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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能叫……这不是……”李刚有些扭捏着说道。
“不是个啥?我说二蛋啊,咱做人可不能忘本呀!你那怕是当了将军,当了公侯,你说大哥能叫你二蛋不?”王挫完全不顾李刚的感受,仍是不依不饶地纠缠不清。
“能叫,能叫,大哥您爱叫啥叫啥,小弟绝无二话。”估计李刚也深知自己这位大哥的牛脾气,干脆也不再跟他废话了,破罐破摔地随他去吧。
王挫呲牙一笑,一巴掌拍到李刚肩头,笑着说道:“二蛋啊!这就对了嘛,叫啥那还不都是个名字,二蛋就二蛋,有啥可不好意思的啊!你说我说的对不,二蛋?”
别说李刚没脾气,就连卓飞都服了王挫,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当官的人了,嫌自己原来的俗名难听,不愿意让你叫,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嘛,可这个王挫可好,偏偏要挤兑人家,人家越是不想听,你却叫得就越凶,话说我这傻缺徒儿还真是让人有些无语……嗯,好在你是老大,刚才听这个李刚叫你王大蛋,你若是排行老八的话,我看那时你还会不会让人家叫你王八蛋……
“嗯,先别说我了,对了,大蛋哥,你不是当兵去了吗?我记得王参将不是驻扎在蕉岭一线吗?你怎么会跑回来了?”李刚拿王挫实在没办法,于是赶快转移话题,但是问着问着又忽然想起一事,只听他惊叫道:“莫非那蒙元鞑虏已经杀到蕉岭了!大哥你们这是溃败了么???”
“嘿,看把你小子给吓得,真没出息,其实鞑子打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王挫不屑地说到。
“那你刚才说打生打死,挡住刀枪什么的?”李刚不服气地问道。
“呃…这个嘛,鞑子倒没打到,就是天天进山剿匪来着……”王挫微微有些尴尬地敷衍到。
“剿匪,进山?”李刚明显是不怎么相信,一脸怀疑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说咱也别站在城门洞里吃风了,回头再给吹出个毛病来,哥这次回来有事要办,咱哥俩先找个地方喝酒去,先说好,这次该你小子请客啊,哥可没钱。”王挫明显不愿李刚追问下去,于是随口胡扯到。
卓飞闻言更是翻了翻白眼,这王挫你说他笨吧,忽悠起人来却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你若说他聪明吧,偏偏他那些话可谓是破绽百出,完全经不起别人推敲。就说眼下这大太阳当空照着,热浪滚滚袭人,大家站在城门洞里既能遮阳又通风,简直就是个纳凉避暑的绝佳所在,偏你小子还有意见……哎,就算是找借口转移话题,那你也不知道找个好点地么!
“那是,那是,自应当是小弟给大哥接风洗尘。我们就去前面老郑家开的那间百年酒铺如何?”李刚倒是完全不介意被自己的这个大哥占便宜,很爽快地答应道。
“那感情好,哥我当年早就想进去喝个痛快了,可惜那老郑头把店看得甚紧,咱一直没能找到机会下手不是,今天就沾你小子的光,总算是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进去灌个饱了,呵呵呵呵。”王挫得意地一阵傻笑。
“咳咳,不知这位大人该如何称呼?”卓飞很不满,都站老半天了,王挫这兔崽子却只顾着自己说话,也不知道给介绍一下,害得本天机还得自己开口问,真是好没面子。
“哎呀,看我这脑子,一高兴就忘了给你们介绍了。”王挫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头,然后赶快扯着李刚一一引见了卓飞等人。
当王挫说自己和几个人都是卓飞的徒弟时,李刚明显是觉得惊讶之极,而卓飞即使是穿着和这个时代的人一样地服装,但身上流露出来地那种气质,却和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有着很大地不同。所以在李刚眼中,卓飞看上去的确是有些高深莫测,不过这小子守城门时间长了,见识也算广泛,虽然卓飞的气质让李刚很是有些惊异,但出于礼貌,他倒也没再过多地追问。
既然大家彼此都认识了,于是,众人在地头蛇李刚热情地引领下,很快便来到他口中的那间百年酒铺。
卓飞站在酒铺门口抬头一看,只见这是一座二层楼高的木质小楼,虽然门面不算大,但是无论是从那光滑笔直的门柱来看,还是从那雕花镶边的门匾来看,这间酒铺都透着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气息,若和卓飞在后世见惯地那些仿古复古的建筑物来比较的话,那这间酒铺简直不知道要真实上多少倍了。
话说这会儿早就已经过了饭点,酒楼里并无其他客人,所以一行人便在店小二的热情招呼下,直上二楼,然后大咧咧地找了个临街最好的位置坐了下来。
“快点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酒统统给爷上来!嗯,先上个二、三十斤再说!”王挫一点都没有当客人的觉悟,屁股刚坐下就扯着嗓门喧宾夺主地叫了起来,若让不了解情况的人听见了,那恐怕多半会以为是他要请客呢。
卓飞无语,二、三十斤……虽然这年头还没有后世的勾兑高度白酒,但即使是二、三十斤水,就凭这几个人来喝,那也很要命不是么?本天机是来吃饭,又不是来灌酒滴……
店小二听完王挫的咋呼,却压根儿没挪脚,反倒是有些尴尬地望着李刚,似乎在等他授意。
王挫见状,顿时就不乐意了,他从小就被人鄙视惯了,对这种事儿很是敏感,想想自己今天可以慷他人之慨,难得充上一回大款,而这店小二真是好生没有眼色,好不给人面子!于是王挫又接着厉声吼道:“咋?怕我们喝不起么?你问问我这兄弟,他可是堂堂的宣节校尉,正八品的大官,莫非还会欠你地酒钱不成?是吧,二蛋?”
