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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丛姗根本不会欣赏画,她执意要买宋轻歌的画,是想当众踩在脚下,羞辱宋轻歌罢了,却见有人来解围,心里自然极度不爽,还真较上劲儿了,不悦的抢词:“我出四倍。”
“十倍!”伴随着铿锵的说话声,一位仪表不凡的男人走出VIP室,这个男人,约摸四十岁左右,看起来极成熟稳重。
男人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宋轻歌微怔,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了。
长风经理看见他,满脸都是笑意,正欲跟他打招呼,却见那男人微微抬起左手制止他,淡然的说,“把画包起来。”
“好的。”经理笑得像个弥勒佛一般,立刻安排工作人员把画包起来。
见经理趋炎附势,而自己被冷落,董丛姗脸色不大好,不悦的说:“经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她的画是我先看中的,你凭什么又卖给他?”她原本想赌气给个更高的价格买了的,无奈罗世琛给的信用卡一个月只有五万的额度,根本不够刷,可她又不想眼睁睁的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可以羞辱宋轻歌的机会。
“董小姐,价高者得,这句话你听过吧。”经理呵呵一笑,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钱是放在第一位的。
“你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吗?”董丛姗听罢,更生气,大声的威胁起来,“你可别忘了,这栋楼可是我们罗家的产业,你要是不卖给我,待会儿就卷铺盖把所有东西全搬走……我让你画廊都开不成。”
经理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听罢,自然不想因此得罪董丛姗,眉微微一皱,然后尴尬的说,“董小姐,你可别为难我啊……”
董丛姗双手抱在胸口,目光掠过宋轻歌,得意洋洋的对经理说,“画我要了!”
经理很为难,然后搔搔脑袋,想了个办法:“二位,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宋小姐有两幅画,你们二位一人买一幅怎么样?”
“我都要!”男人神情漠然的说,那语气虽淡,却有种让人不敢推却的气势。
董丛姗哪儿肯服输,偏偏杠上了,扬着头说,“我也全部都要。”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宋轻歌已然从工作人员手里拿过另一幅画,把它们都装进袋子里,挎在肩上,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哎!”经理见了,阻止道,“宋轻歌,你怎么走了。”
轻歌回身,淡漠如水,“画我不卖了。”说罢,就走。
“宋轻歌,你什么意思?”董丛姗冷哼着大声嚷嚷,“你拿来了不就是出来卖的吗?你装什么清高啊,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宋轻歌脸色微冷,却并未回头,已然走出画廊。
董丛姗想羞辱轻歌不成,气极了,把气自然就撒在那个男人身上了,她心底极度不悦,便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位先生,你画都没看过,却愿意出十倍的价钱买画,难道是看中了她?”说罢,故意讽刺道,“她那样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你可千万别惹上什么病……”
“小姐,注意口德,”男人漠然如水,可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清冽,似是威胁道:“小心祸从口出。”
他的话让董丛姗微微一震,她在Z市上流社会混了四五年,从没见过这个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于是继续口无遮拦的说,“我只是善意的提醒你,要找女人也是去景上云天找,那边的女人档次高很多,像宋轻歌这么廉价的女人,一百块就能睡一晚,不符合你的身份……”她边说,边得意洋洋看着他。
男人面色不改,似沉稳,却更是清冷,“看来,你对行情挺了解的。”
董丛姗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辩驳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宋轻歌那种出来卖的女人,”她得意洋洋的露出右手硕大的钻戒,“我们罗家,在Z市也算得上是排得上名号的。”
男人淡淡的说:“你的眼光不错,这么大的皓石很难得。”
皓石???董丛姗微微一震,哼了声,炫耀道:“你给我看好了,我这可是真正的南非顶级钻石,六克拉的!”
男人唇边淡淡的轻嘲,没理她,转身回了VIP室。
董丛姗皱眉,气得不行,她这明明是真钻石,竟然被他说成皓石?哼,她不悦的问经理,“这个男人是谁?这么嚣张?”
