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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告诉爸比,那个爷爷是怎么把你拐去的?”利允雷深信,贝贝不会无故的跟着陌生人离开,一定是老爸用了什么手段才把贝贝骗去的。
夏贝贝一五一十的把经过描述出来,“就是在等妈咪的时候,那个老爷爷就拿着爸比的照片过来,说只是想见爸比一面!我看他好可怜,所以就跟他去了!”
古伊琛听着夏贝贝的声音,猛然想起了那个电话,不禁一笑。“贝贝,还记得悠悠吗?”
夏贝贝奇怪的看着古伊琛,小脑袋努力的搜索……终于,一点片段出现在脑海,夏贝贝打量着他。“你是中国叔叔?”那时,她还在巴黎,能接触的中国人少之又少。
夏雨薇看着打哑谜的两个人,“什么中国叔叔?”
夏贝贝看了夏雨薇一眼,神秘的笑笑。“这是秘密!”
“嗯,秘密!”古伊琛配合的一笑,“我们之间的秘密!”笑容里带有一丝苦涩……
这天,夏雨薇又收到了付翎赫的电话。
“我是付翎赫!”他笑笑,“天祝公司的老板,记得吗?”
夏雨薇想起了那天付东勖的强烈反应,皱眉,她的手机已经换了号码,怎么还是能被这个男人找到?“有事吗?”
“能见面再谈吗?”付翎赫提出邀请,“电话里说不清楚!”
夏雨薇当然不会答应,这个男人的音调给她一种华而不实的感觉。“抱歉,如果你不说是什么事的话,我只好挂电话了!”
付翎赫妥协,“OK!你……不想知道我和付东勖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
“我们出来再谈!”付翎赫仍旧不说,“方便吗?”
夏雨薇犹豫了一下,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存有的号码,她保留了下来。她不知道那个付翎赫是什么人,他几次三番的来找她,不会是误会了她和付东勖之间有什么吧?
付翎赫听着那边已断线的声音,嘴角勾起。越是难缠的女人,征服起来,就越是有成就感。
江若玫翻着征信社查来的照片,眉毛不禁皱起来。上面看上去全是她和一个小女孩的照片,都是在学校附近,很明显的,这个小女孩和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她的女儿。莫非,她真的嫁给了利允雷?这个小女孩看起来很瘦弱,顶多有个三岁的样子,怎么能上小学一年级呢?
她看了照片良久,若有所思的把照片装了起来,单独留着贝贝的一张单影又是看了很久。对于母亲来说,儿女总是心头肉,稍微用力碰一下就会疼。
不知道,要是心头肉从此转而依赖她,夏雨薇会不会心痛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贝贝放学总是要晚出来半个小时。问她在做什么,她也总是摇摇头,满脸的兴奋。明明是有事,却什么也不肯说。
夏雨薇找过班导,但是班导说一放学,贝贝总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人。
“贝贝,告诉妈咪,你放学去哪了?”这天,贝贝又是晚出来半个小时,夏雨薇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车上询问。
夏贝贝撒娇的靠近她的怀里,“妈咪,我只是去玩了一会!”
“跟谁玩呢?”夏雨薇不得不担心起来,这样的情况,不能不让人担心。
“学校有一只小流浪狗,很可怜!”夏贝贝垂着脑袋,“我只是陪它一会!妈咪,好不好嘛!”
夏雨薇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你喜欢那只小狗,咱们就把它领回家,你就可以整天和它玩了,这样好不好?”
“不要!”夏贝贝嘟嘴,“人家还有一群小狗狗,都要带回家吗?我只想放学跟它玩一会!”贝贝的语气带了丝不满和抱怨。
夏雨薇稍愣了一下,贝贝从来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好吧!”见女儿有些不高兴了,夏雨薇答应,并伸手想摸摸贝贝的头。
夏贝贝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脑袋偏了偏,打了个哈欠。“妈咪,我们快回家吧!”
夏雨薇愣愣的看了贝贝一秒,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贝贝是怎么了?
夏雨薇靠在躺椅上拿着画笔发呆,面前是空白的架子,底下是被揉成一团团的设计图。已经两个礼拜了,贝贝……真的很奇怪。对别人还是一如从前,但是却和自己……慢慢变远了。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贝贝不像以前那么黏着她了,晚上也不要自己讲故事或者在一旁看着她睡了……总之,很多的不对劲,都是一点点小事,说出来的话,根本不是事,但是那种感觉只有自己能体会,贝贝是变了,对自己变了。
究竟是怎么了?
叩叩……
夏雨薇放下画笔去开门,心里难受,却又无人可以倾诉。
“还在设计?”利允雷站在门边,扫了里面一眼。“有心事?”看着地上一团团的稿纸就知道了。
夏雨薇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你有没有发现,最近贝贝……有点不对劲!”
“进去再说!”利允雷走进去,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坐在躺椅上,皱眉想着,欲言又止。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不对劲?”利允雷也发现了,这两天,似乎贝贝叫妈咪的次数屈指可数。
“贝贝……好像在生我的气。她不用我讲故事了,也不用我陪她一块睡觉了!还有……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夏雨薇心里很难受,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贝贝总是不经意的躲过她的触碰。
利允雷手摩挲着下巴,“会不会……你骂过她?还是……说话口气严厉了点?”虽然他不太相信夏雨薇会这样,但是也许就是这些小事让贝贝生气,毕竟,从小到大,贝贝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没有!好好的,我骂她做什么!”夏雨薇哭笑不得,贝贝是她乖巧的女儿,疼她还来不及了,自己怎么会骂她呢?
