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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一起聊着天,欧阳妈妈忽然站起身叫着水梦:“梦儿,跟妈去下洗手间。”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哦。”水梦朝保罗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
“在家能呆几天吗?”欧阳妈妈边走边问。
“恩,可儿放假了,可能呆三五天吧。”水梦知道老妈一定是有事跟她说。
“哦。”欧阳妈妈看了看她又道:“前天你检查完也没给我打电话,你爸的事情闹得我也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是不是有了?”
“恩。”
“你和李默到底能不能有个结果?你都有了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结婚?”
“他爸爸对我有点成见,可能会拖延一段时间吧。”水梦想到这件事情,也很郁闷。
“我女儿怎么了?他爸的眼睛长脑门上了吗?竟然会瞧不起我闺女?”欧阳妈妈很是生气地说道。
“妈……”
“我还没挑他儿子的毛病,他倒挑上我女儿了。”欧阳妈妈说罢走进洗手间。出来后对她说:“不行就把孩子打掉吧。别搞得将来结不了婚,这孩子又成了没爹的娃娃。”
“妈,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这孩子可是您的外孙啊。”水梦惊讶地说。
“有昊宸一个就够了。我可不想再抱着一个没爹的孩子满大街转悠。”欧阳妈妈坐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生气地说。
“妈……李默正在努力呢,而且我现在有了他的孩子,他爸爸的态度也许就改变了呢。还有,他告诉我说,妈妈很是赞同我们在一起的。”
“梦儿,妈妈不是反对你们。但是没有公公待见的婚姻,怎么幸福得了?”欧阳妈妈说罢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保罗结婚了吗?”
“恩,他妻子在生下孩子后去世了。”
“是吗?男孩女孩啊?”
“女孩,长得很漂亮,对了,妈,他女儿这次也跟来了,现在家里和昊宸玩呢。”水梦很高兴母亲能转移话题。
“恩,我看你们两个倒是很般配。一人有个孩子,以后如果可能再要一个孩子。这个家就巩固了。对了,他父母不会也对你有意见吧?”
“妈,您女儿那么差劲吗?”水梦看着老妈,很郁闷地说道。
“也不怎么样!”欧阳妈妈白了她一眼道:“你自己考虑一下。人家拼死拼活地救你的命,为你负了那么重的伤。而且,他的父母又没意见,我认为他比较更适合你。”
“如果救我的男人都可以选择,那你女儿估计就要变成滥情女了。”水梦笑着说。
“你还有心情笑!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考虑考虑我的话,现在把孩子拿掉还不算晚,一旦到了几个月再后悔,那时候再打胎对身体也会有影响。”
“妈,我没说要把这个孩子打掉啊。”
“可是,你们两个会有结果吗?”
“肯定会有结果的。”
“那倒是,成和不成都是结果。”
“……”水梦看了看欧阳妈妈,是啊,妈妈说的也对。
“我明天得赶回去看看那个小丫头去。嘿嘿。”欧阳妈妈看来真的把心偏到保罗身上了。也难怪,她女儿如此优秀,竟然还会有人反对,这可是触动了她的心肝了!
“那孩子很可爱,和昊宸也很合得来,他们在一个幼儿园上学呢,就是因为这孩子不放昊宸走,艾尔先生才让保罗先生跟我一起过来的。”水梦也想转移话题。
“看吧,看吧。我就说吗,两个孩子都这么合得来,你们大人各退一步,早日组成家庭,两个孩子也就都有了爸爸妈妈了。”
“妈,我爱的是李默!”
“爱情能当饭吃吗?你们即使彼此相爱,但是不能结婚又有什么用?你一个人在外面,你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你吗?你早点成个家,我们也跟着省点心。”
“……妈,我们已经在努力了。而且您看……”水梦伸出手来,将李默送给他的戒指在欧阳妈妈面前晃了晃道:“这个戒指,是李默送给我的。这可是他们帮会里最至高无上的信物了。”
“帮会?啊!”欧阳妈妈大惊,看着女儿道:“他是黑社会的?”
