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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刚刚驶进公寓,突然一道人影从绿化带里跳出来,一声未吭直接朝着车窗扔下几颗鸡蛋,随后逃之夭夭。
突如其来的一幕,席宸本能的一脚踩住刹车。
金嘉意瞪着被鸡蛋液弄的一片狼藉的车前挡风玻璃,目光沉了沉。
公寓内的保安看到情况,马不停蹄的跟着挑事者追去。
只是他们还没有跑出多远,花坛处又跳出几名蒙着面手里拿着鸡蛋的男女,一个个不由分说便是将鸡蛋狠狠的砸在车上,企图逼出车内的两人。
席宸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的对着电话一头的人下达着命令,“把公寓前的所有进出口封锁。”
夜风很凉,吹拂过空旷的街区时,还夹杂着一些雪花,一片又一片洁白的雪花落在路面上,霎时化作一滩水,了无痕迹。
保镖将四下溃散的几名男女给逮进了保安室,一个个仍旧不肯就范的挣扎着。
保镖队长神色凝重的扯开几人的面罩,冷冷哼道:“既然要做坏事,又怕被人发现,你们这种人,年纪轻轻就不学好,说,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其中一人倔强的抬起头,眼角泛红,“我们不甘心,凭什么死的人是简宏,他是那么完美的一个男人,凭什么要为了救这种女人而失了自己的命。”
“你们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责备席夫人的?”队长拍桌而起,“你们不过就是一些影迷,连亲属都不算,你们凭什么来指责同样是受害者的席夫人?”
“如果我是简宏的老婆,我才不会如此善罢甘休,幸月姐是大家闺秀,她是不想挑事,可是我们这些影迷心有不甘,凭什么简宏用自己的命救了她金嘉意,而她却只是假惺惺的跑去吊唁了一下过后就不管不顾了?她有想过幸月姐以后的生活吗?她有想过简宏领养的那些孩子们以后该怎么办吗?她甚至都没有想过因为简宏突然离世那些广告合同的违约金是何等的天文数字!”
金嘉意推开门,看了一眼群起激昂的众人,看着年龄应该不过二十岁上下,一个个神情黯然,显然过于悲伤。
“我们知道我们这样的行为有些不耻,可是我们都咽不下这口气,我们这里的人都是简宏的后援会会员,都跟了他几年,都是他忠实粉丝,他的离世对我们而言是沉重的打击,可是我们不能怯弱,如果连我们都沉默了,只会让那些想要靠着简宏发死人财的无良商家们得逞。”
“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金嘉意打断女子的谈话。
女子红这着眼,带着很重的情绪,道:“你当然都没有听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自发的去简宏家里送慰问品,我想所有人都不会知道那些广告商是如何的逼迫幸月姐。”
“是啊,简宏哥刚刚入土为安,这些人就想着再消费他最后的声誉,太过丧尽天良了。”另一人道。
“幸月姐这些天都在筹钱,可是简宏哥这些年的片酬都拿去做慈善,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偿还那些违约金,这些人就咬着不放,企图逼着幸月姐用慈善的名义拍卖简宏哥生前的遗物。”
“这事承星不过问?”金嘉意追问道。
“承星?都是一样的唯利所图的小人,他们用简宏无法再继续履行一年一部剧的合约来做借口,说着简宏哥违约,要求赔偿违约金,按照简宏哥还有三年的合同在身,一年一部戏,三部戏片酬为六千万左右,公司抽百分之十,也就是六百万。”
“秦祎弘不是这样的人。”金嘉意直言不讳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席宸反问。
金嘉意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一个上市公司不可能在自家艺人出事之后做出这样的行为,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吧。”
“幸月姐说来找她谈的不是公关,而是总经理秦桦。”
