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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梓言不匡多让，态度温润：“顾总，要去什么地方坐下聊一聊吗？”
“不必。”
顾以安蹙眉，手下抚过自己疲惫的眉头，仿若不经意地向楼上看了一眼。
小栀的家里刚刚亮了灯，她应该是才到家。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钟了，季颜栀有晚上洗澡的习惯，所以，她收拾完上床睡觉，大概也得十一点多。
“以后带她出去，记得早点送她回来。”
顾以安突然低沉开口，眸色幽暗深邃，淡淡间“友情”告诫钱梓言。
钱梓言眸中划过了一丝诧异，记下了季颜栀的习惯，心底却有些奇怪。
他望着顾以安高大而削刻的身影，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钱梓言沉默了半秒，然后将心底的疑惑问出了口：“顾总，还喜欢小栀？”
“没有。”
顾以安立马否认，然后，猩红的眸子又骤然紧紧盯住了钱梓言：“不过，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杀了你。”
“我顾以安那么宝贝儿的一个……妹妹，不允许别人对她不好。你既然得到了，便就要拿出十二分的真心来对她，让着她，宠着她，惯着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你也得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顾以安或许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耐心地和钱梓言讲过话。
哪怕是以前在谈判桌上，顾以安也都是三言两语，冷漠相对。
每一步的决定，态度都毋庸置疑。
而这次――
钱梓言知道，顾以安是误会了。他以为小栀已经和他在一起了……
可惜，小栀的心里有谁，他心知肚明。
“你对小栀，现在是什么态度？”
钱梓言突然问出了口。
他希望小栀能够幸福，钱梓言心里知道，小栀还是放不下顾以安。
而如果，顾以安还爱着她，他们两个两情相悦……
那么，他可以选择退出。
成全她的幸福。
“我已经不爱她了……”
顾以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只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在颤抖，无力，战栗。
而他的薄唇，更是因为说了如此违心的话，而哆嗦不止。
顾以安骤然转过了身，手下捏紧了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有丝丝的鲜红色血迹开始从他的皮肤里溢出来。
“我对她，只是哥哥对妹妹。”
他的话，放在暗夜里，仿佛一场空前的叹息，充满了绝望。
脑海中再次不由自主浮现顾南讽刺的面容，讥嘲的语气。
“你真以为你是我顾家的种儿？”
“顾以安，不，或许该叫你季以安，你是不是觉得小栀很投缘？一眼看见她，便有一种很亲昵的感觉？”
“因为你们他妈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
就是因为那句“一家人”，顾以安被迫放弃了自己二十多年来，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爱上的女人。
被迫放弃了，他愿意允诺一生的宝贝……
“钱梓言，你一定要对她好，你可以答应我吗？”
现实里，顾以安毫不顾忌地吹着冷风，幽暗眸光紧紧凝着在面前站立的钱梓言，眸底竟然是无边的紧张。
他真的怕他亏待了他的小栀……
钱梓言和顾以安的个头差不多。都是188-190左右，顾以安略微高上一些，两个男人几乎是平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