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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没空,,明天周六,上午十一点,你假装跟傅太岁约会,把他骗到白门岭来!”小宝下了车,暗道败家娘们,你懂什么,像这种没人性的滚刀肉,小畜生,不带装备怎么行。
两个商量好,分道扬镳。赵小宝怀揣着三千块,正沿着春讯期的桂河往家走,不想隔壁柳大秃猛地从大杨树背面趁小宝不备,飞起一脚把人踢翻在地。
小宝兜眼一瞅是香香老公柳大秃。嘻嘻一笑,道:“秃子,你这是啥意思?”
柳大秃偷袭成功,十分提气道:“啥意思,你说啥意思?你打我老婆,还调戏我老婆。没用的废物,阳萎男!要不是你不行,你还想强我老婆对吧?我草!”
赵小宝地下爬起,道:“柳大秃,你个没脑子的,是你老婆嘲笑我姐,我给了她两拳。可没调戏你老婆!”
柳大秃哧笑道:“是哦,你一个太监,就算调戏了也没用!哈哈,你个阳萎货!”
“柳大秃,谁说我是太监?谁说的?”赵小宝地下抄起一块石头,足有几斤重,猛地站到柳大秃面前,照准他秃头瓢子用力砸了一下,砸出一个洞。柳大秃惨叫一声,摸到一手血淋淋的血,面色惨白击击后退道:“阳萎货,小逼犊子!你真打啊?”
“你当玩过家家呢!一定是你老婆造谣,什么玩意?”赵小宝在心里把罗秋华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我草,你阳萎,可不是我老婆造的,全村人都在传,哈哈!以后看哪个傻妞敢嫁给你!”
“柳大秃,你不是我对手。滚,滚蛋!”
“我草,你砸完就算完了?”
“完了啊?你这jī巴玩意想怎么地?”柳大秃说是在城里上班,其实这人就是个搬运工,没啥本事。
“我草,你等着!老子一刀砍死你!”说完捂着血洞,血流不止家去。
“好,我等着。大秃,你要想好哦,你砍死了我,你老婆孩子就是别人的啦!您老慢走,别跌到了!”
赵小宝一摸屁股,这才知道自己也挂了彩,柳大秃真会挑地方,专挑这里满地尖锐的石块,把他新买的裤子划破一块。杨树底下等了一会,硬是没见柳大秃的人影,赵小宝哧笑一声,提脚往家走来。
此时阿珍赶集回来,正熬排骨,从厨房飘来一阵阵好闻的肉香。阿珍眼明,一眼瞥见他裤子破了,就追进房来问:“你跟谁打架啦?怎么村里人都说你不行,是不是真的?”
何秀珍猛想起那天小宝抱着丁甜英,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登时羞红了脸,没语言了。
“我行不行,跟你也没关系。你就不要操心了。你回避一下行不?我要换衣服——”小宝心情低落,他怕发起火来,又要把五姐弄哭。
“别乱动,你的屁股破了一块皮,我去拿药来!”听了这暖心窝的话,赵小宝心里面突然产生一丝愧疚,暗暗下决心道五姐到底是自家人,不管她嫁谁,对她好点。这么一想,自己把血衣脱掉,趴在床上把要害部分藏起来,这样不会让阿珍难堪。
阿珍拿了一盒止血粉还有创可贴,细心地给他上完药,有点不好意思地打商量道:“小宝,咱手头有点钱了,去拜个师傅,学门吃饭的手艺怎么样?我看木工就不错,阿明他们,听说在家俱厂一个月能挣三千!”
赵小宝一听这话就不耐烦,过去丽珠姐在家,也这么下死劲劝过他,他都没当回事。不过既然下决心对阿珍好点,强压火气,道,这活我干不了,想我去当老板头子的奴隶,吃他呼来喝去,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不去!
“小宝,根本不是你想的这样!这年头的老板很多是从工人起家的,他们要挣钱,才不会闲得没事欺负人。除非你不认真干活,老出错,那当然会挨批评!你不知道,现在工人的地位可高了,老板但凡伙食差一点,工人们就会罢工。好小宝,你听我一句,去嘛去嘛!”阿珍为说服小宝,破天荒地在小宝面前撒起娇来。
问题是这不是小宝的志向,他的志向是自己当老大,想让他去别人屋里低头,门都没有。“不去!讲话的,我又不在家白饭,不是才交钱了吗?”
何秀珍见撒娇不管用,马上恢复本来性格,骂道:“小逼犊子,没人说你吃白饭,你不听我的劝,迟早有你后悔!你天天跟流氓打架,要是遇到比你强的,看你怎么办?以后谁还嫁给你当老婆?”
