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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她死了
“要不你们两个人先忙，兑店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反正也不急。”男人倒是很识相，打算给两个人让地方。
“兑店？兑什么店？”沈牧看着沈沫。
沈沫没事道：“我打算把店铺盘出去，然后就移民了。”
“移民？这里待的好好的，你移民做什么，再说你不是说不喜欢吃西餐吗，除了中国哪里有正宗的火锅给你吃？”沈牧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的借口，把沈沫听的都有些愣了。
“我在这里原本是为了等一个人的，但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需要我等了，所以我选择离开。”沈沫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沈牧的眼睛。
沈牧自然明白沈沫的意思，迅速别开头，不去看她。
沈沫悲伤的扯唇，“好了，早点睡吧，我这几天收拾完了就走了。”
沈沫转身，被男人揽住肩膀离开了。
沈牧就站在原地，始终挪不开脚步。
心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沈牧，你明明就是对她有意思的，否则她走了你为什么心里这么堵得慌？
另一人又说：沈牧，你不能耽误人家，你根本就不喜欢沈沫，否则这么多年下来，你为什么一直留在沈晨嫣的身边！你这样根本就是对自己感情的不负责，是对爱情的亵渎！
沈牧把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
沈沫跟着男人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才把手臂收了回来，“刚刚你应该跟他解释的，我只是你表哥。”
沈沫点了一根烟，熟练的夹在两根手指中间，“跟他解释了又如何呢？我等了他这么多年，他始终爱的人都是另一个女人。”
“那你出国之后有什么打算？”男人问道。
“还是开个酒吧吧，人多不会想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也行吧，走吧，先去我家，我妈说想你吃你做的酸菜鱼了。”男人说道。
“好。”沈沫掐了烟头，跟着男人上了车。
沈牧在酒吧里又喝了几瓶洋酒，在舞池里奋力的舞动着，一直到酒吧里只剩下保安和酒保，保安见沈牧喝多了，又不敢拖走他，就只能给沈沫打电话。“沫姐，牧少喝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终究还是舍不得，窸窸窣窣的穿着衣服，“你们看住他，我马上过来。”
“放心吧，沫姐。”保安听见沈沫要回来，心里总算踏实了点。
沈沫从沈斌的家里出来，开着车子直奔酒吧，路上的车子并不多，已经是大半夜了，车子多才奇怪呢。
沈沫不放心，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拨通了沈牧的电话。
沈牧已经喝多了，电话响了很多遍都没有听见，最后沈沫好不容易打通了沈牧的电话，对着电话说道：“沈牧，你少喝点，等我回去我陪你喝。”
沈牧就笑了，“我从不跟别人的老婆喝酒。”
沈沫微微一愣，忽而就笑了，那笑容很美很美，像是天边的月光，“沈斌是我表弟，我要出国，他想要接手我的酒吧而已。”
“你表弟？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我怎么不知道？”沈牧听上去很兴奋的样子。
沈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你在酒吧等我，我马上就到了。”
“好，那我等你回来给我讲故事。”沈牧因为喝了酒，心理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喜欢了就承认吧，毕竟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至少对他而言。
沈牧坐在空荡荡的舞池里，从天黑等到天亮，等到睡着，沈沫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是被人从地上拽起来的，一个男人，满脸的胡渣，把沈牧堵在墙角狠狠的揍了一顿。
沈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愣愣的被他打。
男人打的有些累了，才松开手，沈牧看着男人似乎有些眼熟，对，是那个追了沈沫五年的男人。他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沈沫出事了？”
男人冷冰冰的笑了，“你还知道关心沈沫？如果你知道关心她的话，为什么还要她大半夜的往这里赶，如果不是因为你，沈沫就不会死！”
“轰！”
沈牧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像是天边的雷声，响个不停。“你说什么？”
男人擦了把脸上的汗水，哽咽着开口，“沈沫死了，昨晚开车回来的路上，被一辆车子撞飞了，那辆车子逃逸了，因为是监控死角，抓不到人。”
沈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抓住男人的胳膊，狠狠的用力，“你说沈沫死了？”
男人颓废的点头。“是，沈沫死了，那个一直守着你的沈沫，死了。”
男人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很疼一般，到最后已经没有力气了。
