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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谢笠重伤之后下了一纸召令,将谢家宗主之位传给谢胤。当时谢家人纷纷反对,推举谢敛庶出的弟弟出任宗主之位。不想谢胤雷霆手腕,又有随侯晏武的坐镇,大动干戈,肃清门户,一时间谢家血雨腥风,不少谢家儿郎在那次家变中被杀。
那个被谢家人推举对抗谢胤的庶出弟弟,便是谢致。
谢家家变之后,谢致便消失了,大家皆以为他被谢胤秘密处决了,原来竟还活着。
不过……
“我如何相信你便是谢致?”
谢致并未拿出什么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淡淡道:“是或者不是,都无关紧要。只要相信我能够帮到你,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打紧?”
豫越饶有兴趣地问,“你能帮我什么?”
“你要对付谢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我,便是你的那把东风。”
“你且说来听听。”
谢致对朝中的形势了若指掌,“嬴宣虽然对他心生嫌隙,二人毕竟师徒这多年,不是轻易能抹去的。况且他对谢胤怀着那种心思,一但谢胤说句软话,他便有可能变卦,风险太大。而且谢胤在朝中积威甚重,有他坐镇,那些大臣永远首鼠两端,不会真正的追随于你。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谢胤离开帝都。”
这正是豫越目前无法解决的事情。
谢胤看见嬴宣荒|淫的行径,已经心生警惕,近期定然不会离开帝都。一但他待在帝都,自己便无法随意接触嬴宣,还有暴露身份的危险。而且以嬴宣对谢胤的迷恋,只怕谢胤稍稍对他示点好,他便会不知东西南北。沉迷于情爱中的人,最是不可信。
只是现在他也着实还未有让谢胤离开的理由,既然这个人有办法,不妨听听,“你有何办法让他离开?”
谢致笑容莫测,“这你便无需要知道,半个月内,他必然会离开帝都便是了。而你,只需要按照你的计划来,铲除谢胤,指日可待。没有了谢胤的谢家,便什么也不是!”
他目光冰冷而无情,仿佛谢家不是他的家族,而是他的仇人。这样的人,可以利用,但绝不可深信。
豫越仍旧心存疑惑,“你这样帮我,难道是要掌握谢家?”
谢致眼里露出抹冷戾之色,“我要毁了谢家!”
豫越笑起来,“那正好,我也要毁了谢家。”
要毁了这个帝国,必先毁了谢家;要毁谢家,必然毁了谢胤!
两人相视一笑,目光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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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胤回到诣梅阁,替谢笠擦洗了身子,活动周身,弄好一切已经是下午了。正准备处理积累了一个多月的公文,东篱道:“二爷,若耶王女跪在栖霞山上,求您同意她与……的婚事。”
谢胤冷冷地道:“不用理会她。”
“……她……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谢胤才回来,她后脚便到了。
谢胤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东篱顿时噤声,喏喏地退下去了。谢胤一但处理起公文来,除了谢笠的事谁也不能打扰,等他终于将卷宗处理的差不多了出来,见姑布子匀候在门边,疑惑问,“有何事?”
姑布子匀道:“主公,若耶王女在谢府门前昏倒了。”
谢胤眉头微蹙,“人在哪里?请大夫了吗?”
“在府里,大夫已经过来了,若耶王女受了风寒,一直在发热。主公看如何处理?”
“我亲自送她回宫。”
“主公,送王女回宫并不能解决问题,她若心志坚决,病好之好还会再来,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也不好。且她在门口里跪着要退亲,对三爷的名声影响也着实不好。”
“子匀以为如何?”
姑布子匀不愧是谢胤得力的助手,早便想出了对策,“历代王女里,除了要嫁给谢家的,还有部分和亲了。臣下听闻杞侯有几个儿子,正当婚龄。想来王女识大义,很愿意为国家尽一份力。”
谢胤点点头,叫人备马车,亲送王女回宫。
他乃一国太傅,早年便获得特赦,可随意进出宫禁。将王女送回自己的宫室后,顺便去向王上去说和亲的事情。隔着宫墙便听见丝竹喧哗之声,他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大步向宫中走去。
黄门侍卫见他突然来,皆是大惊,想要进去通报,想着他素日的威严,又默默地跪下。
谢胤一路进入内宫,守在门口的黄门卫见了,皆下得一跳,战战兢兢地跪在门前,“相……相国大人……陛下……陛下正在……”
谢胤冷冷道:“开门!”
