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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安然听着聂晟风问，傻乎乎的问，但是看到聂晟风那双失神的眼睛的时候，忽然间就明白了。
那是思念的眼神，更是绝望的眼神。
是失去了之后才会有的疑问，下辈子，难道他爱的人……
安然张了张口，却始终都没有问出来。
那是隐私，更是伤痛。
她没必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再让一个人陷入了伤怀当中。
所以，安静的闭上嘴巴。
倒是聂晟风，倏的失笑。
“怎么不问？”
“不了。”
安然不言理由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云淡风轻的脸上不是疏离也不是怜悯，而是理解。
都是爱过的人，虽然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失去后的痛苦，但是她明白，心里总会有个角落，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倏然想起，然后在心上落下一道深深地印痕。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对我也未必是痛，何必战战兢兢？”
聂晟风问，声音有些恍惚，可是那双眼睛里看到的人分明是安然。
有时候，觉得他不清醒，偏偏他清楚的很。
脑海里浮现的是另一个人，眼前又看的无比清晰。
唇畔的笑容依旧，安然勉强的笑了笑。
“我没有战战兢兢，聂晟风，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不想让我的好奇心不小心碰触到你的伤口。”
安然真诚的眼神不造作，聂晟风点了点头，“我信了。可是……”
尾音拉的长长的，聂晟风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明明是上好的红酒，却被他直接牛饮了进去。
安然默不作声，看着聂晟风的眼睛都盯着空调的酒杯，就在安然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聂晟风忽然道：“可能是憋的太久了，忽然想找个人说了。”
“……”
安然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等着他开口。
她知道，聂晟风不需要一个评判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垃圾桶，前提是这个垃圾桶还是个活物，还得跟他是同类——人类。
“我跟她认识的场景，说起来也挺可笑的，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戏码，当时年少轻狂，我开着豪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甩了她一身的泥点子，谁知道那小头眼神那么好，竟然记住了车牌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我停车地方的，在我车子的引擎盖上狠狠地糟蹋了一番。”
“怎么糟蹋的？”
安然莫名的来了兴致，听到聂晟风这么说，莫名的喜欢这个不知名的女孩子的性格。
不畏权贵，直接划车。
这做风，她喜欢。
安然一脸好奇。
聂晟风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
“我的车被划了，你就那么开心？”
“当然。”安然顺口说出来，然而看到聂晟风黑下来的脸之后，连忙摇头，“不不不，很惋惜，又浪费了好多钱，快说快说，接下来怎么样了？”
“还真是一个德行。”
聂晟风小声的嘀咕着，安然也不在意。
两只眼睛放光的盯着聂晟风，等着他继续。
聂晟风轻叹，继续道：“她在我的车上划了两个字。”
“什么？”
安然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追问。
聂晟风可能是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盯着安然道：“你那么兴奋干嘛？”
“不干嘛啊！”
安然无辜的说，“我就是想问问。”
她表现的很明显吗？她觉得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啊！
安然自认为自己表现的良好。
聂晟风懒得理她，“不揭穿你。”
说完，继续道：“她写了两个字，没品！”
“噗！”
安然忍不住笑出声，“嘿嘿，的确是……”
“是什么？”
聂晟风威胁的眼神瞪着安然，可安然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聂先生深深地恶意，甚至还觉得这样的聂晟风鲜活了不少，比起整天阴森着一张脸，随时都是一个吃人的魔鬼的样子，现在的威胁，反而不让人害怕。
反而还有点儿孩子气。
“很贴切啊！”
安然无辜的眨眨眼，一双大眼睛机灵透亮，让聂晟风不由得想到了她。
眼神深了深。
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
“咳咳……当时她也是这么说的。”
“噗！”
安然又是一笑。
仿佛是看到那个女孩儿仰着头，与暴怒中的聂晟风对视，甚至还补上一句：“你不觉得很贴切吗？”
也不知道为啥，就是知道。
聂晟风冷嗤。
“有那么好笑吗？”
虽然当时的确就是那么回事儿。
她刚划完了车的时候，他正好看到了，恼怒的冲过去，质问她。
结果她揪着一身的脏衣服，反而理直气壮的看着他。
“我衣服脏成这样了，难道不能足以证明你这个人很没品吗？马路那么宽，你非得朝着我这边儿靠，要说你不是故意的，我想没人信。”
女孩儿简直是气到爆了。
他当时心疼自己的限量款爱车，冷嗤，“一件破衣服，要多少我给你买。”
“姑奶奶不要，我就要花了你的车，让你记住代价。”
一场对峙，他彻底的记住她了。
让她赔偿，她直接摊开手，无辜：“我没钱，何况我不觉得自己错了。”
那样子，简直是让人想要一巴掌拍过去。
要不是他良好的教养，不对女人动手，说不准真会那么做。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越发的觉得她是特别的那个。
从开始的对峙，到后来的相爱。
“我们相识用了一天，相爱用了一年，恋爱的那段时间，还是很幸福的，虽然她神经比较大条，也不太会做饭，同居的那断时间还经常吵架，但是好歹有个人吵吵闹闹的，生活还算是有点儿乐趣，后来就……”
“后来怎么了？”
听着聂晟风说着说着，声音忽然小了，然后甚至是没了声音。
看着那双眼睛里忽然浮现出了黯然，甚至是在那双一贯阴翳的眸子里看到了痛，安然的心也跟着抽起来。
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等待着答案。
聂晟风看向她，“真的想知道？”
安然用力的点头，既然已经问出口，而他已经说到了这里，她想知道，是什么，让他一直不能释怀，甚至会经常浮现出那种痛的眼神。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三俗的第三者插足，唯一有点儿特色的就是插足的那个人是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