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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凤九歌身上,凤九歌冷笑一声,心道该来的还是躲不掉,便略松了松手让叶棠花坐起来,他自己则是缓缓站起身来盯着凤益,一双夜般深沉的眸子泛着寒光:“本王记着自己是回来探亲顺便替那位素未谋面的兄长报仇的,怎么如今听这话里,倒好似是我杀了人,你们要拿我索命一般?本王风里雨里过了这么多年,这样的道理还是头一次听说!怎么,南诏王族杀了人,你们没本事和人家算账,就要拿自家亲戚开刀?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是什么古怪想法!哼,可是话又说回来,我长平王府也不是吃素的,你们要凭一个刁奴的话就定我的罪,只怕还办不到!设若你们有真凭实据,倒是可以拿出来看看,如若没有,我倒要找你们问个说法!难道在你们眼里,我长平王府就是好欺负的不成?”
凤九歌此话一出,登时族中所有旁支的脸色都不很好看,凤武不知隔了多少辈的一位远房表兄凤断水冷笑道:“小子,你也忒狂了些吧!且不说你是个什么辈分,就是你爹来了,问他敢在凤家面前说一句这样话不敢!你小子敢拿朝廷的爵位来压凤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看是这么多年没人教训你,把你惯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凤断水的兄弟凤开山也跟着帮腔:“就是啊,你个臭小子真是不知自重!凤家数百年基业,岂容你这般凌辱?还长平王府,莫说是长平王府,就是他祁家……”
话刚说到这儿,凤开山让身边人一捅,脸色登时便是一绿,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扫了叶棠花一眼,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此时在场的人似乎都有些尴尬,有不少人都在偷偷地打量叶棠花,其中一部分人的表情是尴尬,还有一部分人的表情是忌惮,但更多的人的表情都是轻视……
叶棠花微微挑了挑柳眉,扫视了一眼席中,安抚性地朝众人笑笑,垂眸掩下心内微澜。
她虽然认不出这些人都是谁,但也大概能看出来事情不大对劲儿,这是什么情况?这人到底是要说什么?为什么一注意到她在场就不说了?难道有什么话是她在场就说不得的?
而且从大部分人的反应来看,这些人都是知道内情的,不然不会单盯着她一个人看,连凤九歌都不盯着,可是有什么话是不能跟她说的?她现在好歹也是凤九歌的妻子,怎么也算不得是外人了吧?
等一下,外人?
叶棠花微微一怔,抬眸扫视了一圈儿,她目光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继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在场的女子全都还梳着少女发髻,穿少女嫩色衫子,一个梳妇人发髻的都没有……
这些人都只带来了自己的儿女,却没有带妻子来吗?到底是什么样的话,只能说给自家人听,连自己的妻子都要瞒着?
刚才那个男子,话尾处好像提到了祁家?祁家乃是皇族,平日里谈及谁不要敬上一句,可是凤家一个旁支却敢一脸蛮横地随意吐出这两个字来,而且态度还极其轻蔑?
她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也就是说,凤家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只能由自家人知道,连妻子都不能告诉,而这个秘密是能让他们不将皇族放在眼里的……
看来这个秘密一定是至关重要,重要到能够威胁到皇位的了,不然凤家人何以自傲至此,连皇族都不放在眼里?但手中握着这样的秘密,却还要隐居在深山之中避世隐居?嫡系还罢了,凤家旁支连家主之位都要争夺,怎么可能对权倾天下的皇位不屑一顾?况且苍梧山庄也是凤家的产业,在前朝的时候苍梧凤家分明出过不少名臣,又为何到了本朝便一蹶不振?
这些念头一瞬之间在叶棠花脑海之中划过,瞬间让她得出一个结论:凤家手握秘宝,能够威胁皇位,但凤家又由于某些原因不肯出山,而这个原因极有可能是以为凤家与祁家有怨……
叶棠花讶然地挑了挑眉,复又低了头微微一笑,这个消息虽然很重要,但跟目前的情况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如今天下安定,她也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凤家避世已经这许些年,只怕轻易不会再出山去,她就是不掺和,皇族的地位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既然如此,顺其自然就是了,皇族都惹不起凤家,她没事找凤家麻烦做什么?况且现在她也算是凤家的人了……
因而叶棠花再抬起头来时便换了一副仿佛天真不晓事的模样:“各位叔伯兄弟怎么都盯着我看呢?我脸上花了妆吗?”
