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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陌尘和张天师等人出了山谷,后遇到剑十三等人,谢过他们后,便领着车队出了离人谷,这一路又遇到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有些是受道传宗所托前来助拳的,也谢根本就是九正中人,云陌尘甚至还看到魔宗弟子。
“看来,这次血影神宗的事情,大家都很在乎。”云陌尘他们刚刚打发一拨江湖人,这是一拨练太祖长拳的汉子,武艺稀疏的很,只是有那把子力气。
“嗯,这次血影神宗出世,不同以往,先是有青阳宗的事情,后又有朝廷插手,最近朝廷对江湖事管的越来越多,大家都是不安啊。”江湖事本就该江湖管,最近朝廷动作颇多,这次血影神宗事起,大家不想给朝廷口舌,便想早点解决这事情,张天师瞧着华家的镖车道:“另外有传言,血影神宗神尊送了封信给天罗,天罗如是祖师因此出关了。”
云陌尘凌然,连如是祖师也被惊动,不知道那信中写了什么。
“云教习。”一行人今日也行了大半日,也到了做晚饭的时候,李遇春瞧见前面有处荒废的庭院,便向云陌尘提议休息下,云陌尘觉的也差不多了,便说:“嗯,就在前面休息下吧。”随后招呼张天师一声,便准备过去,忽瞧见华赴秋,一脸郁郁寡欢的样子。
“怎么了?还在想。”云陌尘知道华赴秋为何如此,说道这就不得不提离人谷了,华赴秋和云陌尘进离人谷,一方面是形势所迫,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想寻找韩老的下落,只可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路回来,问过华家人上下,还有那些碰到的江湖人,都不曾有韩老消息。
当时离人谷内形势复杂,呆在里面着实不智,于是云陌尘便委托太白等人帮自己寻找。
“是怪我,丢下韩老吗。”听到云陌尘的话,华赴秋连连摇头道:“不,我明白师父决定的意思,我只是恨自己无用。”
云陌尘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武艺虽高,但也只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不知如何安慰他,张天师也外人不好开口说话,好在李遇春这时上来,拉住他道:“赴秋,走我们先去那院子里瞧瞧,看看有什么玩艺。”
说完也不管华赴秋答不答应,便拉着他走,见两人入了院子后,云陌尘才长叹一声,他如何不责备自己?如果当时是自己去查看,想必就不会出现那些事情了吧?
一旁张天师见了,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低念一声,“无量天尊。”
‘嘭——’一声响声,像是石头爆开的声音,自那院子里传来,云陌尘面色一边,便飞身出去,张天师紧随其后……
这却是个荒芜的院子,破碎的墙壁,杂乱的草丛,只有一个人,准确的是个和尚,还是个人,正是那大和尚立坤法师。
他在一颗树下打拳。
打拳华赴秋也不是没见过,他华家本就是武学世家,武学出自佛门,在拳法一道颇是不凡,华赴秋虽然以练剑为主,华家里的拳法高手他却是见过不少,但从小看到大的,却没有哪次有这大和尚打得好看。
大和尚长得虽然胖,举止间颇有些放党不羁的样子,但他的拳却别有一番风味,大和尚的拳不凶、不狠、也不快,打的是太祖长拳,却带着柔柔的劲道,他于树下练拳,拳击向落叶,却如清风拂叶,落叶飘于空中不落于地。
他拳脚舒展开来,宽厚的僧袍荡开带着风声,拳路变化,下摆和衣袂都回旋起来,明明打的快了,却不见狂风、不见刚劲,落叶依旧漂浮在空中。
大和尚打的是三十二式太祖长拳,他改动了其中套路,改九式为八九连环,一连七十二个连环拳打出来,衣袖被柔而劲的拳风激得如流水似的,荡荡而去,落叶终是落下,拳路在变成一字华拳,直来直往,往一线去,三拳过后一线拳打,隔空击物,气劲飞扬,十丈之外一块落石崩碎,这是‘百步神拳’。
也就是这一拳百步神拳惊动了,院子外的云陌尘等人。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院外飞入,先落地不是先动的云陌尘而是张天师,他轻功脚速本就在云陌尘之上,虽受了伤,仍是后发先至,快了云陌尘一步,两人落在院子里,瞧华赴秋二人无事,又见是那大和尚,眉头亦舒,张天师更是呵呵笑道:“原来是大师啊。”
大和尚在离人谷内帮他们颇多,张天师也是爱恨分明人,并不应为佛道之分,对大和尚有偏见,大和尚更是妙人,见了张天师也颇是高兴,居然上前冲张天师热情道:“客气客气了。”
一佛一道如此见礼,也是少见,云陌尘忍不住笑了一声,见了大和尚奇怪的瞧他,忙上前道:“见过大师,多谢大师在谷内援手。”
大和尚摇摇手全部在乎,反走近云陌尘一把拉住他手,云陌尘眉头稍皱,也没躲,大和尚在他手上捏捏道:“听说你那陌桑尘的徒弟?”