李刚哭笑不得,于是赶快拉着小二到一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就直接打发他下去了。
王挫不明所以,但想到反正是别人请客,因此只是不满地哼哼了两声,也就不再继续去计较了,很快就和李刚俩人热烈地回忆起了当年一起在街头混日子地一些往事。
兄弟重聚,自然会有很多话说,而卓飞也不愿去打搅他们,于是便把目光飘向了栏杆外的大街上。当他望着下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由得思潮起伏,暗想道:这便是大宋朝么……唔,若和以前地那个年代一比起来,这感觉还真是不太一样呀!
哎,我这辈子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罢罢罢,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安排我来到了这里,那我下一步就该好好地去想想要怎么样才能在这个时代安身立命,然后再干出一番惊天地事业了……
嗯,你说珂妹会不会就在下面的人群里呢?妹啊妹儿,你可千万要等着哥啊,虽然哥现在就很想去找你,但哥想了想,还是先等哥混出点人样儿之后再说吧!否则哥在老泰山面前岂不是很丢脸么…….
“酒来了……”店小二拉着长音,麻利地将酒菜摆在了桌上。
卓飞那缕正随着热浪飘飞地思绪被人打断,无奈地回过头来,对着正给自己添酒的李刚点头示意。
“这第一杯就当是我李刚给大哥还有众位兄弟接风洗尘了,来,我先饮为敬了。”李刚一仰脖,豪爽地将小半碗酒,咕咚一下就灌到了肚子里面。
众人也纷纷举杯,客气一番,含笑共饮。
酒一入口,卓飞就不由得暗赞到,不愧是百年老店,这酒若和王挫在吴天家邻村打来的果酒比起来,简直不知道要高档了多少倍。绵软滑腻,唇齿留香,的确是好酒,好酒。
果然,就在卓飞感慨之时,只听到王挫大声赞道:“好酒啊,好酒!二蛋啊,哥在蕉岭那个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呆了那么久,实在是苦啊!这酒好,这酒好,且让我再来上三碗。”
说是三碗,结果王挫刚一抄起酒壶正准备给自己碗中倒酒之时,忽然觉得这样很麻烦,心想反正都是要喝下肚去的,那还不如直接用壶来灌更痛快一点,于是这夯货也不再客气,干脆抱着壶就开始牛饮了。
咕咚咕咚…………….
卓飞几人相视一笑,知他贪酒,便也懒得去责怪于他,只有李刚微微流露出些尴尬的模样。
“好酒,痛快!”王挫总算是灌到壶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之后,这才恋恋不舍地将酒壶放下,接着又拍拍李刚的肩膀,带着一丝酒意说到:“好兄弟,不枉你我兄弟一场,你小子当官不忘旧人,还能请大哥喝酒,真没说的,没说的……”
李刚见大哥真情流露,也有些感动,只见他虎目泛红,猛地一拍自己胸脯说道:“看大哥你说的,我李刚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要不是大哥当年总是想着给我李刚留口吃食,那我李刚能有今天么!别说请大哥喝酒,就是你要了兄弟我这条命去,那咱也不能有二话不是!”
“好,好,好兄弟!你能这么说哥听着实在高兴,高兴啊!嗯,对了,这酒还有没有,再给哥上两壶好不……?”王挫顺着李刚的话,话风一转,随口就提出了这种不要脸的要求,果然是醉翁之意只在酒啊!
