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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美!这坚决……”卓飞一边死命地想抽回自己的胳膊,一边狂呼到……
谁知马大侯爷双目贲张,忽然阴沉沉地说道:“怎么,卓公子诸多推诿,莫非是看不起老夫么?哼,李刚那小子私募了五百……”
“打住,打住!我说侯爷啊!您老人家还有没有点儿新鲜的招数啊!咱别动不动就拿这个说事行不?多没品味啊!”卓飞见无耻地老头又使出这招儿杀手锏,不由得愤愤不平地大叫起来。
马大侯爷却也不怒,得意地说道:“哈哈,招数不怕旧,好使就行!本侯爷原本就是一个老粗丘八,要那么多的品味干什么!走走走,你这小猴崽子也别再婆婆妈妈地了,认了老夫做大哥,对你只有好处,绝没半点儿坏处。他娘的,就你这小猴崽子多事,旁人想跟老夫攀亲,老夫还不爱搭理他呢!”
卓飞对这个无耻的老马猴实在是没有半点办法,因为只要对方认定了的事情就不容你去拒绝,而自己偏偏还投鼠忌器不敢真的和他翻脸,这不是悲催么!
入了侯府祠堂,走完了所有结拜流程,又接受了侯府下人们的祝福之后,赏了不少银钱,总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名份已定,卓飞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逼卖身的黄花大姑娘,当真委屈之极也!只听他喃喃自语到:“本公子先是被人逼着当官儿,再来被人逼着当弟,世事之奇,真莫过于此……看来本公子八成是流年不利,偏让我遇上这个不讲道理的老马猴,嗯,莫非哥命里与猴相冲不成?”
望着满脸不爽的卓飞,马大侯爷却是爽到了极点,心道:嘿嘿,小猴崽子,任你桀骜不驯,任你自命清高,老夫这下用名份大义把你绑住,看你还能不能逃出老夫的手掌心!哈哈,日后你与老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小子做出了啥对不起老夫的勾当,那不用老夫动手,恐怕天底下人的口水都能把你给淹死了!嗯,本侯爷实在是高,你小子还是乖乖地辅佐老夫为妙!
马大侯爷越想越高兴,觉得自己这顺手施展的招数实在是高明之极,于是他又拍了拍新收义弟的肩膀头,说道:“哈哈,我说兄弟,为兄今天真是高兴,走,咱俩这便去书房秉烛夜谈可好?”
“呃,大哥吩咐,小弟怎敢不听!”卓飞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
马大侯爷又是一阵大笑,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卓飞去了,而他临出门口时还指着王挫笑言道:“你小子日后要唤我师伯,切莫忘记了!”。
王挫站在原地目瞪口呆的点了点头,心中还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而他身旁的王管家却望着自己主人和卓飞远去的背影感叹道:“哎,二爷这命还真是令人羡慕的很啊!”
王挫让仍傻傻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闻言嘟囔着应到:“二爷?谁是二爷?”
王管家一愣,说道:“二爷自然就是卓公子了。咱侯爷没有血亲的兄弟,又素来与族人不睦,卓公子是他老人家唯一的义弟,那不是叫二爷又是什么?”
王挫被问得一怔,挠了挠头,扭头瞅向身后四个下巴掉了一地的亲兵,颇为烦恼地说道:“你们几个说说,那我日后是不是必须改口叫侯爷师伯呢?”
开玩笑,能和侯爷攀上亲,那简直都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傻的问题竟然也有人问!
四个亲兵心中皆做此想,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接着便拼命地狂点起头来,而最后四人更是异口同声地问道:“王大哥,卓先生如今还肯收徒弟么?”
王挫愣了一下,想了想,摇头道:“师傅说他以后轻易不收徒弟了。”
四个亲兵闻言很是沮丧,但很快又振作精神,望着王挫热切地说道:“王大哥,那您老人家还收徒弟吗?”
“啊!”王挫顿时傻眼了,看了看四个满怀希冀的亲兵,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除非师傅发话,否则我也不敢私自收徒弟。”
“哦……”四个亲兵好不失望,却并不气馁,只是皆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该怎么打入卓飞门下,哪怕只能做他老人家的徒孙的徒孙,那也是好的啊!
