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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自由
苏湮想了想，点头说道：“记得。”
成妃看着苏湮，又看了看夜璟，道：“嗯，既然如此，母妃便也不再絮叨了，你自己上点心，总要迈出那一步的。”
苏湮尴尬地瞥了眼夜璟，硬着头皮点头应声：“音儿知道了。”果然成妃心如明镜，又在变着法的给她上课。
成妃笑着点头，拍了拍苏湮的手：“那母妃在宫中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苏湮一怔，疑惑地看着她。
“一切已然安定，陛下让我十六回宫。”成妃淡淡说道，眼中却是流露出了几分不舍，她看着苏湮，说，“有你在璟儿身边，我也能放心了。”
“怎会如此匆忙？”苏湮微微皱眉，方才的羞恼一哄而散，竟也不舍起来。虽然成妃离开是她一直希望的，可再一深想，夜璟又少了一个关心他，照顾他的人，而她终也会离开。
“不匆忙，还有两日呢。”成妃笑了笑。
苏湮看了看夜璟，见他一副无所谓，仿佛根本没听到的样子，依旧自顾自地低头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也许哪天她离开的时候，一定也是这般不在意吧。
“那母妃需要准备什么？音儿去准备。”苏湮敛了神，对成妃说道。
“不必了，宫里什么都有的。”
“那让王爷多陪陪您吧。”成妃最在意的就是夜璟了，回宫之后估计就没这么自由了，见夜璟的机会也会少了很多，剩下的两天让夜璟陪着她估计是对她最好的礼物了。
成妃连连点头：“好。”
接下来的两日，苏湮和夜璟每天都陪着成妃，给她讲故事，笑话，聊天。苏湮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成妃的，至少成妃对她从没有私心与利用。
十六这日，细雨蒙蒙，飘飘洒洒。
成妃今早离开，并没有车队接她回宫，只有夜桓一人。
“好了，别送了，下着雨呢，快与璟儿回去吧。”成妃笑道。
苏湮看着门口的寻常马车，忽然觉得满是心酸，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母妃，这是音儿做的小麦枕，对颈椎病有些好处。”苏湮从云桑的手里接过一个圆柱形的枕头，递给成妃。
“音儿有心了，你的按摩已经让母妃好了很多。”成妃笑着说道，她看着苏湮，眼眶湿润。她没有女儿，也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儿媳妇对她这么好，若是璟儿好好的，该有多好啊。
“母妃保重。”苏湮突然觉得自己太不争气，离别而已，至于吗？成妃离开可是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啊。
“我也有礼物送给母妃！”夜璟见苏湮送了礼物，也忙从袖子里取出一个木雕，“送给母妃！”
成妃接过木雕，反复看了看，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皱眉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璟儿啊！好不好看？”夜璟眨着眼睛，理所当然地等着成妃夸赞。
“好看，我的璟儿最好看了！”成妃终于忍不住，泪水轻轻滑落，紧握着夜璟的手，眼中满是不舍。
苏湮心中叹了口气，走到了夜桓的面前，说道：“以后母妃在宫中，我怕是不能时时尽孝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夜桓抬头凝视着她，隔着朦胧的雨帘，似乎不怎么看得清她的容颜。他浅浅一笑，说：“其实比起皇宫，我更愿意让母妃留在景王府。”
“我明白。虽然我不知道母妃到底经历了什么，但皇上的态度我是看得明白的。夜桓，你们都是对夜璟真心好的人，也就是我的亲人，如果我真有能帮忙的，不要跟我客气好吗？”
夜桓看着她，眸光变了变，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能开口，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桓儿，我们走吧。”成妃唤道，目光朝着夜桓这边看来。
“我走了。”夜桓对苏湮点了点头，走向成妃，扶着她上了马车，然后吩咐车夫驾车。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苏湮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在雨幕之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回头再看夜璟，哪里还有他的身影？果然傻人有傻福，他不会为任何事情而难过。
回到房间，苏湮见夜璟已经坐在了桌边，一个人认真地折着纸飞机。
苏湮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眼偌大的王府，少了成妃这个长辈的看管，她以后的行动也会容易不少，有利无弊啊。
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呢？要不要先把云楼的任务告诉夜墨华？要不暂时算了吧，等她进一步得到证据，再说也不迟的。可是怎样才能得到练兵的证据与地点？
夜探太子府？肯定行不通，如果这样可行的话，云霄自己就去了吧。也许她得想法子让夜昊亲口告诉她才行。
“娘子，我们出去玩吧！”夜璟忽然说。
“啊？”苏湮一愣，看了眼外面的小雨，摇了摇头，“下雨呢，不能出去。”
夜璟放下了手中的纸飞机，走到窗口看了看天空，然后说：“很快就会停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去啦！”
苏湮淡淡一笑，全然没将夜璟的话放在心里，起身走向床边，说：“今天起得有点早，我再去睡一觉，你自己玩哈！”
“好。”夜璟趴在窗前，目光紧盯着外面的雨，等着雨停。
苏湮笑着摇了摇头，脱下了外裙，重新爬上了床。自从来到这里，她几乎没怎么睡过懒觉，整天想着要表现出好媳妇的样子，几乎起得比鸡还早啊。
不多时，苏湮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呼吸清浅，容颜安静。
夜璟关上了窗户，走到了床边，将她踢掉的被子给她盖好，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儿。忽然想起那晚她在马车里对夜墨华说的话，清俊的眉头微微蹙起，拿出她的手，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脉。
原本微蹙的眉更加凝了起来，眼中闪过几丝奇怪的神色，须臾，他收回手，给她重新盖好被子。
不知过了多久，苏湮悠悠转醒，觉得有点热，一脚踢开了被子，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夜璟坐在床边，目光定在床上，清润的脸颊不自然的红了红，忙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中的异样。