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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宸莞尔一笑,“睡吧。”便抱着小猫儿上床了。
舒白痴痴地愣了会儿,美美地抱着小孩儿睡觉了。
然而半夜睡来,发现怀中空空如也,原来不知何时小孩儿又爬到谢瑾宸怀里。舒白连连摇头,本公子的魅力都到哪儿去了?竟连个小孩儿也征服不了?想了想也挤到谢瑾宸的床|上去,还不忘偷偷吻了他一下。
谢瑾宸睡到半夜觉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对上舒白那张脸。那个巴掌印已经消了,肌肤如玉,水唇润泽。一睁开眼看到这样俊俏的脸,还真是赏心悦目啊。当然,如果忽略那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的话。
舒白这厮睡觉十分不老实,整个身子摊成一个大字,要多嚣张有多嚣张。萧清绝在他左腿下,自己在他右腿下,小猫儿被逼得蜷在床角里,冻得瑟瑟发抖。
谢瑾宸无奈地将他的手脚放好,又将小猫儿移到自己的右边,防止它被舒白压成饼。放好才不过五个数,舒白大大咧咧地一个翻身,整个儿趴在他身上。
谢瑾宸以为他的故意的,推了两推,舒白一动不动,睡得呼呼的。
他连连摇摇头,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床|上,无奈地咬了咬他的鼻子,半是威胁地道:“再不老实,把你扔下床去。”
才躺平没一会儿,舒白的长腿又压了上来,还似被扰得不耐烦了,不自觉的“嗯”了两声,蹭了蹭腿。
这回谢瑾宸是不敢动了,僵硬着身子,哭笑不得地望着趴在他颈窝里的人,暗暗下决心,以后再不允许舒白爬自己的床。
后半夜谢瑾宸完全没有睡,不时堤防着舒白骚|扰,还要给他盖被子,真不知道他这睡相,在冰冷的神引阁里是怎么度过的。
次日一早,谢瑾宸便向晏武辞别。
萧清绝怀抱着小猫儿,小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却又强作坚强,那小模样看得谢瑾宸心酸不已,无声地摸摸他的脑袋。
舒白还不知道离别的消息,捏捏小孩儿的脸,“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舍不得这儿的鸡腿?咦,你今天怎么不躲了?”
小孩儿幽怨地望着他,眼睛红红的。
舒白被他看得受不了了,“哎呀,这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你可别哭啊,我以后不捏你的脸就是了。”
被这么一说,小孩儿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唰地下流了出来。舍不得谢哥哥,也舍不得这个讨厌的舒哥哥,虽然他总是抢我鸡腿,还捏我的脸,可别人打我的时候,他也来救我,是个好人。
舒白慌了,毛毛糙糙地给他擦眼泪,“这是怎么了?你别哭啊!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大不了我以后不逗你了。”
“舒兄,清绝不随我们去沬邑了。”
舒白疑惑,“为什么?”
“他中了入木三分之毒,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解开,而我等不了他。”
“我们可以拿画轴去换解药。”
谢瑾宸摇摇头,“我信不过罗织门的人,不能拿清绝的命去冒险。而且北豳古国的地图也非同小可,不能落入居心叵测的人手中。”
舒白默然。
谢瑾宸轻叹了声,对晏武道:“以后便有劳随侯照顾他了。”
晏武颔首。
谢瑾宸从萧清绝怀里接过小猫儿,想说点安慰的话,张开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只能再揉揉他的脑袋,转身离去。
小猫儿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孩儿不和它一起了,喵喵地叫起来,带着哭腔,小爪子扑腾扑腾的,像要挣开谢瑾宸回到小孩儿怀抱里。
谢瑾宸按住它的头,它哀哀的叫着,十分可怜。它还这么小,却经离了三场离别,谢笠、凤凰,它最最喜欢的都离开它了。
它的叫声太过悲伤,隔着凛凛的江风都能听到。
小孩儿趴在船沿上,脉脉地望着它,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小猫儿向他伸着爪子,叫得那么凄惨,仿佛被强行带离母亲身边的孩子。
可终究,他们的命运不在同一条线上,注定要分离。
谢瑾宸下了船来,晏武为他们准备了只画舸,顺着湛水再行半个月,便到平江。渡过平江,便是山鬼的故里,——沬邑古国。
谢瑾宸抚摸着怀中那个木盒,那是乔雪青留下的种子与头发。在终古雪山上宫之中,还有个人,与他有结发之约。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纵然他们都已离世,不得长生,可是,崇尚自然,以爱为名的种族,将得以永存。
想到此,他不由看向舒白。那人立在船头回望着晏武的大船,一袭雪青的长衫倒映在澄碧的江水中,如诗如画。
“舒兄。”
舒白转过头来,眼里还有来不及收起的不舍之意,他额头上仍系着抹额,眉眼俏丽而不失英气。
他进入船舱,在他对面坐下,恢复了以往嬉皮笑脸的样子,“怎么啦?”
谢瑾宸伸手挑去他的抹额,额间三瓣桃花嫣然,倒将这俏丽的容颜增加了几分艳色。
他拈指要解开这封印,却被舒白抓住了手,后者不怀好意地道:“这可是三郎你调戏我的证据,怎么你撩过后就不想认账了,始乱终弃可不好,不好!”
谢瑾宸:“……”
他抽回自己的手,支撑着下鄂,斜挑着眉眼懒洋洋地看着舒白,用那柔柔沉沉地语调唤道:“舒兄。”
那刹间,舒白觉得他眼中似乎开出倾城桃花来。
谢瑾宸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我便对你负责,娶你好不好?”
舒白完全没听清他说什么,受了蛊惑似地点头,“好。”
谢瑾宸眼里的笑意越发明显了,“那么,你先换身女装给我瞧瞧?姿容尚可的话,我便勉为其难收下你。”
舒白这才回味过来,又被他戏耍了,哭笑不得的道:“谢兄,你可别开我玩笑,我会当成的。”
谢瑾宸也不想被他将住,笑吟吟地道:“你若敢女装下嫁,我便敢花船迎娶。”
舒白也不甘示弱,“若能嫁于三郎,何惧贻笑天下?”
谢瑾宸拿起酒壶替舒白斟了杯。
舒白欣然接过酒盏,矮身过来,一手撑着下鄂,略带女气的眼睛,眸光流转似有春波荡漾。他唇角微勾,轻佻地道:“三郎这是要与在下喝交杯酒么?”
白玉酒盏轻轻地碰上谢瑾宸的,发出清脆的响声,恰如心跳的声音。
他目光带着几分邪气,几分魅惑,几分深情,一瞬不瞬地望着谢瑾宸,将杯盏送到自己唇边。水色朱唇,白玉酒盏,嫣然无双。
那幅清治的嗓音低魅地吟道:“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谢瑾宸觉得唇舌有点干,举杯饮下那盏酒,忽然唇被封住。舒白一手撑在椅子边,一手抬着他的下鄂,含着他的唇,吮吸他口里的酒液。
谢瑾宸愣了两秒钟,突然一翻身将舒白压在软榻上,手指插到他头发里,急切地拥吻。与平日里温雅矜贵不同,他的吻霸道有力,带着极强的掌控欲。
舒白胸膛急促的喘息,揽着他的脖子将他狠狠地压向自己,两人身体紧紧地贴合着。
这一刻,两人忘记了身份与责任,沉沦在唇舌的交缠之中,不可自拔。
有多爱这个人,就有多害怕将来;有多害怕将来,就有多焦着的现在。恨不能就此融为一体,再不许命运的辗轮将两人分开。
手急不可耐地抚摸着彼此,缠绵悱恻,如饥似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