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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活了大概有一个多月,一切基础设施都落成,我还打算,种植果树与养殖土鸡结合起来,景宁的山很少有平坦的,我当时找的那块地是根据养殖需要来的,但是因为符合了养殖需要,林木基本不多,为了给鸡提供氧份,虫子,草等绿色纯天然原料,种植果树是个不错的选择,我向来就是那种干一行爱一行的人,也许天生的完美主义者的性格,不能做坏了,做起来很认真,那些日子几乎整曰在山里,自己盖了个小房子,用木头搭建的,自己跟工人一起盖的,现在想起来那些日子是我无比开心的,犹如回到了原始状态,跟工人抬木头,运材料,天气已经慢慢冷了,但是仍旧会光着膀子,当我的很多同学毕业后都去上海,深圳,苏州坐进办公室当白领的时候,我却犹如一个劳工一样,整曰忙活这些,但是我认为我的生活更有滋味,累了,坐下来抽根烟,望着满眼的风景,呼吸着纯天然的空气,没有什么比这样的生活更惬意了。
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真的从感情的困顿中慢慢地走了出来,也许累的时候,望着夕阳西下的时候还会想到她,但是心结已经开了,整个人放松了,犹如寂静的山谷里的溪水,流的很平静,已经不再汹涌泛滥。
在山林中,在绿树丛中,在那些接近原始的环境里,我还做起了另一件事情,继续自己的文学创作,而我可真不像一个文学爱好者,完全没有书生意气,像是一个农夫在抒发自己的情感。
一直忙活到2005年的一月份,稍微轻松了下,但是一天也不能闲着,尤其鸡苗刚弄来后,整天都带着一个我聘请来的专业饲养员围着那些小鸡转,自己也每天都看大量这方面的书籍,生活的看起来很枯燥,很寂寞,但是我却感觉很充实,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我坐了一年的牢有关,我很能耐的住寂寞。
一些朋友都说我是不是神经受了刺激,这么年轻,怎么过的跟个中年人似的,这个年纪应该去玩,去找女孩子,去如何如何的年纪,我想人的命运,人的际遇是不能拿来比的,如果我没来浙江丽水,如果我没遇到沈蓝,也许我不会走这条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既然一切都发生了,再说假如已经毫无意义。
经历了那次车祸后,我在病床上也感到了生命的无常,人生很短暂,也许说没了就没了,一个男人不能光想着爱情,更要有自己的事业,我当时想,我不还是没钱嘛,如果我有钱,是大老板,比沈蓝都有钱,比那个钢琴家都风光,我就敢去找沈蓝的父母,我敢去追她,去占有她,去把她带走,我可以呼风唤雨,我可以得到自己的一切,所以想到这个,我更有信心,每天都激情饱满。
而这些日子,我也没有去关心沈蓝的事情,一点都没关心,甚至是她的工地建设,有几次我路过那里,看到那些一排排坐落在山上的别墅已经基本成型,远远地看去错落有秩,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我想那里再也与我无关,将来也许是她和一个钢琴家在这里定居,那个钢琴家在其中的某处别墅里度假,门前是游泳池,他们在一起,男的在弹钢琴,对,女的再拉小提琴,那真的还满美的,优雅,高贵,上流社会的生活,而就在不远处的一处山上,有个男人一副农民打扮,土头土脸地在那里养着土鸡。
这曾经有过的交汇,而后就变成了天壤之别的两种人了。
那年的春节,我再次没有回家,因为宁宁不在了,如果她还在,我也许会把她带回家过年,当然不是说我很后悔,或者很想带宁宁回去,而是我不想伤父母的心,我这样回去,根本无法跟老人家交代,我打电话回家,我母亲问起我这事,我说还好,说我春节恐怕要在外地过,我母亲让我去宁宁家,送点节礼,好好孝敬人家的父母,农村老人家的心思嘛,我想总有一天,我要面对现实的,只是不想尽快伤害他们,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小鸡苗长的不错,弄了一万多只,这些鸡一年后能繁殖十万多只,按照每只赢利十元,最保守的计算,一年后赚个一百万是不成问题的,而第一批鸡从饲养到上市大概需要四个月就够了,当然不能出任何风险,养殖这东西需要小心再小心,万一得了鸡瘟什么的,一下就全泡汤了,风险还是特别大的。