“秦桦?”金嘉意饶有兴味的念了念这个名字,冷嗤一声,“还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金嘉意,你如果还有一点良心,就不应该坐视不管,现在幸月姐被他们赶出了家,甚至还被逼着签下了一系列合同,如果一个月之内无法偿还这些违约金,就开始拍卖简宏的那些不动产和生前遗物。”
“所以你们才闹出今天这阵势?”金嘉意看了看外面那辆被鸡蛋弄的乱七八糟的车子,“我的性子怕是没有简宏那么温和谦虚。”
“你这是什么意思?”众人惊愕,都说金嘉意目中无人,如今看来果真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卑劣之人。
“你们用这种威胁我的方式来请求我办事,这似乎于情于法都不容,我若是这么答应了,倒显得我心胸宽阔,随意别人欺负似的。”金嘉意搬了张椅子坐下,眼中神色让人捉摸不透,忽明忽暗。
领头的人咬了咬牙,软下语气,道:“你想说什么就说。”
“不过我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事我也就不计较了,把车子给我洗干净,一尘不染,我便既往不咎今晚上发生的事。”
“你——”
“小余,大丈夫能屈能伸,最主要的是能够帮助简宏哥,洗车就洗车。”领头的人挣脱开保镖的束缚,脱下外套愤愤的跑到外面,拎起袖子就开始擦玻璃上的鸡蛋液。
“总裁,夫人,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保镖担心突生别的什么事,警觉的说着。
席宸点了点头,“夜深了,走吧。”
金嘉意站起身,指着门外那群学生,语气不温不火道:“等下送他们回去,至于简宏的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然不是什么善人,但也不是小人,告诉他们,这事我管了。”
电梯内,气氛有些压抑。
金嘉意时不时的斜睨一眼突然沉默下来的男人。
席宸打开门,玄关处的灯光自动开启。
金嘉意放下外套,瞧着先自己一步走进屋内的身影,他径直朝着吧台走去,打开一瓶红酒,仰头就灌了一口。
席宸放下酒瓶,看着客厅里岿然不动的身影,虽然面上毫无表情,但目光里若隐若现着丝丝委屈。
金嘉意扑哧一声笑了,“席总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你心里清楚。”席宸这一次没有再野蛮的端着瓶子喝,拿起一只杯子,倒上半杯。
金嘉意揶揄道:“我还真是不明白席总这又是怎么了?或者是因为今晚上我妈做的家常便饭味道重了些,席总是吃咸了?”
席宸一口吞下杯中的酒水,大步上前,扯了扯颈脖间的领带,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他道:“你怎么就那么清楚这事不是秦祎弘应允的?承星的内部人事,你怎么可能看得透?”
“原来是咱们席大总裁今晚上不是吃咸了,是吃酸了,瞧瞧这浑身上下散发的醋味。”
“我很不喜欢你替别的男人说话。”席宸抓住她的手,欺压而下。
金嘉意点头,“脱口而出,本性使然。”
“我的占有欲决不允许我的女人喊出别的男人的名字。”
金嘉意顺势勾上他的颈脖,踮起脚尖,有意无意的用自己的鼻子触碰对方的鼻子,声音有些低沉,“席总似乎限制了我的人身自由,对于异性,我有权利选择亲近或者疏远。”
“我若是不允许你靠近呢?”席宸眯了眯眼,眼中的危险渐渐凝聚。
金嘉意不假思索道:“不允许便不靠近了。”
“……”席宸一愣,感觉自己方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男子汉气息瞬间被她一句话击溃的荡然无存,画风扭转的太快,快到他觉得自己的霸气被一盆水给浇灭了。
金嘉意触碰着他的唇,品尝着他齿间还残留的红酒气息,声音柔和,“席总是不是很感动?”
“感觉被你耍了。”席宸如实道。
金嘉意适时的抽身而出,整理了一下自己本是没有折痕的衣裙,道:“时候不早了,先睡了。”
席宸抓住她的手,将她欲逃之夭夭的身子给强行拽回自己怀里,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面容,戏谑道:“把火点燃了,就想简简单单的离开了?”
