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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惊,恐惧万分的瞪着沈慧,就犹如她是地狱处来的恶魔,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的呼吸无法顺通,难受的快要停止呼吸。
我祈求问:“你不会的对不对?”
她不会再像五年前那般对我,让我再次面临绝望,可是仔细一想除了她也没人再会害我。
沈慧是我命中的克星。
她淡淡的语气道:“我会给你和孩子生机,我会让陈深和段北庭两个男人做选择,倘若陈深再次选择你,以后只要我沈慧活着的一天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当然倘若段北庭亦选择我,我这辈子与你的恩怨也算到头了。”
沈慧太贪心,她希望两个男人都救她!
我恍然问:“那谁救我呢?”
下面是波涛的大海,眼前是恶毒的女人,我再动一步她就会拉着我跳下去。
沈慧残忍道:“自救。”
我心里犹如雷霆大雨滂沱,想脱离她的掌控却发现她的力道大的惊人。
我突然记起沈智以前轻而易举的将我扔了过肩摔,沈家的千金其实都会两手。
说不上厉害,但是比我强。
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我远远的看见西装革履的段北庭,他的眼眸深处是极致的阴霾,而他的身侧是清隽的陈深。
陈深身后是薄光陈深以及薄时。
在沈慧的算计下,大家都凑齐了。
沈慧松开我的手腕低声在我耳旁说:“你倘若敢动一步,我立即抱着你跳下去。”
她的威胁字字清晰。
我距离她一个拳头的距离,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来人。
段北庭站在我们五米开外,紧锁着眉头,声音冷冷的问:“沈慧你要做什么?!”
语落段北庭向前一步,沈慧猛的攥住我的手腕,身体在断崖处晃了晃,我下意识抓紧沈慧,看见她红着眼道:“五哥,不许再往前走!”
段北庭冷言吩咐:“放开她!”
沈慧祈求:“五哥,让我同阿深说说话。”
她的眼中,至始至终只有陈深。
陈深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了,他目光淡淡的看向沈慧,温和道:“放开她,一切好说。”
“只有因为她你才会用如此紧张、温柔的语气和我说话,阿深……”沈慧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下来,悲痛的声音问:“你说放开她一切好说,那你愿不愿意考虑和我在一起?”
陈深锁着眉头,目光淡淡的望着她,但他的眼眸深处却看不见她的影子,只有那抹白色的、摇摇欲坠的身影,那个身影就是我。
在陈深的眼中,我看见了那样的自己。
薄光从陈深身侧走出来伸手按住他的胳膊,挑屑的目光看着沈慧,答:“不会,即使你将时运推下去陈深也不会考虑和你在一起,有本事你就推,只要时运下去在场所有的人都会跟着跳下去救她,而你……没人会在意你的死活!”
薄光大概是最见不得威胁人的人。
索性硬气回击!
沈慧迷茫的问:“我在和阿深说话,你又是谁?”
她的神情呆滞、无措,似只要一个答案。
陈深叹息:“我不会说谎,你知道答案。”
他顿了顿,又紧张的说:“我不愿阿运有一丝的危险,但又不愿欺骗你……你一直知道答案。”
沈慧呆滞问:“近二十年的时光流年,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陈深答:“沈慧,你看错了人。”
“好一句我看错了人!”沈慧笑,笑的不知所措,她忽而瞪着我:“陈深,倘若你选她,这辈子……这辈子倾尽我的能力我都不会放过她!当然前提是倘若她能好好的活着!”
沈慧一用力,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掉入断崖,那一瞬间我看见段北庭犹豫的神色。
在掉入海里的那一瞬间,我看见第一个跳下来的是段北庭,接着却是薄光。
随后犹如下饺子一般,陈深、陈桐、薄时都跟着我跳入了波涛蔚蓝的大海。
我伸手捂住肚子有些后悔曾经没有学习游泳,在沉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多么期盼段北庭的手势是向我游来,我在海里挣扎道:“救我。”
救我,段北庭。
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别让我的心死在绝处。
可是我突然又觉得自己好笑,段北庭怎么会救我?他游的方向是沈慧那边啊。
海水很不平静,硕大的海浪一层一层的席卷,我绝望的伸手捂住肚子看向离我很远的人,薄光咬着牙向我而来却被海浪冲开。
而薄时和陈桐掉入的地方却是沈慧附近,他们距离我太远,唯独陈深离我很近。
但薄光受着重伤,最危险的不仅仅是我。
海水漫过我的眼睛,我闭着眼沉入水里尽量的保持着平静,肚子里的感觉很强烈,孩子在抗议,兜兜的求生欲.望很强。
但我知道,她很难活着了。
她的母亲也很难活着了。
一时间,陷入昏迷。
被海水呛的,也是心伤绝望。
再次醒来时是在病房里,窗外是潮湿的阴雨天,是阴沉的天空,是阴沉的气息。
我偏转眸子随后似想起什么立即伸手捂住肚子,耳侧传来声音道:“孩子还在。”
我猛的偏头,看见精神颓靡的陈深。
我惊喜,轻声问:“我睡了多久?”