“哈哈哈,你们几个娃娃,还真是聪慧机灵!须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们日后用心办事,那我估计二爷定会答应王兄弟收你们为徒的,你们尽管放心便是。”王管家倚老卖老地安慰了四个亲兵一句,忽然又一把拉住王挫的手,殷切地说道:“兄弟啊!咱俩可是同宗,说真的,老哥方才在门外一看见你时,便知道你是个有情有义地真男儿,老哥实是欣喜莫名也!哈哈,老哥虚长你几岁,若是兄弟不嫌弃老哥下人的身份,那不如咱俩也学着侯爷与二爷那般,祭祀天地,杀鸡还神,就此结为同姓兄弟可好?”
咚咚咚……
此言一出,全场人登时歪七扭八的绝倒了一地,唯有王挫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满脸写着势力二字的王管家,逐渐开始石化……。
………………………
暂不提王挫与其师同命,被人逼上梁山、逼入火海、逼良为娼之事。再来说到马侯爷拉着新收的义弟卓飞三两步的来到了后院书房。
砰砰,马大侯爷先是勒令侯府亲兵远远地守住书房,然后又迅速地关上房门,接着一把将卓飞按到椅子上,双手抱拳,竟对着卓飞长拜到地,大叫一声,道:“兄弟救我!”
“侯爷!”卓飞被吓了一跳,惊呼到。
“叫大哥。”
“呃……,大哥何处此言?”卓飞无奈地问道。
马大侯爷立起身来,扯过张椅子,与卓飞相对而作,这才严肃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哎,大哥我早年丧母,在宗族内也是备受欺凌…….(此处省略两千字,没办法,人老话多,笔者实难一一尽述。)
十岁那年,逢亡母祭日,大哥孤伶伶地一个人去祭拜母亲,当我坐在亡母坟前,回想亡母生前的种种爱护……哎,说来也不怕兄弟你笑话,大哥当时悲从中来,竟整整地哭了一日!
而就在大哥思母神伤之时,忽有一老者经过,问我缘何哭泣不止,我见此老者生的慈眉善目,不似歹人,兼我平日里也无处诉苦,便一时忍不住,将自己的遭遇一一如实相告。
话说那老者,听完我的遭遇之后,也甚是同情。接着他又掐指算了算,便说为兄日后定能成为沙场猛将,官拜三品,尊荣无限,劝我不必太过在意如今的生活,毕竟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在等着我呢。
这种话,为兄自是不信的,忍不住大声斥责那老者骗人。而那老者也不介意,只是笑着对我说道:小子,日后之事你又怎知我说的不对呢?这样吧,老夫好人做到底,传你些技艺,一来可让你不再被族人欺凌,二来也可保你沙场不死,如此可好?
听到那老者如此一说,大哥我当时也很是好奇,便问他有何本事值得我学,而那老者也不答话,只是抽出系在他腰间的长剑,飞快地对着我母亲的坟舞动了几下。
我见状,登时大怒,起身斥责其竟敢对我亡母不敬!而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我突然发现亡母坟前的三炷香,居然齐齐地懒腰而断,而我好不容易从厨房偷来祭拜亡母的梨子,也整齐地分为了八瓣,原来这老者方才那几下快到极致的剑,已经将它们全都切断了啊!”
卓飞大张着嘴巴,像听天书一般地听着老马猴讲故事,满脸都是不信之色!
马大侯爷望了一眼卓飞,又叹道:“哎,当时我也是像你这般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到世上竟还有如此之神技,但亲眼所见,却又由不得我不信。总之,我知道自己定是遇见高人了,当下跪倒便拜,请他老人家传我绝技,他也不推辞,只是令我每日来此处学艺便是。”
卓飞越听越觉得好笑,暗骂老马猴编的桥段太过老套,竟都是些后世电视剧里面拍烂的玩意,实在无聊之极,但却不知对方说这些话到底意欲何为,也只好装作津津有味地继续听下去。
或许是因为难得遇到个肯听自己讲故事的好听众的缘故,马大侯爷倒是越说越来劲儿了,只听他又接着说道:“自那日之后,我便天天去亡母坟前与这位老者学习武技、兵法。果然如他所说,当我学了几个月武技之后,便已经是打遍四乡无敌手,颇有些名气了。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年,又到了亡母祭日,祭拜完母亲之后,这位老者却说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我的了,今日便要离去。我大惊,恳求再三,还说愿追随他老人家远走……哎,可惜他老人家却不为我所动,还说我与他缘分已尽,而我日后自会有一番机缘,绝不能因他而耽误。”
马大侯爷说道这里,竟然情不自禁,伸手拭了拭眼角溢出的黄浊老泪,这才在卓飞的强烈暗中鄙视之下再次说道:“当时我望着他老人家远去的背影,悲从心头起,伏地嚎啕大哭。而当我再次抬起头来之时,却发现他老人家竟又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顿时大喜,以为他老人家回心转意,想要带我一起远走高飞,谁知他老人家只是充满怜爱地对我说到:娃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老夫于你相处多日,也不想与你分离。然,你命中带贵,非同一般,日后的路还是要靠你自己去趟的啊!