“……”水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赶紧把孩子打了。”欧阳妈妈绝决地说道随后看着她问:“你们上次被人袭击,不会就是他爸找人干的吧。”
“妈,不是。”水梦头开始疼了。
“梦儿,我们是普通人,普通人就得过普通人的日子。李默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但是他的父亲不同意,他又是黑社会的。我现在琢磨过味了,如果他父亲不同意,你们肯定就成不了。如果你们非要在一起,他父亲肯定会让那些杀手啊什么的来收拾你。”欧阳妈妈苦口婆心地说道。
“妈,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水梦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如果李默不是考虑这一点,他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还不严重?天啊。他送我们的那些礼物,不会都是抢来的吧。”欧阳妈妈的眼里多了一抹惶恐。天哪!女儿跟黑社会的人谈恋爱,说出去谁信啊。
“妈,他也有生意的。”
“贩毒?走私?倒卖人口?还有……还有买卖军火?”欧阳妈妈把她知道的黑社会的那些勾当全说了出来。
“除了最后一项,其他的,人家都不干的。”
“这最后一项抓着也是死罪啊。天哪,我的心脏,不行了,我心脏受不了了。”欧阳妈妈夸张地将脑袋向后仰去,靠着墙捂着心脏部位叫着。
“妈……”水梦站在那里,看着老妈夸张的表情无奈地说道:“虽然现在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是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他爸爸会认可我的。”
“你可真是天真……”欧阳妈妈摇了摇头,她的二女儿,是最让她骄傲的,却也是最操心的一个。
“……妈。”
“你的事情不要让你爸知道,否则他心脏病肯定会更严重的。”
“你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我只是用一个普通老太太的身份去看这件事,我只知道我们家不适合跟黑社会的打交道。你如果当我是你妈,就把这孩子打掉,跟李默断了关系。”
“打不打掉,断不断关系你也是我妈啊。”
“你要是不打掉,我就不是你妈。”
“怎么了?”欧阳风看到二人一直不回来,不禁走出来看个究竟,正好听到欧阳妈妈在发脾气,忙走过来问。
“风,不得了了。”欧阳妈妈把儿子拉过来坐下道:“那个李默啊他是黑社会的。而且他爸还不同意你姐的事情。我这不劝你姐早点跟那个李默断了关系呢吗!”
“哦?”欧阳风看了水梦一眼道:“姐,这是真的?李大哥是黑道的?”
“恩。”水梦点点头。
“这可有点让人难以相信。”风摇摇头笑着。
“还有呢,风,你姐竟然怀了他的孩子!!”欧阳妈妈求救地看着儿子。
“姐,你是什么想法。”欧阳风抬头看着水梦。
“我们彼此相爱,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对于他父亲的反对,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他父亲必然会转变的。”
“他爸爸不同意,你们之间就不可能会有结果,对吗?”风皱皱眉又道:“我们大家都还记得,昊宸刚刚懂事起就吵着要爸爸。那个时候……”欧阳风站起身看了她一眼道:“那个时候,我们都很为这孩子难过,暗暗地说这孩子命苦,如今你又要弄出一个苦命的孩子吗?”
“风……我和李默一定会在一起的,即使他爸爸不同意,我们也会在一起的。虽然他们是黑社会的,但是他们没有从事贩毒和倒卖人口,他们对祖国是有很大的贡献的,他们曾数度帮助灾民,并大力支援贫困山区的儿童,使他们告别了文盲。”水梦沉声道。她看到母亲和弟弟都反对这桩婚姻,心里很痛苦。
“姐,那暂时别要这个孩子。等你们在一起了再要孩子不是也可以吗?如果真的有个意外,你让爸妈怎么受得了。”风冷静地说道,他看到了姐姐眼里的痛苦,但是他更希望姐姐未来能够幸福。
“什么以后啊。风,保罗的媳妇已经去世了,而且又舍命救她,我觉得他们很合适。而且我看那个保罗对你姐也有那意思,要不人家干嘛大老远上咱家来呢。”
“哦?姐,保罗先生目前也是单身吗?”
“恩……”
“那倒不错。至少你们很般配。虽然我们的家庭普通,但你却是不普通的。如果你们能够结合,对两个孩子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风,我爱李默……”水梦沉声道。
“我知道你很痛苦,也许对我和妈这种做法很不谅解。我也明白爱情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但是……姐,你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你更应该明白,爱情虽然可以使人的灵魂得到充实,但更实际的还是要踏踏实实过日子啊。你这么善良,你不适合与一个黑社会的走在一起!我不敢相信,一旦面对黑道的杀戮时,你整日为他担心着,而他又在各处乱飞,你们聚少离多,那时候你们还会有心情去培养那越来越淡的爱情。更何况,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都还是个未知数!”
“……”水梦承认风说的是有道理的,但是跟腹内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姐,你的善良让你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如果这孩子出生,没有父亲,你该怎么给他幸福呢?你认为所有的孩子都会像昊宸一样吗?那是因为昊宸和昊月没差多少,他们同样得到了晓晓和我的爱,这使他有了父爱和母爱!但是这个孩子呢?你能再把他送回来抚养吗?我们不会拒绝再抚养一个孩子,因为他是你的孩子,但是我们精力有限,是否能再给予这孩子全部的父爱或是母爱?姐,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风,这些我都考虑过了。我也知道没有父爱对昊宸的影响,但是,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李默,我就会认真看待这份感情,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不能走到一起,或是他因为杀戮而离开,我也只能坦然面对。但是,我爱过我不后悔。曾经的婚姻,我以失败结束。我不想再失败一次情感!”