呃……
李刚咬咬牙,叫来店小二,吩咐道:“去,再给我大哥上壶酒来。”
“还是上这九里香吗?”店小二犹豫地问了句。
李刚咬咬牙,狠狠地挥了挥手,说道:“废话,不上这个上那个?”
“这……好嘞!”店小二应到。
“且慢!”卓飞看出了点门道儿,于是开口叫住了小二,问到:“这一壶酒卖多少钱。”
“师傅你管这干嘛啊?我兄弟当大官了,不在乎这个……”王挫头脑简单,此刻又酒意上涌,心中只觉得自己恩师似乎不大看得起自己的好兄弟,否则,这天底下哪有当面问人家请客价钱的道理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店小二快速回答道:“一壶只要一两半银子。”
“噗……”
“啥!一两半银子!你不如去抢?是想要开黑店么?”话说卓飞并不清楚这一两半银子到底是个多少钱。但是王挫听了之后却一下子酒醒了,同时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被宰的感觉。于是,只见他愣是把刚灌进自己嘴里地茶水毫无礼貌的一喷而出,接着便又破口大声斥骂起来。
店小二当下好不委屈地回答道:“这位客官看您说的,我们可是百年地老字号,这又怎么会是黑店呢?要说这种九里香可是我们的镇店老酒,存货不多,若不是看在李校尉的面子上,我们掌柜的还不愿意拿出卖呢,再说这酒的价钱李校尉也是知道的。”
王挫闻言一怔,一把拉住李刚小声问道:“二蛋,你知道这酒价钱?”
“知道啊。”李刚苦笑着答道。
“那你小子一个月的俸禄多少?嗯,还有孝敬全部都加起来?你跟我说实话。”王挫又接着不依不饶地问道。
李刚听见自己大哥居然问地这么直接,于是好不尴尬地说道:“俸禄三两,孝敬每月也能有个四、五两左右吧。”
嘶……就在王挫倒吸一口冷气之时,店小二忽然插口说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官军的俸禄都已经欠了四个月了,要不是校尉大人说要用最好的酒来招待他大哥,那我们掌柜的怎都不会舍得把这酒拿出来的……”
“去,去,去,滚一边儿招呼客人去,谁让你说那么多废话来着。”李刚挥了挥手,很是不耐烦地打发着店小二离开。
店小二原是为李刚在打抱不平,可这会儿见对方并不领自己地情,便只好一脸郁闷地转身下楼去了,边走还边嘟囔着:“眼下就你们这一桌客人,我不招呼你们,你让我招呼谁去哦……”
李刚不领情不要紧,王挫却是大受感动了,拍拍李刚的肩,又狠狠地捶了捶李刚胸口,骂道:“谁让你小子充大头蒜来着!哥渴急了的时候连马尿都能喝下去的……哎,一两半,这可是一两半银子啊!真是个败家玩意儿,这钱都够哥喝上两个月的果子酒了啊!”
“咳,这点钱算个啥事儿啊,只要大哥喝着高兴就行,其他不相干的事情不必操心,兄弟我自有办法。”李刚笑嘻嘻地说道。
哎……王挫还是很介怀,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李刚的钱,还是后悔自己刚才喝得太快,以至于没能把佳酿好好地品上一品。
而卓飞也看出来了,这种酒估计真的是很贵的,因为这一壶酒可就喝掉了李刚差不多五分之一的月收入。卓飞虽然不知道一两半银子和后世人民币的实际购买力相比到底是多少,但从这事儿却可以推算个大概出来,你看李刚这种官职级别,若放在后世,那每个月怎么也应该有个万把块钱的工资吧,那么五分之一就是两千元左右,啧啧,两千元一壶地酒啊!想当年自己要卖多少个劣质纪念品才能赚得到这么多啊,这也难怪李刚会有些肉痛了。
“咳咳,李兄弟重情重义,实属难得,挫儿你能有这样的兄弟实在是一种福气,我看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卓飞跑出来打圆场。
“对,还是恩师说的对,我王挫确实是很有些福气啊!不过恩师你老人家咋能叫他李兄弟呢,他是我兄弟,您老是我师傅,这……这辈分不就乱了么?”王挫喝了一壶酒,还能想到这种问题,看来他倒也不是真傻,
“呵呵,不妨事,叫啥还不都是一样,我们各叫各的,乱不了。”卓飞笑言道。