“席总莫不成还有别的想法?”金嘉意用着肚子顶了顶他的肚子,挑眉轻笑,“你儿子或者闺女都看到了。”
“……”这女人……
翌日,天色放晴。
工作日的清晨,各大入城路口都是排起了汽车长龙,而一辆车,却是横冲直撞从公交车专用车道上疾驰而过。
“叭叭叭。”黑色的保时捷轿车不停的按着喇叭,催促着前面的车子快速的让开。
只是,最后保时捷还是被堵在了拥挤的红绿灯前。
秦桦面色仓皇的从车内跑出,他甚至有些狼狈,衣衫不整的跨过护栏,朝着马路对面奔跑而去。
“总经理?”承星娱乐前台工作人员见到失魂落魄进入公司的秦桦,吃惊的站起身。
秦桦东张西望一番,确信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人物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总经理,您怎么了?”保安警惕的跑上前询问着。
秦桦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朝着电梯处走去。
“总经理,席氏总裁特助苏叶先生正在您的办公室里。”前台适时的叫了他一声。
秦桦止步,诧异道:“什么公司?”
“席氏。”前台再次重复一句。
秦桦冷冷的哼了哼,“席氏没事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不知道,苏先生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您细谈,在您办公室里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
秦桦慢步走进电梯,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心情甚好的进入办公室。
苏叶坐在沙发上,听见身后的动静,下意识的回了回头。
秦桦脸上堆满那虚伪的笑容,忙道:“路上堵车,让苏先生久等了。”
“秦总是聪明人,多余的废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我特意过来是为了洽谈一下简宏简先生与承星的合同。”
秦桦一愣,后恍然大悟,道:“金嘉意果真是好大的本事,面子也挺足的,竟然能够让席氏的总裁特助替她办事。”
“秦总不必猜忌是谁吩咐我来做这事,你只需要记得一点,人在做,天在看,秦总如此不近人情,只怕天理难容。”
“苏先生既然有心跟我相谈这事,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毕竟简宏离世,对公司而言可谓是很沉重的打击,他签约的那些影片、代言广告,无法如期交付,这是违约,法不容情,违约就是违约,我身为公司总经理,得一视同仁。”
苏叶放下资料夹,往着秦桦身边推了推,一本正经道:“我相信公司有公司的规矩,但今早我与秦祎弘总裁特意通过电话,他说并没有下达追究简宏违约的责任。”
“啪。”秦桦重重的砸下杯子,冷斥一声,“我是承星的总经理,我追究一两个艺人的违约案件难道还不够资格?现在秦祎弘身处国外,国内皆由我负责。如果金嘉意要管,就让她赔钱吧。”
“既然这样,我会让公司走必要的程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桦蹙眉。
苏叶收拾好文件,认真道:“公司会全权处理简宏的违约金,得到法务部审查下来会交由人事部,再有人事部转交财务部,最后由公关部来洽谈最后程序,审查下来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
秦桦怒目,“别跟我说什么一个月两个月,就一周,一周后如果违约金没有打到我账上,我会立刻变卖简宏的别墅以及那两处公寓住宅。”
苏叶笑了笑,“秦总这么着急要钱,怕是另有隐情吧。”
“你胡说什么?”秦桦站起身,一副准备送客的气势,“谈好了请离开吧。”
“秦总今天好像并没有开车过来。”苏叶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马路中央正在被拖车拖走的那辆保时捷,笑容更甚。
秦桦神色一凛,忙道:“你想说什么?”
“听说秦总上个礼拜去了一趟欧城。”
话音未落,秦桦手里的笔毫无预兆的落在地上,砸出一声不轻不重却又能让人听见的声响。
苏叶敲了敲窗子,“秦总现在负债累累,想着拿上最后一笔钱,逃去国外吧。”
秦桦脸上的淡定顷刻崩裂,他心虚的移开目光,吞吞吐吐道:“你不要污蔑我,如果苏先生没有别的话了,请回吧。”
苏叶点点头,语气平和,“那我就先回去了,秦总可要保重,听说那些要债的,可不是普通人,要小心提防,保不准那天走着走着就被人砍了一刀,横死街头,怕是又得引起大新闻了。”
秦桦的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整理着桌上本就不怎么乱的文件,他的视线忽高忽低,左右徘徊不定。
苏叶不再多说什么,径直推门而出。
秦桦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仰头望着天花板,越发坐立难安。
承星对面的咖啡店里,因着工作日的缘故,周围不是有太多食客,偶尔会有一两名白领匆匆忙忙的从店前急促走过。
席辰看了一眼桌边震动起来的手机,不以为意的按下接听,“看来秦总不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接下来该怎么做?需要通知秦祎弘总裁吗?毕竟这是承星内部的问题。”苏叶问道。
“不用,有人会替秦祎弘清理门户。”席辰挂断电话,呡了一口咖啡,注意到身前灼热的视线,莞尔一笑。
金嘉意插上一块蛋糕,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问道:“我很想知道秦桦惹上了什么人,需要这么不择手段的也要弄到资金。”
“有人给他设了一个局,死局。”
“看来对方要的不是钱,而是他的命!”
