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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襄平强忍着对萧瑾萱的恨意,按季凌风所教,虚情假意的诬陷完对方,却又出言即刻求情之后。
当即就见得适才还眼现迟疑之色的陈后,望着这会为萧瑾萱说尽好话的襄平。
原本她心里那点对自己这个女儿,可是存心诬陷的质疑马上就消失的颇为彻底了。
但是就算陈后心里已经信了襄平所讲的话,但想到对方听见的不过是两个宫女之间嚼舌根的话。
当即又想到上次和萧瑾萱一番长谈,对方也讲明自己隐疾在身,随时都可能记不住任何事情,根本对后宫掌权没有什么欲望的那番话。
一时间陈后虽然被动摇了,但还是保持着一丝谨慎的说道:
“襄儿啊,其实说到底你讲的这些不过也都是些没根没据的传言罢了。这后宫之人,最是爱搬弄是非不过了。既然你也愿意相信瑾萱,其实母后也是极为信任这丫头的。而且母后也知道因为莫林芝的死,你或多或少会对瑾萱心存芥蒂。但是以后这种没有根据的话,襄平你就不必拿到哀家面前来讲了。也亏得适才你最后愿为瑾萱求情,否则母后真要以为你这孩子是有心诋毁对方呢。”
原本襄平对季凌风教她如何去为萧瑾萱求情的时候,对于这种做法,她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并且极为嗤之以鼻的。
但是这会闻听得就是刚刚那简短的几句假惺惺的话,不但叫陈后更加的信任自己了,还避免了在这位母后的心里,觉得她是故意针对萧瑾萱的念头。
看着这收获颇丰的效果,一时间襄平对于季凌风,不禁在心里都暗自佩服了起来。
更是潜移默化的觉得以后或许多听听对方的意见和安排,也是极为不错的事情。
而陈后如今的反应其实也皆在季凌风的预料之中,因此要如何应对,对方也早就交给襄平一套说辞了。
因此就见得这位公主在酝酿出一个欲言又止的神情后,眼前着陈后再次露出疑惑不解的样子之后,当即她不禁开口说道:
“若只是两个宫婢嚼舌根的话,女儿自然也不敢拿到母后面前来讲。只不过除了薛妃这件事情之外,其实襄儿还知道今日一早,同样身怀有孕的苏嫔,不知为何竟被皇兄所下的一道圣旨给遣派出宫了。女儿也是因为之前和苏嫔相约好,要今早前来一同给母后请安,顺便参拜观音祈福。因此早早去找对方同行而来时,才知道的这件事情。因此女儿好奇之下不免就四处打听了下,这才知道一向不管后宫诸事的皇兄,昨晚是在去过昭阳宫后,才有了这一大清早发下来的圣旨。依女儿看这里面恐怕也和瑾萱分不开关系,不过无论出宫有天大的事情要办,苏嫔身怀龙胎这时候都是要安养才对,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说起苏秦今早被周显睿命人领出宫去,为的自然是前往华国公府里面,那片苏家旧址寻找四王证据。
而襄平之所以会清楚的知道对方出宫而去,并且准确无误的掌握周显睿昨晚去过昭阳宫的事情,这一切自然和季凌风分不开关系。
在泰亲王府就负责收集情报,一手调教黑甲卫的季凌风。
作为昔日周显泰手里的第一谋士,身处后宫将周遭的事情都尽数掌握在自己手里,这对于他来将根本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因此只要叫陈后相信萧瑾萱如今是一切举动,的的确确是对皇家子嗣构成了一种威胁,那季凌风敢断言,这位西太后作为周显睿的生母,绝对无法容忍这件事情。
而原本听闻襄平讲到,萧瑾萱可能和薛玉雁临盆延后一事存有瓜葛时,陈后还能选择不予以相信。
但是闻听得宫嫔里另外一个怀有身孕的苏秦,竟然也好巧不巧的在周显睿去过一趟昭阳宫后,今早就被调出了皇宫,甚至是不知去向何处。
一时间哪怕明知道萧瑾萱患有记忆衰退之症,但陈后却仍旧觉得这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已经说明对方的的确确在针对她的皇孙们,当即这位西太后的心里只觉得极为的愤怒难平。
因此数月前好不容易和萧瑾萱之间建立起的信任再次土崩瓦解,只想赶紧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的陈后,不禁立刻阴沉着一张脸,对站在近侧伺候的湘芸姑姑毫不犹豫的吩咐道:
“你亲自去一趟昭阳宫,把萧妃给哀家即刻找来。我到要将事情当面和对方问清楚,若是一切都是误会还好。但倘若这个女人真的意图伤害我那些未出世的小皇孙们,哀家绝对不会允许她这歹毒心思得逞的。”
而暂且不提襄平又是如何好一番添油加醋,将陈后心里的火气越烧越旺的。