也罢,看在你一片赤诚的份上,老夫今日便拼着泄露天机之罪再提点你一二吧!你且听好了,北方异族将起,尔当从军报国,以老夫传你的技艺,竭力去守护我朝百姓,此为其一;其二,尔若积功入朝,万不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畏敌卖国,奴颜苟活,否则为师必不饶你!”
说到此处,马大侯爷又仰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哥铭记师训,是以为卒之时,上阵冲杀悍不畏死;为将之时,则竭力以保境安民为首要;而为官之时,我于朝野之中更是一力主战,从不肯言和……。”
编,你继续编,本公子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编出朵花儿来……卓飞腹诽着,心中很是看不起老马猴这种自己夸自己的臭屁德性。
“侯……大哥果然仁孝两全,哎,这世上之事,皆是说来容易做着却难,想必大哥为了坚持这些师训,定是很不易的吧!”
马大侯爷听到卓飞这么一说,很是感动,顿时生出种知我者二弟也的感慨来,又叹道:“不错,为兄我为了坚持这条师训,几十年来实在是得罪了不少权贵,以至于这仕途也是起伏不定,有一次惹怒了官家,还差点儿被流放到琼州去。
哎,不过话说回来,时至今日,北方蒙元异族兴起,横扫天下无人能敌,而为兄如今也终于官居三品了,想想当初恩师所预言之事皆一一应验,世事之奇,怕是莫过于此了吧!”
“大哥的恩师确有鬼神莫测之机,真乃神仙般的奇人啊!”卓飞违心地赞美一句,暗忖道:嘿,真是没见过世面,这世上还有比我到大宋朝来更神奇的事情么?你再编,我就不信你还能把穿越也给编出来!
“呃,确实是奇人,不过除了上面那两条师训之外,恩师还给我下了一个警告。他老人家告诉说我在花甲之年会遇一场大劫,很可能就此丢掉性命,而唯一的化解之法便是贵人相助,否则必死无疑!”
卓飞一愣,望着老马猴的灼灼目光,登时明白这是戏肉儿来了,于是,他迟疑地问道:“呃……大哥……你口中的这个贵人,该不是在说小弟吧?”
“对!可不就是兄弟你么!”马大侯爷斩钉截铁的说到。
卓飞闻言,忍不住地大笑道:“哈哈,原来大哥说了这么多,便是为了让小弟开心啊!小弟何德何能,这个贵人可是万万地不敢当啊!”
马大侯爷却没有陪着卓飞笑,而是一皱眉,又说道:“也难怪兄弟不信,嗯,却不知兄弟相信谶语么?”
谶语?什么谶语?
喜爱文学的好青年卓飞当然知道谶语的含义,这是一种在朝代更替之时,一般都会自己主动冒出来的玩意,比如三国里的那句:代汉者当涂高。便是其中的代表之作。
卓飞实在不明白自己这个便宜大哥为什么会和自己说起了谶语,貌似这种东西有些大逆不道嘛!
“大哥此言何意?谶语之说,过于荒谬,小弟却是不大信的。”卓飞小心翼翼地措辞答道。
马大侯爷点了点头,又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本来大哥也是不大信的,可是如今恩师的预测都应验了,那大哥也不得不加以重视了。不瞒兄弟说,恩师走时,对大哥说了一首貌似谶语的诗,诗是这么说的:木戟半边头,雄雀凌两柔。嗯,后面还有两句,但是大哥眼下却还不能告诉你。”
“木戟半边头,雄雀凌两柔。”
奶奶的,这是个神马东东?卓飞满头雾水,完全听不懂马大侯爷言之所指,这两句废话简直便是狗屁不通嘛!
“不知此言何解?”卓飞虽然不愿意显得自己没学问,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不耻下问起来。
马大侯爷一笑,道:“兄弟高才,莫非当真是听不懂?”
“真得是听不懂,大哥如此说,真是令小弟汗颜之至。”
“哈哈哈,兄弟过谦了,其实大哥我足足想了几十年都没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那日在临江文会,大哥看到你之后,才恍然大悟,最终搞懂了这句话,也认定了兄弟便是能救我马某性命的大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