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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即若相思,再相遇,久难忘。
雪霄傻傻的看着天佑的虚影,两个虚影,想要彼此触碰对方的身体。却怎么也触摸不到。最难过,莫过于我站在你面前,你却已不属于我。
天佑伸出手,象征性的摸摸雪霄的小脑瓜。含着笑意。
“雪儿,我好想你。”
“你想我,不用你说,我知道。”滑出的眼泪,是实的。那是确实真切的感情。
万物静静的看着,它们知道,这是宝贵的相处时间。
短暂的叙话之后,天佑把目光转向一脸不知所云的青峰剑祖。青峰剑祖与天佑对视之时,本不想低头、却不得不低下头来。若论起辈分,天佑可以说甩青峰剑祖十万八千里。
天佑守护青州城便是千年光阴。
论实力,天佑上通仙眼,为藤清生灵之主,实力自也不在话下。
可以说,就算天赐和轩辕老祖在此,也不敢在天佑面前造次半分。毕竟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前……前辈。”青峰剑祖贵为八十老祖,还是只能尊称其道。
天佑淡淡而笑,“青峰剑祖,多年来为古武尽心尽责,受百姓之爱戴。一直是天佑我所敬仰的人物。”
青峰剑祖笑笑,论起功德,他自不能与天佑法师相比。不敢托大。
“不过……你好像对自己徒弟有很多误会。”天佑法师话音一转,看了眼满身是伤、带满鲜血的诸葛封,“他受青州百姓爱戴,自有其原因;我传他功力,也自有其道理。青峰剑祖切不要随波逐流,混淆是非。”
青峰剑祖不解的看了眼诸葛封,思忖良久方才开口,“我当然希望他是对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勾结邪修之罪,是我师门之下,绝不允许的!”
“邪修,自古被认为古武首害。的确不错。但凡事,也不可盖棺定论。”天佑法师道。
青峰剑祖不解的看着他。
只见,天佑法师挥动衣袖。旁边,有一块雪亮的华清石板突然发出通天光芒。随着天降一道金光,华清石板像是被注入什么能量。光芒灼灼生辉。
青峰剑祖眼睛都瞪大了,“华清逆流之术,天佑前辈……通天之术!”
世间一切光阴变化,有天记载;天降自在,视为华清逆流。
众人随着变化,都看向了石板。
“他宋林,是我兄弟,不管成为什么。”
“老大,我答应你,做邪修,也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石板之上,演绎着诸葛封在荒芜地界、邪修之城中和宋林畅谈的场景。
画面一转。
诸葛封保护在陆明幽身前,以一己之力、对抗女魔带领的邪修大军。
女魔狂傲道,“弱者,永远都不会被保护;而是被吞噬的对象。”
满身是血的诸葛封,惨然而笑,“弱肉强食,哪怕在古武世俗都是这样的。就算现在依旧是弱肉强食的社会。”
“但弱者,总有一天会变成强者;反过来,去保护其他那些还未曾长大的强者!”
过往的一幕幕,在华清石板上呈现。宋林带领邪修大军,帮助古武百姓的场景、与古武百姓农耕、教孩子读书的场景……等等一系列,就像电影里的画面,慢慢的播放着。
青峰剑祖脸色渐渐凝固了,到后面眼眶不禁湿润。
是震惊,惭愧……
华清石板呈现的一切,让他为之震惊。彻底颠覆了他大半辈子的世界观。原来,并不是邪修坏,真正的好与坏、要看人心。
贼无好坏,有善有恶。
圣人非好,有对有错。
世间,没有绝对的一面性。最起码,宋林所带领的邪修,诠释了这一点。
诸葛封感激的望向天佑。若不是他,恐怕一切的误会、都将化作仇恨,最终化作彼此的残杀。
华清石板光芒逆流而上,返回空中。一切化为平静。
“唉!”
良久过后,青峰剑祖略显苍老的转过身子,复杂的看着满身是血、躺在巨大飞蛾背上的诸葛封。动了动唇,难以开口。
“徒儿久未归师门,徒儿知错,望师父原谅。”诸葛封突然说道,便要强行从飞蛾背上起来。
青峰剑祖赶忙扶住诸葛封,咳嗽两声,声音威严而又颤抖,“嗯……今你身体不适,你的错为师就不怪你了。不过,还是要快些回来。”
周遭数万生灵,有的生灵都不由翻起白眼。
这糟老头子,也真不要脸的。
诸葛封之所这么说,也确实给了青峰剑祖很大的面子。贵为凌云塔几大老祖之一,道歉这种事还是很难做出来的。
从怀中掏出两颗丹药,青峰剑祖小心翼翼的打开。喂诸葛封吃下去。只见,诸葛封一身的伤痕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天佑眼睛一亮,“化伤丹,青峰剑祖好大的手笔。古武不出五颗的化伤丹,愿意给徒弟服用。”
“一颗化伤丹不要紧,毁了一个徒儿,就是我之过。”青峰剑祖站起身子,冲天佑微微鞠躬,“多谢前辈帮助,化解我师徒之怨。我青峰日后,定当晓是非!”
