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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深点头,赞同道:“挺不错的,你以前对这方面有所涉及,所以做广告是个不错的选择,以后陈家的广告会全部转到你的手上。”
他竟然连我以前做的什么都知道!
我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但阿运你要知道,陈家同时家联手才有机会抵抗他们,倘若……”
我问:“倘若什么?”
陈深顿住,最后淡淡道:“没什么。”
那时候的陈深将薄家两个字咽在喉咙里没有吐出来,他同时琛一样看重薄家的能力,但他同时琛又不同,他不会选择利用薄光。
陈深转身去厨房拿了一个玻璃杯接了一杯温水递给我,提醒说:“沈慧是个棘手的对手,想要让她晓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话,得打败她身后的几个家族,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所以你也不要抱着太高的期望。”
我了然的点头,玻璃杯中水的温度透过杯子侵落在手心里,令人从心里感觉到暖暖的温意,我笑着道:“我明白他们难以对付,但人活着就要活的明明白白的,既然被人曾经那么的欺负过,即使段北庭压根不打算帮我,但我也得想法子还回去,总不能让沈慧觉得我好欺负就一而再再而三的看低我,侮辱我!但我的确又那么的好欺负,的确事事不如她!”
陈深忽而叹息一声,他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就像许多年前一般,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一直守着我,看着我的荣辱兴衰。
他的眼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复杂的情绪似在其中流过,但最后又归于平静。
他承诺说:“阿运,你要活的明明白白,那我就陪你活的明明白白,沈慧的事我帮你到底,段北庭不愿做的事我更替他做。”
我眼圈一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深手指抚上我的眼眶,细细的摩擦道:“我刚认识阿运的那年她才十九岁,是一个单纯有天赋的小姑娘,她智商奇高她会根据蛛丝马迹破案;她会用字字诛心的话语令他人哑口无言;更会用那一张巧如舌簧的嘴哄的人开心;虽然二十五岁的阿运没有彻底想起她当年究竟是何模样;甚至将关系到我的事都忘了个干净;但我相信我的阿运依旧是那个坚强、拿的起放的下、美丽的时运,即使她现在伤心难过,她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懂的怎么进退。”
陈深说:“阿运,时光的流逝打磨了你曾经的骄傲,但你要相信,你始终那么的好,即使那份好不曾被段北庭看见,但我相信,终归有一天,真正的阿运会回到我身边的。”
陈深眼中将我看的很高,将我缺失的那份骄傲都通通的还给我,我抽噎着疑惑的问:“陈深,十九岁的我有你说的那么好?”
“嗯。”陈深擦拭着我的眼泪,眸心炯深幽远的望着我,坚定道:“沈慧带走了你的记忆更带走了你一部分的骄傲,你试想,倘若当初的你不优秀怎么会让上级破例让你跟着我去南京出那个危险性一级、敏感度一级、保密度一级的任务?阿运,有时候你真的得高看自己。”
我恍然明白陈深的意思,他是唯恐我自卑,唯恐我绝望,所以将我的尊严一一的还给我。
他告诉我,即使我在所有人的眼中那么的一堪不击,那么的没用,但他在眼中我是那个巧如舌簧又字字珠玑,双商奇高的人。
我只是暂时丢失了骄傲。
暂时的犹如珍珠蒙尘。
是珍珠,迟早会大放光彩。
陈深从不会说谎话,所以他说的话我都信,我伸手握住他的手,感激道:“每次在难过的时候都要麻烦你,我已经麻烦你的够多了。”
我不能仗着他的喜欢就肆无忌惮;更不能仗着他的喜欢就对他有所要求!
陈深从来都不是备胎!
“傻阿运。”陈深喃喃一句便沉默,我同他聊了一些事,期间他出声不确定的问:“你说,时琛有让你回公司继承股份的准备?”
我疑惑陈深突然问这么一句,但我还是仔细的解释说:“时家就我们两个小辈,能够承担时家除了大哥就是我,大哥最近事业扩展的很广有一些应接不暇,所以他想让回公司。”
陈深默了一会说:“时琛将公司做的很大,在这一点上陈、沈两家远不及他,而且他涉及的方面很广,几乎北京所有有名的企业都有勾上,似有一鼓作气的想在短短的时间内谈下所有的合作,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他应该是在为你回公司做准备了。”
我疑惑问:“为我?”
