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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甜还想着商立麒手臂上的伤,从右侧的床头柜里找到急救箱,硬拽着商立麒在床边坐下。
“四喜,帮我用手电照着点。”她说。
我捡起地上的迷你手电筒,照向坐在床边的商立麒和蒙甜。
蒙甜先将商立麒胳膊上已经被血染透的半截袖子解下来,随手扔在地上,接着从药箱里找出酒精和药棉……
冥司站在窗前,眉眼幽深地盯着窗外的夜空。
今夜,无星无夜,静得出奇。
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但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落寞与无奈。
忽然,商立麒惊叫一声:“冥司,今天好像是你母亲的忌日。”
听到这话,我心头微跳。
冥司转过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商立麒,冷道:“多嘴。”
商立麒撇了撇嘴,不吭声了。
冥司凝着眉,视线再次移向窗外。
他的母亲颜美人早在两千年前就已魂飞魄散,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掉了,没留下一点痕迹。
两千年了,冥司依旧没过了这个坎,看得出来,他对颜美人的死至今耿耿于怀。
……
等待蒙甜为商立麒包扎好,冥司冷冷地开了口:“你们几个把别墅各个房间、包括走廊、以及门窗都贴好符,见鬼就收,然后到地下室找我。”
话说完,他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十分钟应该足够,速度要快。”
之后,他身形一闪没了影。
商立麒起身,精神抖擞。
“看来冥司是来帮忙的。”他下巴微仰,一脸欣慰。
这一次,我们没有分头行动,而是三人一起,将二楼的所有房间都贴上符,倒是遇上了几只阿飘,不过全都按照冥司的意思收了。
三楼同样如此,一切都颇为顺利。
然而,抵达一楼的时候,一股子煞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周围不知何时弥漫起迷蒙的雾气,不出几秒钟,能见度就不超一米了。
商立麒脚步一顿,将我和蒙甜护到身后,从包里抓出一把镇鬼符胡乱撒出,霎时一阵惊魂的惨叫震耳欲聋。
“是幻术!”商立麒凝眉提醒,“你们两个小心点,不要中了幻术。”
话说完,他提步往前走,只眨眼的功夫就找不见他的踪迹了。
蒙甜胆子小,之前与我吵了几句,可这时,居然小鸟依人地挽住我的手臂。
她在发抖。
“四喜,你怕不怕?”她问我。
我摇头,鬼见多了,真到了紧要关头,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大不了就是拼命。
从兜里摸出镇鬼符,我提高警惕。
周边的雾气已经越来越浓了,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抓紧我,别跟我走散。”我说。
蒙甜重重点头,抓着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我俩步伐同步,我将手电筒递给蒙甜:“照着点。”
“手电筒基本上派不上什么用场了,到处都是迷雾。”她苦着脸,却依旧紧紧抓着手电。
我四周一望,隐约看到一星烛光,便移步朝烛光走去。
是餐桌上的烛光,靠近了餐桌,我将镇鬼符随手贴了一些,不多时,餐厅里的雾气就散了,刚要移步去厨房,一转头,看到身旁的蒙甜已不是蒙甜,而是一只披头散发的女鬼,我大惊失色,差一点就要将她推开,可一想到商立麒叮嘱的话,我咬牙忍了。
这应该是幻术。
蒙甜还是蒙甜,可能是幻觉使然,在我眼中,她变成了一只可怕的鬼。
“怎么了?”她看着我,血淋淋的脸上现出狰狞之色。
我咽了咽嗓子,摇头,强忍!
她就是蒙甜,根本不是什么鬼。
进了厨房,一片雾蒙蒙的。
镇鬼符撒了一些,雾气跟着散了。
然而,客厅里还是白茫茫一片,不知为何,我竟对那迷雾产生了一丝恐惧。
“四喜!”迷雾的深处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喊声。
是冥司。
我急切地往前走了几步,穿进了迷雾里,瞬间就失了方向感。
“四喜!”
又是冥司的声音。
我听不出他具体在哪个方位,好像声音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可是,冥司不是去地下室了么?
我头皮一麻,感觉自己幻术中的不轻。
那一定不是冥司,肯定是我的幻听。
我坚定了信念,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是蒙甜,她恢复了原样,不再是那个狰狞可怕的女鬼模样。
心头刚刚松了口气,蒙甜忽然发了疯一样地甩开我的手。
她从包里摸出一把符撒向我,周边的雾气散掉一些。
“恶鬼,我要收了你!”她冲我嘶吼。
意识到她中了幻术,肯定将我看成了鬼,所以情绪才如此激动,我忙安抚道:“蒙甜,你冷静点,是我,我是四喜。”
她瞪着我,嘴里反复念着什么咒,忽然从包里抄出一个不大的小罐子,开盖就将罐子里的东西往我身上泼来。
一股血腥之气弥漫开来。
是黑狗血!
她丫的泼了我一身黑狗血。
“蒙甜,是我!”我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
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我越靠近她,她的眼睛睁得越大,情急之下,竟从包里抽出桃木匕首向我刺过来。
我左躲右闪,她发狠地一次一次扑向我。
“蒙甜,你看清楚,我是四喜。”我耐着性子,她却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彻底发了疯。
在她手中的匕首刺过来的时候,我找准时机,抓住她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她放倒在地,她痛呼一声,几乎是立刻爬起来,继续向我进攻。
不知她从哪里摸出一个金色的铃铛,那铃铛足在婴儿拳头大小,她不断挥动手中的铃铛,嘴里念着咒,一步一步逼近我。
这家伙,花样还真多,我又不是鬼,这些招术肯定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她往前逼近,我就往后退,直退到墙角无路可走。
“差不多够了,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我没了耐性。
她却依旧晃动手中的铃铛念着咒,不过这并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起码客厅的迷雾在一点点散去。
看雾气散得差不多了,我狠抽了她一个大嘴巴。
她愣住,摸了摸被打的脸瞠目结舌地看着我:“你打我了?”
“没有。”
“刚刚谁打我?”她追问,显然精神状态已恢复正常,看了眼手中的铃铛,再看我这一身的血,她惊恐不已。
“没人打你。”
“那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疼?还有,你身上怎么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