“多行不义的人,作茧自缚罢了。”席辰放下咖啡杯,单手托在下颚上,目光幽幽的落在女人的身上。
金嘉意同是单手托腮,玩味般的直视着他的眉眼,“席总想说什么?”
“我让陈艺约了婚纱店。”
金嘉意坐会椅子上,啜着果汁,“席总整日不务正业,怕是席氏下个季度的业绩得降几个百分点吧。”
“夫人大可放心,哪怕降个百分之九十九,剩下的百分之一,我也有本事让它起死回生。”席辰兴致更浓,“当务之急,人生大事为重。”
金嘉意翘着腿轻轻的踢了踢他的膝盖,道:“店外那么多记者辛辛苦苦的守着,就为了拍咱们几张同镜头的照片,就这么走了,他们怕是无法交差了。”
“夫人说的没错,既然如此,怎能让他们只拍几张没有什么价值的照片。”言罢,他站起身,就这么隔着桌子俯身凑到她面前,抬起手捻起她的下巴,一吻落在她的红唇上。
窗外潜伏在车内的记者们忙不迭的按下快门,生怕一个不慎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画面。
玻璃窗内,男人强势霸道的吻着女人,周围有鲜花陪衬,有阳光点缀,整个画面满是柔情。
金嘉意佯装微怒道:“席总这样不怕惹人非议吗?瞧瞧隔壁桌目瞪口呆的大妈,不害臊。”
席辰却是得意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索性走上前,站在能让这位没有丝毫反应的大妈看的更为清楚的角度下,一把吻住欲拒还迎状态下的女人。
金嘉意皱了皱眉,刚准备推开他,他越发进攻猛烈,已经毫无顾忌在场的十几位观众,吻的忘乎所以。
因此当天的头条热门又变成了:咖啡厅里席辰与金嘉意上演世纪之吻,热吻长达十分钟。
文字下还有一张张没有任何马赛克处理的照片,两人各个角度都有,有坐着的吻,有抱着的吻,有站着的吻,甚至连出门前都不忘吻一吻。
微博下金嘉意的黑粉与席辰的脑残粉们吵作一团。
黑粉道:“金嘉意怎么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毫无形象的与男人不分场合的吻了又吻,有伤风化,不配为公众人物。”
脑残粉道:“我家男神吻的嘴皮都破了,果然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英俊,特别是那双深情的眼眸,看的我都快融化了。”
黑粉道:“如此不顾形象,还有人拍手叫好,一群脑残粉。”
脑残粉道:“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黑粉怒:“滚。”
脑残粉骂:“您老先滚。”
黑粉急:“不服真人PK。”
脑残粉不屑:“下午三点B城城郊外山顶公园。”
听说当日,B城外的山顶公园出动了大批警力,千人围殴场面空前壮观,连带着跑去看好戏的记者也被挨了一顿揍。
……
宁静的午夜街头,昏暗的街边小道,两名下了夜班正走在路上的普通市民,突然听见有什么声音从巷子里传来,两人警觉的往着幽深的巷子探了探头,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里面的情况,便见一人捂着手跌跌撞撞的朝着他们跑来。
两人大惊失色的急忙让开,虽说夜晚的黑暗让人看不清眼前之人究竟出了什么事,但空气里隐隐浮动的血腥味让人阵阵作呕。
秦桦时不时的留意着身后的动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多久,双脚的沉重就像是被注入了千斤重铁那般举步维艰,但他不能停下,身后的人一定在等他自己精疲力竭的放弃抵抗。
“咚咚咚。”幽深的老巷子里,一道道脚步声从街头响起。
秦桦缩在墙角,他着急的掏出手机,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狼狈的求救着:“救救我,救救我。”