沈牧觉得世界已经崩塌了，他看着男人，忽然疯了一样冲出去。
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沈牧没有开车，一个人疯了一般冲了出去，马路上车水马龙经过他的身边，他不管不顾的冲出去，很多车子都停下车子来骂他，沈牧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向前冲着，最后终于停了下来，双腿已经累的失去知觉，拦了辆出租车，手机里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是沈沫的家。
沈牧告诉自己，刚刚那个男人是在骗他，沈沫没有死，他让司机拼了命的加速，到最后突然又告诉司机慢一点开，越是靠近沈沫的加，沈牧的心里就越是担心，他很担心，担心沈沫真的死了，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一个叫沈沫的女人会为了他开一间酒吧，每天在这里等待他这个浪子。
沈沫的家沈牧从来没有来过，跟沈沫平时的脾气不同，她的家是一栋独立的小楼，院子里种了很多植物，都是不会开花的绿色植物。
走进院子里，可以看见那栋漂亮的红色琉璃瓦的小楼，屋檐上垂下十几串风铃，风吹过的时候风铃就会响起来，像是奏乐般，很好听。
沈牧的脚步很沉，走进门的时候，就听见房间里有哭哭啼啼的声音，沈牧的腿已经挪不动了，站在客厅里，听着里面的老人对着床上的沈沫哭。“我的女儿啊，你还这么年轻，老天为什么就把你给带走了呢？”
沈牧在门外站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推开门走进去，老妇人看见沈牧，上来就是一巴掌。
“啪！”
很响的一巴掌，打在沈牧的脸上，沈牧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歉，“对不起，伯母。”
“不要叫我伯母！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是你！”老妇人扯住沈牧的衣领。
沈斌赶紧上来拦住，眼睛里也是红彤彤的一片，“三姨，别这样，沫沫已经走了，你就让她走的安心一点吧。沈牧是沫沫守护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她肯定舍不得她心爱的男人被打的。”
老妇人听了沈斌的话，狠狠的叹了一口气回了自己房间里，还是可以听见明显的哭声。
沈斌看了一眼沈牧，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这是沫沫打算临别时送你的礼物，结果没有送出来就……”
沈斌说不下去了，声音越发的哽咽了，越过沈牧的身边，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人。
沈牧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副蓝光眼镜，沈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他的眼睛因为长期在不见光的房间里配置药物，有明显的疼痛感，他一直都说要去配眼镜，但是总是忘记，没想到，沈沫竟然会记得。
沈牧戴上眼镜，蹲在沈沫的床边，看着床上苍白的沈沫，“沈沫，你看我戴眼镜好看吗？”床上的人很安静，沈牧就继续说：“我昨晚喝了很多酒，喝完之后似乎清醒了许多，我沈牧一直以来都以为我爱的人是沈晨嫣，但是昨晚我喝多了之后，满脑子都是你跟沈斌牵手的样子，后来你打电话告诉我，说你跟他只是表兄妹，我是真的很开心，我以为我们之间误会解开了，也许会变成另外一种关系也说不定，可惜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沈牧顿了下，“沈沫，其实你喜欢我的事情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我爱沈晨嫣，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一直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害了你，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对你不是没有感情的，但是我现在已经彻底的失去你了。沈沫，我沈牧什么都给不了你，但是我跟你保证，这辈子我沈牧都不会娶任何女人为妻，也不会再流连夜店，我会一直守着你，算是对你的补偿。其实我到现在也不能确定我会你是不是爱情，但是我愿意守着你，因为你爱我，而我似乎也…舍不得让你一个人。”
沈牧说着说着就哭了，眼底泛起一层水雾，迷糊了视线，沈牧忽然就抱着沈沫的尸体狠狠的哭了出来。“沈沫，下辈子如果我们遇见了，我一定娶你为妻。”
沈牧在里面待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沈沫的母亲走了进来，把一个盒子交给沈牧，冷声说道：“沫沫活着的时候，一直把整个盒子当真珍宝，我试了好几次也打不开，我想你一定知道密码，留给你算作纪念吧。”
“谢谢。”沈牧的声音依旧嘶哑，“您打算把沈沫葬在哪里？”
“就葬在院子里吧，我想沫沫一定舍不得离开这里，院子里都是沫沫给你种的药材，她说药房里这种药材参了假，你似乎很需要这些药材。”
沈牧的心被人割了一刀一般的疼，老妇人叹着气走了，沈牧从房间里退出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想了一串密码拨动了几个数字，箱子“啪”的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