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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盆凉水浇头,我热乎乎的心顿时变得拔凉。
在丈母娘面前硬的不敢来,软的不好使,可想而知追妻之路多难。
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做低伏小,将来才会云开雾散,我不断用阿Q精神鼓励自己,也不知道老太婆要怎么处置我?
我跟着黄夫人身后往前走。
她打开一楼最里间,命令似的语气说:“以后你就住这,没事不许上二楼,更不能接近婷婷。平时这别墅院子里的卫生你负责。还有,今天晚上有重要客人,不许出来。”
我冰冷的心瞬间冻住,结婚喜宴不让新郎官参加不说,洞房竟然和美女新娘分居,平时还要划分楚河汉界,还把我当佣人,这都什么事?
看我愣住,黄夫人没好气的问:“听清没有?”
妹妹治病钱不够,更舍不得美女老婆,只能继续装孙子。
“是,黄夫人!”
我走进去,发现屋子不大,却布满了灰尘,看出这房间好久没人居住。让我满意的是常用生活物品齐备,不大的洗漱间里冷热水俱全。
我把西装脱下来,换上没舍得扔的睡衣,勤快的开始打扫卫生,又把床单被罩洗干净晾好。
一个多小时以后,屋里顿时窗明几净。
看撮子里装满垃圾,我想拎出去倒掉。
当我即将走进客厅,发现走廊架子上有两个醒目的小红本,上面的几个红字差点晃花我的双眼,这不是刚才制作的结婚证吗?
难道郭局长没去办?我好奇的打开,发现已经按好了钢印。
这是存完档了?我心中一阵窃喜。
突然,从餐厅方向传出喧闹的说话声。
想起老太婆说的话,今晚有客人,难道那位神秘客人已经来了?
我知趣的站住,偷听他们谈话。
只听一位神秘中年男子成熟温柔的声音问:“婷婷这几天怎么样?还有反应吗?”
黄夫人讨好的语气说:“这几天好多了,算起来快三个月了,医生说要好好调养,这孩子很健康……”
犹如五雷轰顶,我顿时明白了。
美女老婆不是病西施,而是怀孕了!
几小时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美女老婆紧皱眉头,小心走路,经常喝补汤,黄夫人和郭局长小心呵护,以及严厉告诫我不许靠近。
我突然明白,如此好事落在我头上,是让我心甘情愿戴绿帽子。
这神秘男子一定是美女老婆的野男人,他到底有什么了不起,让气场不小的郭局长和黄夫人俯首帖耳?
我小心翼翼探出头,隐约看见一位身材高大挺直后背的男子,尽管只是后影,也给我高山般的感觉。
如果说郭局长这样气势的男子,在可接受范围,这神秘男子就像虚无缥缈却掌控一切的神,我的心骤然停摆。
他身边坐着我的美女老婆婷婷,娇滴滴的声音带出几分得意娇宠,重重敲击在我心上。
“亲爱的,你只要经常来陪陪我,我心情就好了,宝宝也会开心的……”
男人温柔劝慰:“婷婷,如果不是最近有人查我,我怎么会找人顶缸,委屈你了!”
“老公,告诉你件好笑的事,那臭男人叫狗剩……”婷婷嬉笑着说。
“狗剩,这名字够贱!”张扬狂傲的声音带出挥洒一切的气势。
如无数钢针袭来,在我受创的心上扎出千疮百孔。
NND,今天是我结婚,这些人聚餐不说,还给我带绿帽子,讥讽嘲笑,让我当缩头乌龟!
我就像被踩到泥里的奴隶,激发出满腔热血,真想冲出去大喊几声:“老子不受这窝囊气,离婚!”
想到兜里所剩无几的钱,想到妹妹的病,想到那张让我心动的美女脸,我忍!继续忍!
这时,男人语气变化,杀伐果断的声音带出雷霆万钧气势:“如果这贱货老实本分,两个月以后风声过了就处理掉!”
郭局长恭敬谦卑的态度说:“老板,这事我来办!死了麻烦,还是留他口气,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你看着办,手脚干净点,我不想看见这人!”冷漠的语气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高傲。
“是!”
我像木雕泥塑般傻了,我尽管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也上过三类大学,不笨不傻,很快听明白了这男人的意思。
处理掉?这些人在吃饭时毫无顾忌就决定了我的命运,当我是什么?小猫小狗?
忍到极限,卑微到无底线,为了妹妹只想求财的我,突然从极度屈辱中涌现出鱼死网破的力量,我要好好活着!
瞬间,我紧握拳头,肌肉紧绷,双眼血红,就像被激怒的野兽。情绪激动中不小心迈动下脚,脚前装满垃圾的撮子摇摇欲坠。
仿佛万丈高楼失脚,我顿时冷静下来,如果发出声音,别说两个月,很快就会嗝屁。
我手疾眼快把住撮子,小心翼翼拎着它返回房间。
锁上门以后,发现满身冷汗,虚脱似的萎靡在地。
原以为是天上掉馅饼,如今才发现这简直是在悬崖上走钢丝。
我毫不怀疑他们的话,有那样强烈气场的大人物,杀我就像碾死只蚂蚁。
如果我敢逃跑,身份证结婚证都在,想找我易如反掌,除非我可以改名换姓成黑户。
我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离开,老子是婷婷的合法丈夫,凭什么像夹尾巴狗似的逃跑?
还有两个月时间,我想抓住他们的命门,到时候看谁笑到最后。
正在心里yy,突然手机铃声震天响起来。
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阿彪的电话,我再次惊出身冷汗。
如果这电话是刚才自己偷听时打来,注定小命完蛋。
想到这,接起手机,没好气的低声问:“阿彪,啥事?”
“没想到你小子鸟枪换炮,声音都变了?”也许是感觉到什么,他的态度瞬间变化,变得羡慕嫉妒:“苟哥,你和嫂子洞房没?嫂子可是大美人,你小子艳福不浅,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如今我就像风箱中的老鼠无路可逃,这小子竟然上敢着巴结。
我考虑片刻,也许能从他那里探听到什么,常言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
当然,我不会继续称呼他彪哥。
我压低声音,语气却变得深沉:“阿彪,过几天再说吧,我的情况有点复杂,你知道的……”
“苟哥,有你这句话就成,我等你好消息……”阿彪相当机灵。
结束通话,我快速冷静下来。
都说咬人的狗不叫,今后千万不能意气用事,要学会忍辱负重。
我先把手机静音,又低声给爷爷打电话,得知他已经借了点钱,加上我汇去的八千,妹妹已经住进医院,医生说先保守治疗,我的心放下了。
看到桌上本想新婚送给美女老婆两朵鲜艳的玫瑰。
生气的扔进垃圾箱,鲜红的玫瑰花飘落几瓣。我顿觉不舍,找个矿泉水瓶子,接水插好摆放在桌子上。
然后,躺在床上连惊带吓昏昏欲睡。
不知道经过多久,我骤然听到门外传来河东狮吼。
“狗剩,出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