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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北首,太子东宫,至高权贵,隆宠一身。
我一出生,就拥有最显赫的光环,因为,他是轩烨国皇后的嫡出之子,当朝太子。
我是这个巍巍森严的皇宫中,除了坐在龙椅上俯视天下,手握生杀大权的男子之外,最最贵的人,可是,也是一个从出生就注定徘徊在孤独、虚伪和高处不甚寒的危险之中。因为父皇曾经跟他说:既然要凌驾于九霄之上,就不能如普通一样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关系着天下百姓和家国的荣辱存亡。
从出生开始,我身子就很虚弱,常太医是父皇指派为他诊病的太医。对于常太医,我没有太多的印象,唯一记得的便是他的药,苦涩的难以入口,因而,我自小听到这个名字就很是抑郁,不过,此人的医术还算精湛,因为我出生之时,群医束手无策,认为我活不了多久便会夭折,但是在他的精心调理下却平安的度过了六个春秋。
可是,当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常太医就被父皇下令凌迟,喊冤而终。
他的确是含冤而死,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虽然那时我年纪甚小,又常年被父皇保护在太子宫中不曾出去过,而宫里的人也被禁令不得前来探视,包括母后,可是六岁的我,已经明白了太多的东西,特别是在颜儿试药差点丢了性命,和那个送药的小太监把剑自刎,血渐寝殿的那一刻。
那件事情一发生,父皇便处理了常太医,随即驾临东宫前来探视我。
当时,母后趴在床前哭得悲凉,却又哭得心虚,或许是因为我自小就被父皇以保护名义从母后身边带离,所以我们母子俩得关系一直不亲密,可是,我即便年纪小,却还是能明辨一些事情,虽然,我当时还不知道母后究竟为何会那般。
父皇一来,也不看母后,更不看其他人,只问了李太医一些事情,随后便当着众人说了一句骇人的话:“轩儿,朕已经下令彻查此事,你不用担心,都是父皇不好,虽然已经密布了天罗地网,却没有想到还是百密一疏”
父皇说完之后,整个大殿内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母后的面色却瞬间煞白,且脚下微晃了一下。
父皇没有注意母后的神色,只是冷冷扫视了大殿的人一圈,随后挥退了所有的人,包括母后。
母后是畏惧父皇的,可是,那种畏惧还隐着丝丝的恨意,虽然她隐藏的很好,可是当父皇不看她时,她却会很轻易的流露那种情绪。
每一次看到母后这样的眼神,我总会呆愣片刻,因为知道那是恨意,可是却不懂为何会如此。
母后和所有宫娥、太医都退了出去,父皇才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满身的威严和警惕,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佝偻的老者。
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威武英明的王者,可是在我这个做儿子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是一个为了自己的病体和安全每日操劳的慈父。
父皇紧紧的黜着眉宇,神色寂寞而无力,他握住我的手,声音低哑,道:“父皇终究是百密一疏,让奸诈小人钻了空子,不过此事,父皇一定会彻查,也一定要找到法子,将你的身体治好,朕听说苗疆那般有一种蛊王,很是厉害,用其入药,可以强身健体,朕已经派人通知那里的族长了,他们很快就会将蛊王进贡入朝。”
我笑着点头,并不多说,因为父皇为我付出的一切,我心里都明白。
苗疆的蛊王在三个月后进贡入朝,李太医查遍了所有医书,研究药方,终于在年关的寒冬之前,将补药送进了太子东宫,当时,整个朝野上下,几千几万双眼睛都盯着这里,有人盼着我死,有人盼着我能康复,因为今年,朝廷正在慢慢卷起一场更换朝臣的巨大风波。
