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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凤的死让在场的所有飘渺峰子弟顿觉一阵胆寒,一时间竟人人自危,深恐自己暗中干下的勾当被冯亦才知道,而遭到他的毒手。万无涯三个人走了,冯亦才转身对着李宅厚露出了一个笑脸:“李师侄,这都是逆徒惹下的祸,我已经惩罚他了。但你当日杀死耿千秋耿师侄一事,却不能不追究责任。这样吧,我就罚你去清扫祖师祠堂,期限一年,作为惩戒。一年之后若无其它过错,即归九峰,再适当给你安排职务。大家说说,我这么安排可不可行?”
这样的结果让李宅厚大感意外,如果说残害同门弟子是死罪的话,那自己也犯了死罪,虽然情有可原,但狠狠的惩戒一番是免不了的,没有想到,冯亦才却只是罚自己去清扫祖师祠堂,这可是法外开恩的事,李宅厚愣了,马亦真立即表态:“虽然李师侄误杀了耿师侄,但那也是邪气入体,身不由己而已,我看这样的惩罚可行”
李亦群也点头称是,薛亦幻没有表态,武破乾,武德圣,于九莲三人也没有反对。何百香却说:“这样的惩罚太轻了,和韦师侄所遭的惩罚相比不相称,我看可以把清扫祖师祠堂的年限改为三年,让他好好反思自己的罪过!”
冯亦才点了点头;“师妹不护短,真是让人敬佩!.好吧,就依师妹所说!”
李宅厚欣然接受,李宅厚的事完了,在场的各位峰主各回本位,祖师祠堂位于青埂峰和道威峰中间的过渡区域,内间有一处空地,青石板的四方院落,青灰围墙之内,有一间大殿。这里平时极少有人来此,显得非常幽静肃然。李宅厚被罚到这里,他的内心也觉得很惭愧,毕竟同门师兄弟死于自己的手里,自己被罚清扫祖师祠堂,那也算是罪有应得。
带着李宅厚来这里的是石立和何一刀。他们曾经都在吴亦农的手下学习过道术,也算是认识。等到了祖师祠堂之内,石立说:“李师兄,转眼间分别一年,本来应该和你喝一杯叙旧的。但你现在身负有任,不得自由,也只好作罢。等你受罚日满之后,小弟在设宴款待师兄!”
李宅厚点了点头,何一刀一向没什么话,只是对李宅厚点了点头,两个人就告辞离开了。李宅厚信步走入祖师祠堂,大殿的正门半掩着,李宅厚四下一看,见这大殿正中放着一面半丈余高的台面,上面铺着黄端子,台面呈阶梯状向上延伸,共三座台面,最上面的供奉着飘渺峰开山祖师飘渺道士的灵位,第二曾供奉的是清风,明月二位先祖的灵位。
正中的排位只要这三个,而在左侧,相同的台面上,却放着历代飘渺峰弟子的灵位。李宅厚看罢一阵,这祠堂之内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这里。李宅厚在祠堂之中转了几圈,见确实没有什么可清扫的地方,他收敛心神,在祠堂之中寻了处角落,盘膝打坐,在不想外面的凡尘琐事。
夜深人静,天空中璀璨分明。祖师祠堂之中被夜幕包裹在了黑暗之中,李宅厚打坐直至夜半才醒。的确很久没有这么平心静气的修炼了!李宅厚不禁感叹道。他站起身子来回头看了看,见着祠堂之中很昏暗,就像寻一处油灯来点燃。他正思索时,祖师祠堂的门开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见他弓着腰,手里拿着根大蜡烛,一步一步的朝祠堂之中走了进来。
他先是走到了供奉着飘渺祖师的灵台上,将蜡烛放在一角,点燃之后,又来到另一侧将蜡烛点起,祠堂之中立即明亮了起来。李宅厚这才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但见他面容憔悴,半鬓花白,犹如半大老头相似。李宅厚仔细看他的模样,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你是赵仟羽,赵师兄?”
赵仟羽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迷乱的眼神没有一丝光彩,也只是这么一看,就又缓缓的把头垂下,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朝祖师祠堂外走去,就这么离开了。这就是曾经的那个一身锐气的赵仟羽?!这一夜,李宅厚辗转反侧,他的内心一直都在翻腾着。因为他知道,导致赵仟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是那场通玄殿中的变故。
然而,一直自以为难以释怀的,对那个人的感情,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却好像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虽然有时想起来仍然会感觉到不舍和怀念,但和赵仟羽相比,谁更有资格拥有那份爱情,高下立见。
李宅厚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情感表现的太模糊了。他似乎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吴小莲的结婚耿耿于怀,是妒忌别人拥有了自认为那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然而,那也仅仅是自认为而已。师姐并不是不想自己,而是自己把这件事放大了,把这件小事放大到了无限大的程度,直至它完全占据了自己的心灵,让自己盲了,看不见别人的好,只有自私!
