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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路被那东西往下拉,脸朝着海面。现在我真恨自己,怎么没在我身上绑一条绳子呢!
拿出小刀,在腰上划了一下,那东西估计是感觉到疼了,缩了一下,又绑的更紧了。崩的我差点把肚子里的这口气给吐出来。
这次,就算我胸腔憋炸了,也不会把这口气吐出去了!
那东西一直往下拉,我眼前的海水从浅蓝变深蓝,从深蓝变得灰蓝。
突然一停,我转头一看,靠!阿公没有骗我,果然是一个房子!
不,不应该说是房子,更像是一座宫殿!
而我腰上的东西,正是从宫殿里伸出来的。腰上又是一紧,我被狠狠的拖到宫殿里了。
脸上一阵光滑冰冷的触感,像是无数条鱼尾打到了我的脸上,根本来不及睁眼。
停住了,我这才缓缓睁眼,看到一个女人的脸。
这女人长着一张极其漂亮的脸,即有东方女人的意味,又有西方女人的惊艳,头发卷卷的飘在水里,脸与我贴的很近,直直的盯着我。
她嘴里吐出一个东西,没等我看清,到了嘴边,那东西便劲的挤着我的唇。我怕这是黑山老妖之类掏心脏的玩意,便咬紧牙关。
可惜,氧气已经不够了,我一口没憋住,吐了出来,那东西直接钻到了我的嘴里,顺着嘴就滑了下去,到胃里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有一块极寒的冰,在我胃里炸着。
我捂着肚子翻滚着,本来就特么缺氧,现在一疼,更觉得生不如死。
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转过头,吓了一跳,两个人飘在我的身边,一男一女,不同的是他们的脖子很奇怪,喉结很大脖子也很粗。喉结抖动,发出奇怪的震声,我没心思听他们唱歌,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便想赶紧跑。
刚站起来,眼冒金星,完蛋了,我可能这次想活也活不了了,妈蛋的,把命扔在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真是不甘心。
也不知道罗佳晶他们能不能找到我,父亲看到我的尸体会不会伤心,阿公能不能像对待寨子里其他人那样,不找到我不罢休吗?
会的,都会的,所以,我认命的松开了口鼻,任由海水钻到我的身体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像中的痛苦,原来淹死并没这么难过。
“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谁在说话?
我睁开眼睛,看到刚刚与我贴面的女人说话了:“我给你吐了海珠,你能在水底下呼吸,别装死!”
“你到底是谁!”我发现我能在水底下说话了!
“主人,我好难过……”我听到小狐狸的声音。
“你怎么了!”我赶紧问小狐狸:“最近怎么没有出现!”
“我在疗伤啊!你们这么折腾我,又让我弃恶从善,我不是得好好修练吗!你刚刚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在海里,好冷!”小狐狸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睡一会……”
我再问了小狐狸几块,它根本不回话了。感受到小狐狸还在体内,便放心了。
“孩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妈祖斗恶龙的故事。”那个女人说着,慢慢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她的腿就是一条长长的东西,很像是蛇,又不是蛇。我以为这东西是美人鱼,看了一眼那光溜溜没有鳞片的尾巴……还是算了吧,且当她是蛇吧!
她身后跟着两条……人蛇,游动着围着她。女人开口了:“那个故事,是真的。不过,那不是恶龙,那是我的儿子。”
“蛟渡海成龙,你也听说过吧!”见我点头,她一脸愁容:“那是他在历劫,却不小心惹了一些事,蛇退皮时都会经历一些痛苦,何况是蛟。”
“那你们是……蛟?”我这才明白了这种神奇的物种。
“就像是出生一样,大海就是我们的家,每次退皮,变化,都要经历一翻海浪才可以。他只不过乘着海浪,进入一些变化,就被人认为是可怕的东西。你看,我们的可怕,又哪里能和大自然相比。”
“这就是我们的习性啊,就像是熊冬眠、飞鸟南迁一样。我们也要乘着风浪,化蛟成龙。可惜,上天并没给我们这个机会。”
“族里只有我儿子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却被人认为是噩梦,把他灭了……”
“就是那个妈祖,那个女人,她以为这是替天行道。可是我们只是遵从自然的召唤,做着我们应该做的事而已。迎着风浪而游,顶着雷腾起,尽管这风浪和雷,是为了历练我们才出现的东西。”
“她是替天行道,难道,我们不是顺应天道吗?”女人说的悲惨,我听着那像是在听神话故事。
龙?蛟?妈祖?唉呀我去!我怎么没带录音机呢!