李太医潜心研究蛊王,父皇为了更够确保万一,甚至将苗疆的几位巫师都留在了皇宫中。经过半年的调养,我的身子竟然真的有了起色,并且病态慢慢褪去。
父皇得知消息后,甚为欢喜,且还请了师父教习武术,希望我的身体更为强壮。
毒药的风波整整维持了四年,朝堂上的变化也从开始的腥风血雨,渐渐的转为了平静。四年的时间,让我从病床上转到了朝堂上入座旁听,也让我从一开始无知懵懂的少年,变成了一个知道什么叫做变化莫测,权势贵贱,阴谋心计的一朝太子。
跟随父皇出入朝堂四年,我的身体也几乎完全康复了,李太医已经将蛊王入药的补品都停下,目前也只吃一些调理的药膳,而我自从停药之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为此,父皇很是欣慰,且将李太医赏赐于我,作为专属太医。
四年的时间,我每日除了去太子傅那里读书,便是练武和听父皇教习及批阅奏章,听从教诲,可是有一日,我刚跨进凌霄殿,还没有来得及请安,父皇却就道:“轩儿,过来,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当时伺候父皇的高公公立刻带领着大殿内的所有宫娥侍女出了内殿,只留下我们父子凝视相望。
“儿臣拜见父皇”我委身叩首。
父皇踏下龙椅,将我搀扶起来,拉到了一旁入座,然后静静的凝视我,剑眉微锁,似乎在掂量着他自己是否该说想说的话一般,片刻后,他张口道:“轩儿,这些年,你应该已经了解了整个国家的命脉和局势,所以朕,也应该将当年你中毒的事情告诉你了”
我面色顿时有些紧绷,因为这件事我是极不愿意听的,但是终究还是沉默的听完了父皇的话。父皇告诉我,常太医自所以会被凌迟,是因为他临死之前,手中握着一块玉佩,那块玉佩是当朝臣相冷仲的,从表面看来,这应该是内外勾结,图谋篡位的事情,但是,或许这也有可能是一场他人设计的阴谋,是要逼迫他残杀忠良。
但是,父皇万万没有想到,当他私下彻查朝堂所有官员的时候,还真的查出了勾结外敌,欲图谋不轨的兵部侍郎,但是怪异的是,臣相冷仲的事情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
冷仲拥有极为强大的政治幕僚,但是从行迹上来看,他建立强大的后盾和势力,似乎只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使得冷氏一族不可撼动,但是却没有丝毫谋反之心。但是真正值得父皇深忧的确是他的儿子,那个年方十六岁就已经是威名赫赫的镇国将领的冷战天。
冷战天我也见过几次,那是一个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刚毅男子,俊美傲气,为人也颇为耿直,完全没有他父亲那般深沉。
“轩儿,冷仲是个狡猾的狐狸,这件事情虽然查到现在也没有发现端倪,却不代表着他与这件事情无关,所以朕打算在你登基之前先牵制住他,利用冷氏一族在朝堂上的威信巩固你的地位”年迈的父皇凝视着我,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从思绪中回神,抬头看向自己的父皇,这是才突然发现,四年的时间,父皇已经从之前的意气风发,变得苍老,双鬓也似乎瞬间斑白了一般,显得沧桑。
自从药膳下毒的事情之后,父皇每日操劳烦神,身体也日渐消瘦,甚至每深夜还咳嗽不止。
“儿臣听从父皇的安排”我极为顺从的说道,因为,他和父皇一样明白自己的立场,所以不得不顺从。
老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轩儿,你这么小就能够明白,身为帝王不能随心所欲,朕很是欣慰,不过朕也可以告诉你,若是他日根本也稳固了,自然也可以将他从朝堂上拔除,不过,冷仲在朝廷上的党羽颇多,已经是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想要打压,不是那么容易得事情,稍有不慎,很可能会使朝廷动荡,而冷战天倒也是可用之才,跟随朕御驾亲征多次,机敏沉稳,是个将才,轩儿将来若是能留得住他,好处自然不会少,毕竟南齐和北楚都不是善类,势力也极为强大,更别说他们边境还有契丹和匈奴”
