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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生气了,可是没想到会严重到诱发了心脏病,这是他造成的,也必须由他来解决。
“让开,麻烦让开……”由远及近,一道急喘的声音而来,打破了清晨候机大厅的宁静,霍耀莛的身子猛的一颤,远远的便看到了奔过来的身影。
她怎么来了?
心脏的跳动停了两拍,稍顿,他便提着行李匆匆躲开,躲到一个她看不到自己的地方默默的看着她。
“霍耀莛……”李木子头发凌乱,抓着每个与他相似的人辨认,像个疯子一般,可是一次次的失望让痛苦盈满她俏丽的脸庞,直到最后她变得茫然,无助……
“霍耀莛,你在哪?在哪?”悲厉的声音在机场大厅上方回旋,宛若提琴手那催人泪下的弹奏,一声一声却如刀子扎在霍耀莛的心口。
“霍耀莛你出来,你出来……你走没人拦着你,可为什么连个再见都不说?”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颗一颗如脱线的珠子,坠地的那一秒,摔碎的不是泪瓣,而是心。
他走,她不会强留,可是她不能接受,他这就这样走了,连句话都没有。
“霍耀莛……”她望着周围亦真亦虚的面孔,一张张去辨认,多希望下一张是他的,然后用很鄙夷的眼神看她,可是没有,一张张的看过去,没有一张脸是她想要的。
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吗?
再也不要她了,从此退出彼此的生命,再见亦陌然?
哪怕事实如此,可她仍不愿相信。
“霍耀莛……”
凄厉的声音近乎凄惨,让听着的人,心都如被反复拧绞……
可是任她喊破了嗓子,任她眼泪洒落一地,她还是得不到他的回应,李木子才意识到,这次,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躲在角落里的霍耀莛远远的看着她,任她悲凉的声音如一双手掐箍着自己,每一下都紧的可以让他致死,她那装满绝望无助的眼神,更像是对他的凌迟。
“霍耀莛,你这个骗子,四十九天还没到,你就逃了……你滚吧,滚吧……”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时,多了抹希望破灭的悲绝。
霍耀莛高大的身子剧烈一颤,他看到她转身,看到她脚步飘浮,蹒跚不稳,却是越走越远。
“小东西……”他痛苦的低喃在空气中回转,迈出的腿却如灌了铅,手隔着时空想去抓住她,却也只是抓住了空气,掌心流淌的血液被这种虚空刺痛,穿肉入心,痛淬刻骨。
飞机上,霍耀莛看着窗外慵懒的云絮,脸色俊冷的骇人,让身边的人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不是他不想和木子说再见,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在他给父亲打电话决定退婚时,就决定了要她,可是父亲的病情突变让他措手不及,他一直知道自己的婚事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关乎着霍家和贺家,却没想到还关乎着父亲的生命。
霍耀莛想给木子一个永远的承诺,可是眼下什么情况他都掌握不准,所以他不敢轻易许诺,他不要自己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那会比没有希望更痛。
六个小时后,飞机降落。
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迎上来,“三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他……”
“去医院,”霍耀莛打断司机的话,走向了那辆停在阳光下的银灰世爵。
路上,司机老段一直小心的瞥着霍耀莛的反应,而他始终不发一言,甚至连父亲的病情都没问一句,这样的他让老段并没觉得不孝,反而让他觉得这位少爷真是越来越深藏不露。
医院里,景心兰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贺加贝在一边轻轻的安抚着,老大霍耀祖沉默的看着隔离室里全身插满管子的父亲,脸上的悲痛明显,老二霍耀宗的神情也不好,只是那双狭长的双眸却透着常人非比的精锐。
“老三和老四怎么还不回来?”霍耀宗的话语带着怒气,目光似有若无的扫过母亲,景心兰低泣的更剧烈了。
“医生,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不远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渐近,还有熟悉的嗓音。
“霍老先生是突发心梗,但发现的较早,抢救及时,目前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后期情况并不乐观……”医生小碎步跟着,说话的语气小心翼翼。
“什么叫不乐观,你直话直……”霍耀莛还没说完,便遭遇了一拳,他闪躲不及,这拳头直直的打在脸上,顿时感觉左脸一片血肿。
“喂,耀宗……”
“老二……”
“唔……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一时间,安静的走廊乱作一团,直到霍耀莛低沉的声音响起,“医生,我想进去看看父亲!”
“霍耀莛你还有脸去看爸爸吗?他都是你害的,”打人的霍耀宗眼神清冷,字字都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呶了下唇角,霍耀莛看都没看他一眼,便冲医生点头,随后护士给他穿上隔离衣,眼看着他要进去,霍耀宗不乐意了,又挥拳过来,只是这次却被霍耀莛擒住,“想动手,另外选个地方!”
说完,便掌心一推,霍耀宗被推到一边,霍耀莛和医生走进了隔离室,看着他嚣张的样子,霍耀宗很不服气的看向景心兰,嘟囔了一句,“如果不是他,爸爸根本不会有事,还把自己当作有功之臣的似的……”
听到景心兰抽泣的更加厉害,一边的霍耀祖拍拍他的肩膀,“老二,少说两句!”
“哥,我……”霍耀宗还是闭了嘴,望着隔离室内和医生交谈的霍耀莛,他的拳头紧了又紧。
两个小时后,霍家大宅。
静谧的气氛让人压抑,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景心兰气息虚弱的倚着沙发,好久才强撑着开口,将满屋的僵滞敲开一道裂缝,“说说吧,你爸这情况怎么办?”
“给爸看病是大事!”霍耀祖说话的时候,扫了眼旁边的两个弟弟。
“我同意大哥的说法!”霍耀宗回应。
“耀莛,你怎么看?”景心兰看向儿子,茫惘的眼神有光闪过,哪怕如此细微的一个动作,霍耀宗也没错过,心里暗自冷吡一笑。
“我已经从国外请了专家,明天一早就能过来,到时会对爸爸的情况做个详细的治疗的方案,而且我咨询过,父亲这种情况治愈率很高……妈,你不要太担心!”霍耀莛的话让一颗心紧绷着的景心兰稍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