“诸葛封这孩子,我也喜欢的很。能在临走之前再帮他一次,也算是我和他的缘分。”天佑淡然笑道。
诸葛封一愣,“天佑师父,你……”
“我残存意念留于世间,尽最后一次微博之力。已是足矣。”天佑的身影渐渐模糊。
雪霄拼命的想要去抱住天佑的身体,但那只是虚影。不过彼此之间的虚影互相穿过,谁也触碰不到对方分毫。天佑把最后的时光依旧留给雪霄,低耳情话,缓缓消失……
众人躬身相拜,寂静无声。
留在坟墓旁的,是一株摇摇欲坠的小草。
落叶归根,天佑又回到那株小草。曾经陪在雪霄身边,化而为龙的草。它有一天是不是还能做藤清之主,就不得而知;但最少,他的存在,早已被藤清、乃至整个古武所铭记。
万物归于平静,藤清玄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里的每每一棵树、每一个细小的昆虫;又有几人知道他们的内心?又有几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你……还会回来吧?”离别之时,青峰剑祖问道,“如今古武,魔兽肆意横行。这不是你一人能够阻止的。就算抢占再多的地方、就算得到天子再多的资源分配,也需要强大的力量。”
“三盟结盟,为古武大势所趋。而你作为晓组之首,为三盟之外最强战力。三盟需要你,为师也需要你的帮助。”青峰剑祖抚着白髯,站立空中,望着古武的大好河山。却听到阵阵魔兽嘶吼,甚是痛心难过。
诸葛封也随着青峰剑祖目光,“三盟与晓组结盟,也是必不可少的。只是我在等待,等待一个机会。”
青峰剑祖点头,“等你回来。”一道流光,消失在空中。
诸葛封目送青峰剑祖离去后,返回青州城。解决了和师父之间的恩怨,不免觉得轻松许多。可刚出藤清玄山,便觉得不对劲。本是包围青州城众多的四周魔兽,如今却尸体横躺在地。遍布魔兽尸骸,青州境界,被染成红色。
难道是宋林他们带着人前来了?不会吧!自己事先不是和他们说好了么,等他们和青州城谈好驻扎事宜,再过来。既然不是晓组的人,这些魔兽又是谁肃清的?
诸葛封当下觉得心神不定,赶忙回到青州城中。
只见,青州城城门大开。门口还堆积着数百魔兽尸体。诸葛封从城头之上掠过,进入青州城。街道上,混乱不堪;不时有几位穿着兽皮衣,手拿枪矛、或石缒的蛮人在街道来回走着。
诸葛封不知青州城发生什么情况,不敢贸然出击。从屋檐上、悄无声息的越过这些蛮人。最终进入陆府。而陆府门前,也是几位蛮人把守着。
“你们这些南蛮之人,说好了只是在此逗留片刻,现在又是何意思?”陆天运被几位南蛮之人摁在地上,身上多出皮鞭抽打的伤痕。愤怒的吼着。
为首,南蛮将领,身高两米有余,脖子上挂着一颗半米长的象牙,赤果上身、纹着古老奇怪的腾图纹身,身上的结实的肌肉看上去就像是山包。
南蛮将领魔骨摸了摸厚厚的嘴唇,用结巴的中原话说,“我们强大蛮族,为你们弱小的中原人清理了魔兽,这座城池就是你们中原人、对我们蛮族的馈赠。我们可以同意你们在这儿生存,但要做我们蛮族人的奴隶。”
陆家上下听见这句话怒了,个个强行起来反抗。但蛮人的力量实在太大,把他们死死的按在地面。
“我们陆家,时代守护青州千年,绝不能毁在你们蛮人的手里!”瘦小的陆明幽,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两位蛮人。一剑撒下,直接击中两位蛮兵的要害部位。
瞬间倒地死去。
魔骨暴怒,一手提起陆明幽。在巨人面前,陆明幽就像是个孩子,扑腾着小脚、连魔骨的身子的踹不到。
魔骨上下打量着陆明幽,不禁迷恋的看着她扭曲的娇小身躯,“哈,有味道;蛮族没有这么有味道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