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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过,即便是在南方,也是有些凉意的。
加上苏晴穿的单薄,身子原本就虚弱,还被打了一针镇静剂,此时只觉得疲惫和寒冷一波一波的侵袭着她。
街边的店铺都关了门,暗下了灯。
苏晴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无助感包围着她,她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很饿,很冷……
困意袭来,苏晴闭了闭眼。
突然,苏晴感到了一丝温暖,不自觉的靠近。等清醒了些之后,苏晴才恍然发现有人来了。她连忙拉开距离,抬眼去看,却见是秦慕白。
四目相对。
苏晴连忙站起准备逃走,却被秦慕白一把拉回来。
秦慕白紧紧蹙着眉。
他打听了一路,又跑遍了附近的街道,才找到苏晴。但没想到,看见苏晴的时候,她正落魄狼狈的睡在长椅上。那一瞬间,秦慕白只觉得愧疚心痛,却又不敢贸然靠近。
“放开我!秦慕白,放开我啊!”苏晴歇斯底里,拼命想要甩开秦慕白。她不过是想从秦慕白身边离开,为什么这么难?!苏晴已经彻底崩溃,绝望地犹如困兽。
“放开我啊!……”苏晴挣脱不开,张着嘴却已经发不出声音,哽在嗓子里,心里万分难受。
秦慕白扶住苏晴的肩膀,沉声道:“别闹了,跟我回去。”
“你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开心?你已经杀了我的孩子,现在连这个都不放过么?你究竟是人还是恶魔?!秦慕白,就当是我爱错了人,现在苏岚已经回来了,你放过我,好不好……”苏晴泪如泉涌。
甚至于,苏晴低下身子,想要跪在秦慕白面前。
“你说什么?”秦慕白心头大震,将苏晴拽起来。
苏晴哭着又绝望着,根本看不清秦慕白的表情,道:“我说,你放过我,求求你。看在我跟了你两年的份上,放我和孩子一条生路……这毕竟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能……”
秦慕白说不出话,只看着苏晴在自己面前哭泣。
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那一刻,他恨极了自己,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两年前,回到跟苏晴相识的那一天。
“别哭了。”秦慕白放缓自己的声音,仿佛害怕吓到苏晴。
“好,我不哭。只要你答应我,放了我,你别再来找我。”苏晴抿唇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痕,眼神坚定起来,对秦慕白道。
秦慕白心中一痛。
他的手松了松,却立刻将苏晴抓得更紧,怕苏晴一不留神就跑掉。
“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补偿你,让我照顾你和宝宝,好吗?”秦慕白将苏晴抱进自己怀里,在苏晴的耳边轻轻说道。
他如今已经不敢奢望苏晴能够像从前一样,但他只要一个补偿的机会,让他把亏欠苏晴的都偿还。只要苏晴能留在他身边,他愿意为此付出一切,甚至可以放下自己曾那么高贵的尊严。
长街昏黄的灯隐隐绰绰,光线昏暗,晚风吹动了树杈上的叶子,摇曳出光影。
一片寂静。
秦慕白能够听到自己和苏晴交互着的心跳声。
“耍我很好玩么?”苏晴的声音像晚风一样微凉。
秦慕白的身子僵了僵。
苏晴缓慢的推开秦慕白,疲惫的勾了勾嘴角:“秦慕白,难道你现在觉得单纯的折磨我已经索然无味,所以想要换个花样?先对我虚情假意,之后再狠狠把我踩在脚下?”
“我……”秦慕白头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百口莫辩。
但都是他之前所种下的恶果。
“是,我承认,我爱你。但真的很痛。秦慕白,恳求你,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放了我吧。”苏晴的眼中还带着泪意。
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整个青春,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如今也不曾减退半分爱意。可真的太痛了,痛到无法继续坚持下去。
秦慕白哽了哽,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絮。他不自禁的伸手,轻抚苏晴的脸庞,帮她把眼泪擦掉。而后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抚娑,他深深的看着苏晴,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是真心的。”
这是苏晴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秦慕白的温柔。
她有些不敢相信,心里开始动摇。
秦慕白将苏晴的发丝别到耳后,用双手捧住了苏晴的脸,对她认真且轻柔地道:“我爱你,苏晴。你可以相信我一次吗?让我把过去对你的亏欠,统统补上。”
“我……”才说了一个字,苏晴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只要再多说一个字,她就会哭起来了。
她不是在做梦吧?秦慕白竟然说,他爱她……
苏晴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那么不真实。
喜悦和恐惧同意撞击着苏晴的心房,她握住了秦慕白的手,害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她之前那么坚持要离开秦慕白,可就因为这样简单一句话,三个字,就全都土崩瓦解。
“别哭,好吗。”秦慕白再次将苏晴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苏晴的背,道:“也别害怕,是真的。我真的……爱你。”
苏晴的脸贴在秦慕白的肩膀处,眼泪沾湿了秦慕白的衬衣。
可与以往不同,这是苏晴第一次因为欢喜而哭泣。
“真的吗?”苏晴问。
就连远处的花草都好像跟着跳跃起来。她有多害怕,害怕只是场梦,梦醒之后,秦慕白仍然对她冷漠至极。
“是真的。”
苏晴靠着秦慕白,感受着他臂弯的温暖,和他身上的气息,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即便是梦,她也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困意再次袭上来,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去,她靠在秦慕白身上,不知怎么感到分外安心,竟睡了过去。梦里是她与秦慕白这些年的过往,与现实交错,苏晴一会儿觉得痛苦万分,一会儿又幸福着。
而秦慕白发现苏晴的身子渐渐失去重心,于是连忙扶住她,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带到了附近的酒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