单说对于陈后的愤怒,这会还一无所知的萧瑾萱。
一向早起的她许是昨晚实在睡得有些晚了,因此这会日头都出来好一会了,但她却仍旧身处寝殿之内安然的入睡着。
可是向来只有在熟睡中,才能彻底放松下来,不耗脑无休止去筹谋思考的萧瑾萱。
本还可以继续在熟睡会的她,却被寝殿外不时传来的争执声给搅扰的悠悠醒了过来。
还没等萧瑾萱起身出言问上一句外面究竟发生了何时呢,才醒来的她就眉头微微一皱,并且抑制不住的轻咳了起来。
伴随着难以停下来的咳嗽,这会彻底头脑从熟睡里清醒过来的萧瑾萱,更是觉得自己浑身不但又酸又疼,更是泛起阵阵的无力感。
也和丁一针学了些医术药理的萧瑾萱,不禁用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感觉到前额比之平日微微要发烫上些许。
当即萧瑾萱就猜到她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身体本就困乏至极,接着送走周显睿后又在下雨寒凉的寝殿外站了太久。
如今恐怕是染上风寒了,因此才会如此嗜睡,并且浑身都觉得极不舒服。
哪怕萧瑾萱这会的确难受的极想翻个身在多睡一会,但是听着外面越发吵闹的声音,她不禁清了清嗓子,扬声问道:
“是谁在寝殿外面,究竟出了何事,本妃已经醒了,进来个人说给我听。”
萧瑾萱的声音一传了出去,当即殿外的吵闹声就停了下来,并未过去多久就见得竹心最先推门进来了。
接着等她一到了近前,看着半靠着香枕,坐在软塌上的萧瑾萱,当即竹心就颇为愤愤不平的说道:
“主子,奴婢无能,都没能叫您睡个安稳觉,还是让那些奴才将你吵醒了。至于外面站着的是衍庆宫的人,她们说奉了西太后的旨意,必须马上领您过去。奴婢瞧着主子还没起,开始时也好言好语叫这伙人等等。谁知道衍庆宫那个秋喜,却领着人就要往寝殿里硬闯。言语间更是觉得您根本不是没有起身,不过是不愿随她们前去衍庆宫。奴婢一时气不过,于是在相拦的同时就和对方吵起来了。”
因为偶感风寒,而觉得头涨微微有些眩晕的萧瑾萱,在闭目养神的听完竹心这番话后。
自打重生以来,就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受到欺凌,极为护短城癖的萧瑾萱。
这会不禁冷笑了一下,然后再次扬声对着这会已经敞开的寝殿大门外说道:
“既然信不过竹心的话,觉得本妃是有意避而不见,无视西太后的宣召。那如今殿门以开,你们这些奴才怎么又不进来亲自一探真伪了。上次衍庆宫那个无礼于本妃的春喜,听闻太后娘娘带回去后不但重责,还不许她在出宫殿一步,沦为了二等小宫女。可依本妃看太后娘娘罚的还是太轻了,否则你们这些奴才怎敢再次来我昭阳宫放肆。还不即刻给本妃统统滚进来,我到要瞧瞧你们多大的能耐,竟然敢堵在我的寝殿门前肆意喧哗。”
萧瑾萱这话说完后,在看寝殿外瞬息间彻彻底底的鸦雀无声了。
等到过了有一会后,就见得衍庆宫的湘芸姑姑脸色颇为尴尬局促的迈步进了寝殿。
等到她瞧见这会的萧瑾萱那还未更衣,明显一副的确刚刚醒来的模样靠坐在软塌上。
当即湘芸就知道适才竹心相拦并未说谎,这位萧妃也绝非刻意回避不见。
一时间眼瞧着萧瑾萱那沉着一张脸,面色不善看着她的神情,碧芸顿觉更加过意不去了。
毕竟后宫妃嫔没有犯下大错者,向萧瑾萱这么没有起身,就险些被人破门而入的,细说起来她们这些衍庆宫的人,的确算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因此本就对萧瑾萱还算颇为印象不错的湘芸,当即就叩拜在地,行了个大礼请安,显然这里面也有为适才险些硬闯入殿的行为道歉的意思。
而瞧着萧瑾萱就任由她这么跪着,甚至连免礼起身的话都没说,想这碧芸身为西太后的心腹,在宫里哪里还有人敢这般不把她放在眼里。
但自知理亏的碧芸,却也只能心里苦笑一下,接着就这么跪在地上的禀报道:
“回娘娘的话适才奴婢本是先去看了下周雪小公主,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些不懂事的丫头们,竟然在您寝殿外就吵了起来。奴婢虽然赶紧劝说,但怎奈还是吵醒了娘娘。其实还请萧妃娘娘息怒,奴婢也不防直接和您说吧,今早太后闻听得一些传言,说薛妃这一胎迟迟无法生下来和您存有关系。而且今早同样怀孕的苏嫔突然出宫,也有说是您故意要让对方劳心耗神,有意对龙胎不利,才建言皇上这么做的。因此太后娘娘恼怒下令必须马上带您过去,秋喜她们做奴才的也不过是听命行事。因此还望娘娘务必别和这些不懂事的丫头计较,湘芸在这先行替她们谢过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