那个时候,我也会自己去寻找一些客户,加上沈大哥也通过朋友给我介绍一些饭店的老板,毕竟都属于旅游业嘛,他认识不少这方面的朋友,在景宁以至丽水温州这些地能销售的毕竟还不是很多,那个时候杭州,上海需要的还是满多的,再就是出口曰本,韩国,但是当时没有这方面的朋友。不过那是长远的销售问题,我的第一批土鸡基本在周边城市就基本签订完了。
可是就在离快要上市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候,我一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天早上我被饲养员喊醒,说有一群鸡都死了,当我跑到那片林地看到那些鸡躺在地上翻着白眼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就凉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没穿,跑到了工人说的事发地点,当时真是犹如人出了事一样的着急,那些土鸡都是我一天天看着,精心照顾,喂养,长到快出笼的,这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我跑到那后看到,是的,一片鸡都死在了那里,伸着腿,躺着,缩成一团,那一刻,我呆了下,我似乎意料到出了什么事情,鸡瘟,鸡流感,等等,我跑过去拿起一只鸡,先看看有没有伤,没有,再拨了鸡身上的毛,已经死了不少时候了,我又跑过去抓到周围还没有死的鸡,一看,全部都没有精神,缩着身体,眼皮耷拉着,抬不起来。
不多会养殖场我请的专业兽医来了,他看了看说:“不好,鸡得了鸡瘟!”,也就是鸡新城疫,鸡得了这种病,传染很快,当初这些鸡都是打过疫苗的,怎么还能得这种病呢?我知道这种病的危害性,鸡的死亡率很快,虽然有防救措施,但是几乎没有多少效果,听到这个诊断后,我的心凉了,但是那个时候还不允许我消沉下去,我必须得去检查其他的鸡,为了防止鸡瘟扩散,我先跟工人把死掉的鸡焚烧了,然后又去检查其他的鸡,只要出现这种病状的全部烧掉,可是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一万只鸡,几乎都被传染了,这种病毒无影无踪,谁也无法用肉眼看到,又是给鸡打针,又是隔离,又是消毒等等措施都做了,我又从别的地方请来了比较专业的兽医,没有用,接下来的每一天都有几百只鸡死掉,当我看着那些鸡一点点死掉的时候,我说实在的,从未有过这种悲痛,那种悲痛我以前也见过一次。
小时候,家里养了几头猪,我还记事,养了一年,就靠年底养的猪钱拿来盖个房子,一年的收入就在那几头猪上,可是有天,我放学回家,看到我父亲跟我母亲围着那几头猪在那里哭,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给猪打针的人说:“趁早卖了吧!”,我父亲一边哭一边说:“不能救了,要是死了,就烧了,不卖了,不卖了!”,父亲一直掉着眼泪,母亲也哭,当时我穿的裤子都打着补丁,这不是很遥远的事情,这是一个1980年出生的孩子所经历的事情,那是在苏北,后来那五头猪都死了,死的那天有人来收猪,说便宜点,不卖可惜了,父亲没卖,含着眼泪那猪烧掉埋了,那一年的春节,我记得,第一次连肉都没买,吃的是萝卜,白菜,当时我姐姐也小,一家四口都没说话,从那以后,家里就没再养过猪。
眼看着一天上百只鸡死掉,我的眼前浮现了小时候的画面,不过这次是他的儿子掉了眼泪,我在跟沈蓝出了那样的事情的时候,我认为那打击都没有看着那些鸡死掉那么的悲痛,我那时候每天都不怎么吃饭,不停地抽烟,人几天就瘦了下来,也有工人说是否可以趁活着的时候杀掉,卖了,至少可以减少损失,我是不会那样去干的,当初我们家在那么困难的时候,我父亲都能挺过去,知道这东西是给人吃的,人命大于天,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更不会。
我自己亲自挖的坑,把那焚烧后的鸡一铁锹一铁锹地埋上,那个时候毕竟太年轻了,很多人也跟我说过养殖风险很大,可是我太想做一点事情,太想能够自己靠自己的双手出点成绩,男人的心有时候特别狠,有时候又是那么的脆弱,抖着手抽着眼,心里酸的厉害,一个星期后,那一万多只鸡,大概是30多万的收益全没了,这些不是最痛苦的,还有很多痛苦来自于一种说不上来打击,当我用尽全身力气把最后的鸡埋掉后的那个中午,太阳从树林上照下来,我坐在铁锹柄上,一直就那样坐在那里,工人站在远处,我想了很久,还要不要从头来过,我就这样认输了嘛,难道就这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