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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老夫人的往事
顾灵犀在顾家被打，以及顾灵均住院的事情终究瞒不过老夫人，她将景翼岑叫到书房，关上房门生了好大的气。
“翼岑，我给灵犀的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了？”老夫人洞悉一切，直接冲景翼岑发火。
“是。”景翼岑诚实道。
老夫人气的脸都红了，她就知道，她明明给了灵犀一千万回顾家还是会挨打，其中一定有事。
老夫人火道：“谁让你这么做？如果不是你拿走了那笔钱，灵犀就不会回顾家受罪，也不会连累了灵均。”
景翼岑实在不明白，那张卡里她去查过，足足有一千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奶奶说给就给，实在令人费解。
“奶奶，我知道您喜欢顾灵犀，可是，您的喜欢实在让人不解，一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奶奶您说给就给，这一年来，您给顾家的已经够多了，顾灵犀何德何能，让您如此倾囊相授？”景翼岑忍不住追问。
面对景翼岑的疑惑，老夫人三缄其口，语气强硬的说道：“我喜欢灵犀，我给她钱是我的事，你别问那么多。”
“奶奶，你知不知道这些钱全落入了顾家的口袋，顾天雄贪得无厌，再多的钱都填不满他的野心，难道你一点都不管吗？”景翼岑实在无法理解，这绝对不是偏爱顾灵犀能解释的事情。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灵犀被顾天雄逼着去死。”老夫人突然情绪激动的说道，当她意识到自己失言，已挽回不了景翼岑刨根问底的决心。
“奶奶，你什么都知道是不是？你知道顾灵犀每次回家都要送钱回去，没有钱就会挨打，是不是？”
景翼岑一再追问，誓要两这件事情弄清楚，老夫人被逼无奈，回忆起一段往事。
原来在二十多面前，老夫人病的很严重，当时情况危急，又在高速路口，去医院也需要时间，正好白若雨经过，白若雨是医生，是她拼尽全力不放弃抢救，老夫人才得以幸免于难，当时白若雨大着肚子，一下子动了胎气，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老夫人是后来才知道白若雨为了救她而难产，心里一直记着她的恩，所以当顾氏出现危机时，老夫人出面相救，条件就是让顾灵犀嫁给景翼岑。
“这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之所以疼灵犀，除了报她妈妈的恩情，也是因为灵犀确实是一个好孩子，这一年来你时常不回来，灵犀从来没有任何怨言，并且对我这个老婆子孝顺有加，我自然也对她百般疼爱，犹如亲生。”
老夫人一番话，让景翼岑终于明白老夫人一直关照她的原因。
景翼岑百感交集，前尘往事虽已过去多年，却成就了一段孽缘。
“翼岑，我知道你因为我私自撮合你俩的婚事而怨恨奶奶，就当是奶奶私心，请你可怜可怜灵犀，她真的是一个值得人心疼的女孩子，她妈妈死后，不到一年顾天雄就迎了新欢，灵均身体不好，两姐弟在顾家没少受罪，可惜我只是个外人，无法干涉人家的家事，如果我不用这种方法让她离开顾家，灵犀还不知道要在顾家受多少罪，只有让她嫁给你，她才能在景家的庇护下快乐的生活……”
老夫人一番情真意切的请求，景翼岑就算心里再有怨言，也无从辩驳。
晚上，顾灵犀才回到家中，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没换药，便先洗了洗个澡，对着镜子涂抹药膏。
镜子里的自己一身伤，回顾家两趟就把自己本就白皙的肌肤弄得青一块紫一块。
身前的伤还好，身后就有些为难了，她用棉签蘸着药膏怎么也涂不好，反而花费了不少力气。
门突然开了，景翼岑走进来，吓得顾灵犀双手护胸，忍不住叫了一声。
看着门口站立的男人，顾灵犀暗自后悔，刚才怎么忘记将门反锁呢？她现在可是光着上身，叫她怎么见人啊？
景翼岑看到光着身子的顾灵犀，先是一愣，然后大方的走上前，自然而然的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药膏。
“你干嘛？”她犹如受惊的小鹿一般后退。
“别动！”男人的语气充满了霸道，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坐下。
背部传来清凉的感觉，顾灵犀才知道是他在帮自己涂药。
他突然对她这么好，让她受宠若惊，更加不敢动了。
她的背部有很多伤口，大大小小的淤青深浅不一，看上去触目惊心。
为了不弄疼她，景翼岑涂抹得更加小心。
“为什么不等我？”
身后，男人的语气有些抱怨，顾灵犀听得莫名其妙。
顾灵犀：“……”
“医生说了，叫我帮你敷药。”他耐着性子解释一遍。
“我自己能行。”叫他帮自己敷药，她打死都说不出口。
“你总是这般逞能，高阳的事是这样，顾灵均也是这样，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他又气又恼，觉得她简直就是愚蠢。
可是，她蠢得那么有正义感和责任感，哪怕困难重重，她都没有放弃过。
也许这是她的优点所在，却又让人心疼。
顾灵犀想到今天的事情，要不是他突然出现在顾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心里尤为感激，所以就算他骂自己，她也甘之如饴。
顾灵犀背对着他，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他在气她没有等他回来敷药吗？顾灵犀不敢想。
“嗤。”顾灵犀突然痛喊了一声，背后的动作僵住。
“这药敷完有点疼，你忍忍。”景翼岑连忙安慰。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顾灵犀有些欣慰，默默的弯起唇角，咬着牙强忍着疼痛。
“经常挨打？”景翼岑看着她的背部上新伤加旧伤，突然低声问道。
顾灵犀心里一痛，想到父亲的无情和继母的凶狠，那些黑暗的记忆随着时间越来越清晰，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如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顾灵犀淡淡的说道：“习惯了。”
她低垂的眼眸深入他的心底，暗藏了她内心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