“你说时琛应接不暇,我觉得他应该是有退出的心了,他或许是想等以后将时家给你自己直接退出,所以现在在外面大手笔的替你铺路,时琛他大概是疲惫商场上的事了。”
时琛是说过,会将时家给我。
但我却不知,是全部给我!
我迟疑道:“时琛说过让我继承时家,现在仔细一想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就是你说的这样,他没有说让我回时家替他分担,更没有说将股份转让给我,而是直接让我继承时家。”
陈深从我手中接过玻璃杯又换了一杯热水说:“他或许有这个打算,但具体的事还是他自己决定。我只是疑惑,为什么你曾经会隐瞒我你是时家的小辈,有什么原因吗?”
我嗯了一声解释说:“那时我跟着老时……也就是我爸在外面生活,同爷爷有矛盾所以一直僵着的,后来老时去世我心里责怪爷爷所以一直没有回时家,说到底是我自己执拗,将老时去世的事责怪到爷爷的身上,是我的错。”
是我将面子看的太重了!
“按照你的性子,倘若你决定不与谁来往是不屑提对方的,当时你不告诉我也算一件很正常的事。但你也要明白,身为时家人你的身后就有一定的背景,段家也断不会怎么为难你,将你接回段家是迟早的一件事。”
我了然说:“像段家这样的家族看重门当户对是一件令人理解的事,逼着段北庭和我离婚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我唯独难过的是段北庭的态度,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过。”
段北庭从没有爱过我。
从未爱过,我责怪他显然没有了意义。
倘若同他争执,在他面前就是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在和他无理取闹罢了。
这压根不值得他上心。
我说:“我会选个时间离开他。”
我低头望了眼微微凸起的肚子,低声说:“孩子四个多月了,等生下后我再离开他。”
离开段北庭是势在必行。
“我再说段北庭的好话就显得没有意义了,但你做的决定我会支持你,当然我也不会趁人之危的利用我对你的好要求你同我在一起。”
陈深勾着唇浅浅一笑道:“即使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要的是那个记着我的阿运。”
陈深的意思很明显,倘若我一日记不得他,他一日也不会逼我同他在一起。
他要的是精神上的爱情,而非迫不得已。
我笑了笑:“陈深,你是一个很好的男人,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
比如一直深爱他的薄光。
而不是像我这种离过婚,怀过两个孩子,有丈夫,心里有他人的女人。
并非看低自己,而他需要一个更好的女子,那个女子可以热情似火,但也可温润如玉。
“是吗?”陈深勾了勾唇,也没有再说话,我同他道别离开去了时年公司。
时年装修了少半,再过少半个月应该会竣工,到时候我就会招聘员工坐镇。
员工……我想到了易捷。
易捷是个能力强的女人,而我在北京能够信任的人并不多,易捷姑且算一个!
我给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她接起来特疑惑问:“时运,有什么事找我吗?那个钱……”
她以为我是找她还钱的!
我打断她说:“我找你的确有事但不是因为钱,我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公司上班,月薪是你现在工资的0.5倍,不包括每个月的提成,而且包住,你愿意吗?我的易捷同学。”
易捷惊喜问:“你让我给你打工?”
“嗯,初期公司规模很小,但很有前景,合适的时候我会替你女儿找个好学校。”
易捷道:“当然,我愿意。”
这句我愿意让我想起了在教堂,新娘对新郎说的话,易捷心里此刻是高兴的吧。
挂断电话以后我接到时琛的电话,他让我有时间回时家老宅看看爷爷。
我略一犹豫,打车回了时家。
爷爷看见我眸光很惊喜,他对一旁的管家吩咐说:“我这个老糊涂,快看看今天是遇着什么节日,运儿丫头怎么回家了?”
以前我都是逢年过节才看他老人家的,此刻看到他这个模样我心里有微微酸楚,我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乖巧说:“我带点水果回来看看你老人家,爷爷你最近怎么样?”
刚在路上我顺道买了水果以及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