“曾跟陌师叔习过武。”
“得他几分真传?”
“不才,得了几分其形。”此后大和尚一连问了不少有关陌桑尘的话,云陌尘都是不卑不亢的回答,大和尚连连点头,最后道:“你觉的太祖长拳如何?”
“还不错。”云陌尘未见先前大和尚打太祖长拳,只是回想起先前那些用太祖长拳的汉子,觉的太祖长拳只是一般武艺,全没注意华赴秋在一旁打眼色。
果然大和尚面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了,他问道:“和你师父的青崖掌比起来了?”
云陌尘没听出其意思,就算听出了也不会改口,其坚定道:“自然是青崖掌更胜一筹。”
“好好。”大和尚笑了,看不出是真乐还是怒了,“师父是如此,徒弟也是如此。”这时云陌尘才发觉有些不对,但事已至此,云陌尘也不打算改口,大和尚哼道:“我用我自改的二十九式长拳,你用青崖掌,我们来试一试。”
说完也不由云陌尘分说,便拉其到院中,云陌尘推他不过,便答应和大和尚练上一练,同时云陌尘也打了趁机教华赴秋的心思,“赴秋,我接下来所用的掌法,我回头也会教你,你要仔细观摩。”华赴秋连连称是,这下云陌尘也不避开张天师和李遇春,便要和大和尚对招,“请。”云陌尘搭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和尚评头论足的仔细瞧了云陌尘的架势道:“青崖掌中的立碑式开首,架势不错,我也不欺负你,意境罡气之类的手段,我不会用。”云陌尘面无表情的点头,心中却是惊讶了一番,大和尚能认出他的招式来,想必不是第一见了。
“我是长辈,你先来吧。”大和尚两手大开大合,是以长拳架势。
云陌尘也不矫情,头一点便一掌直击而,平凡无华,正是青崖第一掌‘身临’,这掌看似平实,却最是掌力凝聚不散,云陌尘最喜用这一掌,藏劲手中,攻人不备。
但大和尚却不是第一次见这青崖掌,一看云陌尘架势便猜出这掌来头,嘴角一跳,忍不住一笑,大和尚有心也不避开这一掌,两拳齐挥便绕上这一掌身临。身临乃是暗劲,大和尚的拳却是柔劲,拳打落叶叶不落,身临击来,如一万碧凌空的悬崖,大和尚双拳如水中游鱼,绕山水盘旋,将这一掌绕在两拳之心。
身临一掌一掌多发,一连七掌打出,大和尚两拳柔风,一连退了七步。
“好。”仍是一口真气含在口中,云陌尘身形却是翻旋着高抛出去,第二掌‘崖至’。
山崖自天降,至人前,退无可退。
退无可退,便不再退,双手握拳扣住腰际,衣襟飞荡之间,两拳一线打来,掌对拳,拳击掌,两人却是对拼了一记,这一击,云陌尘退了。
“再来。”拳路在开,大和尚飞身空中,僧袍回荡之间,七十二套连环拳击打出来,且柔且劲,衣襟如浪动两手如芦苇,拳快如风。云陌尘变色,两掌连环交错,却是用了‘两渡青崖’,这是一式守招,一掌出另一掌入怀,两掌交错,蓄力于胸。
两人交击,一连到百十招开外,大和尚拳越打越慢,云陌尘拳越打越快,两人边打边动,渐渐走至那树下。
“你很不错。”大和尚一手拳去,另一手却成,一连上下四翻,就要拍云陌尘脑袋,被其侧身一翻,一掌锤地,翻身而开,那四翻掌拂大树而过,不见声响,却在树上留下一指甲深厚的掌印,“这一招不是青崖里面的吧?”