经理吱吱唔唔的,“我也不知道。”
董丛姗哪里相信他的话,冷笑,“哄我呢?你们都把他供进VIP室了,不会不知道他是谁吧!”她来的时候,想进VIP室都没进成,所以,根本不相信经理说的不知道的话。
经理无奈,只得低声说,“他姓什么,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陪人来拿画的。”
问了半天,没个所以然,想羞辱宋轻歌却被搅黄了,竟然还有人讽刺她戴假钻戒,这让董丛姗郁郁难欢,气呼呼的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她气不过,直接去了珠宝公司,她穿着貂毛大衣,一身富贵的走进珠宝行,那些眼尖的售货小姐全过来了,热情的招呼着她:“董小姐,你来了。”然后直接把她带到了VIP室里。
受到热情的吹捧,董丛姗心里稍稍舒服了点,得意的扬着下巴,高傲的伸出右手,说:“帮我把钻戒清洁一下。”
售货小姐立刻帮她把钻戒取下来,还笑着说,“董小姐,清洁钻戒需要一会儿时间,我们刚到了一批新货,你要不要看看?”
“拿过来吧!”董丛姗故做姿态,手抚了抚头发。
当售货小姐拿着绒布盘过来,看着上面的粉钻饰品时,董丛姗的眼睛都亮了,她试戴了一下,那硕大的粉钻衬得她手更漂亮了。
“董小姐,我见过的人中,还是你戴这款最漂亮。这粉色,把你的皮肤衬得好白,”售货小姐夸赞,帮她把项链也戴上,啧啧啧几声,“天啦,真的是太漂亮了。”
董丛姗又把钻石耳钉也戴上,照着镜子,果真很漂亮。
“董小姐,粉钻很稀有的,”售货小姐不时失时恭维道,“这套钻饰在Z市仅有这一套,您要是戴出去,不管去什么场合,绝难会美爆所有人的。”
董丛姗听罢,飘飘欲仙,这套钻饰的确很漂亮,她心动不已,不小心看到那价格,心里微微的咋舌,她现在虽然住在罗家的别墅里,佣人保姆好几个,可在经济上却被限制了,她那张五万的信用卡,连买对粉钻的耳钉都不够,于是,她不露声色的把钻饰取下来。
售货小姐打量着她的神情,讨巧的说,“董小姐,帮你把这一套包起来吗?”
董丛姗看着搁在绒布上的钻饰,确实心仪得很,可……她眉微微一抬,傲然的说:“款式太一般,没什么特色。”
“不会啊,董小姐,你戴着这套,很漂亮,把你皮肤衬得好漂亮。”售货小姐刻意吹捧道,“我看呀,在Z市,只有你才配得上这套粉钻。”
董丛姗心里听得美美的,可表面却说,“我不喜欢粉色,太肤浅了。”
“我们还有一套蓝色的钻饰,你要试试吗?”售货小姐听罢,又说。
“我今天太累了,改天吧!”董丛姗扬眉,怕再试下去,又不买,会很难堪,便说,“你去问问,我的钻戒洗好了吗?我晚上还约了人吃饭,赶时间。”
售货小姐见她不买,意兴阑珊的把粉钻收走了,没多大会儿,就和另一个售货小姐一起进来,把钻戒还给她。
当董丛姗看到钻石托上缝隙里有灰尘时,不悦的指着那儿说,“你们怎么回事?敷衍我吗?这钻戒根本没有清洗干净。”
售货小姐面面相觑,之前拿粉钻给她试的那位小心翼翼的说,“董小姐,你这钻戒不是在我们这儿买的,我们不能帮你清洗。”
董丛姗不悦,指着钻戒圈内说,“这个不是你们品牌的标志吗?你们眼瞎了,看不到吗?”
售货小姐脸色不大好,“这个标志确实有点像我们品牌,你这戒指也跟我们有一款很想似。”
董丛姗一听,怒了,“你什么意思?”
售货小姐吞吞吐吐的说,“你的戒指,是……仿货?”