“不嫁就不嫁,谁稀罕啦?阿珍,你少在我面前装,你不就想嫁个城里人吗?以你的姿色,找个公务员都没问题!说不定还能傍个大款呢,哈哈!”小宝一声笑,竟笑出了一脸的落寞。
一句话气得阿珍在那跺脚,旋又转怒为笑:“嘻嘻,小宝,傍大款有什么不好,吃香喝辣,还不用欠十几万的债!你记好,是你叫我傍大款的哦。以后我就傍个给你看!”
两个斗了一回乌眼鸡,赵小宝这下不敢乱说话了,他怕激得阿珍真去城里傍大款。吃了早饭,小宝从床底下一只挂锁头的木箱子里取出一副精钢打造的链子甲,这副甲编织细密,是小宝偶然一次机会从一个退伍兵那淘换来的东西。虽然重了点,但穿在身上能防刺,能挡一般的匕首和西瓜刀。
贴身穿上链子甲,外面套一件夹克,取出两万块钱,按约定时间,在家专等黄大郎。
不一会儿,一辆轿车缓缓驶到了家门口,黄大郎衣着光鲜地晃了进来,头上还蒙着块纱布。进门就嚷嚷:“小兔崽子,你真搞到钱了?”
赵小宝早把阿珍关到屋里不让她出来,伸手一指凳上两沓钱:“你眼又没瞎,看不见?”
“是不是假钱?”黄大郎一对鼠眼滴溜溜乱转,一脸狐疑地盯着两沓钱看。
“是真是假,你验一张!”黄大郎接了钱,拿在手上摸了摸,这才眉开眼笑起来道:“大兄弟,不错,能干!这里顶多两万,不够!”黄大郎大摇其头。
赵小宝坐着不动,道:“我只给你两万!”
“你只给我两万?还有五千呢?不是两万五?”黄大郎两眼一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黄大哥,我家借了你一万,三个月就滚到两万五。你这玩的哪门子高利贷?不是抢钱咩?你看看我家的破屋子,一家穷比。你来我家抢,抢不到啊?”
“我草,小杂种,两万就两万!补一刀!”黄大郎手上多了一把匕首,猛地一刀钉在了赵小宝的肚皮上。只见赵小宝猛地握住刀,露出一脸苦相。阿珍扒在屋内窗口观战,见小宝中刀,啊,尖叫一声,哭喊道:“小宝,放我出去!”
黄大郎以为真把人捅着了,搂起两万块钱,丢下一句臭小子,叫你得瑟。五千块当给你医疗费,咱两家的债两清了!说着脚底抹油,开起车一溜烟走得干净。那何秀珍还在门内死命哭喊,小宝走过去一打门,道:“败家娘们,我还没死,你嚎什么嚎?”
何秀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在他肚皮上一摸:“骗子,原来你身上穿了铁链子网!这是哪里来的,还能挡刀咩?”说着破涕为笑,刚才可把她吓坏了。
“这是青帝大哥送我的。你不要到处去说!”
“村里的那个光棍,当兵的,张青帝是吗?听说他被一伙黑道打坏了身子骨,死得很惨!”
“男人的事,你少问。忙你的去!”阿珍见他用两万打发了难缠的黄大郎,再看他的时候眼里多了一丝崇拜。
正午十二点,暖洋洋的丽日当空照,大地起了大片的浓绿,春风骀荡。赵小宝率领大牛铁蛋俩个喽罗,白门岭干等一个小时,硬是连阿财的毛都没看到一根。自此,阿财怂球,赵小宝在两村地面声名鹊起。
小宝凯旋归家,随意扒了几口饭,径向村口芦苇坡下柳大秃的家走来。这家子也是阴盛阳衰,是女当家。柳大秃没啥本事,他媳妇许香香却是一把挣钱的好手,嫁过门没几年就给她起了新楼。这栋二层的红砖楼虽然是裸墙一面,没啥装修,但比起霉味呛鼻的泥瓦房,那是好了不知几个档次。
其时那许香香刚从地里种花生归家吃饭,转眼见到赵小宝,吓得躲不迭,起声大喊:“大秃,大秃,来强盗了,你个死逼犊子快下来!”
嘻嘻一笑,赵小宝道:“香香,你男人在城里上班,别喊了。”小宝是知道的,她家公婆也在城里给大儿子看孙子,这户人家就香香一个留守女人女。
香香被识破张良计,丢下饭碗抓起一杆扫把,硬着头皮发泼道:“二流子,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来问你一件事,是你造我的谣?”现在全村人都疯传他赵小宝是个天阉,村里的那些长辈大叔们,见了他总是露出一脸古怪的微笑。这种微笑,赵小宝感受到了侮辱,十分恼火,他知这本是罗秋华那贱人起的头,但这个许香香肯定也在卖力广播,这个帐非算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