这些,我都明白,契丹人在南齐边境滋扰,可南伯侯却不愿出兵阻止,只是一再上奏说齐国无力抵抗契丹的滋扰,请求上方发兵。
其实,请求上方发兵只是一个借口,他们只想利用契丹那些胆大的宵小分子将小事化大,逼迫朝廷出兵,以试探轩烨国的真正兵力。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我点头应是,可是再抬起头来时,却看到父皇一脸忧思重重,且握着拳头抵在下颚上咳嗽不止,我上前拍着父皇原本宽厚强壮的背,但触手之处却发现瘦弱如枯骨。我怔住了,有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但是父皇却慢慢的停止咳嗽,急喘的回头看他,十分感动的握住我的手,道:“轩儿,朕的日子恐怕不多了,再过几日祭天大典,你就为朕代祭吧,朕对不住你,你还这么小……”
“父皇”我觉得心痛,欲开口安慰他,但是父皇却摇了摇头,叹息道:“轩儿,记住,不能被任何事情牵绊住自己的心绪,你现在虽然不明白,但是却要懂得,这个天下都是你的,但是,全又都不是你的。”
我眉宇黜起,不懂父皇的意思,但父皇却不愿意再多说,只是叹息。
很久很久以后,当那个人离开自己时,我终于明白父皇当初的留下的这句话。江山是我的,天下是我的,可是某些东西,我想抓住,却未必能够,比如说,看不见的心思,摸不透的情感……
……
玄德四十五年,天阙台祭天大典。
护城河外号角奏响,十万精军浩浩荡荡随行,轩烨王朝的玄色五行旗在风中飘荡着火焰边角,簌簌威震。
这是轩烨国十五年一次的祭天大典,满朝文武,周边臣服邦国纷纷赶至朝贺,场面恢弘壮观。
也就在这一次的祭天大典中,父皇将自己思量了四年的事情公布于众,因为,年近半百的臣相冷战天新迎了一位夫人,且怀有身孕,经得李太医诊脉,是一个女儿。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在我的眼里,这确是理所当然应该发生的。因为,冷仲的那位夫人是父皇从后宫三千宫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佳丽秀女,然后由父皇的亲信一次次得设计巧合,使得她投入了冷仲的怀中,且,李太医在暗中给了那女子不少补药,让她掺合在冷仲的茶水中,使得这个老者可以再有子嗣。
成婚圆房的日子都是又李太医算准了,那女子执行,所以,如今怀孕且是女儿,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父皇当真文武百官的面,让我代为祭天,百官三呼英明。
父皇的确是英明的,因为他年迈了,身子虚弱了,或许再挨不过这个冬季。
我在赵安的搀扶下慢慢下了马车,为了遮掩自己的锐气,我特地装作怯弱不甚的摸样,一特地让宫内的太监做了一件看似来宽松的龙蟒长袍,因为这样,衣袍看起来比较空洞。我面无表情,淡泊从容的上了天阙台,带领文武百官祭拜,只不过,整个过程都需要有人搀扶着。
祭奠完毕,父皇扫视了他身侧的一群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官员,目光沉了沉,却慈和的笑起来,道:“朕,已经老了,但是太子尚且年幼,朕,实在难以宽心。冷卿家……”
冷仲立刻匍匐在地,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看这个权倾朝野的老丞相,他应该已是天命之年,可是夫人有喜之事,却让他满面红光,看起来精神抖擞,他应声而答:“臣在”
“朕听说,你新纳的夫人已有八个月的身孕,可是真的?”父皇帝闭眸养睿,低沉的问道。
“承蒙皇上挂怀,老臣的夫人的确已有身孕,只是老臣无福,太医诊断言说,是个女儿”冷仲极为谨慎的回答。