“三天,从山东直接转到乌镇。”
“这里是乌镇?”
“嗯,适合你修养。”
我问:“那天你救的我?”
陈深低落道:“嗯,我救的你。”
我担忧问:“薄光现在如何?”
“……”陈深沉默了。
我眼圈一红问:“她现在怎么样?”
“薄时和陈桐将她从海里捞起来时已经停止了呼吸……薄时给她做人工呼吸,人虽然当时没事,但伤口感染一直处于昏迷,现在已经转移到美国治疗,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段北庭选择了沈慧,陈深选择了我。
我当初有多爱段北庭现在就有多恨他。
而薄光……说不上恨,可能会绝望吧。
没有无心比较,只是恰好发生,只是让她恰好的看见了陈深对我的执念。
突然,我觉得自己很愧疚她。
我说:“陈深,她喜欢你。”
“我知道,但这是她的……”
陈深怎么也说不下后面那个字!
我们都沉默了半晌,许久陈深才说:“当时在威海医院宣.判的时候我让医生隐瞒了孩子的事,所以段北庭还不知道孩子还活着。”
陈深默了默说:“你一直昏迷不醒,所以我没有让他见你,我是直接开车将你送到了乌镇。”
我问:“我能在这里生下兜兜离开吗?”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
陈深又陪了我两天,才说:“听陈桐说薄光一直昏迷不醒,我可能需要去一趟美国。”
我笑着说:“嗯,她需要你。”
“阿运,你不必说这些话塞我的心。”陈深脸色冷冷的,随后说:“我只是欠了她了。”
“欠了她的是我,倘若你抱着这个心思,恐怕薄光是不会待见你的,毕竟我的事凭什么要你还?要你这个她喜欢的男人还?”
陈深一怔,我又说:“她是个好女孩。”
“阿运,她是个好女孩只是不适合我。”陈深勾了勾唇,浅笑道:“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陈深离开乌镇去美国,整个乌镇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孤寂的日子里我反复的将那天的绝望拿出来琢磨,令自己情伤。
随后的几天我联系上时琛,他先替我运转了时年,也将公司暂时交给易捷打理。
在那边稳定以后,时琛来乌镇陪我,他冷哼道:“以后定会让段家以及段北庭尝到苦头!”
我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走在乌镇河畔处,平静的语气说:“我只想向沈家报仇。”
我和他在法律上早已经不是夫妻,所以他没有守着我的道理,但我却恨死了他。
恨归恨,只是心里恨。
时琛道:“等生下兜兜,我们回北京。”
“北京离不开你,而且九月也离不开你。”我笑了笑说:“你回去陪她,别担忧我。”
说起萧九月,时琛眉头一皱,嗓音颤抖道:“提起九月,有件事令我很上心。”
我好奇问:“什么事?”
“她的身体很差劲,但医生总说没事,问的多了医生就说是心绪引起的郁结。”
那个主治医生应该是被萧九月买通的。
我解释说:“她最近发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心里郁结很正常,你多陪陪她。”
时琛默,神色很担忧。
时琛在乌镇陪了我两天就回北京了,而陈深去了美国足足半个月才回乌镇。
他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她昏迷了。”
薄光竟然昏迷了近二十天。
我恐慌:“有说什么时候醒吗?”
陈深摇头:“听说不易。”
我缄默,后来的半个月才打听到薄光的消息,听说是醒了,但一醒人就消失了。
按照薄家的说法是随着小叔出任务了。
但……我知道,她是散心去了。
薄光的心里开始渐渐有了忧愁,而这份忧愁是那天跳海的时候陈深带给她的。
恐怕很难化解了。
说到底是我的错,是我让陈深为难了。
该怎么化解薄光心中的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