电话一头带着些许嘲讽之意,“秦总需要急救好像不应该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是谁开车撞了周瑜婕嫁祸给金嘉意。”秦桦察觉到死神之手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几乎声音都开始出现颤音。
对方沉默了片刻,道:“秦总应该知道这事我们席氏完全有本事调查出来,你的筹码似乎抵不上你的这条命。”
“我可以不再追究简宏的违约,救救我。”秦桦身体脱力,顺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上。
“既然秦总这么有诚意跟我们相谈,我会派人过去接你,请不要离开。”
言罢,对方已然先一步挂断电话。
秦桦诧异的瞪直双眼,他能清晰的听见由远及近的阵阵脚步声,甚至他不敢保证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就被他们给揪出来。
血,顺着手臂湿了整件上衣,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靠着墙缓慢的爬起来,一步一步的继续往前跑着。
苏叶坐在床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如果这个时候贸然打电话过去,只怕会打扰总裁的休息,权衡利弊之下,他觉得自己应该再睡一觉,至于秦桦的事,明天再说。
清晨的阳光暖暖的爬上窗台,床上两人,相视一笑。
席宸单手撑在脑袋下,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睡意朦胧的脸颊,温柔道:“还需要再睡会儿吗?”
“饿了。”金嘉意开口道。
席宸翻身而起,睡衣滑过他的肩膀,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金嘉意脸色有些绯红,她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男人健康诱人的肤色,喃喃道:“胡思乱想什么?”
“你说什么?”席宸侧过身,听着她似乎有话对自己说。
金嘉意急忙摇头,尴尬的背对过身,装睡道:“没事,梦呓。”
席宸笑而不语的换上一件衬衫,绕到她身前,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额上。
金嘉意睁开眼,瞧着他离开的背影,拉起被子掩过头顶,或许是怀孕之后体内荷尔蒙窜升,有时候总是控制不住心底那蠢蠢欲动的心思。
其实她是坐怀不乱的女君子啊,怎么能一大清早就被一点色相迷了心智?
这如果传出去,她一代丞相的威望何存?
“想吃什么?”席宸已经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清凉的水珠顺着他的面部轮廓滑过唇角,那一张一合的模样就像是雨后晶莹剔透的葡萄惹人垂涎。
金嘉意双手攥着被单,她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大旱之中的草原,星星之火便可被燎原。
席宸见她双眼迷迷糊糊,应该是还没有睡醒,也不再过多的打扰,轻声合上房门。
金嘉意掀开被子,赤脚踩过地毯,匆匆的跑去洗手间洗了一个冷水脸,被冷水一激,体内的狂躁之火顷刻覆灭。
她心满意足的扬唇一笑,自己果真是坐怀不乱的丞相大人,一点点美色就企图让她破坏形象,太肤浅了。
厨房内,席宸简单的准备着早餐,按照营养食谱,一周不重样的换着菜单做。
金嘉意蹑手蹑脚的趴在墙上,准备窥探一番敌情,却见厨房前他上半身穿的衣冠楚楚甚是正常,而下半身却是一条……短裤!
大白长腿修长而挺直,皮下仿佛没有过多的脂肪,不像自家父亲那满腿的毛,这个男人竟然干净的让人忍不住的就想摸一摸,想必很滑吧。
“你躲在墙角做什么?”席宸斜睨了一眼自言自语中的女人。
金嘉意慌乱的站起身,轻咳一声道:“没什么,掉东西了。”
席宸眉头微蹙,从早上起来便觉得这个女人有心事,难道这就是书上常说的孕期综合征?