自这以后,赵仟羽就没有再来过祖师祠堂,李宅厚也再没有见到过他。三个月转瞬而过,李宅厚终于完全继承了那原本潜伏在他身体深处的所有灵力,闲来无事,李宅厚就研究燕无人所告诉自己的入阶之法,又潜心研究燕家的道术,竟然渐渐的将两道不同的灵力合而为一了。
“七阶了!”
李宅厚似乎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已经晋升到了七阶一重的修为。燕无人的口诀到此而至,因为天下间的所有修士,所知道的入阶口诀都是有限的。那最后而二阶八重才是重中之重的绝对关键!然而值得庆幸的是,飘渺峰就掌握着那最后入阶的关键所在。这是绝对的机密,出了飘渺峰大掌门之外,没有人有资格知道这样的玄门秘密。
李宅厚叹了一口气,他得到了这样的修为,非但没有表现的很欣喜,反而觉得有了一丝伤感之情。独处可以给人无限的灵感和思考空间,虽然很寂寞,也很孤独,但是与所获得的成果相比,那也算不了什么。
“可惜我并没有做什么,就得到了这样高的修为。那些芸芸众生,为了得到修为,丧心病狂,什么违心的事都干的出来。为此惹出了无限的祸患和恩仇,到头来,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修成正果呢?”
夜里,李宅厚盘膝打坐,心神归真,已入了太虚之境。忽然,几声娇喘生息传入耳中。李宅厚被这异声惊扰,疑惑间,他封闭气门,灵气入海,就恢复到了正常状态。他侧耳一听,不禁眉头一皱。
看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可在这祖师祠堂的附近,是什么人在干这种勾当?
李宅厚被吵得实在是难以忍受,他站起来,身形一隐,身子已经到了那传来娇喘之声的左近。这是祖师祠堂的一侧,有一小片竹林。模糊间,但见一个年轻道士,正在和一个年轻女孩纠缠。李宅厚伸手摘下一片竹叶,轻轻一弹,竹叶好似飞刀一样略过了那年轻道士的脸颊,道士一惊,猛抬头查看情况,只听那女孩儿微微一怒:“你干什么?这还不够你忙的,口水都淌到我脸上了!”
道士一模脸颊,惊得他立即跳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提着裤子遁走了,女孩骂了几句系好了衣衫,又整理好了云鬓,这才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竹林。李宅厚暗中咬牙,这两个贱人!---紫霞,齐九真
江无鱼按照惯例,每十天都会偷偷的带着一壶好酒,一食盒好菜来给李宅厚吃。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三个月,这一日清晨,江无鱼贼眉鼠眼的钻出了竹林子,来到祖师祠堂中,他刚一进门就吆喝了起来:“臭下子你有口服了,看我弄的莲叶鸡!”
李宅厚正在盘膝打坐,他的表情很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江无鱼,江无鱼见他这种表情,感觉到很奇怪。
“臭小子,是不是嫌弃我来晚了?这鸡可是我偷偷弄来的,在这里吃荤可是要冒风险的!”
李宅厚伸手接过食盒,轻轻的放在地上按住,李宅厚问:“师哥,你和紫霞现在怎么样了?”
江无鱼每一次来看李宅厚都要大谈其谈他们之间的感情故事,李宅厚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然而这一次江无鱼却显得比较沮丧,他哎了一声说:“头几天她让我陪她下山去玩,正赶上我要来给你送饭,就没理她。结果她就生了我的气,一连几天都对我不理睬。弄的我挺郁闷,不过不要紧,就凭我的烂舌头,哄哄她就没事了!”
李宅厚叹了口气,他将手里的食盒拿了起来,又将酒提起来闻了一下,他站起来说:“走吧,在这里享用对祖师不敬,咱们去外面的空地吃!”
祖师祠堂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几个人,兄弟二人就坐在青石板上,摊开了食盒,李宅厚举着酒壶咚咚的喝了几口,江无鱼说:“你慢着点,这么喝多少酒能够你喝的!”
“藕栅峰那边现在怎么样了,有什么变化吗?”
“还是老样子,师父托病不出,师娘料理事情。我这个挂名小峰主,实在是一份闲差。不过倒也落得逍遥自在,不像其它的小峰主那样,成天被冯亦才使唤。”
李宅厚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江无鱼一面吃着鸡肉,他看出来了李宅厚有些不对头,他就说:“你小子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啊,怎么着,在这里呆烦了,不想再待下去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心情不太好”
他说完又喝了几大口酒,此刻酒壶已经磬尽了。江无鱼也吃的差不多了,他用手一抹油汪汪的嘴巴,站起来收拾了一下残局,他对李宅厚说:“你呀,就是太闲了。我还有事儿不能和你瞎耽搁,听说昨天冯亦才的人抓到了一个奸细,听说是什么魔宗余孽,而且还是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现在冯亦才的人估计都到通玄殿里看热闹去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魔宗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