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人在做天在看

真开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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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了吸鼻子,南风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都肿成了馒头。

    忙碌过后,才感觉到了疼。

    轻轻的吹了吹,手上倒是不那么疼了,但鼻子有些酸,眼睛有点疼。

    一定是感冒了,鼻子才会算。

    眼睛定是进了风雪、灰尘,才会疼。

    “嗯,就是这样子的!”南风认真说了句。

    翻了翻兔子,起身去舀了雪水放到吊锅里,烧成水,轻轻的洗手,把伤口里的碎木、碎石都挑出来。

    一边找一边哼着小曲。

    山洞外风雪更大,好夹着雨。

    面具、白衣男子撑着伞,看着风雪,听着山洞里传来的小曲,心口疼的厉害。

    却不敢上前去安慰。

    紧紧握住手里的瓷瓶,犹豫了又犹豫,才往山洞口丢去。

    “谁?”南风惊呼。

    握住砍柴刀走到山洞口外张望,四处无人。

    却没有卸下防备。

    等了片刻无人出现,也没异常,才转身回去。

    便瞧见了雪地上的瓷瓶。

    南风弯腰捡起,打开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金疮药,还是极好极好的那种。

    她已猜到,定是那个给她吃了烤鸡的面具男子,见她可怜。

    “呵!”

    可怜。

    南风呼出一口气,此时的她,确实可怜。

    进了山洞,继续清洗伤口,又用碗舀了水,把脚也洗了洗,放在火边烤着,顺便翻一翻烤兔子。

    才往手心上抹了金疮药。

    等兔子烤好,整只拿着啃,味道真真香极了。

    一只烤兔填饱了肚子,还喝了一碗开水,南风呼出一口气。

    外面寒风雨夹雪,山洞内火烧的很旺,她起身去把山洞口堵住,换下身上的衣裳,拿了药往身上伤口抹去,只是可惜后背伤口抹不上。

    换上干净的衣裳,把脏污的棉衣放在架子上烘烤。

    鞋子也放在一边烤着,往火堆里加了几截柴。

    歪在床上,拉了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睛。

    她太累了,想睡一会。

    若不是强大的意志力撑着,就凭这虚弱的身体,早就坚持不住了。

    她才闭上眼睛,很快就发出呼噜声。

    是真的累惨了。

    郁家

    也是一地鸡毛。

    郁元氏吓出病来,家务便都落在了韩氏身上,偏生韩氏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腰,疼的坐都坐不起身。

    牟氏称自己病还未好,戴氏小产,郁珍珠、郁秀对做饭一窍不通,烧水都不会。

    郁老头坐在炕边,看着时不时哼一声的郁元氏,想到郁南风在家时,只要郁南风没有断气,都得起来洗衣做饭。

    可想着,想喝口热水都没有。

    屋檐下,几个男人进进出出忙活,收拾鸡,收拾猪

    郁成全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郁城,郁宏呢?”

    郁城抿了抿唇,“不知道!”

    继续埋头收拾手里的鸡,把鸡内脏扯出来丢在盆子里,放在一边篮子内,继续下一只。

    “”

    郁成全抿了抿唇,“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吵架了?他是弟弟,你让着他些,别跟他较真!”

    郁成安闻言不语。

    &

    nbsp;?郁成昆抬眸看了郁成全一眼。

    是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子,对两个弟弟都是让着的,更别说两个妹妹了,那更是没话说。

    这也是郁成安、郁成昆互相看不惯对方,却一直没分家的原因。

    几个大男人不会烧饭,值得去喊本家嫂子过来帮忙。

    “你们家就没人做饭?南风呢不在家?”

    郁成安抿了抿唇,“她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跑出去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

    大嫂子看着郁成安,面露为难拒绝,“家里活儿也不少,我去不了,你去喊别人吧!”

    她不太乐意去和郁家那一家子纠缠。

    这郁南风一撒手不管,就连饭都烧不熟了。

    断绝关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去找么?那么一个大姑娘,要是遇上歹人,被玷污了往后还怎么嫁人?

    郁成安这亲爹

    不是个东西。

    郁成安连着走了好几家,人家开口问的都是一样,“南风呢?”

    “你就没出去找找?”

    “虽说是个姑娘,但为家里做牛做马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去把人找回来,说户人家把人嫁出去吧!”

    也有说话更直接一些的,“咋了,你家那几个,都被南风养成少奶奶、千金小姐了不成?连饭都不会做?”

    “我说成安兄弟,你这么做可不地道呀!”

    “爹不是你这么做的,你家珍珠过的什么日子?南风过的什么日子,偏心不是这么偏的?”

    一个个如此指责,是郁成安所没有想到的。

    以往他每日忙碌,不与这些人打交道,他不太瞧得起他们,却不想,他们也瞧不上他。

    他嫌弃这些人穷。

    他们嫌他品德有亏。

    回家的路上,郁成安心里有些凉。

    他当初把南风抱回来,确实没想过好好待她。

    这些年,他也不管南风到底过的什么日子,装聋作哑,不管不问。

    接过南风众人心疼怜悯,他千夫所指。

    回到家里。

    郁成全见没请到人,抿了抿唇不语,起身去厨房烧水做饭。

    他其实也不太会,一年到头也没进几次厨房,习惯性的觉得醒来有热水,睡觉有热水,院子有人扫,结果今儿才发现,南风离开后,这些活都没人干了。

    他不太会做饭,就煮粥。

    结果米放太多,煮干了不说,米还夹生。

    炒菜就更别说了,压根不会。

    只能弄点往常的腌咸菜,端去了主屋。

    郁老头瞧着,眸中闪过嫌弃。

    又在瞬间后叹息一声,归于平静。

    把饭菜放在桌子上,郁成全坐在凳子上,低垂着头,轻声问道,“爹,为什么就成了这样子?我记得早些年,我们家有点什么事情,叔伯婶娘都十分乐意过来帮忙,但今日,成安去请,却一个都没来!”

    有鸡肉、猪肉吃的情况下,都没人来。

    郁老头闻言一怔。

    郁元氏也睁开了眼睛,闭上的时候,眼泪从眼角落下。

    他们知道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太无情冷血,那么苛待南风,把人当畜生使唤,还不给吃饱穿暖,动辄打骂。

    别人不说,不指责,却在私底下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称着你的良心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