他得小心的伺候着,这孕期综合征很有可能会发展成孕后抑郁症,他家的丞相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现在甘心做他的小妻子,身份的转换本就对于她而言很憋屈,现在再给他生儿育女,心理肯定会不情不愿,他得顺着,绝不能逆着。
金嘉意走上前,瞥了一眼锅里正滋啦滋啦煎的油光水滑的荷包蛋,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酸奶,不以为意的说着:“今天要去公司?”
席宸如临大敌,她这是怕自己没有过多的时间陪她吗?
现在《变异人》剧组在处理着简宏离世过后的烂摊子,想必复拍镜头得遥遥无期,她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会很无聊,一个女人无聊的话就会胡思乱想,如果胡思乱想了之后肯定会烦躁不安,如果不安之后必定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席宸小心翼翼的回复一句:“需要我陪你吗?”
金嘉意冷冷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你陪什么?”
席宸握着铲子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她这样的语气肯定是在跟自己发脾气,这样明显的意图还需要自己问吗?她肯定是想着自己能够陪她聊聊天,谈谈心,再么么哒。
金嘉意见他吞吞吐吐,索性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侧,单手撑在下颔上,目光炯炯的望着他忙碌的背影,高大威猛,帅气逼人,果真不愧是这帝都炙手可热的黄金单身汉。
“夫人有话要对我说?”席宸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甚是严谨的对上她如水的眸。
金嘉意摇摇头,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席宸心底越发隐隐不安,她很少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带着什么秘密。
金嘉意见他靠近,不明道:“怎么了?”
席宸捧住她的脸,摩挲着她的面容,问道:“你有话想说?”
“我没有话,就想看看你是怎么做饭的。”
“厨房油烟重,你闻了又会不舒服,去餐厅里看着也行。”
“我想离你近一点。”金嘉意不假思索的说。
席宸愣了愣,这样完全的依赖,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金嘉意伸出双手,索性直接抱住他,靠在他的腰间,莞尔道:“你身上有油烟味,就像是普通人,普通夫妻,没有世俗的争吵,平平淡淡。”
“我们本就是普通人。”席宸抬起她的下颚,看的越发仔细,“我在努力的从一个上位者变成小市民,心里会有五味杂陈,身上有人间烟火的气息,说出的话也是普普通通没有半分冷漠高傲,手里牵着同样平凡的妻子,做一个不惹人注意的小人物。”
“噗嗤。”金嘉意掩嘴一笑,“就凭席总这出类拔萃的长相,怕是也成不了小人物。”
“夫人自然也是极美的,就算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也能引起广泛关注。”
“这不就成了那些靠脸吃饭的网红了吗?我靠的可是本事。”
“所以我们是天生一对,我靠的也是自己的手段,从来不是这具皮囊。”席宸俯首,吻了吻她的红唇,浅尝一番她嘴中的酸奶味,甚是满意,“芒果味的。”
金嘉意笑而不语,继续坐在椅子上凝望着他的身影,岁月宁静……
“叮……”桌上的手机独自闹腾起来。
席宸放下喝了一口的水杯,看了一眼电话,走到落地窗前,按下接听。
苏叶先行开口道:“总裁,承星的秦桦总经理想要见您。”
“看来是走投无路了。”席宸单手打上领带,嘴角微微勾勒半分弧度。
“断了两根肋骨,左手被砍的血肉模糊,右腿也被打断,头部受到了撞击,缝了八针,吊着一口气,一醒来便说只见您。”
“这事你处理便可。”席宸直接拒绝道。
“他说他知道是谁撞了周瑜婕,是谁陷害给夫人。”
“这个筹码没有分量,我如果想要知道,何须出自他口。”
“他说这个人的背景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看来他很有把握这个筹码能够救他一命。”席宸转过身,目光缱绻的落在正在啃着自己碗里的女人,笑了笑,“他很聪明,知道在她的事上我绝不允许出现任何一丝纰漏。”
“那总裁是见还是不见?”
