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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便是等了三日。
谁也摸不清宇文珏心里怎么想的,也没人敢谏言。
直到曹寅再来,带给了宇文珏一个消息。
泰阳被那三百骑兵给破了,现在据探子回报,那三百骑兵现在俘了泰阳城里的百姓日夜挖矿,稍有不从者,鞭挞杀戮,妇孺小孩都不放过。
宇文珏留了曹寅,同时招来杨子厚与廉亲王。
显然,连杨子厚都奇怪,区区三百骑兵怎么可能攻下驻守了两千金兵的泰阳城。
曹寅道:“据探子回报说,睢国派了两名密探深夜潜入了皇子府,劫走了五王爷以要挟泰阳驻守金兵开城门入城。而泰阳的金兵自然不肯,要求睢国敌军放了五王爷,两军僵持不下之际,不想五王爷的家将因为救主心切,私自开了城门……”
“胡闹!”
杨子厚气的将茶碗摔在了地上:“此等无用之辈,留着何用!”
宇文珏面色如常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如今五弟如何了?”
“睢国敌军进了泰阳城并不履行承诺,将五皇子关在了牢中,守城大将赵国成……被杀。”曹寅说道。
死一般的沉寂。
杨子厚是气的连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廉亲王一直低着头。
曹寅倒是满面的悲痛:“赵国成拼死抗敌,微臣请王爷如实禀告当今圣上加以追封以慰军心。”
宇文珏放下了茶杯,可有可无的说了一句:“曹大人有心了,本王自当奏明皇兄,谁忠……谁奸!”
曹寅听了不由的惊了一声冷汗,也不再多言了。
廉亲王抬头,看了看宇文珏,道:“王爷,微臣请令!”
说着,站了起来,跪在了宇文珏的眼前。
宇文珏挑了挑眉,上前扶起廉亲王:“皇叔何必多礼,请直说。”
廉亲王执意跪着:“微臣请王爷命老臣带兵去泰阳!老臣定当睢国敌兵杀的片甲不留,还泰阳一个安康!”
宇文珏幽幽的叹息一声,道:“珏,等的就是皇叔这句话呐!”
杨子厚一听,忙道:“王爷!万……”
他似乎还要说什么,却被宇文珏制止了。
杨子厚无奈,只能坐回原地。
宇文珏道:“皇叔请先行回去好好点兵操练,本王要八百里快急将此事禀告皇兄,待皇兄下旨之后皇叔即可带兵前往泰阳!”
廉亲王道:“微臣领命!”
说完,便回去了。
“曹大人!”
宇文珏转身又道:“这几日还请辛苦曹大人将泰阳的情况打探究竟,也好让皇叔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啊!”
曹寅听了,忙起身道:“是王爷,微臣定当不负所托!”
说完,也走了。
杨子厚依旧坐在那儿,等二人全都去了,才起身道:“王爷,您大错特错啊!”
宇文珏缓缓转身,看着杨子厚,一字一句道:“不知道珏若让老大人去解泰阳,老大人需要多少兵马?”
杨子厚满腹的话被宇文珏这样突然一问,一句也说不出来。
“微臣不明王爷何意。”
宇文珏冷冷一笑,道:“曹寅是个什么东西相信老大人心里比珏明白许多,廉亲王不是信不过,只是现如今,廉亲王不能离开安州!想必老大人说珏大错特错就是在此吧?”
杨子厚听了宇文珏的话,稍微一想,也就明白。
不管此时宇文珏因为什么还留着曹寅的命,可既然留了,这位王爷自然是有王爷的用意的。他也不便多问,倒是便知道了。
于是,俯首道:“王爷深谋远虑,微臣自愧不如。”
宇文珏倒是谦逊,扶着杨子厚坐了下来,轻轻说道:“老大人还未告诉珏,若老大人领兵前往的话,需要多少人马?”
杨子厚粗粗的算了算:“泰阳本就易守难攻,加上赵国成已死,军心以乱。更何况……”
杨子厚话说到了这里有些保留。
宇文珏道:“老大人但说无妨。”
杨子厚沉了沉气,道:“更何况五王爷手里的那几千护兵到底是敌是友我们并不知晓,现如今,曹寅是细作,这是肯定的事情了。可依微臣的耳目来报,五王爷在安州之时并未与曹寅多做接触,而去廉亲王王府也不过两次,随后便一直在泰阳。所以,臣此次若真的带兵前往,不知道应该不应该……”
杨子厚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宇文珏已经全然明了。
这,也是宇文珏所在意的一点。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老大人尽管按自己的对策前去准备吧。”
杨子厚俯首:“老臣斗胆,想问问王爷的意思。如王爷想要救人的话……”
“老大人。”宇文珏对着杨子厚静静的笑着,打断了杨子厚的话:“本王只能等皇兄的手谕了。”
杨子厚面色一凛,抱拳道:“老夫先行告退。”
宇文珏见杨子厚走远,才转过头,对着后堂的屏风说道:“出来吧。”
林惜文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咔哧咔哧的咬着,直白道:“这杨子厚摆明是在试探你有没有手足之情,我看他的意思,是想要救下这宇文阙的。”
宇文珏认同的点了点头:“只是……”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林惜文道:“你怕,越是不露面的,才可能越是你想要找的人!”
