菜。
她关掉冰箱门,抬头看了眼厨房楼下的街道,发现雪更大了,路道两旁都有了厚厚的积雪。幽默收回视线,转身走出厨房,看到了眯着眼睛站在客厅的始宓。
始宓刚睡醒,长发有些乱,那张脸却依旧好看。
“吵醒你了?”幽默有些过意不去。
始宓摇摇头,他走过来,高高的身子圈住幽默。“饿了?”
“嗯。”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幽默在他怀里动了动,嘟哝道:“吃烦了这边的菜,想吃中式早餐。”
始宓睡衣彻底醒了,他揉了揉幽默的头发,说:“我记得前方步行半个钟头就有一家中式早餐馆,我带你去。”
幽默来了精神,跟着始宓回房换衣服。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选了同款的藏蓝色大衣,双排扣款的防水大衣长到小腿,穿在身上很有范。幽默在大衣里面加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配一条黑色牛仔长裤。她选了一双卡其色平底长靴,将那一双长腿衬得更加笔直。
贴身的酒红色衬衫衬得始宓皮肤白皙,衬衫外罩着藏蓝色的毛衣也很修身,且还保暖。始宓也穿着牛仔长裤,他看了眼幽默的装扮,默默地选了一双卡其色皮鞋。
两个人站在镜子前,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一对情侣。
“你就不怕这样出去,被记者发现?”始宓在巴黎可是红人,这几天出行,他戴着墨镜还被认出来了好几次。
始宓摇摇头,他见外面雪大,就递给幽默一双黑色的皮手套。“戴上,保暖。”
幽默没有拒绝。
始宓自己也戴了一双,出门前,他又顺手从柜子里取了一条围巾随意搭在脖子上,以备不时之需。撑着伞走在清晨人少的雪地里,走了半个多钟头,果真找到了那家中餐馆。
两个人点了很丰盛的早餐样式,始宓只吃了一碗粥,幽默喝了一碗粥,又吃了几个小笼包,最后还吃了一些糕点。
吃饱喝足了,幽默这才彻底恢复精神。
两个人走出中餐馆的时候,街道上有了不少路人。
雪依旧在下,大片大片的,像被撕扯开的鹅毛,从枕头里纷纷落下。幽默埋头就走进了雪里,始宓刚迈出脚步,这才想起自己忘记拿伞了。他折身回餐馆,拿着伞走出来的时候,幽默已经走了好远了。她大概有些困,正赶着回去睡觉,走的不免快了些。始宓撑着伞追过去,路很长,雪很大,倒没有寒风。
始宓看着身前垂首向前走的女孩,雪满了她的发,果真白了头。
始宓担心她感冒,便将伞收起,挂在一旁的木椅上。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冲前方几米处的幽默喊了声:“默默!”
男人声音清冷,在清晨里的雪天里,格外清澈。
幽默听到了,瞬间转头,“叫我做…”话还没说完,一条红色围巾忽然朝幽默头顶盖来。下一秒,幽默的脸颊被一双戴着皮手套的大手掌捧住。始宓精致漂亮的脸蛋凑近幽默,绸缎般丝滑的黑发洒下来,挡在幽默脸颊两侧,也遮住路人想要窥探幽默面容的想法。
幽默心跳微微快,双唇忽然被始宓用唇堵住。
红色围巾下,幽默微微张大眼睛,那睫毛上还沾着未化开的雪花,轻灵的眼睛显得更加闪亮。
幽默愣了小片刻,然后闭上眼,踮起脚尖,回应始宓突来的浪漫。
——哑哑,你要是个男孩子那该多好。那样,咱俩就能穿着情侣大衣,带着情侣手套,共围同一条围巾,当雪白了我们头发的时候,你勾勾头,我踮起脚尖,就能拥吻了。
始宓仍记得幽默说过的话,时隔多年,他终于在巴黎的街头拥吻了他爱的人。
——《哑哑无言,爱字无声》番完。
------题外话------
明天更新二番,总共十九章。
番外:
祝殇晨宝宝十八岁生日快乐,小剧场福利,走起!
《哑哑的囧事》
一、
十四岁那年始宓拉肚子,幽默以为始宓是来了大姨妈,便递给他一片姨妈巾。
始宓用了,总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忽然拉住幽默,用手机编辑短信,问:“你们用姨妈巾,都会粘得皮肤疼吗?”
幽默愣了?
皮肤疼?
她盯着始宓看了一会儿,突然爆笑出声,笑得始宓一头雾水。
“哑哑,姨妈巾带胶的那一面是贴内内上的,不是贴肉肉上的!”
闻言,始宓脸红成西红柿。
二、
年轻时,幽默的内衣从A罩杯变到C罩杯,可哑哑却连A罩杯都嫌弃他,那时,幽默没少鄙视他。
后来,两人去逛超市,始宓拿起了DurexXL号。夜晚,幽默连连求饶的时候,始宓没少鄙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