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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和楚莫面面相觑。
“不是说,息壤能不断生长吗?”
白二爷一跺脚,“唉,话是这么说。但你们要知道,息壤不是土,它是像土一样的生命。它的不断生长的同时,也是需要进食的。当年我爹在那养蛊的走了之后,当天晚上就把息壤封了起来。至今,起码有五十多年了。后来我试过一次,息壤真没了反应。估计是被活活饿死了。”
楚莫呵呵一笑:“我说白二爷。您父亲也是真有意思。人家来要,不给就不给呗。干嘛要封起来?”
白二爷摇了摇头,眼睛望向远方,似乎在追忆什么:“我记得当初我也问过我父亲同样的问题。他老人家说了这样一段话,我至今还记得——这个时代不需要神,它有它自己的轨迹和命运。我们只是时代浪潮中微不足道的一朵水花,短暂的一生,随波逐流就好。至于那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就把它封存起来吧,不要再惹祸端。”
我打断白二爷的追忆,“白二爷,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白二爷答应的很爽快:“可以啊。说实话,那玩意透着邪性,咱普通人根本用不着。古代人把它当宝贝,咱们却把它当垃圾。”
东西放在祖祠后小花园后的池塘里。我们连夜弄来吊车进行打捞。很快,便从池塘里吊出来一个边长2米的正方形大铁箱子。
铁箱子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塑料布,上面挂满了水草和淤泥。剥掉塑料布,便看到铁箱子表面的斑斑锈迹。
“这里面是息壤?”我有些发愣。这就是所谓的封藏?太简单了吧。再怎么说,在上古时,人们还把这玩意当宝贝。鲧还因盗息壤而死。结果,救被装在铁皮箱子里。
白二爷连连点头:“没错,这里面就是息壤。这塑料布还是我后来包的呢。”
楚莫挽起袖子,急不可耐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开箱验货。”
我踢了他一脚:“你以为是缉毒啊!”
白二爷赶紧阻拦:“慢,这玩意不是随便开的。家父封藏息壤时,特别做了交代。这里边可有说法讲究。”
白二爷要求我们开箱时,只能开最上面那一面,一定要避免息壤接触到地面。
我们找来撬棍、榔头之类的工具,费了好大的劲才掀开最上面的铁盖。打开一看,全是黄土。我小心摸了一把,体内的细丝完全没有反应。摸起来感觉很坚硬,就像夯实的土墙。
我和楚莫一起直勾勾地看着白二爷,眼神和表情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他妈没逗我?”
白二爷爬着梯子上来瞅了一眼,猛点头:“对,这就是息壤。”
楚莫差点飙脏话:“你确定这不是黄土?”
“当然不是。我不是说过嘛,息壤像土,但不是土。它可是需要喂血食的。”
“怎么讲?”
白二爷让人送过来一只活鸡,站在梯子上,直接割断了鸡脖子。鸡血流进息壤里,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像漏进去一样,表面看不出任何血迹。
“你们看,息壤喜欢喝活血。据说,正常状态下,凡是活物被扔进息壤里。很快,就会衰老、腐朽,最后连渣子都不剩。可现在,你们看这只还没死透的鸡,在上面扑腾了半天一点事儿都没有。所以我说,息壤死了。”
楚莫却持不同观点:“能喝血,就证明还没死。至少是没死透。你们想想看,一个饿了好几天,虚弱到不行的人,你让他喝点东西还勉强。猛地让他吃只鸡,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要我说,不如多往里面灌点血,看看反应再说。”
仔细一想,楚莫说的不无道理。正想和白二爷商量,谁知这老爷子突然白眼一翻,直接癫痫起来。我们俩好不容易将他按住,几分钟后,癫痫消失,白二爷浑身也起了苔藓。
这奇痒的感觉,让他难受到不行,一个劲的拿头要往墙上撞。
赶紧给他吃了镇定类药物,才让他好受了一点。
我们把白二爷暂放在池塘边的凉亭里。
白二爷是指望不上了,那我们就自己干。白夜如不知从何处牵出来一头牛,并给牛蒙上眼睛。
楚莫把牛拴好,找来大铁锤,负责砸昏牛。白夜月负责给牛放血,我则负责把牛血往息壤里倒。
四个人在祖祠后院手忙脚乱的杀起牛来。我往铁箱子里浇了一盆冒着热气的牛血后,也是没有半分迟疑的吸收了。
两盆子过后,铁盒子里的息壤似乎软化了许多。当我浇到第五盆时,我突然发现一直放在息壤上方的死鸡竟然不见了。我仔细找了半天,都没有。
就在这时,铁盒里的息壤突然像发面一样,迅速膨胀起来。很快竟溢出了铁盒的上缘。
就像冒泡的啤酒杯,息壤顺着两米高的铁盒外壁留下来。我记得白二爷的叮嘱,千万不能让息壤接触地面。情急之下,一把拽过塑料布扔过去。
“楚莫!”
我喊他,想和他一起,赶在息壤接触到地面之前,先把塑料布铺在地面上。可楚莫却看呆了,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等我们冲过去的时候,息壤已经流到地面上。更要命的是,它开始像水一样在地上铺成了薄薄的一层。速度之快,就像潮汐一样。
我心脏突然疯狂跳动,脑子里冒出‘赶紧跑’的想法。我知道,细丝感受到了极强的威胁!我赶紧喊了声跑,立马调转方向往后跑。
楚莫、小白和白夜如也下意识的跟着我跑起来。
跑了几步,回头一看。息壤竟从那头牛身上流过,下一秒,牛凭竟直接消失不见,被息壤消化分解。更多黄土一样的息壤涌出来!
息壤疯狂捕杀地面上所有活物。这时,我才想起来还在凉亭里休息的白二爷,赶紧冲进去,背着他就往外跑。
而息壤就在我身后追。颇有种小时候被狗撵的感觉!
速度达到我有生以来的极限。
我们四个冲出祖祠,恰好看到几个在这儿上香,祈求祖宗保佑的。
我大喊了一句:“快跑!”
他们却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们。
很快,黄土一样的息壤跟了出来,淹没了他们的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