“哈哈哈”父皇朗声大笑,走到他身侧,让他起身,然后拍拍了他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冷卿家何出此言?若是位千金,也乃是朝廷之福,天下之福”
冷仲神色有变,想必心思深沉如他,也该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但是他却依旧沉稳温吞的应道:“皇上笑言了,老臣虽然膝下有三子,但是三子都不出彩,长子若非承蒙圣恩,何德何能位居朝中?二子更无出息,亏得隆恩眷顾,送去了工部历练,但却不能长进”
这句话听起来是文不对题,但是却是冷仲向父皇表明自己无能争夺之心,其实,若非他要借用冷氏一族的势力,且药牵制压住他,或许,他的确该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谋臣,只是可惜……
“可是臣相的三子却是当真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啊”父皇说出了心中的忌惮,应该算是试探。
“老臣惶恐”冷仲面色顿时更为难看,他倏地弯膝屈跪,匍匐在地上。
父皇见状,再次大笑起来,他委身搀扶起冷仲,笑道:“老臣相何出此言啊?朕不过是夸赞老丞相劳苦功高,不仅辅佐朕多年,还为我朝培养了如冷将军这般的将帅之才,而今,太子已到弱冠之年,老臣相又为太子诞下太子妃,实为一代贤臣那”
父皇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各国诸侯都瞪大了眼睛,有诧异,有惊讶,甚至有不敢置信的。四年前的朝堂风波一直延续至今,在众多官员的猜测中,冷仲也应该很快就被父皇查办,可是现在,这个众人都已经铁定的事情却突然被掀翻,并且还更上一层,他们自然回惊诧。
“臣等,恭贺冷丞相,恭贺太子。”那些回过神来的大臣立刻上前来道贺,不多时,整个天阙台,道贺声一片。
“皇上,这…这…老臣何德何能,小女孩尚未出生,这……”冷仲显得诚惶诚恐,他应该已经彻底明白父皇的意思了,但是却还是在做了最后了争取,可是这样的争取,根本抵不过父皇谋划了四年的心意。
“就这么说定了,隔日,朕下旨赐婚,不必再言”父皇打断了他的话,随之闭眸,将枯瘦的手重重的按在他的肩膀上,那几乎是他不能承受之重,声音低沉有力的道:“轩儿,你将来继承大统,可一定要好好对你的皇后。再过些时日,你挑选个好日子,将聘礼送到相府,顺便看看你的太子妃”
听闻‘皇后’二字,众人又是一阵惊诧骇然,而我则是平淡的接受了这样的安排,因为我知道,这是我登上帝王大位,必须走的路,所以我立刻叩拜,道:“儿臣遵命”
“臣,蒙受天恩,无以为报,只能再次叩谢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冷仲也跪地叩首,但额头却在青石地上重重的敲击,脸上虽然还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吞,但朝服下的手却颤抖着。
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也看着父皇为自己做的最后安排,沉默不语,因为我知道,这是我该走的路……
……
一个月后,父皇驾崩了,在辛卯年三月春分卯正二刻,在凌霄殿中握着我的手,溘然长逝。
这个保护了自己十一年的老者,在临终前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话,只是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嘱咐我登基之后,便去相府探望自己未来的小皇后。
我一直是遵循着父皇的示意和脚步榻上他的人生之路,帝王之路,可是当我真正触摸到那把紫玉九龙椅,坐在金銮殿之上俯视朝臣的时候,内心却突然开始挣扎起来,我,从来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控,为何自己一定要走上所有帝王遵循的路?
