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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小华两个人。
人这一辈子,说得清楚什么呢?前一天她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可现在却连命都不保。而我一直以为小童是我的孩子,却不是。什么都错了。
“我的孩子在哪里?你快点告诉我!”我急切地问道,俯视着脚下的小华。
她现在很可怜,可我并不同情她。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带我安全地离开这里,我就告诉你。”
小华跟我谈条件,我也已经猜到她会这样说。
“好,我答应你。你先告诉我,我就带你走。”我口头答应到。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我如果先告诉了你,你还会救我吗?”
“那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呢?如果我带你出去后,你不告诉我了。怎么办?”
我们俩都是处在极度不信任对方的状态。
这就是一场心理战。我跟小华谁先着急,谁更迫切,谁就输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僵持不下。
“陆小北,我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你最好考虑清楚!”
小华在威胁我。
这时,有人闯进来。
我立刻转过身,看到骇人的枪口对准我。
妈呀,我脚软地动弹不得,连气都不敢出。
拿枪的男人眼神狠绝。他走到小华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替她松绑。
“等等。”
小华拿出一个手提袋,打开后面的保险箱,将现金装进去。
男人的枪口始终对着我,我不敢动。
刘老大的人难道没有在外面守着吗?
“走吧。”
小华对男人说道。可是,外面涌入会所的保镖,拿着黑色的棍子,将两人堵住。
刘老大走进来,一脸盛怒。
男人的枪果断地对准刘老大。
“小华,不要乱来!”刘老大沉稳地说道,临危不乱。
在锦城,持枪是犯法的。所以即便是刘老大这种大人物,也没有枪。可能有,但也不会像电影里那样,随时带在身边。
“你让我们离开这里!”
刘老大挥了一下手,保镖给小华两人让出一条道路来。
小华提着包,快步离开,男人走在她后面。
很快,一辆摩托车离开会所,而刘老大的人也上了轿车,紧随其后。
刘老大很懊恼,而我跟他一样。
现在到哪里去找小华?找不到她,就找不到我儿子!我该怎么办?都怪那个男人突然冒出来!
“刘老大,我可以请求你一件事吗?如果你找到小华,麻烦告诉我一下。”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以刘老大在锦城的势力,找到小华,比我容易千万倍。我想借助他的力量。
幸好,刘老大答应了我的要求。
毕竟,这对他而言,就是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作为一个大人物,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此时,小童从楼梯走下来。
他听到响声好奇出来的。不知道刚才的情景,他看到了多少?希望不会对他造成心理阴影。
哦,对,现在小童该怎么办呢?
小华已经逃走,他只有去孤儿院。可是,我看着他的眼睛,不忍心。即便他不是我的儿子,可是遇到也算是一种缘分。
“刘老大,冒昧问一下。你打算如何安置小童呢?”
“我会将他带回去养,就当是养子吧。”
刘老大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也足以说明小童是一个多么招人喜欢的孩子,所以刘老大才会割舍不下对他的感情。
这么可爱的孩子,小华为什么要虐待他呢?那个女人才是一个心理变态!
“刘老大,我乞求你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他的命运太坎坷了。我亲眼看到他被小华逼着在地铁口乞讨。”
刘老大听到我的话,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叫小童过来。
“小童,你告诉大伯。你妈妈是不是让你出去要钱?”
“妈妈说不能告诉大伯。不能告诉别人。要挨打。”
因为有刘老大这个熟人在,小童才肯说这么多话。面对我,他肯定又是沉默。
“小童,别怕。你告诉大伯。你妈妈不敢打你。大伯已经把坏妈妈赶跑了!”
“妈妈说童童拿钱回去,才有饭吃。”
“妈妈还对你做了什么?小童,你都告诉大伯呢……”
刘老大露出揪心的表情。他是真心心疼这个侄子。而我这个旁观者也忍不住眼眶湿润。因为我看到了小童身上的青紫。
“这个恶婆娘,别被我逮到。否则我饶不了她!”
刘老大将小童抱在怀里。
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小童。希望他会过得很好。
我回到家。阿诺正在焦急地等待我。
“怎么样?你怎么也不给我一个电话?我也不敢打电话问你。”
“不是他……”
阿诺听完,立刻展开双臂,主动地抱着我。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
这个时候,一个沉默的拥抱胜过无数的安慰。
我忘记阿诺是怎么离开的。只是他说他一定会找到小华,替我找回儿子!
我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好像是这样的。我好怕失望太多,某一天,我自己就麻木地放弃了。
我打电话给侦探老张,拜托他继续帮我找小华。但是他二话不说地拒绝了我。我要给他加钱,他也不干。
凭我个人的能力,是无法找到躲起来的小华。我只有祈祷老天保佑:让刘老大早点找到她。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白冰知道了。她跑来问我。
“我还以为那个孩子已经掉了,所以也就没问你,怕你伤心。没想到竟然是小华搞的鬼!小北,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再瞒下去。你应该必须告诉萧总。你不能一个人扛!”白冰严厉地劝我。
我知道她是为我好。我也想要人分担。可是萧何承受得住吗?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啊。
不过提到萧何,我才想起他今天让我搬去他家的。可是,钥匙已经被我丢掉。那我更没必要告诉他孩子的事。
“大冰,告诉了他又能怎样呢?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对那个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的。我跟孩子对于现在的萧何而言,都是一种过去的负担罢了,没有爱。”
“那也有责任啊!萧总他对你们有责任!”
“我不需要他负责。大冰,你要过林冬负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