“怎么可能!”董丛姗听罢,气血冲脑,她与罗世琛来这儿看钻戒时,她一眼就相中了这款,可当时罗世琛有事,他们没买就走了,后来他悄悄买给她时,说是给她惊喜。
在她大吵大闹的时候,售货小姐只得硬头头皮拿出一本图册,翻到一页,“董小姐,你看……戒指的托不一样,钻石的切割面也不一样……”
董丛姗恼羞成怒,伸手就抢过那本图册扔到售货小姐脸上。
售货小姐们看着她闹,都不作声。
董丛姗气不过,给罗世琛打电话,想让他把发票拿过来,证明她这个钻戒不是假的。
罗世琛正搂着一个嫩模私混,听说是钻石的事,心底有了底,不耐烦的说:“都这么久了,发票早扔了。”
“那你赶紧过来,帮我作证。”董丛姗哪儿丢得下这个脸啊。
“我现在没空,正应酬呢,”罗世琛不悦的说,“你别在外面胡闹,赶紧回去带孩子……”说罢,挂了电话。
董丛姗气得不轻,可面子上又挂不住,只得对着几个售货小姐怒道,“就你们这态度,我要投诉你们!”
她愤怒极了,踩着高跟鞋就走。
VIP室被她闹得一团糟,见她走了,几个售货员摇摇头,其中一个轻蔑的说:“拿皓石当钻戒,还这么嚣张的,我是头一次遇到。”
“这年头,越是没钱的人,越是嚣张得很,你没看到,刚刚我给她试粉钻那套饰品的时候,她那眼睛里全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却假惺惺的说不喜欢。太虚伪了。”
“说不定她下次来,再拿一套假粉钻过来,又让我们清洗。”
“她敢,我铁定扔她脸上……”几个售货小姐恶趣味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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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丛姗何时受过这种气,可走出珠宝行,她又隐隐感觉不对,看着右手上的钻戒,转身进了另一家珠宝店。
十分钟之后,她气乎乎的走出来,那脸色,可以拧出水来了,脑子里,还回旋着刚刚那位鉴定师的话:“小姐,你这个戒指是银圈,上面点缀的是皓石。”
她气血冲脑,想着那鉴定师鄙夷的眼光,还有之前售货小姐们嘲弄的神情,她越想越是气,打了罗世琛的电话,却传来冰凉的声音:“你拨的用户已关机。”
竟然敢拿皓石当钻石欺骗她,让她受尽嘲弄,董丛姗怒不可揭,恨得牙痒痒,想着,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原谅他!
她立刻打车去了罗世琛常去的会所,当她推开包间门时,罗世琛正左拥右抱的跟嫩模们玩得高兴。
她走过去,目光冰冷的掠过两个嫩模,那嫩模见了,悄然的要起身,罗世琛不悦,硬是将她们搂在怀里,不悦的看着董丛姗,“你来做什么?”
董丛姗拿出戒指,愤怒的说,“罗世琛,你竟然送假钻戒给我!”
罗世琛皱了皱眉,“谁说是假的?”
“你还骗我!”董丛姗愤怒的将钻戒扔向他,“我都让人鉴定过了……”
被揭穿,罗世琛索幸也没了好脸色,“假的又怎么样?你就值这个价!”
董丛姗怒不可揭,“我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假钻戒,还在外面鬼混……”
“我就这样,”罗世琛一副无赖的模样,“你要是受不了,门开着,滚就是了。”
董丛姗气血冲脑,想到孩子都快半岁了,可他只字不提结婚的事,甚至越来越过分了,于是也不顾什么颜面了,扑过去,对着罗世琛就是一阵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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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画廊VIP室。
谷永淳站在窗前,看着宋轻歌走出画廊,她右肩上挎着口袋,那宽大黑色的羽绒服更衬得她纤瘦了。这样的她,萎靡颓废,与之前他所见到的她,截然不一样。
“她走了。”那个男人走进来,恭谨的站在谷永淳身后。他是谷永淳的秘书江辰,之前他奉命去帮宋轻歌解围。
谷永淳回过身来,淡然问道:“演奏会的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