云陌尘也不说话,‘身临’‘崖至’连环打出,倒不是他不愿变招,而是青崖本就是一套注重蓄力打力的法门功夫,招式是次要,而那大和尚的长拳刚柔并济,拳打清风,清风不退,让云陌尘力不着地,渐渐的云陌尘掌力越来越弱。
“怎么了?累了吗?”大和尚抄手从树后取出一杯茶水来,那是他早先藏那的:“来喝一杯吧。”一杯茶水送来,云陌尘不由一愣,只看见那茶盏稳稳地搁云陌尘翻来的一掌上,一滴水也没有溅出来。好快的手,好准的力道,云陌尘的心有些乱了,自己能赢吗?
不甘心失败,云陌尘使出一式新招‘劈山’,茶杯飞到空中云陌尘目光如炽,这一招极快,快的超出大和尚想象,这一招一下劈到大和尚肩头。
一掌劈山,这一掌蓄力极深,大和尚只觉肩头一股无匹巨力压来,身形忍不住晃荡,其大惊之下,忽地跪地摆出了一掌按地,一掌托天的架势。掌拖劈山,大和尚身形一震,一脚没入土里,大和尚吐出一口浊气道:“好大的力道。”却是抵住了这一掌。
“可惜!”云陌尘暗自叹息一声,一掌收回,借此机会却是一连将‘摔碑’‘浪叠’‘铸崖’,等青崖众多杀招使出,云陌尘借先前那一掌之力,一掌狠过一掌,待‘铸崖’打出,手掌之上已是青光闪耀,浑厚的掌力让空气都为之一泄。
“好。”
随着大和尚的叫好声,一股柔风卷过,好似清风卷起落花,溪流托起飞叶。柔劲满衣,宽大的僧衣彻底敞开,二十九长拳化作柔拳,柔对刚。拳路如一江流水,无始无终,如阵阵清风,拂柳不绝,风原在拳之前,但衣袂翻飞之时,拳却在风之先,其人飞舞空中,行云流水的拳路,将云陌尘藏在其中。
连绵不绝,一拳两拳,只在一眨眼间,便是二十九拳,云陌尘掌上青光散尽,“你要输了。”大和尚的拳仍是不停,云陌尘的青崖掌却是停了,“你要输了。”大和尚又说了一句,云陌尘忍不住咬了下嘴唇,他不甘心。
“你要输了。”拳更快了,云陌尘渐渐撑不住了,‘还不够,至少不能输。’压力越来越大,而他的青崖掌越来愈弱。
青崖在势,不在招。
胜败一线间,心思九转过。
云陌尘便招了,打的不是青崖,一掌六式,百掌千叠,如浪似涛,又如云似雾,这是流云掌。
打的还是青崖,蓄力打力,打出十分力,蓄下十二分。
流云掌柔缓,青崖掌刚猛,两者合二为一。
掌对拳,拳对掌。
大和尚睁大了眼睛,看向云陌尘的眼神中带着惊惧,两人对击,上百招后千万道柔劲在爆发出来,那棵树化作无边碎木,如一片片落叶浮在空中。
“你赢了。”
大风起兮,两军交战,一青一黄,分别是大唐官军和南疆苗人,酣战不久,青色军队渐渐败退,黄衣苗人渐渐得胜。
不多时,唐军败退。
几个头戴羽冠,身形尤其巨大的苗人首领,嘴里不停的发出尖锐的呼啸,招呼着犹自四处追杀大唐士兵的族人回到身旁,跟着扬起手中尖锐的苗刀,指向苍天嘶吼:“蛮!”