利允雷也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别担心,中午我们带贝贝去西餐厅吃饭,到时候再问问看!”
“嗯!”夏雨薇无奈的点头,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夏季的炎热已经过去,进入初秋时分,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夏雨薇穿着深粉色针织V字领毛衣,下身穿褐色短裙,外罩一件及膝长的米白色大衣,头发柔顺的披在肩上。“阿雷,走吧!”
利允雷开车载着夏雨薇去接贝贝,天气阴沉沉的,凉风阵阵。
到了校门口,离放学时间过了半个小时,夏贝贝就从学校里面走出来。
“爸比!”夏贝贝跑过去扑到利允雷的腿上,看了一眼夏雨薇,甜甜一笑。“妈咪!”声音虽然很甜,但是举动依旧生疏。
夏雨薇挤出一个笑,不禁黯然神伤。贝贝到底是怎么了?
利允雷拍拍她的肩,“别着急!先上车再说!”
到西餐厅的路上,天空飘起了细雨……
夏贝贝坐在舒适的沙发上,把玩着手腕的珠子手链,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贝贝,给妈咪看看手链好不好?”夏雨薇见女儿手腕上带着的,是她从未见过的链子。
夏贝贝下意识的往后靠了一下,而后才慢慢摘下手链。“妈咪,很漂亮是不是?”夏贝贝的眼睛闪着喜爱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串手链。
夏雨薇伸手接过来,刚看了一眼,手链便突然断开了,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在明亮的地板上。她吓了一跳,赶忙弯身捡着珠子。
“妈咪!”夏贝贝生气的大叫,“妈咪,你好讨厌!为什么要弄坏我的手链?妈咪好讨厌,我讨厌妈咪!”
夏雨薇浑身一僵,蹲在地上……贝贝说……讨厌她?
利允雷厉声喝斥,“贝贝!你住口!”说着,也蹲下捡着珠子。
西餐厅的侍者见状,也赶忙来帮忙,并表示,她会整理的。
夏贝贝小嘴瘪了瘪,大哭出来。“我要找江阿姨!我讨厌妈咪!”说着,连外套也没穿,便跑出了西餐厅。
夏雨薇吃了一惊,来不及多想,拿起贝贝的外套,跑了出去。
利允雷也跟着追过去,贝贝的确是变了……
跑到门口,夏雨薇的高跟鞋扭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擦伤了手。
利允雷连忙扶起她,接过她手中的贝贝的外套。“在这里等着,我去把贝贝追回来!”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夏贝贝瘦弱的身体融入雨幕中……
利允雷大步追过去,三两步追上了夏贝贝,一把抱起夏贝贝,怒斥。“你再跑,我就把你关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夏贝贝,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贝贝太过分了,看来是大家把她给宠坏了。
夏雨薇的双眼弥漫着雾水,脸上一片冰凉。贝贝到底是怎么了?她不顾脚上的疼痛,跑进了雨幕中。
吱——汽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付东勖心有余悸的看着车前跑过的女人,愣了一秒,连忙把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下车追了过去。
“雨薇!”付东勖追上脚步踉跄的夏雨薇,大手握着她的手肘。“出什么事了?”看着她浑身都湿透,他想也不想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夏雨薇见到付东勖,泪水决堤般的流下,她无助的抓着他的手臂,脸上的冷雨和热泪混合着,如她此刻的心一般。“怎么办?贝贝说讨厌我!贝贝她讨厌我……贝贝!”
付东勖看着哭的伤心的夏雨薇,忍不住把她揽入怀里,轻柔的动作里带着一股怜惜。“贝贝怎么会讨厌你呢?你忘了,你是贝贝最喜欢的妈咪了!”他只是想这么做,仿佛此刻,他只能这么做一样的天经地义。
两个人在雨帘中拥抱着……
利允雷抱着夏贝贝过来时,就看到两人相拥着。“咳咳!”他干咳几声,黑发上的雨水流进眼睛里。“我们快送贝贝去医院!”小魔女好像昏过去了,她的身子根本经不住秋天冰冷的雨水。
医院。
三个被雨淋湿的人等在急诊室门口,夏雨薇脸色发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身上如坠冰窟。
付东勖不忍再去看她这个样子,转而看向利允雷。“这是怎么回事?”
利允雷扒了扒湿透的黑发,郁闷的靠着墙,头看着天花板。“我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贝贝的脾气怎么变得这么坏,为了一条手链而伤了夏雨薇的心。
“谁是小孩的家长?”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
夏雨薇连忙起身,身子晃了晃。“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付东勖上前扶住她……她又瘦了,胳膊上只剩骨头了。
“小孩的身体本来就虚弱,现在又淋了雨,需要住院观察!她的心肺功能不好,也可能转为肺炎!”医生的语气不带一丝温度,“谁是江阿姨?小孩一直在嚷着要见江阿姨!”
“江阿姨?”夏雨薇头脑昏沉,眼睛黑了一下,她努力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眼前又是一黑,她晕了过去。
付东勖接住她下滑的身子,一把抱起。“医生,她也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