黄门卫颤抖的推开宫门,谢胤看到里面的一切,身上的冷意足以冻结三尺之地。
宫殿里面被称为酒林肉池丝毫不为过,一群群祼|露的男男女女正相互追逐,嬉戏媾|和,正殿的王椅上,嬴宣正压着一个人激烈的运动。
谢胤突然出现把所有人都惊吓了,仓皇的寻找自己的衣服,顿时乱成一窝粥。嬴宣也发觉到了,推开身下的人,惊惶地望着谢胤,“太……太傅……”
谢胤直直的走了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嬴宣。
被嬴宣压在王座上的人“扑通”一声摔了下来,连连磕头,“太傅饶命!太傅饶命啊!”扯着他的衣袂乞求。谢胤这才发现他竟是个男人,而且他竟然长得……
他的目光里猛然爆发出凛冽的寒意,抽出嬴宣衣服上的剑,一剑便削去那人的脸皮,而后冷冷地望着嬴宣。眼神说不出的失望,同时也带着决绝与警告。
嬴宣从那个眼神儿里明白,这一辈子,自己都别想触碰到他,哪怕是个影子也不可!
他只觉得无比的绝望,那绝望转瞬就化成滔天的妒意与不甘,阴鸷鸷地盯着谢胤,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那怕毁灭,也不能让他落入别人的手中!
谢胤对他失望已极,已经不想再看他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意,对宫中禁卫道:“把这些敢蛊乱君王之人,全部处死。”
殿里的男男女女们闻言,纷纷痛苦流涕,乞求饶命。然而,谢家相国之怒,便是君王也不敢掠其锋芒。
嬴宣没有说话,他紧紧地盯着谢胤。他的太傅,手腕有多么狠厉,处事有多么果决,他就有多么喜欢这个人。他的血液在沸腾,欲|望在叫嚣,这个人有多么强势霸道,他就有多么想让他屈服在自己脚下!
——太傅!太傅!总有一天,孤要你跪着求孤!
那些人被当廷处死,方才还淫|乱的大殿,瞬间变成血海。
谢胤望着嬴宣,“我从小教导你,难道就教会了你这些?”
嬴宣冷诮地笑起来,“不错!孤是你唯一的弟子,可你眼里又何曾有过孤?父皇离世,将孤托付给你,你可尽到托孤之责?你待我之心比之谢着笠谢瑾宸又有几分?”
“他们与我是兄弟,你与我是君臣,兄弟君臣岂可相提并论?先帝托孤以来,我辅佐教导你自认兢兢业业,克尽职守,便是将来死了,亦无愧先帝于泉下。”
“呵呵,兄弟君臣?原来在你心里,孤始终都比不上你的兄弟。”
谢胤懒得与他多言。
嬴宣苦笑着问,“太傅对孤失望的很吧?”
“愿陛下从此莫再犯今日之错,臣待陛下之心,一如往日。”加重了语气,“臣待陛下之心,始终不会变!”
始终不会变,就是说他永远不会对他有超过君臣之情!这一句话,便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嬴宣凝起狭长的眼睑,“多年来,孤一直有个疑问,如果父皇多留下几个儿子,你是不是早就废了孤?”
谢胤闻言不由失色,“陛下何出此言?臣从未有如此僭越之心。”
嬴宣神色莫测,“孤知道了,太傅请回吧。”
既然他有这个念头,多解释也无用,谢胤长身而去。
嬴宣望着他的背影,原本还有些动摇的心思,越来越坚定了,对黄卫门道:“传豫越进宫。”
而此时,豫越已经等府里。
山雨欲来,风云变幻,比之嶷山、昆吾的劫难,人心的劫难,更难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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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在女频这种玄幻风的文并不吃香啊,过年后开个新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