“那你们害人又怎么说?”我很想同情他们,但是一想到那些更加无辜的人,便没好气了:“你们要起风浪去别的地方成龙去啊,干嘛挨着人?”
女人看着我,我竟然不敢和她对视,那双眼睛太美了,美的让人震憾。
“我们确实躲着人,找到最中心的海上。可是,来海上的人越来越多,我的同类越来越少,你知道有多少族类都被灭门了吗?”
听到这话,我瞬间无言以对。她说的没有错,人类对于自然,确实是太任性了。任性到自己就是这个地球的主人,随意破坏,肆意捕杀……
“这次害人,算是刻意了吧?确实,有可能我们打扰到你们的领域了,但是你们也没必要杀人吧!”我尝试着跟她讲道理,因为,我发现这东西并不是没有思想的,只要有思想就好说。
我曾经有把传销者小头子忽悠到谋划集体跳坑,还把某教的教徒忽悠的信了佛教……等等,就凭着我这忽悠人的功力,忽悠她一下貌似还是很可以的。
顺便再把她忽悠给我送上岸,就更好了。
“你们人有讲过道理的时候吗?现在激怒我们,反而要和我们讲道理!要不是妈祖搬家了,我们恐怕还被压在海底,不能感受海面上的世界,也看不到这么美的天空!”女人愤怒的看着我,恨不得杀了我。
可是我没明白,明明她可以动动手指就弄死我,何必在这与我讲道理。
“我儿子也快回来了,为了让他们怕我们,我只能收过来一些人,帮我拉更多的人去死。只有死亡才能让他们恐惧!只要死亡才能让他们正视我们!”女人突然凑近我:“其实,做海中女王的感觉很不错,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来……”
“不必了,虽然你说的人类挺邪恶的,但是我还是想回到上面。还有,你完全可以不用杀人,我来给你想办法!”我一口承诺下来,又琢磨了一下,这事怎么办。
这地方可没回到祖国怀抱呢,要管起来可能有点麻烦。如果不能走上面,走商路,不知道行不行……
就在我琢磨办法的时候,女王笑了:“你说的话,很动听,我差一点就相信了。”嘴里突然伸出像蛇信一样的东西,在我脸上轻轻碰了一下,像是挑逗:“可惜,我不信。”
我泄了气,脑中飞快的转着:“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正是因为你害了那么多人才来的。如果你能看到海面,应该能看到,我来了不只一次了。”
见她点头,我继续说:“我不怕生死,就是因为我不想再有人死。你相信我的话,我会为你们建造一片安全的家园。只要我活着,我能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呢?你的第三只眼吗?”女王半是挑逗半是惊惧的看着我的额头:“它的样子可不像是来商量的。”
我摸了下额头,这玩意什么时候出来的!我竟然不知道!
我用手掩住额头,笑着说:“我拿不出保证,但是我想说,如果我办不成这事,那你就随便杀人,我再不来海面上。如果我办得成这事,你不能再杀人,需要什么,我会为你办到。”
这女人犹豫了一下,两个随从七嘴八舌的在旁边劝着。那个母的……人蛇说可以相信我,因为,如果我失信了也没什么损失,更何况他们现在杀不了我。公人蛇却说就算杀不了我也不能放过我,我的眼睛很难得。
我来不及琢磨他们想拿我的第三只眼睛怎么用,一心想脱身。但是现在我一句话不能说,只能等她们争出个所以然来。
要是牙镜在就好了,那东西太霸道,甭管什么牛鬼蛇神,只要我像哪吒一样举出我的牙镜,还用得着跟他们在这废话吗?
争论了一会,女王抬起手,他们全都住了嘴:“我这就放你回去,但是,请你记住你的话。而我们……也会注意自己的行为。”
“好!一言为定!”我伸出手想和她拍一下,她却落下了手,不敢与我接触。
有点打脸!
我尽量维持着绅士般的笑,安慰着自己,不算丢脸,反正他们也不懂人间击掌的行为代表什么意思。
女王亲自把我送到了船边,天已渐白,天空透出一点微光,我这才看清,这女王的身子有多长!
尼玛啊,最少几十米啊!而且我还没看到尾巴头,就只看到了粗粗的浮出水面的一点。
她看了眼东方,对我说:“记住你的话。”随即赶紧钻到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