于是,我开辟了古今未有的规矩,要求加封先帝谥号为:体天隆运定统建极英睿钦文显武大德弘功圣仁纯孝章皇帝。且要停表七日,下葬东陵,举国哀至,抚孝六年。
抚孝六年,是我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和拖延让冷仲那个刚出生的女儿入宫故意延长的,当时满朝文武都不敢置信,但是凡事只要牵扯上孝字,就无人敢说什么。
六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监视和调查那个女婴,以防将来无法应对这个内定的皇后,因为冷仲是个老狐狸,那么他的女儿,自然该是个小狐狸。
可是,登基之后的两日里,我却越发的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总觉得那个女婴将来会与我用什么不寻常的牵扯,也许就是凭借着那种不祥的感觉,所以我打算违背父皇的意思,让我多年驯养的黑衣探卫去相府捂死女婴。
……
登基之后,我便下令让钦天监查了一个吉利的日子,御驾前往相府探望他的小皇后。其实这个日子,就是在捂死小皇后的第二天清晨。
龙辇在相府门前停下,赵安搀扶我下辇,大步跨进了相府。相府并不如他想象中的奢华,甚至一草一木,红绫绸缎都似刚刚摆放上去的,四周的亭台楼阁也是十分简朴,出了花草之外,没有其他的点缀之物。
这样的景致,倒的确令我有些诧异,不过这也只能证明,冷仲是一个知进退,懂收敛的老狐狸而已。
大门内,冷仲早就召集了所有家眷叩拜迎接,我与他们客套了几句之后,便入客厅看望小皇后。
小皇后的生母已经去世了,是难产血崩。这,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吧,我曾经在前往凌霄殿找父皇的时候,无意中听闻李太医告诉父皇,说丞相夫人两次动胎,都服用保胎丸,那药丸虽然能够保胎,但是却对母体伤害极大,所以生产时,只怕有难产的危险。而当时,父皇只是淡淡的一句:“若有万一,保全那孩子”
对对于父皇来说,孩子的母亲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这个能够牵制得住冷氏一族的婴儿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这个孩子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因为我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要打压冷仲很简单,可以利用没有保护好小皇后,至小皇后窒息致死为由,削去他丞相的头衔。
可是,当一个娇美丰润的华衣美妇怀抱一个艳红福寿襁褓,如众星捧月一般的踏进客厅的时候,我却怔住了,因为她面带喜悦的笑意,并且声音放诞无礼:“臣妾参见皇上,臣妾得知皇上前来探望小皇后,特地带着皇后前来见驾。”
我心头一阵疑惑,但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起身上前去探视,谁知二夫人立刻将襁褓递上前,道:“皇上,您看,小皇后虽然年纪小,却还当真是个美人胚子,刚出生的时候呀,就已是粉雕玉琢,呵呵”
冷仲见二夫人如此放诞无理,面色有变的咳嗽两声。二夫人闻声,知道自己越矩了,赶紧退下,不敢再说话。
我接过那个还带着温度的襁褓,慢慢的凝视着那张粉雪可人的小脸,心头不由得一跳,她闭着双眼,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却因为身子太轻,也感觉不出是否在呼吸。
“小皇后的名字,可有了?”我不知道怎么去检查这个婴儿的死活,索性所以问了这么一句。
“回禀皇上,臣无才无德,实不知为皇后取什么好名字,但承望她将来温婉和顺,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故,老臣给她取了个乳名,为婉儿。”冷仲面无波澜,谦逊恭敬的说道。
“婉儿?”我点了点头,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名字上,只是顺应道:“好名字”
此刻,庭外突然一阵狂风扫过,天色顿时黯淡下来,我怔住,转头往客厅外望去,却见原本清朗的天气顿时见天空乌云翻滚,大有风雨欲来迹象,而冷仲此刻却突然上前一步,道:“老臣愚钝,若这名字还能入皇上的眼,还请皇上另赐名为幸”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霆骤响。
大厅内的丫鬟们顿时都慌了神,赶紧点灯上火,我也径自疑惑这天气为何会突然如此,但就在窗门都关闭之时,雷雨骤停,天色又亮堂起来,且艳阳高照。
于是大厅内的丫鬟们又是一阵忙碌。我并没有过于在意外面的天气,只是沉思着该如何知道这个婴孩是否已经死了,可是就在此刻,怀中的小人儿却突然动了两下,我一惊,立刻朝襁褓中望去。
只见那女婴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水汪汪的眼底似乎还隐匿着傲然和不耐,还有说不出的烦躁,仿佛待在这个小小的襁褓里很不舒服。
看到这样的状况,我顿时呆住了,而那女婴也似疑惑的凝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