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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被吓住了,她猛地用手摸了下脑袋,然后喘息着,胸脯起伏,似乎见到我就跟吃到魔鬼一样,我会让她有那种恐惧,她妹妹也有,她身上的香水味,那么的好闻,那么的熟悉,太熟悉了,那是我们抱在一起,互相亲吻,抚摸后留下的感觉,好美,好甜美,好惬意,好想握住她的手,好想亲吻她那漂亮被酒醉过后的脸蛋,那洁白的牙齿,粉润的嘴唇,都是那么的吸引我。
可是那么多人都看着我们,我回了下头,她身体又微微地晃了下,她同学笑着说句:“来,我们沈总敬大家一杯,你——”,他望向我,露出很不好的眼神。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沈蓝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没人叫我,大概身后他们都看着我,谁也不敢叫吧。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是一个人来把我叫住的,是毛局,毛局叫住了我说:“小天,是你吧,小天,回来!”
我回过头,就看到毛局,他见到我那可真够亲切的,是的,我跟他好久都没见了,两年了,这么久没见,自然是很亲切,那感情是有的。
曾经他对我进行过许多次深刻地教悔,让那个时候还是刚毕业的年轻孩子得到了不少知识,我来浙江,开始的时候面对那些当官的,都很畏惧,是他那么平易近人,把我当成朋友,小兄弟,我走上前去,笑一说:“毛局,是我!”,我握住他的手,他拉着我的手说:“哎呀,干嘛呢,你来了,怎么就这么走了?”, 他一手拉着我,一手拍着我的肩膀说:“不许走,赶紧给我回来,多久没见了?”,我想是好久了,当初,我坐牢的时候,毛局让他的秘书去看过我,给我送过衣服,这些我也很感动,我说:“有两年了吧!”
毛局说:“就是,你出来后怎么也不去看我?你这个不象话了,赶紧回来,进屋坐着边吃边说,今天可是沈蓝的大好日子,你这个姐姐开心着呢,忘了没?当年,在旅游局前面,我们仨一起吃饭的,多好的感情啊,姐姐长姐姐短的,现在怎么了,哦,混好了,有出息了,你姐姐这么大的事,你刚才还转身就走了,一直还有仇呢,我倒要看看,这怎么了,赶紧进屋!”
毛局拉我,我不得不进去,我说:“好的,毛局!”
我拿出烟给他,又给他点上,他抽着烟也是很凶的,边走边跟我说:“最近在哪呢?”
我说:“哦,在杭州,做点工程!”
“当老板了啊?行啊,是不是旅游方面的?”
“差不多吧,房地产,以后想有钱了,回丽水来投资!”
“那可真是太好了,行,咱们丽水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好样的,这两年,没想过你老哥啊?”
我笑说:“想——不是不好意思嘛,出那事,我就是想有一天混好了,回丽水来,再去看望你,所以——”
“别说这个,你这孩子这就不对了,当初怎么了啊,不就是那事吗?大哥也是过来人,也有年轻的时候,都懂,别以为我们年纪大了什么都不懂,懂的很呢,这叫弟弟有情,姐姐有意!”,毛局说过后还不停地笑说:“对的,弟弟有情,姐姐有意,这算什么事啊,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没跟你姐姐和好呢?是不是还嫉恨以前的事啊?我可听小蓝说过不少次你哦,当然咱也没问,可是你看你姐姐多么关心你,来,坐下来!”
到了那桌,坐下后,沈蓝还没回来,还在敬着酒。坐下后,又是好多朋友,县里的领导,旅游局的领导都在,一桌人大部分都认识,我跟他们打招呼,然后递烟,黄鹤楼1916,身上装了三包,烟瘾还是很大的,不过大家最好别抽烟,抽烟对身体没什么好的,而且还浪费钱,你看就这些烟,太他妈的不是人了,一包150,一只七块半,太腐败了,当然是别人给的,我自己肯定不会买的,有这钱不如捐给山区里穷苦的孩子。
他们都啼嘘着说我做了大老板,混的有出息了,我笑说:“什么大老板,在你们面前就是小兄弟,你们哥哥别怕,不算受贿,呵,我这也是朋友送的,我自己不买这烟!”,聊着,然后毛局就说:“喝酒,啥也别说,今天你小子不给我喝个痛快,我不放你走!”,说着,他拍了下我的肩膀说:“这身体比以前还结实了,跟头牛似的!”
