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妄论杀生为救生(1)

南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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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醒来,小薄雪跳到床|上来,头在他耳边蹭啊蹭,细细地叫着,声音透着几分气弱,在他枕边蜷了下来。

    萧清绝亦惊喜地道:“谢哥哥,你醒啦!”

    谢瑾宸愣了一会儿脑子才清醒过来,“清绝?”

    “谢哥哥!谢哥哥!”

    谢瑾宸支撑着坐起来,身上却无一点力气,舒白扶着他,拿来枕头枕在他身后。谢瑾宸仔细打量了一阵萧清绝,欣慰地道,“几月不见,清绝长大了。”

    老凤凰瞥头看了萧清绝一眼,“你怎么越长越难看了?瞧这尖嘴猴腮的样子,你原来的包子脸呢?晏武那厮虐待你了吗?”

    萧清绝:“……”什么尖嘴猴腮,人家只是抽条了,脸变尖了而已!

    老凤凰又瞅了瞅他,“不过你这丑样子,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眼熟呢,像谁呢?”翅尖撑着脑袋想了想,想不出叹了口气,“哎,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

    谢瑾宸一个眼刀扫来,老凤凰别过头去,犹自在呐呐,“像谁呢?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谢瑾宸摸了摸萧清绝的头,“别听它的鸟语,我们清绝一样可爱。”

    萧清绝被安慰了,拍拍自已的胸膛,“不光长大了,我还变厉害了呢!再也不会被舒哥哥欺负啦!”

    谢瑾宸莞尔。

    舒白不服气地道:“小鬼头,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萧清绝努努鼻子,“你总是捏我的脸,还不是欺负我?现在我轻功可好了,你再也揪不到了!”

    舒白捏着他的下巴,调侃地道:“瞧你这尖尖的下巴,一低头就能戳死人,谁还稀罕捏啊?你已经失宠了,我们家薄小雪才独得恩宠。”

    谢瑾宸拿过他的手把了把脉,发觉他不光余毒已消,脉象亦是强劲有力,连内力都增强了许多,“你身上的毒都解了?”

    萧清绝如今被晏武宠得琉璃心已经没了,对舒白的嘲笑也不当回事儿,笑嘻嘻地道:“早就好啦!谢哥哥你看看我是不是长高了?”说着站起来在他床前转了两圈。

    “果然是长高了,性格也开朗了许多,随侯把你养得很好。”

    萧清绝抱住晏武的胳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燕子叔叔可好啦,我最喜欢燕子叔叔啦。”

    谢瑾宸揉揉他的脸蛋,“你来京可曾见过干娘?”谢瑾宸的干娘就是哑婆婆。

    “见过!婆婆和弟弟们都很好。”

    谢瑾宸点点头,萧清绝又去逗小薄雪,扯扯它的胡子,挠挠它的下巴,小薄雪伸爪子去爪他,没抓着倒是把谢瑾宸枕边的盒子打翻了,里面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有几幅画还有些小玩意儿,竹蜻蜓、草蚂蚱什么的,盒子底下还有个木头雕的小人儿,手法很笨拙,只看得清四肢和头。

    萧清绝觉得这个木头人儿有些眼熟,拿起来看了看,忽地“咦”了声。

    晏武问,“怎么了?”

    萧清绝仔细瞅瞅木头人儿,疑惑地抓抓脑袋,“谢哥哥,这个娃娃怎么在你这里?”

    他这话问得颇为奇怪,谢瑾宸疑惑道:“你认识这娃娃?”

    萧清绝扯着他的衣袖紧张地问,“这娃娃是我送给师父的,怎么会在你这里?你见过我师父?我师父他在哪里?他还好吗?他为什么不要我了?”

    满屋一时寂静,众人面面相觑,谢瑾宸忙开谢胤画的画,指着谢敛急切地问,“你师父可是他?”

    萧清绝霍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谢瑾宸的手,“就是他!他就是师父,你怎么认识师父?这画上的人……是谢大哥……”

    房里一时沉默,良久谢瑾宸闷闷地道:“我早该想到,留白剑既在你手里,你和父亲自然有渊源。”他沉默了会儿,眼神有些落寞,“他只是收了个徒弟,为何要离开谢家?”

    舒白默默地握住他的手。

    萧清绝这会儿理清了,“你是说我师父是你父亲?”

    谢瑾宸点点头。

    萧清绝“噌”地站起来,疾声问,“那师父现在在哪里?他去了哪里?”

    谢瑾宸摸摸他的头发,“六年来你与父亲一直生活在嶷山?”

    “嗯。”萧清绝委屈地点点头,“谢哥哥,师父为什么不要我了,他在哪里?”

    他看见谢瑾宸垂下眼睫,目光氤氲好似要落下泪来,“父亲他已经不在了,他用自身为诱饵,与昆吾山上的怨魅一起葬身火山。他不是不要我们了,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舍下了我们,却守护住了更多的人。”

    满屋一时静默,唯有萧清绝的眼泪扑簌簌掉落的声音。舒白看见谢瑾宸仰首望着窗外,他眼角微红,却未曾落泪。他的眼神有些涣散,透着行将就木的死气。舒白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拳头。

    晏武向舒白使了个眼色,两人先后到了楼下,“他怎么了?”以晏武的眼力,自然也看得出谢瑾宸的不对劲。

    舒白叹了口气,“耗尽了灵力,几乎油尽灯枯。”

    “是为着笠寻药所致?药可找齐了?”

    “他现在应该已经醒过来了。”

    晏武不禁动容,“你打算如何?昨晚你去谢家是为何?”

    “昨晚那屋里住的孩子是何人?我需要他。”

    晏武意味不明地望着他,“他是御史蒋轻的独子,蒋家一门忠烈,只剩他一根独苗。这孩子是清绝从罗织门手下救回来,两人感情很好。”

    舒白也未隐瞒,“我需要用他的命救三郎。”

    “一定是他?”

    “一定是他。”

    晏武沉默了会儿,只说了句“不要让清绝知道”。他知道但凡舒白有别的方法,一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舒白点点头。

    晏武又问,“昨晚我听你唤豫越,你认识他?”

    “多年前有过相交。”

    晏武不是一个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对豫越却不得不评价,“豫越所作所有,无需我说想必你也有耳闻。此人戾气深重,薄情寡义,手段狠毒,在朝在野都是一个祸害,将来必有一战,望你能割舍旧情。”

    “嗯。”

    晏武他们回去不久,蒋汝墨就被送了过来,到了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这孩子竟出奇的冷定,拿眼睛打量着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