首领嘶吼一声,所有苗人也跟着嘶吼道:“蛮……眼前的天日霍然暗了下来,不知道多少个苗人一起跳起来,仿佛一个泼天的骇浪,狠狠的向着地面砸了下来。
蛮人苗族多用刀,唐军多用箭雨,两方交战,战成一团。
第一战唐军败,第二战再起,青色的大军再度涌上,其中夹杂着亲兵服饰的百骑。
先锋副官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嗬嗬的怪叫着,势若疯魔把手里的刀子乱舞成一团,身边的青衣士兵们顾不上去应付蛮人,都忙不迭的先躲开他……
就在这些群苗人自半空扑击而至,堪堪就要砸进青衣阵列的时候,小白脸倏然引弓而射,同时口中暴喝:“射!”刺眼的金光炸起,一下子震碎了漫天蛮怪!粘稠的血雨和恶心的碎肉噼里啪啦的从半空跌落,一箭之威,百余头苗人粉身碎骨。一时间里,所有的苗人都被惊呆了,咧着巨大的嘴巴,眼膜滑开,高高突起的眼睛里尽是骇然。
这一箭不是凡俗箭,是一支轰天神火箭!
小白脸翻手收起长弓,跟着一脚踢翻了还在耍大刀的副官,对身旁属下低声传令:“点引信,我们下去!”说完拎起副官,转身冲向了井下。苗人首领不认得火雷,一看敌人逃跑,立刻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指挥手下追去……
百骑留的引信不长,不过二十息之后,轰隆隆的巨响,碎石尘土裹杂着蛮人血肉喷天而起,大地摇晃间,山谷的入口尽数坍塌!剧烈的爆炸,不仅轰塌了入口,山谷道中也巨石陷落,山壁倒砸,用来隔绝石脉凶性的木架也被掀翻了不少,嘎啦啦的闷响从四面八方不停的传来,几十名残余的青衣卫,一面与追进洞子的苗人厮杀,一面躲闪着大石……
巨震扬起的狂风把洞里的灯火尽数扑灭,副官被小白脸千户牢牢抓在手里,眼前一片漆黑,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疯狂的晃动,喘息、惨叫、断喝、怒骂和兵刃交击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副官支着耳朵听了半天,只有小白脸粗重的呼吸,忍不住小声问了句:“千户,您还好?”小白脸没回答,轻轻的把副官放到了身后,长弓横在胸前,又仔细的倾听了片刻,这才开口,淡淡的问:“还有谁活着?”
小白脸带着副官和柳亦在附近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了两头奄奄一息的苗人,都被小白脸毫不留情的一脚踏碎了头颅……
副官突然看到了小白脸的脸,一下子就愣住了:“你、你、你怎么……”说着,副官用力揉了揉眼睛,小白脸眉眼容貌没有丝毫的变化,可是比起原来却是苍白憔悴好多,面无血色,像是大出血过的人一样,眼神也变得浑浊了许多。
这把邪门的弓,就叫做‘夺命’!刚刚是我第一次用它,便险些受不住了。”说着,小白脸情不自禁的伸手,抹了抹眼角眉概叹了一声:“果然是邪门的宝贝!”青丝、白发、不归人,夺命邪弓,毕生三箭!这三箭的威力,也是一箭比一箭更爆裂。副官这才明白,小白脸为什么惜弓如命,在外面那么惶急的情势里,也只射出一箭。这时柳亦皱起了眉头,看看副官,又看看千户,嘴巴动了动,好像又什么话想问。
几人正在喘息时候,外面雷声大振,却又是唐军出战。
曲终人散,我却无法作别往昔,挥剑起舞,忘不却,只想在你的思绪中沉沦。起起落落,似半生过,在跌宕中醉一场,梦一场,遥看天上是你,心中想的依然是你,清晰的模样那里忘的了,眼底依然挂着你的忧伤。
记忆的风吹过了所有的山头,我呆在在沉默的树枝上,哪里没有芳香的世界,也没有人情的冷暖,却显得那样空旷孤寂。
轻抚宝剑,饮上一杯好酒。
有的花注定要随风,有些爱注定要随缘。缘起缘落就象风一样,来时无影,去时无踪。不长久的爱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是什么大英雄,只是开封城里一个小小的剑客,但是这样一个小人物也有属于自己的光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样看来,我也可以是开封人心中的大英雄。
孤身一人踏入江湖的时候,有许多人把这叫闯荡,而他,把这称为流浪。
带着把剑流浪。
提着个酒壶,走在天涯的路上,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是我的路啊!
荡荡乾坤里,我江湖男儿,行走天下,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