“对,对,大哥你计较这玩意干啥,各叫各的,难道你还怕兄弟骑到你头上去不成么。”李刚其实一直也不知道该管卓飞叫个啥好,看他那么年轻,似乎比自己还小上不少岁,实在是不甘心跟着大哥一起叫他师傅,所以一听见卓飞这么讲,就干脆顺水推舟,心想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得了。
王挫倒是个实心眼,恩师的话总是对的,反正自己是二蛋的结义大哥,这种名分,这辈子也没得改变,于是当下也就不再介意了。接着他又扭头冲着楼下喊道:“小二,快点快点,把你们店里最便宜的酒给我打十斤上来!记住,越便宜越好。”
众人莞尔,卓飞亦是无言轻笑,心道:王挫这个傻小子经过这事儿以后,总算是学会帮别人省钱了。
因为店里没有其他的客人,所以酒菜很快便送了上来,看着色香味俱全的热菜,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卓飞师徒不由得食指大动,加上李刚不断地热情招呼,众人很快便放开了,谈天论地,饮酒猜枚,直把一个个都喝得是酩酊大醉,全部都趴倒在了桌子之上。
日头渐落,转眼就到了晚饭时候,酒铺里的客人渐渐地也多了起来,掌柜的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让店小二给每个人灌了一碗醒酒汤,这才总算是把众人都给叫醒了。
卓飞醒来后向楼外望去,只见一轮新月已经高挂在天上了,真没想到,长这么大,都还没喝醉过的自己,今天居然会醉倒在这宋代的一间酒铺里面。
不过说实话,其实这种醉酒的感觉还真是不错的,虽然头有些痛,但刚才自己却在梦里依稀看见了过世的父母、还有的奶奶,嗯,还有小玲儿,还有我的珂妹……
难怪很多人都喜欢喝醉,嗯,以前自己是没钱喝醉,也没机会喝醉,但现在莫名其妙的来到了大宋朝,居然有机会有人主动请我喝醉了,实在是可喜可贺,毕竟这也可以算是一种生活质量上的提高吧!
……………….
酒醒后,众人均觉得腹中空虚,于是又叫店小二上了两盘点心,凑合垫吧垫吧,权充做是晚饭了。
李刚边吃边问道,“不知大哥这次回来有何打算,可有地方落脚儿?”
“这个嘛,我倒是还没有想过,兄弟你有什么相熟的客栈不如给大哥我介绍一下。”王挫脸红红地说道。
“回了家,还去住什么客栈啊!既然落脚之处未定,那不如大家干脆都去我家住好了。呵呵,兄弟我在城东租了一间小院,虽然只有四间瓦房,但还算够大,大伙儿挤一挤也能凑合着住了,总要比客栈方便一些……再说了,咱兄弟俩好久也没有抵足夜话了,不如今晚就好好地叙上一叙,大哥你看可好。”李刚听见王挫没地方住,不但不发愁,反而却是高兴起来。
“这个嘛……师傅,您老看这……。”李刚的提议,王挫自是很愿意的,不过他这次总算是没敢擅自做主,而是眼巴巴地盯着卓飞,满脸的期待。
卓飞其实也没啥意见,在他看来这样安顿最好,反正自己也没钱去住客栈,虽说可以当掉张跑的那根金钗来换些钱住店,但谁知道一喝就喝到这么晚了,说不定人家当铺早就关门了呢?囊中羞涩,能省则省,如今既然有人主动提供免费的住宿,那咱还有啥好客气的呢?装清高、玩矜持,咳咳,那可不是哥的风格…….
于是卓飞微微颌首,也不再推辞,淡淡地说道:“汝两兄弟难得重聚,而李兄弟又是一片盛情相邀,如此吾等师徒就却之不恭,多有叨扰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王挫见师傅答应了,很是高兴,本来他就没和自己兄弟聊够,今天晚上哥俩儿少不得还要好好地聊聊才行,但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赶忙拉住李刚问道:“那你婆娘住哪里?嗯,你小子应该有了吧?”
李刚闻言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之后便大笑道:“哈哈,大哥原来是担心这个,其实小弟并未娶亲呢。”
“不会吧,你小子都这么大的官儿了,还能娶不到婆娘?”王挫对李刚的回答很是有些意外,忍不住问到。
李刚摇头一叹,说道:哎,倒不是娶不到,只是大哥你看看,在如今这种兵荒马乱的年头儿里,像咱这种吃兵粮的人,那随时都是要上阵去杀敌的。咱今日娶了人家姑娘,万一明日死在了沙场之上了,那岂不是害了人家终身么?”