“保罗先生不好吗?我看得出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有几个男人会用生命去保护一个女人,我觉得保罗先生有资格拥有你,也有能力给你最普通的幸福!”
“风,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我以前也一直以理智面对我和李默的事情,有意与他疏远保持着距离。但是我却发现越这样我的心越无法割舍下对他的思念,对他的牵挂。我也知道保罗先生对我的感情,最初的时候,我也想过和保罗先生走到一起,这样就可以忘却对李默的感情,但是我做不到。因为那样对保罗来说也是一种伤害,因为我只把他当成朋友。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最后,又将是一场分离!”
“这个世上,有多少婚姻有绝美的恋情?再说,这个社会。有多少爱情能经得起磨练?有多少爱情能够在世俗的诱惑面前保持曾经的纯真?姐,我们不小了,韩剧里的爱情故事都是蒙小孩子的,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的是神话,灰姑娘遇到王子也只是童话,我们是人,活在这普通的世界里,面对现实才是最重要的……”
“不要说了。”水梦摇摇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风的这些话她何尝不懂,只是自己对李默的情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姐,你是怕和他分手,他来找你或者我们的麻烦吗?那我们勇于面对!如果他真的爱你,我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你目前只有两条路:一是打掉孩子,等你们有了结果以后,再要孩子也不迟。二是打掉这个孩子,和他分手选择保罗先生。姐,我选择后果!”
“中国有句古话说‘虎毒不食子’,就连最凶猛的野兽都有爱子如命的本性,何况是人?要有怎么样的缘份,他才能投到我的怀里做我的儿女。我怎么能忍心将这个小生命,就这样在他还没见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而狠心地将他抛弃呢!”
“如果你舍不下这个孩子,我会接受他,让他成为我的子女,并用心照顾他。”保罗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来。
“保罗先生?”水梦回头看到保罗正用深情而真挚的眼神看着她。
“我会用生命保护你和昊宸,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如果你肯接受我,我会给予你全部的幸福,还有我对你最真挚的爱!”保罗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话,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表达了!
“……”水梦看着他,没有说话。
“梦儿,你说话啊。”欧阳妈妈焦急地说。
“保罗先生,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只因为我心里只装着李默,而不能再装下别人,这对你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我不在乎,因为我爱你。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一定会给你幸福!”保罗看着她。
“姐,你还要什么?”欧阳风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固执!他承认李默是个优秀的男人,但他不敢肯定李默会给姐姐幸福!更何况他能否给得起这份幸福也是个未知数!
“请不要逼我。”水梦看着三人。
“梦儿。”保罗上前一步道:“妈妈和弟弟也是希望你幸福。我不逼你,我给你充足的时间,直到你肯接纳我,走进我,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你和李默真的能拥有幸福,我会甘愿退出,如果你们真的无法去创造幸福,我将会用全部的身心接纳你,给你我全部的爱!”
“保罗先生!”水梦一愣,这个男人,几时对自己有着这么执着的爱恋?
“好伟大啊!”欧阳妈妈看着保罗,因为他的表白而感动着。
“我不去追索什么伟大,我只是个平凡的男人。在我太太过世的几年里,我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我也曾放逐自己,让自己无休止地感受曾经,并把所有的痛苦与悲哀一个人封闭起来去品尝。但是,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的灵魂复苏了,我就知道,我再一次找回了心动的感觉。梦儿,我不想用华丽的词藻向你诉说我对你的爱,只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让我用心地去感受因为你,因为我而创造的幸福……”
“昊宸需要一个父亲,而艾米丽同样需要一个妈妈,艾米丽对你的感情很真挚,她渴望您能做她的妈妈。也请您相信我,对于昊宸,我也一定能做一个称职的好爸爸。而对你腹内的小生命,我也可以保证,会以全部的爱恋对待他,绝对不减于亲生父亲丝毫!”
“保罗先生,请原谅。虽然今天我和李默的关系还不明朗,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走在一起的。而您,我希望您能放弃对我的执着,而正视凤怡对您的情感……”
“凤怡的确是个好女孩,但是,我对凤怡的感情只局限在哥儿们之间。因此,我会一直等下去,请给我这个空缺的位置,我会一直等到你拥有幸福,那时候我会心甘情愿地退出,不再守望!”保罗看着她,眼神坚定而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