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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理解,母亲疼孩子,有什么可吓不吓的。”罗劲笑着说。
罗佳晶却说:“你们这,很看重男孩子吗?”
“这个嘛……呵呵,您知道的,这男孩子生下来就是防老的,要养老的啊!女孩子生下来是给人家的,不作数。”村长羞愧的笑了笑。
罗佳晶点了点头,村长便把我们引到了他家。村长老婆倒了杯热水,便开始聊了起来。
“村长,村里的所有孩子都沉睡不醒吗?”罗佳晶还是这么个性子,单刀直入。
“唉,现在是所有的了,你们没来的前几天,还有几个孩子好好的,现在村里的学校也停了,白天也看不到孩子玩了,心里疼的紧呐!”村长深深叹息一声。
村长媳妇说:“要我说,那事咱就不应该做!”村长媳妇递给我茶的时候,转头对村长说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引得我们三个好奇心都上来了:“哪件事不应该做?”
村长暴喝一声:“你你你这媳妇,男人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吗你!”说着,脱鞋就要打她:“我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唉唉唉?村长,我们还在这呢,你怎么就打上媳妇了!”罗劲离村长最近,一把拦住村长。
村长对罗劲说:“你们不懂!这婆娘就是打出来的!我们这有句老话说,打出来的婆娘揉到的面,女人,不打不行!”
“呯”的一声,我转头一看,坏了,罗佳晶这暴脾气上来了!
我赶紧转过头哄罗佳晶,瞅着那张四角桌,被砸的粉碎,不禁一阵冷汗往外冒:“亲爱的,你急个什么呢?你在我这的地位是‘蹭蹭蹭’的直往上窜啊,你不但是罗劲的姑奶奶,还是我的姑奶奶!不,我们家的姑奶奶!”
罗佳晶脸色缓了缓,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唉哟哟,你们两个是一家子啊,我说小伙子!”村长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这媳妇啊,不打不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这要是长了脸,可不是好玩的……”
我一看罗佳晶的脸又要拉下来,吓得我赶紧打断了村长的话:“村长,我们那和你们这不一样,我们那是媳妇当家,媳妇最大,您要是再说下去,我可就不好看了哟!”我悄悄的掐了一把村长。
村长瞅了一眼地上的桌子,咽了下口水:“好吧,那我改天再给你上上课,教育教育你……还有你媳妇!你这个婆娘也是不懂事,自己男人才是天啊,老祖宗都留下个话,夫字天出头,你怎么能……”
“你再这么说我姑奶奶,你村子里的事我就真不管了。”罗劲难得拉下脸来:“这可是我们家正经的姑奶奶,别看她年轻,辈份可高着呢,有权决定我们罗家的任何事。”
村长听到罗劲的话,这才老实了:“好吧好吧,那咱们谈正事。”
“你们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最近,比如说,死人?迁坟?”我和罗佳晶都没了心思,见我俩沉默,罗劲便问村长。
村长想了长:“没有啊……我们村子没有这些事啊,最近挺太平的,也没什么死人。”村长眼神闪了下:“那个……还有什么事对这件事有影响?”
“很多啊,所以我们要先看看再说。”罗劲也不爱和他说话了,便要打发了村长。
村长给我们安排一铺大炕,三个人住的大炕,他还一脸不好意思的说:“真是太委屈你们了,我们这里屋子少的很,有的六七口子才住两个屋,你们委屈一下哈!”
看着脏兮兮的被子褥子,隐约还闻到了一股馊臭味,我恨恨的瞪了罗劲一眼,罗劲便去欣赏这窑洞是怎么建成的了。
村长走了之后,已经晚上九点多了,罗佳晶嫌恶的看着这被子:“怎么睡?”
“亲爱的,你先委屈一下吧,他们这都穷成这样了,也没什么好东西了。话说回来,一提到穷……”我转头问罗劲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一千啊,不过我没要,说是救人要紧,让他们不要给钱了。”罗劲本来扒拉着被子,一看上面甚至还有几只虫子,便赶紧扔开:“这特么是人住的吗赫赫,现在怎么办呀!”
“一千,你还没要……我醉了,行吧,已经这样了,认了吧,还能怎么样!”幸好我以前是吃过苦的,比这个大少爷和罗佳晶那个大小姐要好上许多,直接跳到了炕上。
“你们也上来吧,咱还不知道要待几天呢,没事,这味闻多了就习惯了,我以前打工的时候,住的还不如这呢!”我苦笑了下,果然穷苦孩子好养活。
罗佳晶好奇了,尝试性挪了下屁股,坐到了炕上:“李赫,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你打工的事呢,给我讲讲好不好?”