听了叶棠花的话,这些人纷纷抬头的抬头,看地的看地,然而脸上无一例外地都有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这时候,凤昆仑慢吞吞地站了起来,一脸恳切地看着凤九歌:“贤侄啊,我们也知道你乍然听见自己跟命案有关,心里定是不痛快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谨乐大哥失了独子,这心里头又是什么滋味?设若这人真是因你而殁的,你也的确是应该给大家一个交代啊!”
凤九歌抬眸扫了一眼凤昆仑的老脸,并不给他面子:“我刚才说得清楚,想指责我是杀人凶手,证据呢?!”
凤昆仑皱了眉头:“诚然你没有动手杀人,可这人若是因你而死,你不是也脱不了干系吗?设若不是因为你们家与南诏积怨,南诏国有怎么会对凤家动手哪?”
“这位伯伯说话好不晓事,妾身可是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叶棠花看戏也看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陪凤九歌一并面对:“这位伯伯怕是有所不知,就在前两日,南诏国几位王子还曾经前来拜见吾皇,带来的护卫没有一千也有几百,设若南诏真的是与夫君和公公有怨,何不直接来找我们报仇,反要找本家的人?设若本家不来人,我跟夫君哪里知道还有这一门亲!也没听说过找人报仇不成,杀了这人八杆子打不着的一个亲戚报仇的,这叫个什么报仇?恕妾身直言,在伯伯眼里虽是晴天霹雳,在我们夫妻眼里,却还云里雾里呢!”
凤谨乐让叶棠花的话气得老脸通红,怔愣着说不出话来,凤昆仑脸色一变:“怎么,听侄媳这话,贤侄竟是不打算插手了吗?”
凤九歌讶然地一挑眉:“我几时这么说过?是伯父误会了才是,虽然人不一定是因为我而死,但到底也是凤家的亲戚,我也没有个袖手旁观的道理,是以在久期到京里的一天,我就派手下乌衣卫去调查过这件事,现下里也有了结果了,不然我方才何至于那班动怒?设若手里头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哪里敢在长辈面前信口开河?难道凭嗓门大,会哭天抹泪的就能给自己洗刷清白吗?”
凤九歌说罢,扫了凤益一眼,冷哼一声。
凤益反应过来,不由得老脸一红,凤九歌这话分明说的是他没有证据,但他受了凤谨乐的托付,压根儿就没打算全身而退,因此也并不怕事情闹大,转过头恶狠狠地等着凤九歌:“你这奸贼,分明是怕自己受牵连,在此胡搅蛮缠!家主,您可得给远山老爷做主啊!”
凤九歌理都没理凤益,直接冷笑了一声,朝身后打了个响指:“看来这刁奴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既然如此,那好,把证据给大家伙看看!”
随着这一声,立即有一大堆纸片从凤家主屋屋顶上纷扬而下,撒满了一整个屋子,整个主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众人纷纷低头去捡满地的白纸,争着看上头的内容:
“辽阳商贾王家满门被屠,幸存的仆人留有口供,说是一群黑衣人所为,为首的黑衣人自称是南诏大王子之部下,率一众黑衣人将王家所有人全部屠戮殆尽,王家家主王普临死前曾高声呼喊‘狡兔死,走狗烹’以及‘二王子’等句……”
“金陵商贾徐家一夜之间满门一十八口全部被杀,徐府血流成河,仵作在现场发现一块花纹奇特的令牌……”下面附上了令牌的花纹。
“扬州青楼倦芳阁一夜之间被大火焚烧殆尽,事发之时不知何人将青楼门窗全部锁闭,鸨母龟公花娘无一逃生,尽皆死于大火之中,据在场之人所言,曾有一花娘拼死撞破窗子跳出花楼,留下‘南’、‘阁’二字后死去……”
“西北边地一户牧民全家被杀,鸡犬不留,在牧民身子底下,发现血书的‘南诏大王子害我’几个字……”
……
每念出一张白纸上的内容,便有一部分旁支脸色发白,念到最后,凤谨乐已经摇摇欲坠,凤昆仑亦是老脸煞白,只有凤九歌冷冷笑着:“怎么,现在诸位还觉着,凤家中人被杀跟我有半文钱的关系吗?南诏大王子下手的人家何止凤家,怎么你们不去想凤远山干了什么事,反倒要来指责我?他自己落得被人灭口的下场,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