我要满,他忙压住我的手说:“老哥来,别叫毛局,叫大哥,大哥给你满上,要忙齐平了——”,他喝的有点高,很是痛快的,毛局这人也很好玩,我刚到浙江就很喜欢跟他聊天,很有才气的一个人,也很有魄力,有点北方男人的性格,长的也很接近北方男人。
他给我满了一大杯,看着白酒,心里一颤——
我都说不喝酒了,出事后,差点死掉,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似乎一碰到酒,就会想到生命的脆弱,会有触犯神灵般的感觉。
可是没有办法,这一桌朋友,这么久没见毛局,可以说今天是大团员的日子,大喜的日子,我来的可真够巧的,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早一天不行,晚一天不行,正好在今天了,那又怎么能不喝呢?这是没有道理的,大概还是自己的性格难改吧,本性难改,不喝酒在我看来就意味着情义不够,不好玩,玩的不开心。
当然酒这东西更要少喝,一点好处都没,你看,我是刚吃过苦头的,差点命都没了,就是被这酒害的。
我拿起了杯子,可是刚要喝,她回来了,她坐下了,那个同学低头对她笑了笑,而她是喝的有点高,她一直看着我,其实不是看我,是看我那酒杯,毛局左右看了看就笑了,而我愣住了。
我还真不知道她能说什么,她会对这个混蛋,对这个把她伤的如此深的混蛋说什么。
她看着我,那目光如同匕首一样飞来,先是把我的酒杯打碎,然后又把我的眼晴划破,那匕首上似乎又被涂抹了毒药,凶狠中带着一种阴霾,有内气。
毛局放下了杯子,看了下沈篮,一笑说:“小蓝,不认识了啊?小天!”,毛局在‘林’字上加重了语气,还带着一种暗示。
她点了下头,没有任何表情。
我看着她,也点了点头,毕竟桌上那么多人,我不想让他们看出什么来。沈蓝的同学是明白的,这次见到我跟见到仇人似的,不停地用那种轻蔑的,皮笑肉不笑的目光着着我。
毛局一笑对我说:“小天,敬你姐姐一杯,这多大喜的日子啊,跟你姐姐干一个,你姐姐呢,就不要喝了,你这个做弟弟的体谅下,先干了,男人一点!”,毛局的话有种命令的味道,当然也夹杂着他对我跟沈篮有过那些爱的认可。
毛局的劝酒,让我感到有点压力,一个高杯啊,喝啤酒的杯子啊,二两,也不是很多,可是因为喝酒住院后,有点怕酒了,我拿着杯子,看了看,也不是我不敢喝,不能喝,而是我喝它干嘛,我喝了这杯酒能代表什么,孩子气,意气用事?太天真?做给别人看?我一笑说:“毛局,我这个,有点——”,毛局一摇头说:“恩,不行,你小子的酒量,我是知道的,这点酒对你来说还算酒吗?喝了,不要你姐姐劝你啊!”
我有点无奈,我知道毛局是好意,按道理说,我应该喝,毕竟这么喜庆的日子,她的度假村,她付出的心血,她从国外来这的目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度假村,我又怎么可能与她认识呢?就算因为这个度假村,我与她认识,我都是应该,喝这杯酒的,只是在这个时候,我不大想这样做。
我低头看着杯子,沈蓝说:“大哥,不要让他喝了,这太多了,再说了,我跟小天也没这么大的交情吧,太多了!”
我听到她这么说,有点欣慰,但是我也知道当时那情境,她这样说更是证明了她的默然。
我说:“就是的,你看,毛局,沈蓝姐都这么说对吧,这样,我喝一半,一半!”
刚才是不想喝,现在想喝一半,毛局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一半是什么意思?你得把话说明白,才能喝啊,对不对,你跟你姐姐说这一半是什么意思?说的过的去呢?就不要喝,好不好?”
这句话让我陷入更加为难的境地,刚才还不如就把一杯喝了,我的紧张又让她看到了,她有点急噪地,再加上喝了酒,就说:“哎,哎,大哥,不要让他喝了,不喝了,我也不喜欢别人敬我,我不喝,就这样算了,我们喝,我们喝!”,她的大度又让我连这半杯都不想喝了,我拿起杯子的手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