“好啊,不过得上来听,我估计,到了晚上,这地上还得出老鼠呢,你们要是不上来,耽误老鼠出门找食。”我一脸坏笑的说。
“妈呀!”得,罗佳晶和罗劲他俩都跳了上来,紧紧的挨着我。
“你俩……怕老鼠?那时候地宫老鼠你俩怎么没反应呢?”我纳闷了,这老鼠也不咬人,怕个什么。
“赫赫,你不知道,小的时候我和姑奶奶被老鼠咬过,我俩出去玩,到草里踩出了一窝的老鼠,这家伙把我们咬的啊!说来也怪,我们看到大的动物,就比如说那次地宫的老鼠,不害怕,小的反而害怕,害怕窜身上啊!”罗劲说着,还用手在我身上比划,引得我一阵麻痒。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晶晶,我会保护你的!”此时,我心里的男子气概瞬间秒回来了。
“你讲讲你打工的事!”罗佳晶一脸兴味的说。
我知道,她这是没得选择,想听我说说以前,一边等晚上出事看看情况,一边忽略这馊臭的被子。
“从哪说起呢……”我看着罗劲:“从遇到罗劲前说起吧,这小子,可真是没少帮我。”
“他还能帮你呢?上大学那会,他的钱还是我给的,他和他爸吵起来,也不回家,没钱了怎么办?只能我给啊!”说完,罗佳晶还狠狠的点了一下罗劲。
罗劲笑道:“那时候不是不懂事么,现在后悔也晚了……”
我一见他俩又要伤感,赶紧说:“那时候大学差点都没上成,我爸就说没钱,让我自己想办法。说实在的,那时候挺恨他的,但是后来一想,当时他也偷偷没日没夜的去找活干,我上学竟然一毛钱都没差,也就明白了他的苦心了。”
“我爸就是那种,把事干了,还不说出来的人,当时我不懂啊,我就各种找工作,什么活都干。通下水道、修电机、发传单,一天睡三个来小时就不错了,说到睡,我就得说一下了。”我底气十足的说。
“当时我不方便回家,就睡在公园长椅上,后来有个老板看不过去,就赏了我一个地方睡,是地下室,啊呀,那潮的啊,你睡一觉起来,感觉身上全是水珠。”我比划着身上,为他们描述当时的场景。
我说:“不说别的,就说那床吧,特别小。那地下室是他们饭店放折萝的,就是剩菜剩饭,等那些人晚上来收。就因为我去住,所以老板让他们把折萝全放在后院了。我好好打扫了一下,就住进去了。本来这地方味儿就大,还潮,还臭,你们想吧,那虫子能少了吗?”
“但是我也知足啊,好歹有个地方住就成。老板还给了我一套行李,行李是好的,干干净净,可是啊,有天我晚上回来住的时候,一掀开被子,你们猜,看到了什么?”
“什么?”罗劲一脸紧张:“是不是老鼠?”
“老鼠还好了呢!我看到了好多蟑螂啊,从我床上爬下去,就跟它们在开年会一样。被子一角还有蜘蛛在那下崽,一窝窝毛乎乎的小蜘蛛,看的我头发直麻。”我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心里便禁不住的后怕。
“晕啊,赫赫,你是最怕蜘蛛的,后来怎么办了?”罗劲吓得小脸煞白。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特么的不把它们弄死就没地方睡!”我摸着身上的鸡皮说:“当时我赶紧把被子盖住,然后拿了烧开的热水啊,全把那些蜘蛛给烫死了,又把屋子所有的角落用水烫了一遍。”
“那你怎么睡觉啊?”罗佳晶纳闷了:“你被子是湿的啊!”
“湿的?没湿的时候也潮的直出水好不好,而且,只是湿了一个角,没事。好歹那蜘蛛解决了,我也能睡个好觉了。所以啊,现在这种情况,简直是好到不能再好了!”我趁机赶紧给他们打预防针,怕他们嫌弃这地方。
罗佳晶脸色缓和下来:“那这么说,在瑶瑶家里睡,你就是到天堂了?”
“那可是了!”我笑着说:“东西带齐了没有?今晚还有活要干呢!”
“早带齐了!”罗劲拍了拍身边的书包:“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忘了带呢!”
正说着话,便听到了一阵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