“半个小时候后,我过去。”席宸挂断电话。
金嘉意抬了抬头,尴尬的放下从他盘子里撂出的半块培根。
席宸揉了揉她的脑袋,将碟子里的肉拨到她盘中,道:“医生说孩子长得太快了,可能跟你吃的太多有关系。”
“吃得多也不行?”金嘉意睁着眼,一脸诧异。
席宸点头,“如果现在长得太快,到孕晚期你身体会浮肿,孩子也会超大,想要顺产就会很困难。”
“那我要节食?”金嘉意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叉子。
席宸轻叹,“虽然我也想着你多吃点,但夫人,你今早已经喝了两碗粥,吃了三个煎蛋,两个三明治,一个面包,还有一杯酸奶,现在你又惦记着我的肉,有些营养不均衡了。”
“你很强调我惦记着你的肉。”金嘉意站起身,目光灼灼。
席宸心底一惊,这丫头是高傲的,自己怎么就脱口而出她偷了自己的肉呢?
“我还给你便是。”话音未落,她一把扣住他的后脑勺,直接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一张嘴便咬住他的唇,左咬咬,右舔舔。
“……”这像吻,又不像,这像咬,又挺温柔的。
“现在你吃了我的肉,咱们扯平了。”金嘉意见好就收,心满意足的推开他。
“……”这女人确信不是在逗他?
“不是有事吗?等下陈姐会来陪我,你有事就去忙吧。”金嘉意哼着曲,得意的朝着卧房走去。
席宸挑了挑眉,他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地位受到了侮辱。
金嘉意刚推开门,身后便紧随而来一人,她回头,身前阴下一片,她不明就里的抬起头,男人的五官零距离的放大在瞳孔里。
下一刻,他攻城略地的强势宣布着自己的主权意识,他的大手更加有力度的控制着她的脑袋,几乎让她动弹不得的随意自己挑战。
金嘉意的心被高高的提起,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让她想要进一步行动,可是就在此时,这个点火的男人抽身而出,还抽的干干净净,一点想法都没有给她留下。
席宸戏谑的勾唇一笑,“我去去就回,中午带你去京御坊蹭饭。”
金嘉意还没有回过神,这个男人直接走进更衣室,几分钟之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西装,径直出了公寓。
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刚刚那渐渐凝聚的荷尔蒙味道。
金嘉意一屁股坐在床边,抚了抚肚子,心里空空落落的。
车子疾驰在泊油路上,半个小时候之后驶进人民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内。
秦桦躺在病床上,时刻保持着清醒,他知道这里已经被席氏控制了,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可是他也知道席氏是看在他的价值上,如果他们突然发现他没有价值了呢?
只怕自己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总裁。”苏叶推开病房门。
席宸面色一丝不苟的进入病房,坐在沙发上,翘起一腿,兴致盎然的注视着病床上卸去了往日高傲的秦总经理。
秦桦靠着床垫坐起身,满面憔悴,声音干哑,他很努力的组织着语言,毕竟在整个帝都只有这个男人才能救下自己。
“说吧。”席宸的指尖轻重有度的敲击着扶手,滴答滴答的声响甚有节奏的徘徊在屋内。
秦桦点头,“给我五百万,我就全盘托出。”
“你觉得你的命值五百万吗?”席宸反问道。
“我的命当然不值五百万,但我相信金嘉意的命可不值这点。”
“你很聪明,知道用她做借口。”
“我说的是实话。”
“我就算给你五百万又如何?那些人可是要你的命,而不是你的钱。”
“不,只要我还上那笔钱,他们就会放过我。”
席宸冷冷一笑,就像是看待一个跳梁小丑那般满面嘲讽的看着他。
秦桦催眠着自己,“我只要钱。”
“堂堂承星总经理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还真是让人笑话。”
“秦祎弘他冻结了我的银行卡,他是故意想要整死我。”
“你挪用承星公款,他没有报警抓你就已经是法外开恩。”席宸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你既然知道是谁撞了周瑜婕,那就应该明白他们是嫌你知道的事太多。”
秦桦瞠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席宸站起身,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已经失去了任何生机的男人,语气清冷,道:“是江天想要弄死你。”
“不,不可能,他没有那个理由。”
“理由吗,可能就是一看你就不是长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