宇文珏摇了摇头:“五弟应该不至于愚钝至此。”
林惜文一听,也知道宇文珏对宇文阙没有杀心了。
只是不知道,远在都城那位,会不会利用这次难得的机会排除异己了。
接下来的日子,尽管外面如何戒备,廉亲王如何的整军待发进入备战阶段,曹大人一天一报来的多么的惨烈,这鸣鹤园之内,始终是一片祥和的。
已经到了盛夏的季节,尽管都称安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好地界,可这风儿到底吹的有柔,什么‘吹面不寒杨柳风’‘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林惜文压根感觉不到,她只知道,太阳很毒很辣,晒的她眼冒金星,眼都快睁不开了。
“惜文,你来试试。”
骑射场上,宇文珏一身轻便戎装手持弓辔举向她,满眼的戏谑。
林惜文迈着懒散的步伐,满脸冷漠。其实,人早就在暴走的边缘了,她现在的体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怕热,更怕太阳,这夏天还没来的干脆,就已经受不了了,好几次都想自己给埋在冷水里不出来。
后来她问过颜玉,颜玉说吃了补药就是这样的,怕热,倒是不怕冷的。
想想也是,若不是自己这体内流着躁动的血,怎么能在宇文珏下次毒发的时候救下他的命呢!
可宇文珏倒好,天天选在这个时候来练习骑射,好像那头顶上的太阳是他情.人一样,操他祖宗的!
走进了,林惜文面无表情接过弓辔,手臂一下坠,还真的很有分量!
宇文珏挂在嘴边的笑意更深了,就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位置,看着。
林惜文对着宇文珏站立的方向微眯了眼,提着弓辔的手臂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果断的抽出羽箭架上弓弦,却是实打实指向他!
“大胆!!”
这下热闹了,抽刀拔剑的声音纷纷响起。
林惜文片头一看,竟然是杨子厚来了,一身的戎装,所带的也都是近臣侍卫,而拿刀纷纷指着她的自然是杨子厚的人。
“大胆奴婢,竟然敢拿箭指着煜王,意欲何为!”
眼看那架在林惜文脑袋上的刀又逼近了几分,鸣鹤园里的侍卫们忙蜂拥而至,连碧痕都上前而言,似乎是要拦下杨子厚的人。
宇文珏只是微抬手阻止,他这一个动作,倒是让两边都停下了。
林惜文看着他,他只是一个挑眉,也颇为兴味的看着她。
林惜文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一转向,拉射出去——
她那点力道能算什么,羽箭非常狼狈的滑落下去,连一米远都没有。她自己也不在乎,弓辔往地上一甩,转过身,拖着懒散的步伐,依旧回到角落的树荫下,站住。
只见宇文珏走过去,也不假他人之手,弯腰将那弓辔捡起来递给一旁随身侍奉的内监,又接过碧痕递上来的锦帕擦拭着手向林惜文走了过来,唇角带着愉悦的微笑。
“这满场子的人恐怕只有你和我……都是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了。”
林惜文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他这话说的无聊不无聊?她不擅骑射且‘手无缚鸡之力’那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倒是他,身为王爷不能骑马不擅射箭,不过也是因为他从小身体与众不同。
宇文珏将自己擦过手的锦帕扔到一边,又接过一块干净的执起云初初的一只手开始擦拭:“惜文,你说我为什么一定要带着你来边关呢?你连拉个弓都拉不开,连自己都保不住自己,怎么办?”
他确实是在认真擦她的手,感觉上也确实是在担忧……林惜文心里一紧,她知道,有事儿发生了。
宇文珏抬手抚了抚林惜文凌乱的发丝,在她耳边轻道:“这次,你要吃点苦了。”
林惜文一怔,还没明白过来宇文珏所要她吃点苦意味着什么,便听到身后哗啦一声,似是有人跪下了。
宇文珏回头,微微错开了些身子,林惜文才看到,是杨子厚。
“王爷,微臣有一事本不当说,这毕竟是王爷的家世。可如今,微臣觉得,此事不提,便是置王爷的安危于不顾!”
杨子厚说的情真意切,大有老泪纵横之势。
林惜文在宇文珏的身后,冷冷的一笑,瞧,她就知道,杨子厚忍了多时,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