卓飞闻言,很是惊奇,不由得便对这个李刚又高看了一眼,心道:没想到这人倒是貌粗心细,居然还能想到这个方面,而且在这男权至上的古代,居然还能有人有这种想法,啧啧,这还真是个难得的另类啊!
“那你就没想过女人么?”王挫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心有所感,脱口就问了出来。
卓飞一听,登时两眼狂凸,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了出去。暗骂:呸呸!这家伙真是个俗人,有你这么问话的吗?哎,跟这货为伍,简直有损本天机道貌岸然地伟大形象嘛…….
再说那李刚闻言之后也是好不尴尬,可是大哥相询,他却又不能不答,于是,他只好挠了挠头,颇为扭捏地说道:“这个…这个嘛……想倒是也会想的……,唔,等想的时候去青楼勾栏里找姐儿不就行了吗,那多的是。”
“哦,对哦,大哥忘记了,你小子现在是官身了,也有钱了……嘿嘿,别怪哥,哥这不是以前没钱去么,所以一时也没想到咱也可以去窑子里面找姑娘的。”王挫老脸一红,很是有点不好意思,似乎在为他自己的见识浅薄而感到惭愧。
青楼!卓飞闻言眼睛一亮,顿时便来了兴趣,要知道这可是传说中才有的好地方啊!
李师师、陈圆圆、柳如是、顾横波,什么秦淮八艳,什么杨柳岸晓风残月……先别去管是哪个年代的人,哪个年代的诗,但这些可不都是出自青楼的么…….而自己身为一个堂堂的穿越人士,若是没有去过青楼,没有喝过花酒,那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么!
啥?你说我若是去了青楼那就是对不起我的珂妹?晕,你小子快别傻了,你自己瞅瞅,这里可是古代啊!这年头儿哪个有钱人不是妻妾成群、儿女成堆的啊!
人家青楼勾栏什么的那可都是些合法的生意,而寻花问柳,眠醉于花丛,这类行为在后世才叫做堕落,叫做腐化,叫做犯罪!但是在这年头儿嘛,那可都叫做风流,风流才子的风流啊!
你若是不信,那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这年头儿,但凡是有些文化、有些理想的大宋好青年,要是他从来没有去过青楼,从没有喝过花酒,从来没有厮混过某个当红的姐儿的话,那他简直都不好意思跟旁人说自己是个风流才子了,这种人不但走到哪里都得要低人一头,甚至还有可能被人怀疑他的性取向出了问题呢。
对了,那首《雨霖铃》你听过么有?那个叫柳永家伙你听过的么有?人家那可是个文化人中的文化人,才子中的大才子啊!人家写出来的词儿,那可是后世的语文教材,是千万学子都要研究背诵啊!但是,你知道柳永这小子还是个若哪天晚上没在青楼睡,就会浑身都不自在的主儿么?你知道这首千古传唱的《雨霖铃》跟柳大大的原配毫无关系,而是他写给京城某个姐儿的离别词么?这……若是你还带着后世人的思维来看待古人行事的话,那你还会觉得柳大大的词儿仍是那么的婉约情深么……?
所以嘛,既来之,则安之,我卓飞这叫做入乡随俗懂不?本天机万年一出,好不容易才穿越上一回,让咱为了一朵鲜花便去放弃整个花园?那就不是我有毛病,而是你有毛病了…….
有着把拉皇帝下马,自己搬进后宫去住这种远大理想抱负的大好青年卓飞,一瞬间的功夫,就在心里面给自己找到了一个青楼不可不逛的理由,然后接着便开始神游物外,遐想联翩去了……。
渐渐地,酒铺里的人越来越多了,众人也不好老霸着桌子不吃饭,所以匆匆填吧了几口之后,就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东倒西歪地冲着李刚家而去。
无月吴星,夜色尽墨,青石长街漫漫……然街道两边的各个酒铺食肆早已将无数灯笼高悬,直将长街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食客纷杳而至,招呼声、上菜声,声声入耳;劝酒声、发酒疯声,亦是句句清晰。不得不承认,这大宋的夜生活在此刻看起来,似乎依然是那么地丰富多彩,完全也没有一点儿山雨欲来风满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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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总算是写完了,笔者由于是初次写作,所以这节奏控制的不太妥当,以至于前面的成绩惨淡。不过如今铺垫完毕,从下一卷开始,此书将放快节奏,并讲述卓飞是如何地打开了金手指,并带着他的徒儿们掘到第一桶金的。是以,敬请期待---小子夺元记第三卷 乱世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